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都是醋精》花赐酒

5、第 5 章

　　灵力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地球时代。
　　千年前，地球还是人类唯一的居住地时，灵力突然出现在人类之中。在短短一个月内，全人类都或多或少地觉醒了灵力。

　　灵力划分为“风木水火土”五个属性，在十五岁左右完成自然分化。通常情况下，人类只有单一属性，且分化后终生不会改变。

　　监考老师弹了弹话筒，体育馆内立即安静下来。

　　“我是你们入学测验的监考人与指导者。”老师依旧板着脸，“后退，排成一列，我会依次为你们进行属性测试。”

　　帝华的灵力测试，分为属性、攻击和防御测试三项，最先进行的，就是老师所说的属性测试。

　　瑞安努力踮起脚尖，他撑着祢鸠的肩膀，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主席台上的老师：“你别动，我看看监考老师是谁……”

　　看清老师的脸后，瑞安激动地戳了戳祢鸠：“老师是火属性、等级Level.5的大灵力者，我在电视上见过他！这是我第一次离大灵力者那么近！”

　　祢鸠问：“大灵力者非常罕见吗？”
　　瑞安回答：“当然！Level.2的低灵力者人数最多，Level.3及以上就很少见了。”

　　二人低声谈话间，老师捧出一颗透明的灵珠。
　　老师把灵珠捧在手心里，浑身冒出炽热的火焰。他将火焰缓缓注入灵珠中，透明的灵珠很快被火焰所侵染，变成暗红色，一层光膜缓缓浮现。

　　老师睁开眼：“已经准备好了，测试开始。”

　　第一个测试的人，是温特斯。他走进阵法中，浑身被红光笼罩。灵力化成肉眼可见的光点，在温特斯身边形成光晕，漩涡一样缓慢旋转。

　　“伸出你的手。”
　　温特斯伸出手，老师引导着他的灵力来到掌心，空气在掌心上方形成一个风眼。体育馆内刮起了一阵暴风，吹得每一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祢鸠说：“他的灵力很强。”
　　瑞安点头，有些不甘心：“灵力越强光点越密集，他的光点都快连成一片了。”

　　待那阵风渐渐消散，老师报出了温特斯的测试结果：“等级Level.4，高灵力者，属性风。”
　　他记下温特斯的成绩，满意地说：“不错，基础很好。准备进行攻击测试吧。”

　　之后，老师又对其他学生进行了测试。

　　正如瑞安所言，即便在天才汇聚的帝华，低灵力者也占了大多数，至少五六成。而Level.5的大灵力者，至今没有出现。

　　瑞安排在祢鸠前面，先一步接受测试。
　　他刚刚走进阵法，光点就浮了起来，围绕在他身边。瑞安的光点比温特斯的略微稀疏一点，空气变得越来越炽热，一团火苗出现在他手心里。

　　“等级Level.3，中灵力者，属性火。”
　　瑞安听见老师的播报，朝祢鸠吐吐舌。

　　“火属性适合攻击，如果练习得当，灵力还可以增强。”老师抬起头，“下一个。”

　　祢鸠深吸一口气，从人群里走出来。老师扫他一眼，指了指阵法：“你是最后一名，进去吧。”

　　在此之前，祢鸠从未关注过灵力强弱。他猜测自己大概是Level.2，最常见的低灵力者。
　　踏入阵法的瞬间，祢鸠感觉自己头发浮了起来。在阵法的作用下，灵气失去束缚，刹那间冲出祢鸠身体，摇撼着地面，把体育馆内的投影灯摇得吱嘎作响。

　　“地面在震动！”
　　“发生了什么，帝星怎么可能地震？！”

　　地面大幅度摇晃，学生们不知所措地乱成一团。只有老师立即反应过来，他盯着祢鸠，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祢鸠的灵力逐渐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星星点点的光芒连接成片，光膜覆盖了整个体育馆，比窗外的阳光更为灼目，冲击力甚至让灵珠上出现了几条裂痕。

　　监考老师已经任职七八年，但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这样强大的灵力。

　　他说：“难以置信……这样的灵力，至少是Level.6。”

