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大佬带我飞[穿书]》小川星河

100、意外会晤

　　江晚的目光很狐疑地在那个“99.99%”跟“100%”上面来回切换。

　　视线左右转了一会儿之后，江晚很快感觉到一阵头晕。

　　“……”
　　江晚有些怀疑。他忍不住偏头看了睡在自己旁边的韩召阳一眼。想，这系统为了说服自己绑定它，故意编造数据来迷惑自己也说不定。

　　但是……
　　江晚把系统再一次弹出来的请求绑定窗口关掉。心想，虽然很清楚，这个什么“攻略成功”的数据并不十分可靠，但自己居然还是会感觉到一点开心。

　　还真是没药救。

　　江晚这一次拒绝之后，系统没有再折腾出任何动静。

　　江晚不知道它是选择暂时“潜伏”在自己体内或者干脆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其实江晚倒是想试一试这个所谓的“系统”到底能不能被检测出来。

　　如果真的可以，再进一步，把系统拿出来分析一番的话，说不定能够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穿进书里这件事。

　　模模糊糊地想了一会儿，困意上涌，江晚翻过身，乖乖蜷成一小团睡了。

　　第二天。

　　班级旅行的归日，除了江晚跟韩召阳，班上的同学都将乘坐飞机回国。

　　江晚跟韩召阳也要搭飞机，不过目的地是星国的另一个市。

　　薛扎他们的飞机要早一些，江晚跟韩召阳送了他们一段。

　　薛扎满脸悲戚地看着江晚，一副自家崽崽被坏人拐跑的委屈样：“江晚，早点回来，我去你家找你玩，”说到一半，薛扎压低声线，“我们还可以一起抄……咳咳，赶作业。”

　　“……”江晚沉默了。薛扎找他抄作业绝对不是明智的决定。

　　虽然江晚在成绩的角度上，算得上是优等生，但在懈怠做作业这一块，江晚大概能吊打99%的学渣——基本上，江晚对寒假作业这种东西，都是贯彻“不检查就不做，要检查就糊弄着做”的方针。

　　像暑假作业、寒假作业这种需要自制力跟时间分配来完成的任务，江晚十次有十三次都是在假期的尾巴上赶死线补完的。

　　最开始，江晚还会在痛苦赶作业的时候悔恨不已，一边写，一边想着“平时真应该做一点的”“下一次一定要提前把作业做完！”之类的。

　　然后下一次继续这样想。

　　后来，江晚成长了。

　　在补作业的过程中，他不再感到痛苦，而是抱着一种满足轻松的、捡便宜的心态，开始想：

　　“看了整整一个假期的小说，只需要用几天时间来补作业，赚了。”
　　“要不是因为赶死线，平时肯定做不了这么快。这么高的效率节约了不少时间。”

　　江晚也不知道自己这心态的转变到底是长大了、变得更能理解时间管理了，还是他江晚已经彻底变成老油子了。

　　薛扎看江晚不说话，突然一拍脑门，说：“看我又忘了，江晚你每次比我还敢拖。我怕是抄不到你的作业了。”

　　……现在是江晚穿书过来之后的第一个长假，薛扎说的“拖作业”实际上是唐小棠做的。

　　不过确实也跟江晚自己的行为模式没差。

　　江晚余光捕捉到旁边的韩召阳闻言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江晚却控制不住地开始脸红。

　　老陈点完名之后催着大家进进场，薛扎也不再跟江晚扯皮，很干脆地朝他们挥手：“拜拜。”

　　江晚点点头，目送薛扎他们进去，才跟韩召阳转身离开。

　　去另一个航站楼的路上，韩召阳率先打破沉默：“你平常不做作业么？”

　　“……”即使是跟韩召阳关系已经足够亲密的江晚，在韩召阳一贯的、毫无波澜因而近似质疑的语气下，依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江晚想起了很久之前地理老师带给他的恐惧。

　　“就、就是，”江晚越说声音越小，“看小说，然后就看忘了……”

　　这也是真的。江晚有时候把作业本摊开在书桌前，然后想“写一页就奖励自己看一章小说”——然后，只要一开始看，就会停不下来……等再回过神，基本上一本书已经看完、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哦，”韩召阳淡淡回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他顿了一下，才又说，“那你要跟我一起写吗？”

　　江晚看着韩召阳，目光正直：“韩召阳，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韩召阳愣了一下，才点点头：“怎么了？”
　　韩召阳很少经历类似的“套路”，对江晚后续要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预感或者防备。

　　江晚伸出小兔爪，轻轻拍两下韩召阳比自己高一截的肩膀：“是朋友，就给我抄你的理科作业。”

