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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行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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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睡梦中时,贺临已经给他上过一次药了,就是还是难受。
疼也不是死去活来的疼,伤口实际不深,估计三四天就能完全消失。
现在贺临给他上药,冰冷的感觉在伤口很清凉。岑墨说:“你真的是下得去口。”
贺临说:“我昨天应该没有……”
“没有什么?”
贺临难得一见露出犹疑的表情:“没有注入信息素吧?”
岑墨愣了愣,然后又笑出了声:“你怎么纠结这种问题,我又不是Omega。”
“所以到底有没有?”
“没有,哪能呢。”
贺临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
岑墨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同为Alpha,向另一方注入信息素是侮辱性的,比单纯啃咬腺体来得严重得多。他为数不多知道的例子,双方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贺临是在害怕这一点吧。
岑墨就说:“没事,我没生气。”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为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生气的。
但还是那句话,他从来对贺临没什么底线,此时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他可能也出了什么毛病。
贺临把药膏收回去:“下次你应该用机甲反抗的,我可能会伤到你。”
“我要是对你出手,明天上法庭就能被击毙了。”岑墨翻了个白眼,“还是作为近卫队袭击王室成员,我能历史留名。”
贺临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把你送去法庭呢。”他揉揉岑墨的脑袋,“听话,我是说真的。”
岑墨哼哼,根本没当一回事。他岔开话题:“所以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误会而已。”贺临站起身,没打算多讲,“对不起。你今天要不要拿条围巾出门?”
“为什么要围巾?”
贺临看了一眼他的脖颈。岑墨这才想起这个尴尬位置的伤——标标准准的齿印,任谁都能一眼看出。甚至还留了一圈很浅的项圈痕迹。
总之看上去很糟糕。
最近天气比较冷,带条围巾确实不算奇怪。
岑墨说:“我要又被抓着扣纪律分怎么办?”
“今天值班的都是二年级,我跟他们打声招呼。一句话的事情。”
岑墨:“……”
他没有围巾,贺临就给他系上自己的,灰蓝色格子,柔软又温暖。出门后岑墨低头闻了闻,是灰烬和雪松的味道。
他不自觉弯了弯眼睛。
岑墨老老实实地戴围巾了一个上午,还在纳闷贺临误会的是什么事情。
中午沈白冰把钱转了回来,岑墨随口问了一句:“你都买了什么东西?”
没想到沈白冰听了这问题,支支吾吾许久。
岑墨觉得不对,又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又来找你了?”
但仔细想想,敲诈又不至于只要那么点钱。
他再三逼问,沈白冰才小声说:“我……我去买了短效避免发情和标记的药。我没和别人上床,只是原来备用的药丢了……”
说完这话他耳朵都红了,不敢再看岑墨一眼。
岑墨:“……”
他咳嗽一声,岔开了话题。
中午到了食堂,他嫌热,完全忘了脖子上的暧昧痕迹,把围巾一摘就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他就感觉,有几道视线黏了上来,满是探究与侵略性,还有热切的温度。他抬头,看到是几个Alpha在往这边看。
岑墨不明所以,隔了半天,才记得围巾这件事情。
当天又有一两个A来找他,语调分外暧昧,被岑墨挨个凶走了——虽然今天,他的威慑力明显降低了太多。
晚上他给贺临做饭,下刀精确地把蘑菇片成薄片,惯于拿刀的手指修长,动作流畅,硬生生把切菜变成了某种艺术。
切好蘑菇后羊排下锅,滋滋声响中香气大作,鲜肉渐渐变为焦褐,油粒从肥嫩的边缘跳弹着滚落。他火候掌握得正好,好肉什么调料也不用,光是撒些许盐就足以让人大快朵颐,连羊骨里都渗着肉香,连筋带肉,热气腾腾。
贺临总是开玩笑说,万一他破产了,岑墨开个餐厅就能养活自己,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煮汤时,岑墨被其他Alpha发信息骚扰着,终端响个没完。
贺临问:“今天你把围巾摘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忘了,”岑墨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贺临看了一眼终端。
“一个个都麻烦死了。”岑墨开始切鸡肉,“我都没理他们了。”
“我帮你解决。”
贺临有他终端的解锁权限,虽然几乎没有用过。他拿过岑墨的终端操作了一番,果然提示音再也没响起过。
二十分钟后,岑墨把热腾腾的蘑菇汤端到餐桌上。他打开终端的界面:“……你也太狠了,直接全部拉黑了。”
“不然呢。”贺临优雅地切着羊排,“留着好玩?要是他们再来骚扰你,你就把结婚证给他们看。”
“那玩意我早烧掉了。”岑墨耸肩,专心喝汤。
还有三周就是学年的结束了,他被贺临逼迫看了很多书,总算能在及格线上挣扎。
然而几天之后,二年级的学生就会去另外一个星球进行最后的学业。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半个月贺临都不会在学校里。
每个人能带的行李极少,差不多就是行军时的配制,贺临本来都收拾完了,岑墨偏偏还是不放心,又打开把所有东西整理了一遍。
他坐在床边,一边整理行军背包一边想有没有漏的东西,军装全部重新熨和折了一遍。他拿了很多胃药,连感冒药都给贺临塞了不同种,虽然他真没见过那人感冒过几次。
贺临看他整理,说:“药在那里也有,而且这只是个小考核……”
“不行。”岑墨打断他,“带着吧。尤其是这个胃药,万一你没办法按时吃饭,别给老子打电话哭爹喊娘的。”
贺临笑:“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岑墨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
从贺临那个角度,能看到岑墨白皙的后颈和垂下的一点黑色碎发,刚洗完澡的香味配上玫瑰与檀木的气息,分外好闻,耳朵还因为热水微微泛红。
贺临看着看着,没忍住一口咬了上去他的耳廓。
耳朵上突然传来温热触感,岑墨吓了一跳,把他脑袋推开:“又干什么?”
“一报还一报,”贺临说,“之前你也咬了我。”
岑墨:“……怎么那么记仇,有没有一点君王肚量。”
“没有,我很斤斤计较的。”
岑墨:“……”他把行李拉链拉上,终于是理好了所有东西。
晚上睡觉,贺临忽而又说:“昨天……没有吓到你吧?”
“你还在纠结这事情啊。”
“嗯。”
“我都不在意了。”岑墨说,“你到底误会了什么。”
贺临不说话,在他肩窝蹭了蹭。
岑墨懒得追问。
贺临又说:“有时候我控制不了……某些情绪。”
“我知道,家族传统了。”岑墨不以为然。
自二世开始,王室分裂为两个部分。
贺临属于偏激进的战争王室,而现在四年级的贺起是保守的暗影王室。王位之争就是两个王室的直接交锋,其中暗潮汹涌。
就如帝国的标志金红雄狮一般,战争王室的Alpha们好斗且好战,皆是为征伐统御而生。他们有极其强烈的控制欲,对领土对身边人都是如此。贺临已经是其中最温和的一个了,对岑墨偶尔才显露那莫名的执念。
贺临还想说什么,岑墨打断他:“别说了,不用道歉,我真的不在意。”
那人就无声地笑了笑,亲亲他的额头。
在岑墨看不见的地方,贺临眼中半是温柔半是晦暗的光,摇摆不定,琥珀色如燃烧的烈焰。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修了快十次才放出来...明明真的没写啥,太可怕了
继续求评论和收藏啊~看在我和锁文小分队奋斗了大半天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