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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经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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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舒颜颜拿出带子，推入录像机中。一阵“哗哗——”的雪花过后，屏幕上开始出现楼梯戏的画面。
这是沈卓然第一次直观地看到自己表现，忍不住皱起眉。
舒颜颜按下暂停：“发现问题在哪了？”
沈卓然点头。
舒颜颜笑笑，继续播放：“其实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你的演技不比方俊豪差，方俊豪不过借着角色身份及性格的便利压制你而已。另外，方俊豪演戏有个大问题，”她将所有废弃视频播放一遍后，道，“发现没？他演戏特别制式，只要觉得这个表演是好的，下一次还是这个表演，拍多少镜头都一个样。所以，只要找到对付的方法，他就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沈卓然再次点头，心里已经冒出好几种表演方式。
舒颜颜仔细看了眼他的表情，暂停视频：“既然如此，我们实战演习一下。”
嗯？！沈卓然诧异地抬起眼皮。
“不相信我？”舒颜颜扬眉，表情忽然一变，嗓音压低，“唐晨？”
沈卓然微微恍神，舒颜颜竟把方俊豪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舒颜颜笑：“我还能比他演得更好。”
说着，她起身走到客厅那头，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只手放在腹前，踱着方步走到沈卓然跟前，目光轻飘飘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隐隐翘起一个弧度：“唐晨？”
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沈卓然却真的看见了那个外表尊贵无比，气势压人，内里却痛苦矛盾的太子殿下。
他没料到舒颜颜还藏着这样的绝技，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
舒颜颜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我够不够格陪你对戏？”
当然够。沈卓然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好胜心，站起身，眼角眉梢全是一定要赢的味道：“来，对戏！”
舒颜颜笑，拿出照相机调到摄影模式，放到合适的位置上：“来就来，谁怕谁？”
两小时后……
舒颜颜如面条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你不累吗？”
沈卓然简直像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修正自己的表演方式。大到动作眼神，小到侧脸的角度，一遍遍看录像，一遍遍调整。
他的想法还特别多，一会儿就琢磨出一种表演方式。
舒颜颜陪他对戏对到想吐。
沈卓然显然兴致正高，抱着录像看了两遍，喃喃地念了句台词，眉头微蹙：“我胳膊好像还是抬得有点高，我们再来一遍。”
舒颜颜抱着抱枕不肯起身：“大哥，你的表演已经相当完美，相当相当完美，真的，绝对碾压方俊豪。”
“最后一遍。”沈卓然道，见舒颜颜耍赖，索性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他手掌落到她肌肤上的一刹那，舒颜颜身形僵了僵，不由自主顺着力道站起身。
为了打消沈卓然“潜规则”的顾虑，舒颜颜总是自觉避开一切肢体接触。沈卓然遵循着同样的默契，这段时间，两人工作再合拍，一根手指也没碰过对方。
现在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触……
舒颜颜悄悄抬眸，沈卓然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坏了“规矩”：“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好。”舒颜颜收起心思，打起精神陪他对戏。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沈卓然口中说着最后一遍，结果对了七八遍不止。
舒颜颜早没心思想什么肢体接触不接触的，寻到空档忙往外溜：“今天就到这，十二点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拍戏。”
沈卓然抬头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只好遗憾地点点头：“……嗯，晚安。”
“晚安！”舒颜颜挥挥手，赶紧带上门离开。
*
翌日凌晨五点，舒颜颜早早爬起身。
昨天她同王导保证沈卓然一定可以交出完全不一样的表演，才说服他将楼梯戏挪后。今天早上第一场戏就是楼梯戏，她得早点带沈卓然去做造型。
舒颜颜快速洗漱完，带着叫来的早餐去敲沈卓然的门。
过了五分钟，沈卓然才满脸困倦地打开房门：“早。”
“……早，”舒颜颜看看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再看看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剧本，皱眉，“你睡了几个小时？”
“放心，不会影响今天的拍摄。”沈卓然抹了把脸，“我先去冲个澡，稍等片刻。”
