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大佬带我飞[穿书]》小川星河

94、好梦如旧

　　深色的、形状奇异的怪物张开巨口，身侧无数触手狂乱地挥舞——

　　“！！”
　　江晚猝然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江晚脑中残存着惊吓的余悸，下意识就伸出一只手臂，勾住旁边睡着的韩召阳的肩膀。

　　“韩召阳……？”
　　江晚很小声地叫。

　　本来只是试探性地叫一声，没想到韩召阳竟真的轻轻“嗯？”了一声，话里明显还带着被叫醒的困意。

　　“……”江晚沉默了两秒钟，感觉脸颊因为羞窘微微发烫，“我做噩梦了。”

　　“没事吧？”韩召阳刚从梦境里被叫醒，意识绝对说不上清醒，就连关切的问候都像是无意识地。

　　江晚“嗯”了声，听到韩召阳出声之后，惊吓感已经消去不少，倒是不好意思的情绪渐渐浮了上来：“我没事，你睡吧……只是梦而已，把你吵醒了，对不起。”

　　韩召阳依旧很困，半梦半醒地闭着眼睛。
　　只是依旧出自本能地下意识伸手，很顺手地把江晚揽进怀里。

　　“好了，睡吧，”韩召阳用很不熟练的安慰语气说，“没事，我在你旁边呢，不用怕。”

　　“……！！！！”
　　心脏犹自狂跳不止，而这一次很难分清楚原因究竟是刚刚可怖的梦境，还是来自这个过于温暖和突然的怀抱。

　　江晚紧张得手脚都僵硬了，悄悄深吸两口气想要平复心情，结果却在嗅到韩召阳身上那股轻轻淡淡的薄荷凉气之后变得更僵硬了。

　　“……”
　　江晚沉默着，一点一点很小心地转过身，背对着韩召阳。

　　韩召阳的手没被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给甩下来，依旧稳稳当当地横在江晚腰间，江晚这一转，立刻是后背贴到前胸，背后被贴上韩召阳的独特温度。

　　不过，好歹不是再脸对着脸。

　　江晚在黑暗中睁大眼。

　　隐隐约约地，他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妙感觉。

　　拿起枕边的手机翻了一会儿，江晚的心才渐渐平定下来，想起之前江晨的系统技能误打误撞地被自己提前设置好的定时打断过，索性又保存一条定时动态，跟上次一样是仅韩召阳可见。

　　想了想，江晚又稍稍偏过身子，很别扭地把手伸到韩召阳那边。

　　江晚努力地在韩召阳的枕头边摸啊摸，才终于捉住他滑不溜秋的手机。

　　韩召阳的手机有录入江晚的指纹，江晚顺利开了锁，想了想，打开闹钟界面，定了六个闹钟。

　　早中晚各两个，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过不了几个小时，韩召阳的闹钟就会响起，充作打断江晨的安全铃声。

　　江晚在闹钟备注底下整整齐齐地打上“小兔子在晚上”。

　　打完才觉得这句没头没脑的暗号确实有几分好笑，江晚摇摇头，又别别扭扭地侧身过去，把韩召阳的手机放回他枕头旁边。

　　做完这一切，江晚才觉得心中一块沉重的巨石落地。

　　解脱般地松了口气，江晚正要转回身好好睡觉，韩召阳搭在江晚腰间的手臂就一紧。

　　江晚立刻屏住呼吸。

　　韩召阳倒也没做什么很出格的梦游动作，只是顺手把侧身悬在侧面的江晚往怀里一紧。

　　江晚立刻被韩召阳摊平了抱在怀里。

　　江晚：“……”

　　……算了。
　　就这样睡也好。

　　至少……很安心、很温暖。

　　江晚想，大概被这样抱着是不会再做噩梦的了。

　　困意袭来，江晚顺着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自然是在韩召阳怀里醒过来的。

　　江晚被闹钟吵醒，很有几分耍赖倾向地在韩召阳胸口蹭自己的兔子脑袋，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混沌的意识才猝然回笼。

