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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六章 花落知多少(二) ...
第六章 (二)
仲维口中的版本远没有这么轻松。
八岁那年,阳洵被有心之人故意下毒,其父母寻遍名医还是束手无策,听闻邻国有一神医善解毒,待寻得神医,神医一看,只是摇头,让其父母准备身后大事,也算解脱。因为,他罹患的乃是当世四大奇物之一的:菟丝彤。顾名思义,它缠绕寄生于人体,毒性剧烈却不致命,而一旦动情,与恋人分离便是煎熬;但它的奇特又在于它的矛盾,它由毒物和药材组成,若征服了它,那么你会扬名于天下,失败,则是生生刻刻的相随。对于年幼的他来说,是幸也是不幸。苦楚、毅力、坚强、坚持•••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谁知世事无常,当时宝宪帝尚在位,政治上正值敏感时期,而阳洵的父母为了独子的病症奔走与邻国,也就给了他人可趁之机,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就有了。是夜,阳洵父母便自缢,一力承担以求保全族人。可叹的是,宝宪帝的昏庸已毋庸置疑,可怜他们一家世代书香,就这么没落。而他全名本是孟阳洵,为逃此难,也只得隐姓埋名。病痛、亲人、初恋•••岁月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给予的是怎样的一番彻骨。
酷暑蝉催,暖风送香,夜幕宁静。
“他的病该怎么办?”我的心狠狠揪着,突突地刺痛,泪水氤氲在眼眶,风一吹仿佛就会落下。
仲维摇摇头:“不知道。”
我有些失控,猛然摇晃着他手臂,不甘心说:“怎么会不知道?那他怎么办?只能这么听天由命吗?”
他依旧站如磐石:“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我抬起泪眼,凝望着他。
“只是,他会忘记你,一辈子。”他也有些不忍,但是,终究还是说了。
我如坠云雾,头嗡地一声炸开。“那,还有别地法子吗?”
仲维缓缓地摇着头,我只觉残酷。
“那么,我该怎么做?还是,我能怎么帮他?”心发酸,手指也微颤。
不过就是不认识,又不是不可以再相识。初恋五十次,多浪漫。
他依旧摇着头:“荼姑娘,我不能说,也不可以说。”
“那他怎么办?他会——”死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暮色苍茫,看不清一切,也遮盖着他的脸。
“荼姑娘,你要真有心,还是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仲维觉得自己今日已是讲得够多,眼下少爷刚歇息,但看得出来,对他将病痛之事说出已是不满•••想到此,只觉心头一沉。
我的唇边闪过一丝苦笑:“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还是会露出什么破绽?”
仲维神色忧郁:“荼姑娘,爷的苦、爷的酸•••你若是能为他分担,那么,就是要仲维的命仲维也甘愿,可是,别说你,爷也不愿告诉我••••••”
我故作平静道:“我明白了。我会的,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虽然很渺小,很微不足道,但是,我会的。”
他点点头,不再言语。对于他来说,明白自己是粗人,说不得那么多道理,可是要说不感动是假话,心里对她不禁油然而生一股钦佩。
烟月满目,满架蔷薇沁人心脾。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心里像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为何命运对人是这般不公平,为什么在别的小孩无忧无虑欢快的时候,他却过的这般苦涩•••又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地来到这个时代•••内心除了疲倦,还是疲倦。
醒来已是第二日,眼睛睁开,却莫名成了自由身。不用再寄人篱下,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绞尽脑汁•••
众人有艳羡,有不屑,亦有不舍,可是,我的心却早已飞的不知去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只想着他。
云封雾锁,山色空蒙,路还是这条小路,竹屋还是这竹屋,可是心境却已然不同。
我鼓起勇气,叩门。没人?再叩。还是没人应。我推开门想探个究竟,却只能矜持的垂下。也是,昨天是他大喜之日,只怕是回去陪新娘子了吧。
我当下决定,反正是自由之身,不如守株待兔。
丽日高照,鸟吟、蝉催,悠悠扬扬,此起彼伏。树木独特的清香,也熏得人心情舒朗。
“少爷,真的不开门吗?”仲维有些按奈不住起来。
阳洵只是紧闭双目,不语。
仲维突然躬身在他面前,跪下:“少爷,你就开门吧。不要折磨自己了••••••”
他只是缓缓张来那双美目,惨然一笑说:“真是辛苦你了。仲维。”
仲维本就想继续说道,可看少爷避而不答,心下更是急了,不吐不快:“少爷,仲维知道你心地好,可是,明明是可以的事情,就只差一步了,你不想想这个,也要想想——!”
