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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敏锐察觉侯爷很在意书信,捏在手心没有打开。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韩有粮抓心挠肺,巴巴的凑上前,英武俊朗的侯爷没发现他的小动作,捏着书信一角,不知想着什么。

      韩有粮越发觉得有戏,见顾知山看完书信塞进怀里就走,跟在身后,各种猜测,

      “侯爷,可是镇远军军费有了着落?”

      “…”

      没人回应。

      “那是,黄家束手就擒?”

      “…”

      依旧没人回应。

      那能是什么?韩有粮挠挠头,越发没思路,信口胡诌,

      “该不会是昨日那黄家的小娘们,约侯爷私会去?”

      不好!韩有粮止住身形,眼疾手快往后躲去。只顾知山出手,怎会让他躲去,结结实实一脚落在大腿,韩有粮往后错了半尺,才将将稳住身体,可怜巴巴,极为委屈,

      “我说错什么了,侯爷要打人!”

      下一瞬,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闭眼,扬声大喊,

      “侯爷你…那妇人…”

      难怪那日月亮门下,他明明瞧见侯爷在和内眷说话,怎么会一眨眼就瞧不见人影。难不成,就那么一会儿功夫,那人拉着侯爷去做那等苟且之事?

      目光滴溜溜向下,落在顾知山不可描述之地。前后不过一柱香时间,侯爷那东西,这么不经用?

      迎着森冷目光,韩有粮顶住压力,凑上前来,讨好道,

      “听说南边进贡的合欢香,对那方面是极好滴。偏太后以陛下年幼,全都赏赐给张太傅。

      我的侯爷啊,只要你一句话,我舍了这条命,也去给你偷过来!”

      张太傅,竟然和他也有关。顾知山拧眉,察觉到太白楼里,张二和黄忠义冲突另有蹊跷。

      半晌,轻扯下唇角,目若寒潭毫无笑意,惹得韩有粮狠狠打了个寒颤,他们侯爷,这是盯上谁了?

      小步和顾知山拉开距离,韩有粮唯恐被殃及池鱼,不敢随意靠近。上次瞧见这般模样,还是先皇驾崩,年仅二十的顾知山力挽狂澜,斩杀忤逆叛乱之人,扶持今上登基。

      想到今上,韩有粮脸上难得郑重。陛下年将十三,性子越发诡佞难测,也不知哪里听了闲言碎语,竟对侯爷起了防备。

      “镇远军镇守至黎明,陛下苏醒后再换防。”

      常达牵了马匹过来,顾知山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吩咐韩有粮。见后者昂首站立,顿了顿,抬眸看向森森宫阙,见小太监在殿外探头探脑,再次开口,

      “撤出养心殿,守住宫门便可。”

      一声令下,将士挪动森冷脚步声轰鸣如雷。小太监躬身入了内殿,见龙床上,陛下翻身坐起,动作敏捷,哪里还有半分病弱模样,问道,

      “那镇远军可撤了?”

      “撤了撤了!”

      小太监一脸欢喜,奉承小皇帝,“陛下果然英明,一装病,就诈出肃毅候的真面目,实在是英明果断!”

      “哪里是朕英明,是黄太□□眼识奸臣,朕不过是顺水推舟。”

      小皇帝抱住龙枕往后一倒,胸口憋屈的难受。母后说舅舅忠君爱国,镇远军乃大隋国之利器,交给舅舅最放心。

      可他刚一生病,镇远军便守在养心殿门外,若他真病危,岂不是像黄太傅说的那样,拱手把这大隋江山让给舅舅。

      一夜无事,转眼天亮。

      直到晨起梳妆罢,蒹葭传出的书信,仍旧没有回应。

      柳月容自嘲的捏住梳妆台上的金簪,指尖摩挲,暗自嘲笑自己。

      男人不过是差人送了金创药,她便心潮起伏,自以为与众不同。谁知,到头来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指尖划过簪尖,一不留神,戳破肌肤,血珠迸溅。

      疼。柳月容低首,见指腹血珠不停,不由想起那日晨起,也是这般梧桐送爽,鸟鸣声翠。

      原以为清白丧失,再无活路,可谁知被意外救下,眼下困境,焉知没有翻身之路。

      “姑娘,您在想什么呢?”