　　“……”
　　江晚立刻闪现离开韩召阳的胸口。

　　韩召阳也没说什么，看着江晚一边揉眼睛一边翻出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想了想，才在旁边问：“你昨晚上是醒过吗？”

　　韩召阳看着手机上一排整整齐齐的“兔子在晚上”闹钟，觉得很有几分好笑。
　　江晚有时候真是奇怪得很可爱。

　　“……嗯，”江晚有气无力地点头，“做噩梦，被吓醒了。”

　　韩召阳“哦”了一声，语气半冷不淡的：“我差点以为是我做梦梦到的，原来真是。”

　　“哪有梦见别人做噩梦的？说起来太奇怪了吧。”江晚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忍不住把脸埋进手心，“对了，还有……我之后有点睡不着，顺手就拿你手机设了几个闹钟。你先别删除。”

　　“好……”韩召阳闻言又瞅了瞅手里手机的屏幕。

　　时间排列错落有致，虽然不知道江晚设置这些闹钟到底是何用意。

　　“这是干什么的……？”韩召阳有些好奇地问，“有要做的计划吗？”

　　“哦，没什么事，”江晚随口说，“只是每次闹铃都提醒你一次这个新发明的暗号，一天六次，你好好看下来应该能记住了。”

　　韩召阳：“……”

　　韩召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的记忆力在江晚眼里究竟是有多烂？

　　“这就六个字，我还是能背的，”韩召阳几乎是一脸黑线地道，“还不到需要设置六次闹钟来反复记忆的难度吧。”

　　江晚忍不住笑了。

　　正常情况的确是这样。

　　韩召阳虽说记忆力不像自己，能够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在数字上，韩召阳对数字非常敏感，能随便记住很长一串没有关联性的数字，这一点江晚反而不太行，太长的数字跟公式都记不好。

　　“我不是怀疑你的记忆力啦，”江晚发觉了韩召阳小小的委屈情绪，有几分好笑地道，“我只是以防万一，可以么？”

　　“当然可以。”韩召阳一秒钟就妥协了。

　　早上洗漱完之后，依旧是常规的点名、吃饭、点名、吃饭。

　　同学们休息过一晚，很快又恢复了活力，精神很好地闹在一起。

　　江晚坐在旁边看他们玩闹，也觉得心情不错。

　　江晚喜欢静，对瞎跑乱跳的娱乐活动自然不感兴趣，远远地看着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一边把放在膝头的沉重历史教科砖头翻开一页，一边看着薛扎跟同学们蹦蹦跳跳，一路跑到视线的死角。

　　正背到一半，韩召阳的电话就响了。

　　“家里的？”江晚侧头看了韩召阳一眼。

　　韩召阳“嗯”了声，点了接听。

　　山上信号不太好，韩召阳听得断断续续，跟江晚说了一声就起身暂时走远了些，去信号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听电话。

　　江晚看着韩召阳走远了，才又低下头背书。

　　刚要翻到下一页，耳边便响起一道很清脆的嗓音。

　　“江晚。”

　　江晚抬头。

　　是赵丹绯。

　　“怎么了？”江晚轻声问。

　　“薛扎，”赵丹绯说，“薛扎出事了。”

　　江晚心脏一缩，面上勉强还保持着冷静。

　　“什么事？”

　　江晚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拿出来，抖了抖薛扎的聊天窗口。

　　“我看见了。看见他一路跑过去，一个人，跟大家跑散了，”赵丹绯指向一个地方，确实是薛扎刚刚跑过去的方向，“我看见他被别的班的几个混混围住了。江晚，你快去看看吧。”

　　江晚忍不住皱眉。
　　哪里不对……

　　他仔细打量一番赵丹绯的表情。

　　总觉得，太过平静了。
　　赵丹绯表面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甚至还动不动就脸红，但她其实挺活泼的，在女生堆里很混得开。