阳洵此刻又是怎样的一番想法呢?他也是矛盾的,也是计较的,可这其中的事,却是谁都不可以说,更不可让人知道的。想着想着,心当下荒凉起来。这份爱对他来说,太沉重。
绚烂的晚霞染满天边,我伸伸懒腰,看着天色,觉得有些口渴,起身。苍劲的柏树,旧枝犹在,新枝也已冒绿,层层叠叠,错落成林。溪边潺潺的流水,自由的小鱼,路旁微不足道的小草•••
突然,心中猛然一动,像想到什么,我发疯一样往回跑,慌不择路,摔倒在地,石子硌着肉,染出鲜艳的红,可我却再也顾不了这么多•••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每一次,遗世而寂寥。我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想走到他身边,谁知——突然一阵暴雨梨花的剑气袭来,银光闪的人眼睛恍惚。等我看清,阳洵已经与那人缠斗起来。一来一往,一接一拆,眼花缭乱。
那人蓦地一掌打向阳洵,仲维冲出一个翻身用剑回挡,阳洵转身抱住我,正准备施展轻功,那人又缠斗上来,招式越发凌厉,眼神越发见狠。
“少爷,你们快走,我留下来对付他。”仲维喊道,剑光更是舞得密不透风。
“仲维,你自己多注意了。”说罢,阳洵趁那人分身乏术,抱着我便跑。
不知道有多久,呼啸的风在我耳边刮过,他将我放下,发丝凌乱,喘了口气,说道:“这边应该安全些,你在这等我会,我去找仲维。”
我执着地拉着他衣诀,不想说却只能说:“注意安全。”
“恩”他给我一个微笑,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我心里不禁嘀咕,那人是谁?怎会来追杀?又或是有别的什么目地?还没想完。一双手拦住我的腰肢,将我靠在树上。
我猛然惊愕:“啊,救命啊!救――”
他一把捂住我的口:“别叫,是我。”
我仔细一看,还真的认识。他就是七夕那夜我错认的人,可今次算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惊魂未定道。
“不为什么。”
我心生警觉,趁他不备,大喊:“阳洵——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别叫?”他手慌脚乱地来掩住我的口。
我怒视他。
“只要别叫,就松开。”他望着我,肯定地说。
我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他一放开,立马扯起嗓子继续呼救。
他是真的生气,蓦地点了我哑穴,省事。
我双目死死地抠住他,恨的牙痒痒。这才发现,他伤得不轻。
说时迟,那时快,阳洵听得我的呼救之声,直怕我遇险•••谁知那人却死缠不休。
仲维衣衫被划破,渗着血。
我只能干着急,话不能说,心里懊恼。
接下来更是险象环生,那恶人飞的一脚正踢中阳洵的胸口,阳洵本就有毒在身,再加上恶斗,渐渐体力不支,这一踢当即让他口吐猩红。
阳洵微微喘口气道:“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没什么好给的。”
那恶人哈哈大笑:“想骗我,当你唐爷是好糊弄的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说罢便要提起手里的剑砍了去。而仲维此时又于那“七夕之人”比试,分 身乏术。
我心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飞扑上前。剑眼看就要刺中我的胸口,那“七夕之人”却帮我挡下。
“叔叔,你仔细看看她呀!”“七夕之人”惊呼道。
恶人疑惑:“南泉,你说的什么意思?看她一个黄毛丫头做甚?”
