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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演技派宫斗冠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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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华看见她吃下药,便心满意足地拿着脏衣服出去了。红樱追在她后头也出去了,留徐凉凉一个人躺在床上研究那丹药。

      红樱是个傻的,这主仆二人明里暗里做的事,她竟半分也没瞧出来。徐凉凉倒是需要她还和以前一样待乌华,要不然凭她那个直肠子的性格,迟早要被聪明的乌华瞧出马脚来。

      她仰头看着那药丸,通体发黑,表面连一丝缝隙也没有。这么精细的功夫,怕是只有太医院的人会做。看来她想掉包药丸,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苦了您了主子,六安给您送吃食来了。”外头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徐凉凉立马便从床榻上爬起来,将门开了半扇,远远地招呼他:“六安,进来。”

      六安这才刚当上新任尚食局总管,在外头知道了她病危的消息,提了吃食便来冷宫看她了。

      “六安,别哭了,我没病,都是装出来,给外面的人看的。”徐凉凉小声说。

      六安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主子您…”

      “嘘。”徐凉凉掏出丹药瓶,“如今他们派了个黑心太医来给我看病,在这丹药里下了脏东西,就等着我死。”

      “这怎么可使得!奴才这就去禀报陛下…”六安一骨碌爬起来,刚要往出走,却被徐凉凉拽住袖子。

      “你这孩子,别着急啊。”徐凉凉涨红了脸,“你听我说,现在就算陛下护着我,我也出不去。眼下,只有你救得了我。”

      六安一听,立马跪在地上:“奴才当初险些被人打死,是主子出手相救。如今主子落难,六安死也要救主子出去!”

      “你我主仆一场,我怎么会让你去送死。”徐凉凉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来,又拿纸笔画了张草图递给他:“你替我去尚食局,买通一个厨子,弄五十粒精磨山楂糕,要跟这药丸一模一样的。若是他问起来,你就说家里有小侄女要哄。还有,照着这个纸上画的玉瓶,出宫买个一模一样的,花多少钱也别心疼。”

      “诶…诶…奴才这就去…”六安拿了东西,急匆匆地便要出去,谁知又被徐凉凉拦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跟猴一样急…”徐凉凉将手臂上刚拿回来不久的玉镯递给他说:“这玉瓶是宫里的东西,恐怕价值不菲。你拿我这玉镯去,若是钱不够,回来告诉我,我再想办法。”

      “哎。”六安一红眼眶:“主子安心,奴才万死也要拿这些东西回来见主子。”

      “去吧。”徐凉凉有点被这个小太监感动了,真情实意地摸了摸眼泪。

      六安前脚刚走,红樱便气喘吁吁回来了,一边捋气一边跟徐凉凉说:“主子,主子不好了,乌华她给掉水里了!”

      “怎么掉水里的?”徐凉凉一惊,站起身来。

      “就在方才奴婢发现主子的那芦苇荡附近,原本我们正在洗衣裳,却不知谁从背后踢了乌华一脚,她登时便飞出去了。”红樱哭诉。

      芦苇荡?徐凉凉莫名想起昭醒那张无悲无喜的脸。

      乌华迟早要死,可如今留着她是有大用处的,她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就淹死。

      徐凉凉这么一想,着急忙慌地跑到冷宫门口,使劲拍了拍门说:“我家侍女掉进了池子里,恳请铁面嬷嬷派人进来救一救吧。”

      外面的太监得了铁面嬷嬷的吩咐,哪里敢怠慢,一个个便打开门进来救人了。只走在最后的小太监疑惑地看了徐凉凉一眼,她立刻便觉察到,扶着墙便咳嗽起来。

      幸亏她今天刻意没吃饭,有气无力的样子倒是仿得挺像,那小太监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乌华呛了好几口水才被救上来,睁开眼刚想说话,徐凉凉便按住她:“乌华啊,这池子里凉,你这几日不用伺|候了,当心我把病气过给你。”说着她咳嗽了好几声,虚弱地说:“我让红樱将西边末尾的一个小房子收拾出来给你住,养病也清静些。”

      乌华憋红了脸,咳嗽了好半天也说不出来话。

      六安动作倒是快,当晚就将她要的东西送来了。只是送东西的时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请了安便走了。

