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展会与花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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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婉生日的前一天，李温妍期待了许久的国风时装展便开始了。
清婉在这之前紧张了许久，这是她第一次走秀，虽然自己私下练习了许久且李温妍也认为她的仪态并无问题，但清婉毕竟恐惧社交，一想到台下有那么多人注视着自己她便浑身发毛。
比清婉更加紧张的是李温妍，这也是她首次带着自己的产品参展，若是能让自家的产品红起来，那她前段时日装修分店所消耗的和筹备这次时装展的资金便能迅速回本。
“小婉，怎么办呀。”
时装展后台的休息室内，李温妍紧张得来回踱步，“我都紧张得肚子疼了。”
“没关系。”清婉虽也紧张，但看李温妍焦虑成这般，还是安慰她道：“这几年是国风热潮，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况且这次不行年底还有国风文化节呢。”
“就是，不要怂，这一次就算没火起来咱们也不会差到哪去呀。”说话的是吟蕊，她是李温妍店中的女模特之一，亦是她的大学同学。
“可咱们店三女一男就四个模特。”李温妍一脸愁容，“六十多家店，三个小时走秀，咱们只有五分钟时间，还是中间出场。”
“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清婉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不停踱步的李温妍，无奈的道：“姐姐，求您别晃了，成吗？”
李温妍看着屋内琳琅满目的衣服和在化妆间来来往往的模特，紧张得一边嚎叫一边抱住清婉，小婉忙捂住自己的头饰和假发，叫道：“别上手，一扯假毛要掉了。”
清婉说罢，李温妍便放开了清婉，嘟着嘴说道：“你不爱我了。”
“说话好好说。”清婉瞥了她一眼，“你这把年纪已经不适合卖萌了。”
“滚。”李温妍说罢抬起脚想要去踹清婉一脚，清婉见状立即提着裙子不知跑哪去了。
在临上台之前，陆永言给清婉打来了一通电话。但因为会场内嘈杂，清婉与他不曾久聊，只听他说自己结束了今日的工作，此刻正在回家的路上。
清婉未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只说与李温妍在外面今晚要晚些回家，那边陆永言听后也没有细问她在外头做什么，只让她注意安全。
匆匆挂断电话后，清婉照着镜子补了补妆，随后便走到后台准备上场了。
因为此时夏季已然过半，大多数商家皆用秋冬装参展。
李温妍的店铺也毫不例外，她的店未来几个月预计要上新六套秋冬装，所以清婉前两次上台之时穿的分别是粉色长袄下套雪青色的马面裙和豆绿色对襟上袄下套白色马面裙。
清婉第三次上台时并未更换衣服，而是在外直接套了一件月牙色的长款斗篷。她提着一盏花灯正如适才那般走向T台尽头走去之时，却发现自己面前原本空着的两个位子已经坐满了观众。
原本清婉并没有在意此事，直到她走到了尽头才发现那两个观众席上坐着的居然还是她认识的人。
而且还是陆永言和临月！
还未等临月向她招手打招呼，清婉手里的花灯便落了下来。她刚想要弯下腰去捡，没想到花灯便一路滚到了陆永言脚边。
陆永言弯下腰将清婉的花灯捡起来，随后起身拿至清婉跟前。
“小婉。”他将花灯递给她，“你的灯。”
“你怎么在这。”清婉愣了愣，“刚才不是说... ...”
