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中毒文-琴牵四世》神仙姊姊

97、上官婉月

　　老太太赶紧放下簸箕迎上去道：“回来啦，累了吧，看这满头大汗。”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去帮儿子擦汗。
　　书生则傻笑道：“没事的娘。”一边说，一边站着没动，任由老母亲给自己擦汗。擦完汗，书生道：“娘，今天赚了点钱，买了点肉回来。”
　　老太太道：“你这傻孩子又乱花钱，每天摆摊卖字画能赚几个钱，还是好好攒钱，考取个功名，将来有个好前程，就不愁娶媳妇了。娘没用，你爹死的早，咱家穷成这样，媒婆都不愿意来。”一边说着一边抹起泪来。
　　书生赶紧扶住她安慰道：“娘你看你，又来了，我这不是摆摊卖字画能挣钱了吗？今天赚了点钱，买了点肉回来，今天咱也改善下伙食。”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老太太往屋里走。
　　吃过饭，回到自己房间，书生默默地拿出一个精致的钱袋，用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了几下，然后把钱袋紧紧的贴近胸口傻傻的笑的一脸幸福和甜蜜，这是今天摆摊的时候一个姑娘找他画画像，画的好，给的画钱和赏钱。虽然姑娘上街穿着朴素，带了一名侍女，但一看相貌和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书生对这姑娘一见钟情，看的脸红心跳，面上还得装作镇定的画画，其实心跳早就乱做一团，手心里全是汗。不能明目张胆的盯着人家姑娘利用画画的机会仔仔细细打量姑娘，把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画完画像，姑娘很满意，不但给了画钱，剩下的钱当做打赏。姑娘走了以后，书生拿出笔快速的又画了一幅留给自己，回来藏在自己屋里，留着自己欣赏，可惜不知道姑娘芳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要不然.....看看自家条件，唉，恐怕这是一段无果的缘。
　　第二天，书生早早地到镇子大街上摆摊，坐在摊子后面，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搜寻他期盼的倩影，可惜，一天过去了，也没见到心上人出现，傍晚，书生落寞的收拾摊子回家，回到屋里把那副画拿出来看了又看，直到睡觉才小心翼翼收好，放在枕边伴着自己如梦。
　　第三天佳人依旧没有出现，想去向别人打听想想又放弃了，一个陌生男子莫名打听人家姑娘芳名，难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污了人家姑娘名声。书生多么希望姑娘再次出现，哪怕就从他的摊子前路过也好，可是姑娘仍然没有出现。
　　第四天，这天摊子上来了个管家模样的人，说他家老爷请书生去府上的人画像。既然来生意，书生当然不会拒绝，赶紧收拾摊子跟这位管家走。来到一座府邸，才知道这是本地的一个当官人家姓上官。到了以后才知道，那天画像的那位姑娘就是这位官家小姐上官婉月，把画拿回来以后，大家都觉得书生画的好，恰巧府里老太太快过寿辰了，还有其他女眷，也想要画像，便商量一下，决定请那位书生来府上给大家画像，以老太太的形象为参照，画一幅寿星画像，当做寿辰礼物。书生再府上画了几日，一来二去，才知两人皆是一见钟情，即便后来离开上官府，两人还是找机会偷偷来往。
　　后来这事被上官老爷知道，坚决不同意两人来往，并威胁书生，如果肯断绝来往，书生考取功名的时候会提携一把，不同意的话，这辈子就别想踏入仕途。即使是这样，两人也没放弃，决定私奔，可惜，没跑成，半路被抓回去，书生被毒打一顿扔了出去。上官小姐被锁在家里不许出门，没过几天，就传出上官小姐上吊自杀的消息，书生接二连三的打击崩溃了，卧床不起，老太太愁的哭坏了眼睛。
　　可是就在上官婉月头七第二天，上官婉月一身红嫁衣突然找上门来，说是自己其实没死，只是用上吊吓唬家里人，逼家里人就范，说家里人终于同意了，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实际上成全她跟书生，只是从此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日思夜想的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理由也是合情合理没有漏洞，书生和老太太也没有怀疑，便接受了上官婉月，反正他们家住的偏僻，周围人也不多，有人问起就说自己的远房亲戚的女儿，两人从小定了娃娃亲。当晚两人就简简单单拜了三拜，成了亲，书生一高兴病也好了，老太太也不用天天发愁了，看着儿子高高兴兴成亲，自己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日子一天天的过，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书生的身体从那次大病一场之后就没见起色，虽然精神挺好的，身子一天天的消瘦，渐渐地身上开始长些斑，也出现一点怪味。直到有一天，半夜老太太起来解手，突然发现儿媳妇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回来，老太太起了疑，这大半夜的儿媳妇不在屋里睡觉去哪了。第二天老太太装作不经意的问儿子，儿子说妻子一晚上都跟自己在一起。老太太留了个心眼决定晚上再看看媳妇晚上去哪里。