　　昨天晚上主持游戏，也是毫不怯场。

　　此时此刻看到薛扎被威胁而来通知自己的赵丹绯，却冷静得有些过了头。

　　江晚沉默着，不发一语。

　　表情也不太对……

　　不过，如果不靠“感觉”，而只从表面上来看，在视觉的角度上来说，跟平常的赵丹绯倒确实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这应该还是赵丹绯本人没错。
　　——至少，在“躯体”的层面上。

　　但是……要说刚刚这番虚构的、薛扎被围困的话是不是出于赵丹绯本意，江晚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江晚把手机抬高一点，避开赵丹绯的视线，扫了一眼屏幕。

　　薛扎：？
　　薛扎：找我干啥，兄弟？

　　应该没事才对。

　　如果被围困，薛扎不可能还能有时间看手机。

　　江晚想进一步给薛扎打电话确认的时候，被赵丹绯拦下了。

　　“江晚，”赵丹绯呆板地道，“现在情况很紧急，快去找薛扎吧，别浪费时间了。”

　　江晨的系统大概还没有厉害到能copy出一个跟真人别无二样的道具，从过去的经验看，也没有能够直接操纵一个人的能力。

　　只是……
　　江晚感觉自己察觉出了什么细微的不对劲。

　　大概是表情太僵硬，不像是平日里那个神采飞扬，说话间眉飞色舞的活泼的赵丹绯了，就连眼神看起来似乎也呆滞了许多，没了往常那精明的感觉。

　　倒是很像……韩召阳被清空记忆的时候。
　　被操纵情绪的提线木偶，才会有如此麻木呆板的表情。
　　停止思考的表情。

　　“赵丹绯，”江晚半是试探地开口，“你还记得么，‘与帝合灵符’的上一句是什么？”

　　之前烟一中的月考曾经考过不在课本内的《洛神赋》，江晚记得赵丹绯在评讲试卷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最喜欢曹植的诗，所以能够顺利答出。

　　如果是赵丹绯，这个问题应该能答出来才对。

　　“什么东西？”赵丹绯皱起眉头，“江晚，你在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快去找薛扎啊！”

　　“……”江晚沉默了一下，才说，“是‘回驾观紫薇’。曹植的《仙人篇》。你不是最喜欢他了么？”

　　江晚等着赵丹绯至少露出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表情，可惜江晨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哎呀，”赵丹绯只是顶着一张麻木的脸跺了跺脚，“江晚，你在搞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这些？一点都不着急的么？”

　　“……”江晚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回了个“哦”，“好吧，我会去看看的。”

　　“快去快去。”赵丹绯继续催促着。

　　江晚叹了口气。
　　这等于是明着挖坑给自己跳了。

　　江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赵丹绯行动是直接由系统一键挂机操纵的，还是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一言一行都由江晨幕后主导。

