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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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云朵有如烈焰依样，在城市的正上方燃烧。
“天使之城啊…”康斯坦丁抬头看了看着火的天空，轻笑了一下：“着火的城市。”
天堂和地狱的界线逐渐模糊，像是什么的预兆。
虽然天色还没到完全暗下来，但校园蓊郁的树木投射下来大片阴影，让这个白天看起来舒适安宁的学校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不过康斯坦丁早已习惯黑暗，对他而言，真正的黑暗是来自地狱，这种自然的阴影就像是微风一样无害。
“看起来倒是很正常，没有什么恶魔活动的痕迹。”他自语着，双手插在口袋中看看四周。抽抽鼻子，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的能量，身上藏着的各种小道具也都没有一丝异动。
继续往前，学校后方是个存放工具的旧仓库，门没有关紧，破旧的木头门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嘎滋声。
走到这，康斯坦丁皱了皱眉头，感觉到一点不对。
谨慎的推开门，里面的仓库看似正常，就只有一些工具掉落到地上。但这只是在正常人的眼中没有留下线索。几乎是不用踏进去，康斯坦丁就能感觉到黑暗力量留下的痕迹，像是指甲刮过玻璃的那种感觉，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但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魔力的痕迹，却只有这里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要是他看不出这是陷阱，康斯坦丁只能觉得自己瞎了。
“In nomine domini, revelare verus.(以神之名义，露出真相。)”他拿出某种粉末合在掌心、喃喃念出咒语，然后将粉末点燃、吹一口气。火星顺着风飘入仓库之中，照亮了里面的阴影。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怪了，居然没陷阱。”康斯坦丁有些狐疑，小心翼翼的踏入阴暗的仓库，打开了里面的灯。仓库是空的，除了那种一般人看不见的魔力痕迹，就只剩下普通的除草用具、修理用具和柜架。
实体的物件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戒，他轻轻抚过墙上、地面的魔力痕迹，用全身感受空气中残余的波动。
闭上眼，那种地狱的焦味、黑暗魔法留下的脏污气息更是清晰，不用“看见”…康斯坦丁可以感知到当时的情况。
一个人──由于是对于魔力的感知，人的具体样貌、特征甚至身高都是模糊的，和空气中的低喃。那是恶魔的诱惑，诱导着人与他缔结下契约。
沉浸在全然的黑暗之中，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引诱、吸引着人前来。
倏然睁眼，仓库还是那个仓库，但他已经用另一种视角摸清楚其中的情形。
“原来如此…”康斯坦丁喃喃自语。
这个恶魔，无论他是谁，因受制于天堂、地狱协定的法则，并没有完全的来到这个世界。
但这个束缚一日日在减弱，而这个恶魔似乎看准了这个机会，利用深夜──一个人间与地狱最接近的时刻，从这个地方流露出一丝力量，操控人的心智、诱导他犯罪。
当然，犯罪者本身也要有动机，但这种一次性的力量可以驱使小小的动机化成更大的仇恨。
无论那个被影响的是谁，只要他意志不够坚定，今夜还会回来此处。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么强的魔力残留，绝对还是个陷阱。康斯坦丁心想。
但他根本还未跟这个恶魔打过照面，这是针对…
既然如此，他有了个想法。
◎◎◎
“说到谁不对劲吗…”办公室内还留着一两个老师，听见克洛伊的问话，想了想：“今天有两个人没来，凯蒂我们完全联络不上，让人很担心。另一个就是约翰了，他今天早上临时请假，说是家里有事。”
“约翰．丹佛，一个男老师。”另一个老师帮忙补充：“挺年轻的、教自然，刚来没多久，跟大家都不熟。要我说我觉得他有些孤僻，或者说有些压抑。”
“贝尔女士，她有跟谁起过冲突吗？”克洛伊问。
“凯蒂不会跟别人起冲突的。”第一个说话的老师摇摇头：“她脾气太好了，又很低调安静。”
“不，这么说起来…”另一个老师说：“你不觉得这几天约翰似乎在躲着凯蒂吗？”
“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这回事。虽说原本约翰就很少跟大家交流，但这几天确实更有刻意避开所有人的感觉，尤其避开凯蒂。”
