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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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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四的傍晚,池远临时反悔说有事下次再去,程知觅问什么事他只说学校的事。关沁他们早就做了准备,程知觅没办法只好自行回家。
得知池远不来。
关沁虽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反倒安慰她:“池远刚回,难免工作忙。”
程知觅低头洗菜。
那天的衬衫上的香水味,她问过池远,池远说是学校有事处理,方语柔也在,可能沾上了。他说得时候表情无异,没有丝毫紧张,让程知觅完全看不出破绽,她不想去猜测池远,但得多近才有那么浓的香味。
关沁处理着虾,跟她说:“我跟你爸准备出去玩,你回家来住几天吧。”
程知觅问:“奶奶不去吗?”
关沁摇头,“奶奶说她年纪大,不想出门,独自放着我们也不太放心。”
“行,我回来。”
关沁笑了笑,告知出发时间和回程日期,话落撇了眼她平坦的小腹,特意问道:“你和池远结婚半年,他也回来了,有想要孩子的事吗?”
程知觅不自觉皱了皱眉。
关沁没看见,自顾自说着:“前几天和你婆婆通了电话,我们都希望趁你和小远还年轻要个孩子,过几年小远三十了不说事业忙碌,精子质量也不稳,你身体恢复也慢。再说你现在的工作做不做也没啥前途。”
“妈!”
“你也别不乐意听,成天窝在办公室里画画能有什么前途,也不学你李阿姨家女儿考公考编。”关沁看也不看她,想说得话藏不住,“李阿姨家静静前年进了体制内,找了同单位的老公,现在娃都会爬了。”
关沁退休前是中学老师,一辈子活得中规中矩,嫁人生子按部就班的完成,她对程知觅没什么高要求,就希望她什么年纪干什么事。程知觅听不惯她说这些,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哗啦啦的水流让四周嘈杂。
关沁见她这样,皱着眉头嘟囔:“从小就这样,说几句气性大得要死。”
程知觅充耳不闻。
程知觅没想过这么早结婚,她今年才二十四岁,上大四那年关沁和奶奶给她张罗相亲,她起初不想去,后来磨不过,就去了。对池远她初期也就一点好感,觉得这人温和有礼,聊天也合得来,就尝试在一起。
池远比她大四岁,比较成熟,很尊重她不会动手动脚,慢慢地,她开始对他有感觉。恋爱期间,关沁她们就催着结婚,池远事业刚刚步上正轨,程知觅事业刚起步,两人明里暗里的不同意,才让她们消停。
终于,两人结了婚。
结果,没过多久安生日子,开始催娃,程知觅很讨厌这样被催的人生。
程知觅洗完菜,洗手出了厨房。
她沉着个脸被程越看到,他笑了笑,招手道:“过来,陪爸爸下局棋。”
“不想下。”
“又被你妈说了。”程越了解关沁。程知觅点点头,坐到他对面,拿起白棋也不说下,就在指尖把玩,“妈每次都这样,我和池远的事她能不能少操点心,我们才结婚多久,蜜月都没度,就想孩子的事。”
“觅觅。”程越举黑子落在棋盘上,“妈妈的话你听着,好的你收,坏的就当耳旁风。不过你看这人生就像下棋,第一步走了就得继续走下去,你可以思考下一步要落那,但你不能停滞不前,影响你后面的路。”
程知觅听懂了。
程越站在了关沁那边。
她眼眶红了红,屠曼云、关沁她们只会跟她说,不会去找池远,所有压力全落她身上。程知觅觉得自己的想法她们根本不在乎,结婚生娃就好像是一道流程,上赶着,逼着她把自己原有的计划一一打破。
诚然,她想过和池远结婚。
但也仅限于想,真到了时候,她其实是退缩的,婚前恐惧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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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池远还没回来。
他最近回来都很晚,理由也是老一套,学校里有事,也没有明确事由。
程知觅洗了澡,坐在化妆镜前敷面膜,真丝睡裙勾勒纤细有料的曲线。
抚平膜布的时候,眼角余光闪过一抹红,她低头看,是池肃送得手链,她摘下后忘收了。程知觅清理掉手上的黏液,拾起手链放在光下看,设计精巧独特,宝石璀璨,很是吸睛,完全在她审美上。
说起来,池远很少会送礼物。
他对这方面近乎是空白,程知觅能想起来的也只有情人节的几朵玫瑰。
还是隔天送得。
因为这事,闻清清还死死嘲笑了池远几句,甚至,程知觅也觉得好笑。
而且,他这次回来。
也没有表示。
嗡。
放在化妆桌上的手机响了声,屏幕亮起,是闻清清发得消息:【觅觅!】
程知觅回神:【在。】
闻清清随即发了条简讯过来:【下周六晚悦金假面舞会,来不来来不来?】
【去了干嘛?】
【我听说有不少南城的青年才俊过去,陪我去嘛,姐妹想去脱个单。】
【我已婚。】
【安啦你就是陪我去,就当玩玩,戴着面具也不会被人认出,答应啦。】
【……】
【亲耐滴小觅觅。】
闻清清发了一连串的亲亲,顿时屏幕被黄色亲亲表情堆满,可可爱爱。
程知觅想了想,也没事。
她故意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
闻清清:【爱你。笔芯。】
程知觅笑意染上眼角,正要回,楼下传来声音,好像是池远回来了,她揭了面膜,随意擦了擦,裹了外套出去。她刚出门就闻到酒气,顺着栏杆往下看,池远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身旁站着的人好像是……
她细看,竟是方语柔!