      蒹葭手持书信进来,见柳月容坐在梳妆台上发呆,指腹血痕斑驳,小跑拿了金创药,仔细裹好,心疼道,

      “姑娘若是气不顺,打骂我们都容易,何必伤了自己。若是侯爷知道,岂不是要心疼坏了。”

      “不过是没小心碰到了。”

      柳月容不愿意开口解释,岔开话题,“回门的东西可收拾齐当了?我往正院辞行去。”

      “晨起二太太和少爷往碧梧院去了,奴婢听说是楚姑娘身子不好,回门,只能姑娘自己回去。”

      蒹葭语气小心翼翼,很是担心柳月容为此难过。

      眼底轻讽,柳月容揽镜自照,两夜安稳睡眠,她肌肤无暇,透亮莹润。芙蓉发髻高耸,红宝夺目绚丽,刘海挽起,露出光洁额头,和桃花眼交映成辉。

      掀开刘海第一次以这般容貌,回门见二婶和堂妹,柳月容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了期待。

      正堂外,日头渐渐毒辣。转过柳荫花丛,一片灿然,夏花盛开。月容带着蒹葭垂手站在廊下,等候吩咐。

      小丫头掀开帘子出来,朝月容道,“二太太说连日身上不大便利,大少爷和楚姑娘也病病歪歪的,让大奶奶自己回去,问亲家好就是。”

      意料之中,月容眼底嘲讽更深。不敢抬头,唯恐被帘内之人察觉异常,只躬身告退。

      车马晃动,从黄家的城东到柳家住的城南,路过大半个京城。路边风景也从高门大户,一直到市井人家的喧嚣之声。

      柳家所在的六甲巷,诨名叫官爷巷。从巷口进去七八户人家,各个都是七八品小官的宅子。比不得东城朱门绣户,可比起外头那些大杂院强上不少。

      二进二出的院子,是月容父亲生前置办,他常年驻守青州,经年累月也不回京城一趟。等到柳父过世,柳二叔更是直接去过在自己名下。大哥无子只有一女,说破天去,这院子也该是他的。

      眼下,估摸着时辰,嫁到黄太傅家的侄女儿即将回门。柳二叔把徐柱子使唤的来回转,打扫庭院,擦梁擦柱,唯恐哪点儿不干净,惹得姑爷不喜欢。

      徐柱子也笑呵呵的任由吩咐,擦的干净铮亮,憨厚脸上满是笑意,晒的通红也顾不上擦一下。他心底实在是高兴,早年老爷在时,便说等姑娘出嫁,便把他们母子放出去,给姑娘积福。

      这么些年,跟随姑娘从青州回来的仆人,只剩他和母亲两个,也攒下三五十两银子的身价。只等放契出去,做些小买卖,总比在柳家强些。

      及到中午,柳二叔二婶在门口张望一次又一次,左右不见黄家马车的身影。难不成,这黄家不知今日回门不成?

      柳二婶又去张望了一番,见空落落街道没两个人,忍不住怒气,朝柳二叔撒气,

      “早就说你那个侄女不敬重你,你瞧瞧,这都到中午饭点儿还不来,可真是没把你个叔叔放在心上!”

      颧骨高耸,面容尖刻。柳二嫂一发脾气,直吓的一旁的男童松掉点心,哇哇的哭出声来。柳二婶慌忙去哄他,她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娇贵的很。

      倒是一侧的柳妍丽,没好气的瞥了眼弟弟,冷笑一声,“除了吃啥都不会干,要说白养活,他才是白养活!”

      柳岩礼年不过六岁,初开蒙学,正是一知半解的时候。也知道姐姐说的不是好话,哇哇哭嚎出声,

      “我不要她,我要大姐。大姐是好人,她不是好人。”

      柳妍丽脸一白,见爹娘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委屈上来,一挥袖子,往卧室跑去!他们一家三口,她是多余的!

      柳二叔见状,于心不忍,正要开口说话,忽听外面车马之声,喜上眉头,

      “来了!来了!”

      马车内,柳月容桃腮粉脸,端坐软塌。车帘晃动,隐约见前头打马骑行的靛蓝衣裳。

      男人本就生的冷硬,背影板直,隐隐透出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捂脸低嚎,月容觉得自己被黄家气的糊涂。他怎么能来!她怎么能同意他来!

      柳月容越发觉得荒谬,明明是她所嫁他人,可入洞房和回门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若是世人知道,只怕要唾骂她□□。

      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便是日后千山万水关关难过,可她不得不承认,在六甲巷看见顾知山时,她是安心。

      一封书信,怄气似的抱怨。哪怕看不出男人对自己有任何情意,甚至,新婚之夜,他对她还起了杀心。可现在,他在马车前为自己引路,莫名,柳月容安心了。

      车住马停。柳二叔一家出了内宅,亲迎到大门口。侄女儿嫁入高门,关系也不是十分亲近,自然要找补回来才是。

      可迎面那冷峻男人翻身下马,柳二叔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冒起。不是说侄女儿嫁的是黄家嫡孙,怎么回门而来的,是这个瘟神。

      不好的预感往往成真,在看到那男人掀开帘子,扶一锦罗衣裳的女子下车,柳二叔眼前一黑,只觉得性命难保。

      柳二婶哪里认得外臣,见侄女婿生的好容貌,朗朗气派,又见月容金银红宝满身,荣华富贵气派。
      哪里还是家里被忽视的小可怜,知她不比往日,笑意盈盈,格外奉承,

      “这位就是侄女婿吧,倒是比想象中稳重些。”

  • 作者有话要说:  mua 明天下午六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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