　　烟一中的寒假作业是年级组自己编的，不是买的市面上的练习册，也就没有参考答案可以买。

　　韩召阳这次愣了很久一会儿，才说：“化学、生物、物理可以给你抄。”

　　“……”理科作业最多的数学被排除在外，江晚叹了口气。

　　不过江晚也没想到韩召阳会答应给自己发答案，他让韩召阳给自己抄作业的时候，其实开玩笑的成分更多一些。

　　然后，江晚就听见韩召阳说：“你刚好提醒我了。回去之后给你把数学作业讲一下，方便你写。”

　　江晚：“……”
　　江晚用胡萝卜刨出小坑，把自己埋了进去。

　　江晚有气无力：“真是太谢谢你了。”

　　韩召阳摇头：“没什么的。”

　　“……韩召阳。”
　　“嗯？”
　　“我刚才不是真的在谢你。”
　　“……”
　　“不过，还是谢谢。”
　　“……嗯。”

　　江晚不太喜欢坐飞机——其实作为一个喜欢宅在家里的人，江晚对所有交通工具都不是很喜欢。

　　本来想着在飞机上把剩下一点的小说番外看完，但是起飞的时候一阵颠簸，立刻把江晚晃得脑袋晕乎乎的，乖乖把手机收好睡了一会儿。

　　下飞机之后跟等在机场大厅的司机顺利碰头，坐在车上江晚又蔫哒哒了好一会儿。

　　韩召阳跟江晚一起坐在后座，看他缩在车窗边的样子，伸手轻轻碰碰他的脸，然后跟司机说了几句话。

　　车靠边停下。江晚晕晕乎乎地转头，看了一眼韩召阳：“这么快就到了？”

　　韩召阳摇头：“还有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江晚看着韩召阳身后的便利超市，乖乖点头。

　　韩召阳再拉开车门、坐到江晚旁边的时候，伸手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个柠檬，放到江晚鼻子下边：“闻闻。”

　　酸酸甜甜的、清新的果实香味像一阵清风，把大脑里的雾霾一扫而空。

　　江晚吸了一会儿柠檬，舒服不少，软声说了谢谢，一边把柠檬拿在手里捏捏摸摸。

　　“晕车药副作用很厉害，最好不要吃。”韩召阳捏捏江晚的脸。

　　江晚摇头：“我从来没吃过的。”江晚出门非常少，自己很难想到去买这些东西。

　　江晚精神恢复了一些，从衣兜里摸出耳机，准备听书。

　　戴好一边耳机之后，江晚犹豫了一下，偏头问韩召阳：“……要一起听吗？”

　　韩召阳看着江晚轻捏着耳机的手指，跟耳机一样白白的，形状很漂亮：“是什么？”

　　“唔……”江晚看了眼手机的目录页，“集逆袭、变身、复仇虐渣、打脸等众多热门元素为一身的经典爽文。”

　　韩召阳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

　　“……《基督山伯爵》。”

　　看着无动于衷的韩召阳，江晚想，难道我说的这个笑话很冷吗……？

　　正自我怀疑，就听见驾驶位上，一路沉默着的司机憋不住地笑了一声。

　　“……”
　　果然，江晚想。
　　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韩召阳的。

　　下车的时候天已微微擦黑，韩召阳先带着江晚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下，简单点了些吃的。

　　“这边的房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只能在外边吃。”等餐的时候，韩召阳对江晚解释了一句。

　　其实按照韩召阳对自己父母的了解，他们两个都不是会经常在家吃饭的人，一个整天泡在实验室，一个整天泡在公司。

　　江晚乖乖点头，点到一半，就听见一个微微低哑、有些雌雄莫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可以坐这里么？其他地方没位置了。”

　　江晚有点发僵，下意识瞟向对面的韩召阳，想等他开口同意，自己就不用跟陌生人讲话了。

　　然而韩召阳一句话没说，脸上还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表情。非常劝退。

　　江晚倒是清除韩召阳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并不是摆臭脸，这一刻怕韩召阳被误解的心理冲破了淡淡的社交恐惧，江晚小声地说：“可以，你坐我这边吧。”然后起身，让了里面的位置出来。

　　“谢谢。我请你喝点什么吧？”

　　被问了话，江晚不好再逃避眼神，看了一眼那人。

　　是位成熟女性，一身西装，配着短发显得很是利落。

　　江晚看着她严肃的脸，埋在心底的社交恐惧蠢蠢欲动：“不用了。谢谢。”

　　说完江晚就赶紧把头转回去，看向韩召阳。结果，江晚吃惊地发现韩召阳居然一直盯着拼桌的陌生人在看。

　　江晚正奇怪，就听韩召阳喊了句：“妈。”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