屠曼云也在楼下,对池远喝这么醉感到头疼,眉毛挤在一块,招呼李阿姨做醒酒汤。方语柔就站在一边,她朝四周看,恰好看到程知觅下楼,嘴角笑意扬起,“程小姐,今晚校里请吃饭,池远不小心喝多了。”
“哦。”程知觅说,“谢谢你送他回来。”
屠曼云有点不待见方语柔,看都不想看她,拧着眉头对程知觅说:“知觅啊,你送这位小姐出去。”说着不悦的看了眼池远,意有所指地道,“这年头,有的女人跟狗皮膏药似的赶也赶不走,看着就晦气。”
方语柔脸白了白。
程知觅留心,屠曼云认识方语柔,而且很不喜欢。她朝两人看了看。
“那我先走了。”
方语柔咬了咬下唇,眼红的扫了眼屠曼云,看向程知觅时恢复往日笑脸。
程知觅对她前女友的身份也膈应。
她伸手朝门外示意,方语柔抬脚向外走,脚步声微重,程知觅皱眉跟上。
“方小姐,慢走。”
“程小姐,留步。”
两人客客气气,实则暗藏汹涌,程知觅直觉方语柔和池远没那么简单。
具体的,她说不上来。
方语柔踩着重步离开,眼底布满红丝,看到屠曼云她就想到对方是如何逼她。她永远也忘不了。程知觅目送她出了铁门,转身时两束光照进,她抬手挡了挡,这么晚还有谁来?等车近了才看清是池肃的车。
江讳将车停稳,下车看到她像看到救星,笑颜显出:“您在就太好了。”
程知觅疑惑:“怎么了?”
江讳拉开后车门,透着微弱的光,程知觅看到后座的池肃,身子斜倚,闭着眼,面容微红,细闻有淡淡的酒味。她目光投向江讳,后者点头道:“池总喝了酒,送他回澜湾住不安全,就想着给人送到这。”
“醉了吗?”程知觅站在车边,歪头朝里看,弱光下池肃沉静又好看。
江讳说:“嗯。”
程知觅想到里面还有喝醉的,头疼了疼,她让开身:“那快送进去吧。”
江讳弯腰揽住池肃的肩,把人拽出来,半托着人进去,程知觅在后面虚扶,路过客厅,发现池远已经被屠曼云弄回房了。她领江讳进了池肃房间,掀开被子,让江讳把人放进去,“你给他松松扣子透气。”
江讳照做。
程知觅下楼让李阿姨多做些醒酒汤,从厨房出来看到屠曼云,对方揉眉问怎么了,她说池肃回来了,也喝醉了。屠曼云哦了声,心绪好像不平静,说,“行,你安排吧,小远那我来顾着,池肃你照看着些。”
“妈,这不合适吧。”
程知觅有些为难,她和池肃男女有别,关系特殊,实在不宜也不方便。
屠曼云无所谓道:“没事没事。”
程知觅不好说什么,挠了挠脸,实在不行让江讳留下照顾吧,她这样想也不纠结了。她吩咐完,和屠曼云一道上楼,她往池肃房间去。
江讳手里拿着湿毛巾。
应该是准备给池肃擦脸。
程知觅便开口:“江助晚上就在这住下吧,正好池肃也需要你的照顾。”
“?”
江讳闻言看了眼闭眼的池肃,察觉到他眼皮动了动,心里警铃立刻拉响。
“程小姐,我晚上有事。”
江讳急迫说,为了肯定自己的话,编出了理由:“我女朋友等我回去。”
“可我听说你单身啊。”
“……”江讳尴尬一瞬,“几天前,相亲刚确定的关系,还在维系中。”
“所以。”他说,“我不能留!”
程知觅疑惑看他,她觉得江讳在骗她,但也无从认证,“那好吧。”
江讳立即把毛巾给她。
程知觅看他火急火燎出门,心头疑窦渐生,床上池肃突然呓语,听不清在说什么。她干站几秒,总不能放任不管,于是慢慢走近,立在床头,举着毛巾去轻轻擦拭他的脸颊,视线也不由跟着毛巾走。
近距离看,池肃右眼角下的浅痣,在醉酒后红色的眼尾下,显得昳丽。
薄唇轻抿,喉结微动。
松开得领口处凹陷的锁骨,冷白中裹了淡红。
程知觅无意识地,目光迎着锁骨下垂几分,被衣服遮住的风光使她回神,她晃了晃头,对自己的偷看感到荒诞。她赶紧让眼睛回到该看得位置,抬眸间她吓一跳,不知何时,池肃睁开了眼,沉沉看着她。
“!”
程知觅手一抖,“你?”
池肃的瞳仁是纯透的黑色,含着醉意看人时蒙了一层雾,看久了会让人联想到沼雾四起的森林,没有路,只会慢慢诱人深入。程知觅被这双漂亮的眼眸看着,心跟着颤了颤,“你,醒了,那我走走了。”
池肃喉咙里溢出声。
程知觅听着闷闷的,她就当是同意了,把毛巾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
“等等——”
耳边响起微哑的嗓音,程知觅转了一半的身子蓦然被一股力道拉住,纤细的手腕也被扣紧。她惊呼未出口,只张了嘴,就被横出来的大掌捂住嘴,身子一经翻转,整个人天翻地覆,眼前直逼池肃的冷颜。
程知觅被压制住。
她惊恐的张大眼,呼吸困难,余光里池肃全身桎梏着,右膝顶在她腿间。
姿势奇怪,又暧.昧。
程知觅被捂得心发慌,动了动,发现手腕被也被控制,另只手被池肃侧肘紧摁。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手微微发颤,双眸里透出浓浓害怕。
池肃真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