      徐凉凉有些奇怪,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原剧情里,六安和红樱一样都是肯为她豁出命去的忠仆,她没什么好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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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凉凉很快将药丸和山楂丸掉了包,把那些含毒的丹药灌进玉瓶里,藏起来以待来日。

      剩下的日子,就是当着乌华的面演一出戏。

      为了效果更逼真,她连红樱也瞒了过去,除了每天减少饭量,还时不时拿墙灰擦擦脸,让自己脸色看起来蜡黄,浑身虚浮无力。

      一等到晚上人都睡了,她便将白日攒下的点心拿出来吃,然后便坐在庭中抚琴。

      皇后为显宽仁,给她送的素日里最爱弹的焦尾琴,音调纯正,音质纯粹。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徐幼薇和赵姝都喜欢弹琴,最擅长的曲子,还都是《春江花月夜》。徐幼薇和萧允结缘是因为这首曲子,恩断义绝也是因为这首曲子。

      “孽缘。”徐凉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若是要从这冷宫出去,恐怕还是离不开这琴声。她弹了一辈子琴,弹什么都信手拈来。但她不喜欢春江花月夜,唯独喜欢涤魂曲,这曲子弹出来,能让被蒙蔽的心变得透亮。

      动听的琴声一阵阵传出去,忽然让外头恰好经过冷宫的人站住了脚步。

      那人的衣袍绣的银纹,在暗夜之中带着微光,整个人被黑暗吞没,一张玉一般的脸颊却在宫灯的映照之下显得无悲无喜,浑身上下散发着邪祟不敢侵扰的祥和之气。

      “大祭司…夜深了在宫里停留,只怕不妥。”身后的侍官轻声提醒。

      昭醒的眸子没有动,只是低头扶了一下额。他脚下动了,可那涤魂曲却仿佛发了魔一般,卷挟着痛苦和酣畅抽打着他的灵魂。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前渗出豆大的汗珠,扶着墙停下脚步。侍官吓坏了,赶忙和小厮一起扶着他:“大祭司怎么了,奴才这就去给您叫太医…”

      昭醒没有理会他,放他去了。

      他浑身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寄生在他体内的那抹邪念被根除了。昭醒心中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他尝试着,想起了赵姝的脸。

      从前只要想起赵姝的脸,他的心便跟百蚁噬咬一般痛苦,只有不断地接近她,为她做事,才能抑制这股痛苦。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被下蛊的痕迹,所以只能潜心修炼,缓解一二。

      直到遇见徐宝林,他原以为自己见了跟赵姝肖似的脸,会更加难受。谁知他每次遇见她,心中的难受便减轻一分。如今听了她弹的曲子,浑身清澈舒朗,即便再想起赵姝的脸,痛苦也大大减轻。

      “扶我起来。”昭醒沉思片刻忽然说了一句,他仰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道:“子夜,这冷宫祟物都该出来了。明日禀报陛下,我要在这冷宫张贴护身符,以竹叶沾水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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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徐凉凉正躺在榻上补觉,谁知宫里贴符的人便来了。

      红樱拦人拦不住,只能跟在那些太监身后:“我们住着也没有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就要驱邪?”

      那为首的嬷嬷捂着口鼻看了徐凉凉一眼,轻嗤道:“是大祭司夜观天象,发觉这宫中常有邪物作祟,所以胎神才不敢降世的。究竟是你们重要,还是这宫里绵延后嗣重要?”

      “你…莫欺人太甚!”红樱刚说完,却听见徐凉凉开了口:“红樱,别打扰嬷嬷们贴符。”

      “…是。”

      “若不是得了上头的命令,谁还乐意来你们这晦气的地方?”那嬷嬷趾高气昂地走了。

      徐凉凉轻声吩咐:“红樱,我有些渴了。”

      红樱擦了擦眼泪,“我这就去给主子烧水。”

      等她出去了,徐凉凉一个人站起来,走到门边上,一把撕下一道黄符。

      她展开一看,只见那道符的背面写着:“八月二十六,春江花月夜。”

      这符是昭醒让人贴的,那么消息自然也是他要传进来的。

      八月二十六,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日子了。

      那是赵姝的忌日。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凉凉宫斗小贴士:嘴巴会哄人,宫斗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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