她话还未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工作那么忙，是不是李温妍她让你过来的。”
“再忙也会有休息的时间的”陆永言笑了笑，随后将她头上摇摇欲坠的步摇重新插好。
给她整理步摇的时候，陆永言与她贴的极尽，清婉甚至可以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她不敢对他对视，慌忙看向别处之余才惊觉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她即刻从他手中拿回花灯，提着花灯红着脸小步向后台跑去。好在下一个上场的是吟蕊，见清婉耽误了一些时间后稍稍修改了了一下之前设计好的踩点位置和动作，并未耽误接下来其他商家和模特的进程。
清婉刚一脸懊恼的下了台，李温妍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过来安慰道：“这种小失误时常有，不必放在心上。”
清婉听了她的语气，感觉李温妍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还没发问便听李温妍道：“刚才你那娇羞一跑，我突然灵感迸发，有了一丝写文案的灵感。”
而后，李温妍拿起手中的单反看着适才拍下的照片开始自我陶醉。
清婉见状瞥了她一眼，问：“你什么时候跟我男朋友这么熟了，他要来我怎么不知道？”
“也没有多熟啊。”李温妍道：“我们俩都是生意人，聊天的时候我顺带提到我最近投资了什么很合理吧？然后顺便提到了你也很合理吧？再然后人家就问我要了门票，还说要带朋友的女儿过来。”
“喏。”李温妍说着指了指观众席上坐在陆永言身侧的海临月，“就是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你应该也认识。”
语罢，那边的海临月也向二人望了过来。清婉朝她笑了一笑，那边便也挥手致意。
时装展收尾工作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众人从一大早忙碌至今皆已饥肠辘辘。李温妍便订好了餐厅，打算聚餐完后再将人给送回家去。
清婉怕陆永言等太久，便劝他早些回去。可是陆永言却执意要等清婉，在时装展结束后还帮忙整理放在后台来不及收拾的服装和用具。
清婉碰巧刷到了李温妍用店铺官方号发布的适才服装展上的新品照片和视频，其中便有适才自己掉落花灯的那一段。
清婉看完了李温妍的文案不得不说赞叹一句她确实是一个营销奇才和文案鬼才。原本不过是一场走秀事故，可她却硬是为清婉和陆永言二人编织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李老板，你这文笔这么好怎么不去写小说啊？”清婉给李温妍的微博点了个赞后给李温妍发消息道，“看把你能的，还是前世今生的虐恋。”
“现在言情文写手到处都是，写网上写一篇文还没我卖几件衣服挣的钱多呢。”李温妍不以为意。
清婉笑了笑，对于李温妍此举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不知道陆永言心里会不会有些介意。但当她打开微信看到李温妍放在朋友圈里的微博同款文案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陆永言不仅在那调朋友圈点了赞，还顺带赞扬了一下李温妍的文笔和摄影技巧。
清婉放下手机，忽然问道：“临月呢？”
“展会结束时她就已经回去休息了。”他道。
“可是她家不是在隔壁市区吗？”清婉问：“至少得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吧。”
“这个你不必担心。”陆永言道：“她父亲在这里也有房产，离展会挺近的。”
“原来是这样。”清婉道：“这样挺好的，有空我还能去找她玩。”
陆永言道：“明天你过生日，她会来，届时你可以跟她说。”
清婉点点头，但过后一想自己好像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他是怎么知道的？
“生日在你的简历和身份证上有写，所以我知道。”陆永言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听她说道。
而后，她忽而接到母亲的电话，是祝她生日快乐的。
“谢谢妈妈。”清婉道。
“明天是想回来过生日，还是在陆总家？”那边母亲又问。
“我... ...”清婉怕自己说不回去母亲会伤心，迟疑了好一会儿，道：“我可能不会回家。”
“知道了，妈妈不是传统的人。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对人有基本的判断能力。陆总这人靠谱，你在他那儿妈妈放心。”那边母亲道：“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养大的女儿，自然是什么样的男人都配得上。别听你爸的，我养大的女儿姿色和脑子都不会差。”
“妈妈... ...”清婉听罢内心有一丝酸，那种酸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父亲给她的感觉很遥远，那母亲在她心中的感觉就是既遥远又亲近。
