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期末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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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头疼背了一晚上，江晚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考数学。
梦里江晚挠破头皮都想不起来那些公式跟步骤，明明知道才看过。
韩召阳帮忙整理的那套试卷仿佛被放在了记忆宫殿的天花板上，江晚可以看见他就在跳一跳就可以触摸到的位置，但是始终差着那么小小的一截距离，看得见，然而，看不清、碰不到。
“……”
江晚被吓醒了。
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刚五点，外头天幕都还是灰沉沉的。
江晚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却发现虽然身体依然带着困倦的疲惫，头脑却是有些因为之前那个“噩梦”清醒起来，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担忧跟后怕，让江晚有点难以入睡。
江晚很少因为考试焦虑——他不是那种争强好胜心很重的人，不存在“一定要拉开第二名好多好多分”这样的心思。江晚一直不是很习惯跟别人比较什么，总觉得只要比起自己从前没有退步就好了。
因此，对于考试江晚的心态都还挺放松的，如果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文科有时候连复习都懒得，理科就更不用说了——江晚对数学这类学科的考试，报的心态一直都是“重在参与”。
这次被韩召阳鼓励了一番，才想着试试认真写数学试卷。
这出乎常态的心理连带着让江晚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焦虑。
江晚揉了揉眼睛，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先洗漱了一番，然后拿起书桌上的“试卷”，再次开始背。
昨天，江晚花了五个多小时，总算是艰难地把这张卷子从头到尾地背了两遍，江晚背到最后差点都哭了，他还从没有因为背书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死记硬背是最没效率的，江晚在背文科资料的时候，速度之所以很快，是因为他的思维基本上可以完全跟作者同步，看一个开头就能把下面的逻辑联想得七七八八，因此非常轻松。
数学可就全然不同了，“理解”说不上，每次从上一个步骤进行到下一个步骤，思路都是磕磕巴巴的，思路凝滞又艰涩，自然憋得江晚全身难受，甚至看了一小会儿就忍不住想“要不还是算了”。
但是，想到韩召阳专门为自己出了这张卷子，江晚又觉得不能轻易放弃，硬撑着又把试卷背了一遍。
再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今天期末考试，可以去得晚一些，江晚于是慢悠悠地泡了个澡，当成是放松，就连泡澡的时候，嘴里都还念叨着“集合、元素”“开区间、闭区间”“顶点式、零点式”，江晚感觉自己都快要魔怔了。
好在第一节考试是考语文，江晚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当做消遣，他觉得再这么沉浸在数学式子中，自己可能要成为第一个被数学考试憋死的人了。
江晚等在考场外边过安检，眼神放空。
好几个眼熟的人，应该是同班同学，江晚也不大肯定，他上课除了跟韩召阳讲话就是埋头看小说，一学期过去了还是没认全班上的同学。
倒是那几个同学看到江晚，惊喜地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尖叫，然后很兴奋地说：“江晚！这是江晚！我要跟你握手！”
江晚顿时感觉自己成了什么被博物馆溜出来展览的史前巨怪。
“去去去，”江晚正僵硬着不知所措，后面就传来小红的声音，“这是我们班的吉祥物，哪有给你们传递好运的道理，要传也是先给我们。”
咦？不是自己班的？江晚又瞅了瞅前面那几个女生。
见江晚面露疑惑，小红在旁边提醒了句：“这是十四班的语文科代表，也是宗老师班上的。”
江晚了然。宗老师经常把自己的作业、答卷拿到班上投映，完了还会再拿到她教的另外几个班上去“秀”，之前因为这个，江晚还被人围观过。
江晚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会觉得奇怪，于是只是沉默。
江晚觉得气氛尴尬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小兔子。”正放空大脑试图假装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一道熟悉的声线就把江晚拖回了现实。
江晚抬头，视线撞上韩召阳的。
“咦？”江晚发出疑惑的音节。韩召阳跟自己不在一个考场来着。
韩召阳看着江晚有点被冷风吹红的鼻尖，笑了一下，很轻。
然后，他拿着加热过的牛奶瓶，贴在江晚脸上。
“来看看你，”韩召阳说，“数学试卷回去看了么？”