　　江晚只能点评江晨要么是自己水平不太行，要么是系统的水平不太行。

　　这挖坑的水准，实在是不太高。

　　一点都不隐蔽，不是引人一步一步走到陷阱处，而是生硬地推着人到陷阱处。

　　江晚自觉自己不够傻，也不够瞎，不会做出无视异常的事情来。

　　也不知道江晨这智商是哪里来的底气跟自己叫板……
　　江晚想，果然有了系统之后，不够聪明的主角只会越来越不聪明。

　　系统作为一个外挂级别的金手指，能为人带来便利的同时也非常容易滋生起宿主的惰性思维，遇到问题不思考怎么用自己的努力解决，而只想着金手指KO一切就好了。

　　长此以往，到底谁是“宿主”，谁是主导，还真不好说。

　　江晚一边想，一边倒是按着赵丹绯的催促往薛扎那边走了几步。

　　江晚抽空给韩召阳发了条消息。

　　晚：赵丹绯说薛扎有事，我去看看。

　　留够了线索，江晚才往赵丹绯心心念念的那个陷阱地点走去。

　　他倒是想知道，江晨这次又搞了些什么小动作。

　　——显然，依旧十分简单、粗暴。

　　拐过洗手间的转角的时候，江晚十分粗暴地被人按着脑袋，随机眼睛一痛。

　　大概是给自己缠上了布条。

　　江晨还想绑架自己不成？

　　“别出声！”一道沙哑的男声低低警告，然后是“啵”的一声，瓶塞被拔开的声音，“……说了，要他闻闻这个。”

　　江晚立刻屏住呼吸。

　　旁边大概有三四个人，很粗暴地把一个冰冰凉凉的玻璃瓶子塞到江晚鼻子下边。

　　过了两三秒，其中一个人说“应该可以了”，江晚鼻端底下的瓶子才被撤开。

　　江晚：“……”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作案手法也太粗糙了吧。

　　“不对啊，江……唔，”说话的人说到一半像是被人给了一肘子，吃痛地哼了一声才继续道，“老大说闻过之后会浑身瘫软、说不出话、叫不出声音才对啊。”

　　真是谢谢你了。

　　江晚实在是搞不懂江晨想要干什么，把自己迷晕，然后呢？杀/人抛/尸不成？
　　看他找的这几个“手下”，应当办不成这种事。

　　“怎么回事……？药效不起作用吗？”

　　江晚这才装模作样地踉跄几步，然后干干脆脆地一屁股做到地上。

　　看这几个人的智商，江晚倒是不需要发愁太多。
　　多待一会儿，还能获取点情报。

　　“晕了，晕了！”其中一个人很开心地道，“快把他送进屋子里，老大说了，只要把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过一晚上就够了。”

　　就这样？
　　江晚有些疑惑地偏头。

　　把自己关一晚上，能改变什么吗？
　　就算自己是无敌胆小鬼，只关一晚上也不至于会被吓成傻子才是。

　　自己只是一晚上不在，这么短的时间，江晨到底能做什么？
　　江晚实在是觉得什么都做不成。

　　不对……应该是有事情可以做的。

　　一晚上的机会大概足够江晨把韩召阳关于自己的记忆给洗得乱七八糟。
　　如果没了自己的干涉，江晨用这次机会接近韩召阳，应该效率不算低。

　　不过依照之前的判断，江晨的记忆打乱技能其实作用相当受限制。
　　过程一旦被打断，就算是前功尽弃。

　　江晚想，自己给韩召阳定的那些闹钟果然是没有多余。
　　这世界上还有比闹钟更聒噪、更能打断洗脑跟催眠的么？

　　江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感觉到自己被人推着送到了一个男生的背上。

　　江晚：“……”

　　“好轻啊。”负责背人的男生忍不住讶异地颠了颠背上的江晚。

　　江晚心里一阵紧张。人失去意识之后体重会增加，哪怕是体重轻的人也会抬得很吃力，而此刻自己并没有失去意识，在这一点上可能会露馅。

　　事实是，江晚实在高估了这群人的智商。

　　“哎呀，他那么瘦能不轻吗，快走快走。”

　　“就是，快点快点，”最先开口的声音低哑的男生也跟着催促，“被人看见了可怎么行？”

　　江晨选的“关押”江晚的地方有些远，走了一会儿江晚就明显感觉背着自己的人有些气喘吁吁。

　　江晚正憋着笑，眼罩便松开了一点点，从最底下看过去能看到一线阳光。

　　江晚虚着眼睛勉强看着外面。

　　“艹，有人，快先躲起来！”走在最前面“探路”的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几个人立刻哆哆嗦嗦地往角落缩。

　　江晚偏着脑袋，努力用一线视野观察外边。

　　是几位老师，正拿着食材一边说话一边往反方向走。

　　江晚目测了一下大概距离。

　　不算很远。自己力气还足，要是现在立刻出声求救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然而，思考过后，江晚沉默了。

