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献殷勤（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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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弋那句“我会的”倒不是敷衍杨女士，他心里也真是这么想的，而且第二天就实践上了，虽然仅限于微信上。
最近手术排得有些满，白天他也没空献殷勤，早上到医院后容弋掏出手机对着微信斟酌了半天用词，最后发了个白胖团子举着牙刷喊早安的表情包就去开会了，开完会进手术室，上午有个割双眼皮带开眼角的小手术。
瞿卯的消息中午才回过来，大概没想到容弋会给他发微信，也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回，就回了条微信自带的‘发呆’表情。
容弋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医院食堂吃饭，同桌吃饭的还有一个咨询师和一个同组医生，两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某台大热的选秀综艺中女团成员谁最漂亮，据说网票数据的第一名甩了第二名九十多万票，两人对着手机品头论足的时候容弋觑了一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去年年初他给这个第一名主过刀。
“年后咱们医院不是要拍新一年的宣传广告了吗？”佘丽兴致高昂的道，“要真靠颜值得了第一名，咱们医院算不算功不可没？请她给咱们拍宣传广告正好。”
佘丽是咨询组的组长，卫校毕业，在县级医院做过两年护士，后来嫌不挣钱转行了，仗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又干了两年销售，误打误撞进了医美行业，去年年底晋升的组长，据说今年年底咨询部副主任的头衔可能也会落到她头上。
“你让一个在咱们医院动过刀的小明星来给咱们拍宣传广告？”说话的是同组的医生杨震东，语气带着些许不赞同，“这种事巴不得离远一点儿吧，要是被扒出来整过容，那些给她投票的粉丝估计大半都得炸号。”
“不至于吧。”佘丽对此有些不赞同，“电视上那些帅哥靓女几个没整过，绝大多数都微调过，现在整形早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好么，得亏你还是个整形医生呢。”
“要真是微调也说得过去了，”杨震东点亮手机戳到容弋跟前，“容医生你应该有印象吧，这个人是你主的刀，堪称换头了都。”
容弋兴趣缺缺的扫了眼屏幕，只嗯了声没再表态，视线再次落回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琢磨着回复个什么比较好。
“真没多少人在乎你的脸整没整整了些什么地方，”佘丽据理力争，“这种流量小明星靠的就是一张脸，只要够好看，就会招人喜欢，要真能请过来给咱们拍宣传广告，明年的业绩肯定蹭蹭上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操心着本不该他俩操心的事，容弋摆弄着手机角度对着餐桌上的饭菜拍照，偶尔被cue一下，也只淡淡嗯一声或点点头，接连拍了四五张，最后挑了张光线和聚焦看起来都最好的发了过去。
等对方回复的时候进来一通电话，来电显示“梁泽”，容弋跟同桌的两个同事打了声招呼，拿着电话起身去了窗边。
“没在忙吧？”梁泽在电话那头问。
“正吃饭呢，”容弋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成片的绿色树荫，“有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梁泽笑笑说，“上回不是找你帮忙么，那女的有联系过你吗？”
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那会儿梁泽一通电话打过来，说有个朋友车祸，脸上“挂了彩”，找他帮忙看看，容弋答应下来，让他那个朋友直接联系他。
“没有。”容弋说，“我还以为你涮我呢。”
梁泽那头沉默了几秒，旁边似乎有人小声说着什么，又过了几秒才道，“我知道了，她要联系你的话给我回个信儿。”
容弋忍不住打趣道，“什么朋友啊？别是红颜知己吧？”
梁泽笑骂一声，“我一有家室的人哪来什么红颜知己。”
“结婚了呀，”容弋笑笑，“恭喜恭喜。”
“没……”梁泽顿了顿，“周末出来聚聚？”
“行啊。”容弋爽快的应下，打趣道，“正好把欠你的房租付了。”
“成。”梁泽比他还爽快，“定好时间地点发你手机。”
“那周末见。”容弋说。
容弋挂断电话，站在窗边久久没挪步。
他跟梁泽的关系其实算不得相熟，都是背井离乡的留学生，梁泽算是他的房东，后来他跟导师临时去了别国，回来后梁泽也去了另一个国家，此后不但没再见过面，就连联系方式都相互换了，如今再次联系上，已然过了好几年了，思绪也被迫随着时间线拉扯到久远之前。
那时年轻气盛，很多事都考虑得极不周到，容弋因为感情受挫一气之下出国进修，后又心软的因为感情一再妥协，二十出头的年纪，总以为爱情大过天，到头来还不是被现实打击得遍体鳞伤。
一连十来天的冻雨在冬至过后放了晴，午后的暖阳擦着树荫缝隙投注到地面上，印下点点黄白的光斑，容弋不由闭了闭眼，回国后他刻意不跟国外的朋友同学联系，就是不太想记起那两年的生活，倒不是因为想起来会难过，只是单纯的觉得那段时光太傻逼了，像黑历史似的镌刻在记忆深处。
手心麻了一下，是机身震动发出的轻颤，容弋的思绪被迫中断，他睁开眼看向亮起的屏幕，是一条微信消息提醒。
卯兔：你成功驱散了我的困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