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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卫季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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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林提着药箱进了宿舍。
“马公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
马文才用手背蹭了蹭唇角,将血擦去,“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卫林摇摇头,“在挨训。”见马文才起身,卫林忙道:“我家公子说了,让你千万别去找她,少爷如今还在气头上呢。”
事情的缘由还需从送走枕霞楼那位姑娘说起。
那位姑娘走后不久,卫季贤与祝英台的八哥祝英齐便来了书院。
祝家与卫家有生意往来,卫季贤又许久未见过卫乔昔了,便亲自来了一趟杭州,恰巧祝英齐亦有此想法,两人甫一照面,知道彼此的小妹都女扮男装在尼山书院上学,便一同来了书院。
卫季贤与卫乔昔走在一起时总爱勾着卫乔昔的肩,恰巧就被马统看见了,火急火燎地向马文才告知了他所见的情形。马文才见到卫季贤时,卫季贤正掐着卫乔昔的脸取笑她又胖了,马文才气急,不由分说与卫季贤打起来了。
“马文才,你快住手!”卫乔昔打不过这两人,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只是说出这话,打架的两人就越发上火。
卫季贤一听面前正是退了自家小妹亲事的小子,下手加重了。马文才一听自家小姑娘帮着别的男人劝他停手,反而发了狠。
若是能重来,马文才决计不会再去和大舅哥打架。
给大舅哥留下了极差的印象,还连累小姑娘挨了骂。
“卫乔昔,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卫季贤坐在山长给他安排的屋子里,屈指敲着桌子。
卫乔昔盯着脚尖不说话。
“你当初说自己来书院是做什么的?报复马家的小子报复到与他住同一间房吗?”
“我是想一人住一间房的,是山长不许。”卫乔昔道。
卫季贤一拍桌子,“你还和我顶嘴是不是?”
“哥你别气嘛,”卫乔昔坐到卫季贤面前,“我与他是分开睡的,我睡床上,他睡地上。”至于马文才骗她同床的那一段时间还是不告诉卫季贤为好。
“分开睡也不行!我去同山长说,让你与祝家的那个姑娘住一起。”卫季贤道。
知道两人住一间房的祝英齐此时亦在另一间房里训斥祝英台。
“我没意见,都听你的。”卫乔昔极会看眼色,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若是让卫季贤知道马文才早就知道卫乔昔的女子身份,且她还喜欢上了马文才,她估计也在书院待不下去了,这种时候,服从是最佳的办法。
卫季贤这才勉强消了气,喝了一杯茶后,道:“小花亦来了杭州,如今阮熄在陪着她,你若得空,可以去见见他们。”
“怎么把小花带来了?”卫乔昔问。
“西边的大夫试了遍,也不曾治好小花的病,阮熄想借此机会,看看杭州这边可有名医。”卫季贤道。
小花幼时出过事,后来人虽平安,只是人却有些呆傻,大夫道是有癔症,卫家堡与阮熄寻遍良医亦无人能将其治好。
“马文才的爹是杭州太守,可以去问问他有无认识的名医。”卫乔昔建议道。
卫季贤放下杯子,狐疑地打量着卫乔昔,“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同马文才走得很近?”
“好歹是一个屋子,我总不能和他天天打架吧。而且和他熟了些,其实他人也还不错。”卫乔昔面色如常,仿佛与马文才只是普通朋友。
卫季贤并未起疑心,点头,“也好,趁此机会顺道去拜访马太守,两家虽说退了亲,也不好撕破脸。”
卫乔昔搬屋子时,马文才坐在一旁看着,好不哀怨。
卫乔昔进进出出几回,被马文才盯得浑身难受,让马统与卫林先搬着,自己坐在了马文才面前。
“一定要搬?”马文才握着卫乔昔的手腕,他与卫乔昔互通心意不过两日,结果又要分开,自然不情愿。
“我若非要留下来与你住一间房,我哥会起疑的,何况我哥不会许我同男子同屋的。”卫乔昔无奈道。
“我对你分明很守礼。”
“拉着小姑娘的手说自己守礼,这谁会信?”姚鸢不知几时出现,靠着门框笑道。
卫乔昔尴尬地收回手。
马文才不悦地看着姚鸢,“你来作甚?”
姚鸢站直身子,往屋内走,“我来看看乔昔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头一次进学子宿舍,姚鸢新奇地左右看了看,“马文才你如今不该想办法在乔昔的兄长面前好好表现吗?过不了卫家人这一关,你便是留着乔昔与你住一间房也是无用。”
姚鸢这几日同卫乔昔走的很近,卫乔昔意外地与她极其投缘,至于当初马文才退了卫乔昔的亲事,她也是知道的。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便是你罢。”
这一直是马文才无比后悔之事。为了不至于给卫季贤留下恶劣的印象,马文才也只好妥协。
姚鸢陪着卫乔昔去新换的宿舍,顺口问道:“你兄长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不娶妻?”
“寻不到合适的吧。卫家将来是要交由我哥掌管的,要寻个与他门当户对并且他喜欢的,实在很难。”卫季贤如今已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了,与他同龄的男子,儿子都会读书识字了,也就余他一个,连结婚的苗头都未见着。
姚鸢笑了笑,“你父母倒是不着急。”
“怎么不急?我爹同我娘见着别家的小孙子都眼馋着呢,只是感情这事也急不来。”
卫乔昔偏过头看着姚鸢,“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你当初都要与马文才议亲了,你的兄长居然还不曾娶亲。”
说是换宿舍,不过是卫乔昔与梁山伯换了换罢了。进了屋子,祝英台看着并不怎么高兴,梁山伯手足无措地看着祝英台,见卫乔昔来了,忙求助一般看向卫乔昔。
“这是怎么了?”卫乔昔问。也不知怎么了,她两回来这间屋子,这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很微妙。
“英台与他八哥置气,乔昔,你帮我一起劝劝他吧。”
“梁山伯!”祝英台突然抬高了声音,“我八哥让我与你分开,你怎么还要劝我原谅我八哥!”
这样的争吵,卫乔昔明智地选择不参与,与姚鸢一人占了一边的门框,如同看客一般看着两人。
梁山伯脾气虽好,在祝英台面前永远是最先服软的,可哄祝英台总也不得要领。这样看来,马文才在这方面实在是比梁山伯聪明许多。
抓不住祝英台生气的缘由,自然也无法哄好祝英台。梁山伯无奈,只好拍了拍卫乔昔的肩膀,“乔昔,就拜托你照顾英台了。”
卫乔昔不动声色避过梁山伯的手,道:“梁兄放心吧。”停了停,又道:“文才兄脾气不太好,还请梁兄多多包涵。”
待梁山伯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姚鸢捂着嘴抖着肩膀笑个不停,“你和梁山伯实在像家里的长辈,离开一段时间,还要拜托朋友照顾自家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