母亲似是很关心她，却又时不时的疏离她，这导致母亲在清婉的心中一直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清婉知道母亲对她的疏离是因为弟弟，因为弟弟比清婉小十一岁，母亲觉得清婉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可弟弟尚幼，所以应该多照顾弟弟一些。
清婉也知道弟弟的出生是因为自己太不争气。
母亲生来好强，在年少之时成绩一直在班中名列前茅，后因为家境贫困不得不辍学打工养活家中弟妹。
母亲自有了清婉之后便对清婉寄予厚望，因为她希望女儿能完成自己的愿望，努力读书，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莫要吃了没文化的亏。
也为此，母亲与父亲一同创业，努力为女儿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可是清婉并没有如母亲期望的那般成为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自小到大，她皆是成绩平平，这让母亲失望至极。
清婉为此很自责，但是她不知道她除了自责还能做什么。
“妈妈明天还要送你弟弟去上课，你爸暂时也不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玩，好好照顾自己。”电话那头母亲似乎在开车，因为清婉听到了一声鸣笛之声。
“嗯，知道了。”清婉道，“开车注意安全。”
“好。”母亲道：“你就快要考研了，我打算给你报一个班好好补习。不要总是贪玩，你要知道你的学历决定了日后你身边围绕你的是什么人。人要不断学习才会进步，如果停滞不前就会与社会脱节，到时候你的朋友甚至是男朋友都会瞧不起你的。”
“妈妈，我的成绩决定了我以后能交到怎样的朋友，能和什么样的人结婚，这个你从小说到大的，我都记住了。”清婉道。
“不要以为现在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就可以不学习了。”那头的母亲听女儿居然对自己的劝告表示不耐烦，态度稍有些生气，“你继续这个样子，你的男朋友很快就会因为对你不感兴趣而跟你分手。就算没有分手跟你结了婚，以后在外面也会有小三，别怪妈妈没有告诉过你。”
“妈妈，我已经在复习了。”清婉听了母亲这一番话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但她又不好与母亲争执，只得平静的道：“如果有需要，我自己会去报班的，不用你操心了。”
“那行吧。”那头的母亲沉默了半晌道：“我没什么好说的，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清婉低声道：“辛苦你了。”
清婉话音未落，那边的电话已然挂断。清婉放下手机，忽而听到陆永言问道：“你妈妈打来的电话？”
“嗯。”清婉道：“她问我明天生日打算怎么过。”
“你想怎么过？”他笑问。
“其实，我不大爱过生日的。”清婉淡淡道：“我不喜欢长大，越是长大越是代表身上的责任越多，而我不想承担那么多责任。”
“所以，自十二岁之后，我一直在逃避与家人一起过生日。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大人，不想成为一个能照顾弟弟的姐姐。”清婉低头低叹了一下后对陆永言笑说：“我知道我的想法挺自私的，可是我无法成为一个好姐姐，我的弟弟太优秀了，他的光芒完全挡住了我，而我并不具备能教导他的权利和能力。”
“小婉。”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柔声问：“很多事情既然无法逃避，除了面对也毫无选择了，对吧？”
“我知道。”清婉低着头。
“既然如此，不如开开心心的过一个生日。”陆永言说着，也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个雕花的木盒。
他看着前方，不经意将将盒子递给清婉道：“生日快乐。”
清婉抬头，正好看到方向盘之旁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是零点零零分。她接过陆永言递过来的礼物，打开后笑了笑，“谢谢。”
“喜欢吗？”他问。
清婉笑着点了点头，“就是没有想到你会送我银镯子，金银玉器通常都是老年人送给孙子孙女的。”
她语落，将银镯从木盒子里拿出来戴在手上。这镯子是圆环状的，看起来很是小巧，上头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上头虽没有可以调节大小之处，但清婉戴着却恰巧合适。
车从路灯之下经过，在忽明忽暗之间清婉才发现这个镯子上满好似刻满了字，待她拿到自己眼前细看，却又一个字也未看见。
适才，她是眼花了？
清婉表示困惑，适才她分明见到上面课满了类似于经文的东西，怎的这一会儿却怎么都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展会与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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