　　江晨的用意显而易见，隔离自己，趁乱跟韩召阳独处，随后调换记忆，完成攻略。

　　只是自己昨天已经做好防御，怎么想江晨的计划都会落空，不需要担心这一点才对。

　　而现在……

　　江晨在之前已经有“留校察看”的处分了，要是这件事再暴露，再吃一个处分，被直接退学也很正常。

　　但是，江晚有两点疑虑。

　　一是帮着江晨做傻事的这群小混混不供出江晨，一口咬定是私人恩怨的话，江晚确实不能硬说是江晨做的。

　　二是……
　　江晚对江照青的态度没有丝毫信心。

　　江照青显然易见地偏心，第一次江晨被处分的时候，江照青还走动了关系，帮着把江晨的处分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一番。

　　很难说这一次江照青会不会也这样做。

　　除非……
　　除非江晨真的做了恶劣、过分到难以原谅的事。

　　除非江晚真的实打实地受到伤害，而不是被“伤害未遂”。

　　江晚咬了咬牙。

　　这会是很冒险的一个决定。

　　但是——
　　江晚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对江晨说的话。

　　那时候，江晚说“如果你再敢对我身边的人动什么手脚，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江晚默默地在心里下了决定。

　　就这样好了……
　　他需要一个看起来惨烈的后果。

　　只有这样，才能借着这次机会，彻底瓦解江照青对江晨的期待，让江晚有把他连根拔起的机会。

　　所以……
　　江晚眼睁睁地看着老陈逼近自己的视线，然后任由其逐步走远了。

　　他选择任由发展。
　　而如此放纵所导致的后果——江晚会想办法把他呈现成众人眼中的“致命后果”，所有的责任，将全部由江晨来承担。

　　混混们刚刚显然被吓得不清。

　　“呼，还好事先下了药。不然这孙子刚刚要是叫出声我们就完了。”

　　背着江晚的人呵呵地笑出声：“好像是哦，不愧是老大，想得真周到。”

　　江晚又无聊地趴了一会儿，才终于被背到目的地。

　　门锁被打开之后，老旧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沉重呻吟。

　　空气中的灰尘有些重，几乎是一吸气进去，呼吸道立刻就能感觉到颗粒感，江晚勉强忍住了咳嗽。

　　其他几个人倒是没憋住，此起彼伏地咳了一阵。

　　“好了，终于完事了，”背着江晚的人把他随随便便地甩到地上，很是轻松地道，“我们走吧。”

　　江晚跟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正等着他们赶紧走，谁知，小混混随眼一瞧，看到江晚衣兜里隐隐约约露出一个长方形的轮廓，突然想到什么，立刻一惊一乍地尖叫起来。

　　“我艹！手机！他有手机！怎么办？”

　　“什么？……在哪？”

　　“手机要不要给他留着？还是拿走？”

　　江晚感觉一双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兜里掏着，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拿走吧，他打电话叫人怎么办？”

　　“没事，没信号。”掏江晚衣服兜的人点亮江晚的手机屏幕。

　　“真的没信号！不愧是老大，肯定是专门选的没有信号的地方吧。”另一个人也接过江晚的手机看了看。

　　“那还是给他留着吧，好歹留个照明的东西。老大只说把他隔离一晚上，没说要折磨他啊。要是他被吓疯了怎么办？追究到我们身上的话……”

　　江晚的心都揪紧了。
　　要是有手机，别说一个人过一晚上，就是过一周，江晚估计也没什么问题。

　　没有手机的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废话真多！”说话的人有些不耐烦，把江晚的手机接过来看了眼，确定并没有信号，于是随手把手机往江晚那边一扔，“那就留着吧，免得没点光线把他吓死了。走了，钥匙拿上，记得锁门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