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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晴天霹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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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其真关了卧室的灯。透过玻璃看到窗外弥散的雾气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她掰着手指计算着，来到这个时空差不多五个月了。
虽然变成学生和花样滑冰选手双重身份，比工作时更辛苦数倍，但其真望着柜子里法福比亚总决赛的铜牌，心中便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不过如果真的找到了赵教授，就该回去了吧，没理由一直占着别人的身体不还，再好的人生也不是我的。阿克塞尔三周，还要练吗？以前也想过练习3A和四周跳，超越金依依，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天又冷了一分。她缩进了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好像这样就可以和外界隔绝开。
第二天晚上，其真一见到顾佳轩，就忙不迭去问：“怎么样？你找到什么了吗？”
“嗯。” 顾佳轩递过去一张泛黄的格子纸。
“赵芜X”最后一个字实在看不出。
其真看到顾佳轩拿来的这页纸，蓝色的笔迹已经模糊不清，显然是很久前写的。
可她记得，自己查到的19个姓赵的教授，并没有以赵芜二字开头的。
“只有这个？” 其真捏着这张纸问道。
“暂时没找到其它的线索。”
“那你再帮我们找找吧，兴许还有其它的。”
“你真的想回去？我觉得你很享受作为花滑选手的人生。” 顾佳轩突然问道。
“啊”，其真吸了口气，“得让李君甜回来，我早晚也要回去的。”
顾佳轩似乎理解的点了点头，末了吐出一句：“可我觉得你会成为一名很棒的花滑选手。如果你，不走的话。”
不走？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动了。其真手中捏着那泛黄的纸，样子有些茫然。
一声“你们在说什么？”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王教练？” 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不知道她来这里多久了，刚才的对话她又听到多少。其真隐隐感觉，王教练可不是刚刚才过来的。
她和顾家轩二人四目相对，不知道谁先开口、如何解释。
空气冷了三秒。
“去练习吧。”王教练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可其真心里的一根弦始终悬着，她怕王教练真的听到了什么。
“到底要不要告诉王教练？我成为李君甜后，重新学习跳跃技能，王教练就真的没怀疑过？”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不承认，她也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灵魂互换这种事吧。可顾家轩会说吗？”
这天阴得很，层层密云压在人头上，冰场外的草木也变成了枯枝。已经几晚没睡好的其真，早上的练习也毫无斗志，整个人松松垮垮的。
终于熬到了放了学。
其真双脚僵硬的走向王教练办公室的方向。
“王教练这人看着冷口冷面的，可对我还算不错吧。我可以相信她吧？可以把秘密告诉她吧？”这样的念头在其真脑内不停的循环着。
终于到了门口。她鼓起勇气，抬起手准备敲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王教练的脸色阴沉，两人相距不足半米。
“你来了？”
“嗯！”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可一见王教练，就只剩下慌乱，没别的了。
“坐下喝水吧。” 王教练递来一杯水，放在其真面前的桌上。
“哦”
一口又一口，杯子空了。
王教练坐在其真对面，看着她把水喝光，终于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其实我...”其真盯着桌面，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我先说吧。我正好也要去找你。”
其真抬眼，望向王教练，似乎觉察到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简单。
“我知道你不是李君甜。”
响雷一般，其真却长舒了一口气。刚把气喘匀，就听见下一句。
“一开始就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其真不愿细想，片刻脱口而出：“是你？和你有关？” 此前，她一直相信王教练，没有半分怀疑。
而现在，她再次看面前这个人，只觉得深不见底。
白色的灯光在王教练身后静默的照着，她脸上却是阴阴的。
“很多事，你早该知道，是我一直瞒着。不过现在，不告诉你是不行了。”
王教练继续说：“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关于李君甜的。对方说了她不少事情，说知道如何帮她走出低谷，想叫我面谈。尽管我觉得奇怪，但还是去了。他说李君甜虽然花滑天赋佳，但压力过大，想要逃避，如果让渴望成为花滑选手的人拥有李君甜的身体能力，资源重置，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他说了他的新发现-灵魂互换！对方说再次上课时，我看到的李君甜，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训练这个新的李君甜成为花滑名将吧！我以为他疯了，正起身离开，那人最后说了句，只要两者都愿意，灵魂还可以换回去，来都来了，不妨一试！”
“那人是？姓赵？”
“他叫赵芜元”
“那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和李君甜换回去吗？可以，我也不想再瞒下去了，你们想让我换回去就换回去吧。”
“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其真”
“其真，对不起。”
“怎么？” 其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王教练。
“赵芜元改了主意，他说现在这样很好，不打算让你们换回去了。”
晴天霹雳。
其真站在桌旁，只是呆站在那儿。
“这是他的联系方式。你去见见他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改主意。”
其真记下了王教练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
转身离开王教练办公室，她看到面前狭长昏暗的走廊，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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