　　晚上老太太称自己困了去睡觉，熄了灯，暗地里偷偷的看这儿子那边。果然，快子时的时候，儿媳妇偷偷的从屋里出来了，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老太太也跟在后面出去了。一路远远跟着儿媳妇往山上走，居然来到墓地，只见儿媳妇伸出指甲很长的爪子，扒开新坟，把尸体拖出来，张开獠牙的嘴，把尸体的脸啃掉，老太太吓得晕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一睁眼，自己却躺在自己床上，儿媳妇进来伺候，老太太又想起昨晚那一幕，惊恐的指着儿媳妇道：“你！妖怪！”
　　上官婉月温和的笑道：“娘，您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么？”脸上虽然是笑着，但老太太能感觉得道这笑容里的森森阴气。这时书生也过来，老太太赶紧道：“儿子，她是....”话还没说完，儿媳妇就打断她道：“郎君，娘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是妖怪，还当真了，大清早的就说我是妖怪，你说可笑不？”说完掩嘴笑了起来，在书生看不到的地方，用恶毒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书生打断她道：“娘啊，梦而已，婉月这么温柔贤惠的人，怎么会是妖怪呢？您别瞎想了。”
　　可是自从那日起，老太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慢慢的嗓子沙哑说不出话，身上溃烂，撒发出腐臭味，渐渐地不知怎么的村里传出流言说老太太得了怪病，不吉利，得赶紧弄走，要不然会连累全村人，再不走，村里人就把他们一家子全赶出去。老太太有苦不能言，书生被逼的没办法，跟媳妇商量了一下，就把老太太送到情人谷里来了，这里有个义庄，偶尔会有赶尸人在这过夜，这里不会惊扰别人，平时没人敢来，就把老太太送到这里。
　　夜里，儿媳妇再次来了，对着老太太道：“本来还想让你安度晚年，寿终正寝的，可惜，偏偏你的好奇心这么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么就没办法。”
　　老太太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砂砾摩擦金属似的声音，挤出几个字：“你是谁？”
　　上官婉月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上官婉月，不过不是活的上官婉月，而是尸妖，每天晚上要啃食尸体补充我的尸气，要不然这具皮囊会腐烂。”
　　老太太突然想起书生身上的斑点道：“你想....把我儿.....变成尸妖？”
　　上官婉月也不瞒他道：“这样我们俩就能长相厮守了，不生不灭，不老不死，不用像凡人那样，难得经过生老病死，多好。”
　　老太太艰难的抬起手愤怒的道：“你！”
　　上官婉月笑道：“婆婆，你也别激动了，你也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尸斑了吧，快了，马上我们俩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不过你没机会看到这一切了，你这具身体刚刚好补充我的尸气。”说完一张嘴漏出獠牙向老太太扑来。
　　一个刺骨疼痛从面部袭来。梁不材刚感觉到脸上传来的刺痛，就猛地被人拉了出来。
　　清脆的银铃声“叮叮”、“叮叮”的，近在咫尺。梁不材还沉浸在老婆婆的情绪里，久久不能回过神，眼前也天旋地转。熊少聪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道：“没反应？不会傻了吧？！”
　　温言道：“我就说过，共情是很危险的！”
　　好在这时，梁不材终于缓过劲，扶着墙站了起来。老婆婆已经从他的身体里脱出。众少年一群小猪崽一样拱了上去，围成一圈，七嘴八舌：“起来了起来了！”“太好了，没傻。”“不是本来就傻吗。”“别胡说八道！”
　　耳边叽叽喳喳，梁不材道：“不要吵，我头好晕。”
　　他们连忙噤声。梁不材低下头，翻了翻书生的身体，尸斑快长到心口了。
　　梁不材心中叹息，对老婆婆道：“辛苦你了婆婆。”
　　老婆婆跪了下去，对梁不材连连作揖，再用竹竿充作剑，作“杀杀杀”状。梁不材道：“放心。”
　　他对诸名世家子弟道：“你们留在这里。谷里的走尸不会到这间义庄来，我去去就回。”
　　云星翰忍不住问道：“共情的时候你到底看到什么啦？”
　　梁不材道：“太长不说，日后再表。”
　　高盺漩道：“就不能长话短说？别吊人胃口！”
　　梁不材道：“好好照顾这个书生，别让他断气，也别让他起尸。”
　　漫天迷眼的妖雾里，老婆婆的竹竿喀喀，在前方为他带路。一人一鬼行得飞快，迅速回到那边酣斗之处。
　　云净初和肖扬已经战到了外面，浣尘和天灾的剑光正在厮杀到要紧处。浣尘冷静从容，稳占上风，天灾却狂如疯狗，倒也勉强能扛住。然而白雾骇人，云净初视物不清，肖扬却在这情人谷生活了许多年，和老婆婆一样，闭着眼也对道路了如指掌，因此僵持不下。不时有琴声怒鸣响彻云霄，斥退欲包围上来的走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