原来“七夕之人”叫南泉,那北腿是谁?我坏坏想到。
那恶人走上前来,便想将我瞧仔细。
而阳洵此时早将我抱在怀里,不等他占身,腾地挽出剑花,冷光粼粼。
恶人不依不饶,手掌募地幻化成钩状,一把擒住阳洵手臂,衣帛撕裂,而臂上皮肉已翻开,我顿时血涌上头,拔出发上发簪,趁恶人不备,使出吃奶的劲刺去。
“简直是螳臂挡车。“他哈哈大笑道,伸手一抓,肩胛骨被他拿住。
“不要伤她——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他神色焦急,上前喊道。
而仲维此时还在与南泉纠缠,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我虚弱地冲阳洵笑一笑,只觉有什么在绞着,强咽下。对着他摇摇头。
那恶人却像被电击一般,疯魔,不管不顾,忽地夹住我狂奔。
一眨眼,就来到一个山涧,湍急的水流,荡澈心肺。我再也忍不住,一阵晕眩,喉咙甜腻,嘴角流出血。
“卉妹,是你,是你。”他痴迷一般,紧紧擒住我双肩,直直望着我,形似鬼魅。
我用力挣开,他眼色黯地一沉,完全失去冷静,大声怒叫:“你还是忘不了他,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别说他死了,就是没死,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双宿双栖的!”
我惶恐不安地望着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哑穴未解,如何辩解?
“你为何不说话?还是,认为我不配和你说话?你好狠的心啊,一辈子,一辈子都在折磨我,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如愿,今日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卉妹,乖。一会会,一会会就好。”他神经错乱,双手箍住我的颈,突然用力掐,我只觉呼吸被堵,胸肺一阵闷呛,双手拼命的挣扎,撕抓,可不管怎么努力,还是徒劳。我缓缓闭上双目,只怕今日就是我•••
“叔叔,你不要啊,你忘了云禅?忘了云梦了吗?”南泉急切的说道,将箍在我颈项的手扳开。
那恶人突然清醒过来,他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做什么呀!”
南泉看着从小养育自己的叔叔这般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酸:“叔叔,我们还是走吧。不管怎么样,云禅云梦不能没有你,唐家也不能没有你啊!”
恶人喃喃说道:“南泉啊,有你在,多亏有你在啊。”
说完,再仔细端详了我,这眼神熟悉的,又让我想起刚进府赵太尉的眼神,还是说,我真的有这般像那卉妹?还是,她与我有什么瓜葛?还未想个究竟,南泉便说道:“多有得罪,姑娘。只是姑娘还是和那阳洵保持距离的好!”便像阵旋风,不见。
我敌意地望着他,假惺惺。不过很快就欲哭无泪。一不能呼救,二不懂武功。如此大的山涧,如何出得去?颈项生疼,肩胛灼痛。
夜色渐凉,山峭早晚温差极大,我蜷缩的双臂,怎么也暖不够。想起小时候上学,一个厂里的小伙伴都选择最近的学校,自己只有一个人,翻座山,再穿过柏油马路,才可以到达。路上孤独的时候就给自己唱歌,和自己说话•••
怒吼的涧溪依旧激荡,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轻轻地抚上我的发丝,我微微一震,满鼻满呼吸都是这么熟悉,我将头埋入他的怀里。泪流满面。
“对不起。来晚了。”他责备着自己。音调却叮咚地敲打我心,抑扬顿挫。
我摇摇头,脸上残留着泪痕。
“怎么这么爱哭。”他像不知道拿我怎么办,若有似无地叹息。
我害羞的轻捶着他,忽然一想,赶紧摇摇他,指着喉咙,无声诉说。
月光倾泻,他面色一暗,骨秀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留下箍痕,解开穴道,有些哽咽:“痛吗?”