“恩…”克洛伊想了想，这个约翰确实是目前最可疑的人：“你们有这位丹佛先生的住家地址吗？”
“学校的资料库里面有。”说着，他们调出资料、影印下来给克洛伊。
“谢谢。”既然拿到她需要的东西，克洛伊打算接下来就去拜访。
这时，办公室门开了，康斯坦丁走了进来。
“发现了什么吗？”克洛伊有些无奈的问，她还期盼着这家伙不会出现呢。
“我不是一个刑事鉴定人员，luv。”康斯坦丁随兴的将双手插在口袋中：“不过我觉得仓库那边有些不对劲，或许你可以帮我看看？”
“噢，我以为你找的不是这种线索，而是比较…超自然的？”克洛伊挑眉，但还是往仓库的方向走去。而对于克洛伊询问证人这部分一向没兴趣的路西法这时倒是站直了身子，微微眯眼打量了康斯坦丁，似乎想看穿他的把戏。
一行人来到破旧的仓库。克洛伊推开微微腐朽的木门，打开了里面的灯。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进到这个空间让她觉得汗毛直竖。但一向不信这些神怪之说的女警探并没有仔细想，只是谨慎的观察周围、找寻任何异样。
“恩…”克洛伊发出一点沉思的声音：“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或许得叫艾拉来看看才准。”
因为专注在眼前，她并没有注意到路西法异于平常对于搜证完全不上心的样子，反而眯起眼、审视着这个仓库。
“这样吗，但这时间警局下班了吧。”康斯坦丁在后头说着。
“只能明天早上再来了。”克洛伊结论：“我看能不能跟校方说一声，先别让其他人进来这里，明天再让艾拉来看看。”
“了解。”康斯坦丁应道。
“我们有找到一个嫌疑人，等等先过去，离这里不是很远。”克洛伊说：“车程十分钟左右而已。”
“我就不去了，折腾一整天了。”康斯坦丁稍微拉拉手臂、舒展筋骨：“今天早上根本没睡多久，又被吵起来…”
“…好吧。”想起自己就是那个把他吵起来的人，克洛伊也只能答应。
“现在，今天晚上？”路西法问：“亲爱的警探，明天再去不行吗？”
“你也知道，路西法，这种事情不能拖。”克洛伊说，皱了皱眉。
“但我今晚有些事情…”路西法为难的说。
“那我就一个人去，你忙你的。”克洛伊翻了个白眼往外走去。
“等等，警探，时间还够，不如我们先去吃个饭？”路西法连忙往外追去。
“路西法！”克洛伊不愉快的喝斥，脚步声慢慢远去。
“饭总是还要吃的嘛！我请客如何？”路西法的声音也渐去渐远，留下康斯坦丁一个人，站在仓库门口，勾起一抹微笑。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
“那家伙…”克洛伊有些愤愤的说，自己开着车往丹佛先生的住址而去。
明明就是探案优先，路西法那家伙却死拖活脱把她拉去吃饭，却在吃完饭之后又忽然说他有事要先走了，然后溜得比谁都还快。
虽然路西法一向我行我素，但这次却也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难道就真的那么想跟她吃饭，却那么不想一起探案？
明明每次要探案就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啊，他不来我还乐得开心呢，克洛伊想。
距离并不远，很快的警车停在了一栋普通的房子前面，白色的木头平房，里面透出黄色的灯光。
克洛伊下车，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是一对老夫妻，应该是丹佛先生的父母。
“丹佛先生、太太？”克洛伊问：“LAPD (洛杉矶警局简称)。”
“是，我是史崔．丹佛。”男人回应了，脸上满是苍老和担忧：“请问这是有关我们的儿子约翰．丹佛吗？”
“是的。”克洛伊有些惊讶：“是否是丹佛先生最近有些异常？”
“我也说不出。”丹佛太太和他的丈夫对视一眼：“从前几日他就一直有些郁郁寡欢，但一直到昨天晚上变的非常奇怪，然后今日一整天…第一次，我看到我们的儿子的眼神，我竟然感到害怕。”
“那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克洛伊问。
“大概十分钟前吧，他忽然说要出门，我们也拦不住。”丹佛先生忧心的说：“他神色很阴暗可怕…骑上摩托车就走了，也没说要去哪。不过我看他前往的方向，我觉得他应该是要去学校。”
“学校…”克洛伊喃喃的复述，然后一个念头忽然清晰的蹦了出来，某种战栗窜过她的身子。
那个旧仓库…
路西法和康斯坦丁早就清楚，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约翰．丹佛，会在今天晚上回到那里，所以才将她支开！
而路西法找借口要她吃饭，就是要让她不会在半途遇见这个嫌疑犯，掐准时机让他们错身而过。
这个笨蛋！
克洛伊冲向警车，发动引擎朝学校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