“……”江晚心里默默想，原来是跑来“检查作业”的，一边乖乖点头，“背完了，应该没问题。”再有问题也没办法了，江晚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嗯，那考试加油。”韩召阳把牛奶瓶递给了江晚。
江晚拿双手捧着，小声地回：“你也是。”
韩召阳伸了下手，不知道是不是又条件反射地想捏江晚的脸，不过手还没抬起来就停住了：“我走了。”
江晚目送韩召阳离去，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前面几个女生盯着自己的眼神更热切了。
江晚：“……”
不过，好在，江晚的心惊胆战算是白费，这几个女生并没有借着江晚接近韩召阳的意思。
最高挑的那个女孩子率先质疑：“韩召阳居然叫你小兔子！”语气带着深深的震惊，大概是觉得韩召阳那种高冷款的说出这种软萌的名字多少有些违和感。
“……”江晚更窘了，自从自己发现韩召阳取的这个外号之后，韩召阳就直接放飞了，很少直接叫名字。
见江晚不说话，那女生也不气馁，继续评价：“你觉不觉得你们两个很GAY？”
“你们两个好GAY啊。”不等江晚接话，另一个女生就做出了肯定。
江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好在安检很快轮到那几个女生，她们很快进了考场，世界总算是回归了安静。
江晚对语文学科的喜欢不是其他科目可以比的，试卷一拿到手上，所有旁的小思绪就全被清除了，注意力全部投到试卷上。
这次的试题跟上次月考一样，是全国卷的格式。一回生二回熟，江晚做得更快了。
刷刷写完作文，江晚看了眼时间。
离收卷还有四十分钟。
江晚想了想，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漏题，然后就等着十分钟过去，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可以提前交卷的时候，直接收拾好东西安静地走了。
——江晚写语文答卷有强迫症，答案的格式一定是非常非常整齐，而且刚好把格子全部都占满的，因此没有什么检查的必要，一个是答题的时候就反复考虑过了，二个是就算想添加也没地方。
虽然江晚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为了“扰乱军/心”刻意发出很大动静的行为，而是尽可能地低调，但整个考场就他一个提前交卷的，实在是很显眼。
认识江晚的人，看到江晚居然期末考试也提前交卷，忍不住摇摇头，觉得江晚还真是嚣张。
其实江晚紧张得腿肚子都发抖了，他发现自己现在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试图一道题一道题按顺序回忆韩召阳那张试卷的内容，一旦有一个点有点回忆不清楚就焦虑得心跳加速。
于是江晚赶紧出考场了，又把韩召阳那张纸拿出来看。
吃午饭的时候，江晚第一次抛弃了小说，而是边吃饭边看着数学公式，江晚觉得自己这次要是再不及格，就真的可以直接退学了。
江晚痛苦地又把韩召阳押的题翻来覆去背了几遍，进考场的最后一秒才把手上的资料放下。
草稿纸发下来的时候，江晚立刻动笔，唰唰地把脑海里还存着的答题步骤全都誊写下来。
监考老师：“……”
还没开考，这在写什么呢？
监考老师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叫停江晚：按理来说，现在还是发试卷，没到开考时间，不能开始答题，但是，江晚好像也没有开始答题……
试卷发下来之后，江晚看也没看一眼，依旧是埋头在草稿纸上誊。
草稿纸没空了，才换到试题卷上。
江晚对着韩召阳给的题号，题都没读，就把死记下来的步骤默写了下来。
全部写完，江晚看了眼时间。
过去了半个小时，剩下的只需要把不同地方的数字替换一下就好了。
江晚这才看了看题，惊奇地发现，这次期末考试，题型跟韩召阳帮自己出的那份重合率简直高得吓人。
……真神。江晚发现自己对韩召阳油然而生一股钦佩的情绪。
虽然，步骤都是现摆着的，江晚只需要把两套题里不一样的数据替换一下自己算算就可以，总的来说，计算量不算很大。
但江晚还是花了很久。
算到对数的题目时，江晚愣了一下。
虽然……韩召阳给的题目里，有完整的步骤。
但是，数据不一样……江晚不会算中间的一个答案。
就是对着做，江晚很悲剧地发现，自己还是有了一头抓瞎的感觉。
该怎么办？
明明，后面的步骤都有了……江晚看着自己写在试题卷上的步骤，但是，前面的数据都没算出来，后面怎么写。
要不……空着？
江晚有点不甘心。
想了想，江晚，把那个需要重新算的结果给空着了。
然后，把后面的步骤照着写了下来，只是始终空着一个应有的数据。
最后，需要得出的答案，自然也是没有。
但是……江晚看看自己的过程，非常标准、详尽。
只是没有答案……应该也能得一点同情分？
……
江晚的日记：
1/1
期末考试。
韩召阳早上来看了我，多少放松了一点。
背数学答案背得昏天黑地，小学毕业后第一次把整张数学试卷都填满了。
感觉应该还行……韩召阳给的那个押题，重合率真的好高。
好累，感觉脑袋都重了一倍。
先早睡了。
……
韩召阳的日记：
1/1
08：30 起床。
09：00 去江晚的考室看了他，他的状态似乎还不错。放心了。
12：00 考试结束，回家吃饭、喂猫。
14：00 数学。发现押题重合率达到90%，江晚应该能考得不错吧。
18：00 江晚说，明天有一样东西送给我，说是惊喜。
……难道是文科的复习资料？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期末考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