还未等我反映,他突然低下头,舌尖围着颈项轻舔,安抚着我的疼痛,激起身体阵阵颤栗,酥麻着我的神经。
我也捧住他的脸,含着泪,深深的吻下去,舌尖纠缠,没有言语,没有多余。
“你想听听这个故事吗?”他出神的望着远方,月光照的脸忽明忽暗。
“想。”我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娘亲有两个妹妹,一个叫秋卉,一个叫秋蕊,但与卉姨最要好。娘很温柔,一辈子心软地都不愿踩死一只蚂蚁,可是有一天,她死了,在临死前对我说,她这辈子只做过一件错事,但也是最不能原谅的错事。她亲手葬送掉自己妹妹的幸福。”他那么淡淡地说着,却散发着悲伤。
我握紧交叠的手,微微一笑:“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因为,你也说,她很温柔,温柔的人,是不会坏的。”
他不笑,陷入了沉思:“她很坏,就是因为她从来不坏,所以这个坏缠绕了她一辈子,死时也不得解脱。”
我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他推开我站了起来,琉璃的双目望向远处:“你能相信,一个温柔的人,会指使人□□自己的妹妹吗?然后,妹妹不得不嫁人做妾。但是,那户人家后来知道,便不停毒打她,将她像个货物送来送去•••她死的时候,只是求着娘亲,好好照顾她唯一的骨血•••而娘亲死前的表情,永远都在我的记忆里••••••”
我哑然,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阳洵惨然一笑:“因为嫉妒,因为爱。她爱卉姨,所以,不能被别人占有。”
我惊呆,心揪成一片,不能消化:“那——那这和要杀你的人有关吗?”
“要杀我之人叫唐琛,他是卉姨自小的恋人,但是他杀我并不只为卉姨,还记得我说过我把人家家里的东西弄坏了么,这件东西他也想要•••”
“所以,他就一直找你来要?他太不可理喻了。”我气愤道,脸也涨红。想到刚刚差点杀了我,更觉是魔头。
他过来环抱着我:“傻丫头,是非曲直哪有这么简单的。只是,他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也没法给。”
我想缓解一下气愤,调笑道:“是不是我呀?还是,别的什么女人?说吧,有什么遗留问题没交代清楚?趁着现在赶紧说,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说罢,用手肘微微捅他腰部。
他无奈地一笑,正色道:“还真被你猜对了。”
我紧张了:“猜对什么?是猜对你藏着女人?还是,又有什么人对你虎视眈眈?”心里犹像泼了酱油瓶一样,不是滋味。
“因为你太好了。所以大家都想争。”
这话怎么越说越不明白?
“哎呀!你又嘲笑我了。人家说的是正经的。”我跺跺脚,娇嗔道。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真的,现在你还不明白,等你明白的那一天,只怕•••”他目光轻轻波动,不像开玩笑地说道。
“只怕什么?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还是,嫌我碍事,想撇下我?”
他深深叹息:“你会恨我。”
我摇头如葱:“不会,我爱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恨?就是恨也一定是爱的发恨,因为,爱你的女人太多了。等到我人老珠黄,等到我鸡皮鹤发,你还是翩翩公子哥•••”
他哑口无言,只得无奈的看着我。
“对了,我像谁?为什么那个南泉要那姓唐的看我?”
“你觉得呢?”他反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我。
“不会是那个卉姨吧?”我半猜半疑地说道。
他笑着说道:“这会又变机灵了。”
我的天,这不是要我小命吗?估计,这事还没完了。我真是一声叹息啊。
恩~各位大大们~
小人偶这段时间一定会加倍努力滴~
不过捏~可能会写的多一点再放上来~
这样大家看的过瘾,我也想内容更丰富一些~~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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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六章 花落知多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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