舒颜颜：“……”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舒颜颜摇摇头，将早餐一一摆到桌上。
两人赶到拍摄现场时，工作人员还没到齐。化妆组先过来给沈卓然做造型。等沈卓然定妆完毕，方俊豪姗姗来迟。
他看见一身青衣书生打扮候在旁边的沈卓然，嘴角掀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哟，早呀。”
沈卓然淡淡看他一眼，语气冷漠：“早。”
方俊豪并不生气，没本事的人也就只能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争口气了。
他看了眼沈卓然身旁冷眼注视着他的舒颜颜，嘴角笑意更大了几分。没错，昨天他就是故意压沈卓然戏的，不仅昨天的戏，以后的每一场戏，他都要压。难不成还能场场戏都往后挪？
星娱小公主不是爱管闲事么？他倒要看看，她的艺人如果废了，她还有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想着，方俊豪一挥袖，心情极好地走入化妆间。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齐，楼梯戏正式开拍。
舒颜颜站到王导身后，透过监视器，遥遥注视着木梯两端的两人。
夏琪悄悄走到旁边，碰了碰舒颜颜胳膊，问：“怎么样？”
周围的人纷纷竖起耳朵偷听。
舒颜颜笑：“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
“哦，那就好。”夏琪道，眼神里隐隐透着一抹怀疑。
不仅夏琪不信，围观群众也不怎么信。演技这种东西，需要时间慢慢磨练，一个晚上时间，能长进到哪里去？
他们倒希望舒颜颜说的是真的，毕竟频繁NG，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很累。
正想着，王导抓起喇叭喊：“Action——”
镜头里的两人动了。
方俊豪根本没把沈卓然放在眼里，嘴角噙着笑，甩着衣袖慢悠悠往下走。
走到一半，脚步忽然顿住。
只见沈卓然抬头直视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踏着台阶走上来，嘴角笑意清浅，看似温润斯文，细细琢磨，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长眉下的双目，微微弯起，含着无限善意，瞳孔却漆黑幽深，犹如酝酿着风暴的大海。
方俊豪被这样矛盾而复杂的眼神怔住，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沈卓然没有按照剧本演，他看他了！
然而王导没有喊停，他只好忍着怒气往下演。
“卡——过——”
“王导！”方俊豪听到“过”字，怒气值飙升，指着沈卓然道，“他演得不对，他一介书生，怎么敢直视当朝太子？”
“啊？”王导刚才被沈卓然的表情慑住，只顾着让摄影去拍特写，完全没想到直视不直视的问题。
沈卓然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地反驳：“唐晨不是普通书生，他对太子没有敬畏之心，只有利用之心，怎么会不敢直视太子？”
方俊豪：“你！你乱改剧本！”
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个胆子大的，站出来道：“其实……其实我觉得唐晨本来就是胆大妄为的性格，沈老师今天的表演，更符合唐晨的人设。再说，如果唐晨和太子第一次见面表现得和普通书生没什么两样，凭什么能引起见多识广的太子的兴趣？”
“确实。”众人纷纷附和点头。
王导来回看着两人的对手戏，以及沈卓然的表情特写，爱不释手：“说得对，而且，也没有直视很久，完全没问题，这场戏过了。”
“哇哦——”大家欢呼，终于不用NG了。
有几个被沈卓然圈粉的，当场冲他竖起大拇指。
方俊豪气得快晕过去，一甩袖怒冲冲走远。
输不起的家伙。舒颜颜翻了个白眼，扭头看见沈卓然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连忙翘起嘴角，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沈卓然双眼一弯似乎想笑，但不知为什么，克制住了，冲她点点头，折身去让化妆老师补妆。
舒颜颜笑笑，余光看见夏琪一直凝肃地盯着方俊豪的方向，忍不住问：“怎么了？”
“啊？”夏琪回神，“没什么，就是直觉他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他不罢休也不行，沈卓然的能力远在他之上。”舒颜颜可是有信心得很。
夏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舒颜颜好奇。
夏琪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说。
众人很快转去新的拍摄场地，场景已经搭建好，拍的第一场戏就是沈卓然方俊豪的对手戏。
Action之后，两人很快进入状态。
沈卓然似乎已经打通任督二脉，镜头下的他游刃有余。
舒颜颜边看边点头，头还没点完，忽听方俊豪打了个喷嚏。
舒颜颜：“……”
方俊豪连连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王导只好挥挥手：“没事，再来一遍。”
场记板打下，重新开拍。
眼看渐入佳境，方俊豪这次又忘了词。
“对不起，对不起。”
王导：“……没事，再来。”
第三次，方俊豪走位错误；第四次，方俊豪踩住衣服；第五次……
舒颜颜脸色逐渐阴沉。方俊豪每次出错都恰好踩在沈卓然情绪饱满的点上，若说不是故意的她还真不相信。
舒颜颜忽然明了夏琪话中的意思，方俊豪这是见明面上演技压制不过，打算背地里动小动作了？
她忍不住蹙起眉，看向沈卓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