　　近千年来，灵力等级为6的人，不超过一百个。天生的Level.6更是十年难得一遇，就连帝华，也从未出现Level.6的新生。

　　学生们等待着祢鸠的属性出现，并窃窃私语：
　　“大多数Level.6都拥有双属性，那么高的等级，A班预定吧。”
　　“肯定是A班吧，厉害了。”
　　“天生的，羡慕不来。”

　　温暖的灵力覆盖祢鸠全身，他听见同学们的议论，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安。祢鸠伸出手，然而整整一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元素从他掌心浮现出来。
　　他的手掌里，空无一物。

　　老师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沉默不语、眉心紧蹙地凝视着祢鸠的手掌，直到灵气完全消散，才犹疑地开口了。

　　“等级Level.6，超灵力者……”
　　“属性，无。”

　　一片哗然。

　　无属性确实存在，但是，无属性通常只出现在Level.1微灵力者中。无属性的Level.6超灵力者，千百年来闻所未闻。
　　没有属性，意味着祢鸠无法发动任何攻击或防御，白白浪费了远超常人的灵力。

　　老师皱起眉，叹了口气：“没有属性的超灵力者，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我们从未遇到过。”

　　对于祢鸠，他感到异常惋惜。没有属性的Level.6和Level.1毫无差别，攻击和防御测试分数默认为零，只能分去F班。
　　可惜了那么强大的灵力。

　　接下来，瑞安等人还要进行攻击和防御测试。祢鸠无需测验，独自返回宿舍。

　　祢鸠靠在宿舍门板上，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缓缓放出灵力。灵力温驯地缠着祢鸠指尖，但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分化成元素，形成火苗或风暴。

　　“……我太菜了。”
　　祢鸠放弃了，他颓废地躺在床上，把脸埋进手掌中。祢鸠准备启用咸鱼的传统艺能，靠睡觉忘掉这件事。

　　就在祢鸠即将睡着的时候，瑞安敲响房门：“小鸠，你在里面吗？”
　　祢鸠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在，进来吧。”

　　瑞安走进房间里，捂着自己的右臂。他的手臂上，被划出了一条血口。

　　祢鸠看到他满袖口的鲜血，顿时清醒过来：“你为什么受伤了？”

　　瑞安在书桌旁坐下，他小心地卷起袖口，语气蔫蔫的：“攻击测试上被其他学生误伤了。”

　　祢鸠看着瑞安颓靡的表情，知道受伤一定让他受到了影响。他在瑞安身边坐下：“我先帮你止血，如果没有愈合，等下记得去医务室。”
　　“知道啦。”

　　祢鸠握着瑞安的手腕，放出灵力。灵力逐渐爬上瑞安手臂，像薄薄的凝胶一样，覆盖了他的伤口。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立即止血、结痂，瞬间愈合。

　　祢鸠从小就发现，他的灵力可以治疗外伤。不管创伤有多严重，都能让伤口痊愈。

　　瑞安已经见识过许多次，却还是被这一幕震撼了：“牛逼啊小鸠，你的灵力比以前更牛逼了。”瑞安甩甩手腕，他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甚至看不到半点疤痕。

　　瑞安擦掉袖口上的血，他看见被祢鸠丢在桌面上的光脑，顺手拿了过来。

　　他打开光脑，《召唤师》游戏的瞳孔识别弹出警告：[您的瞳孔和玩家不匹配，十秒后，游戏自动关闭。]

　　瑞安问：“小鸠，你在玩什么游戏？”
　　“《召唤师》。”
　　“这个游戏人气超级高啊，我也听说过！好玩吗？”

　　祢鸠想起毛茸茸的小狼崽，点头：“我觉得挺有意思。你也想玩这个游戏吗？现在还是公测版，很好上手。”

　　瑞安接受安利：“好啊，我今晚就下载。”
　　祢鸠说：“我先把级练高点，到时候可以带你。”

　　祢鸠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血味散去。一阵干燥的微风吹进房间，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淡蓝色的天际。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只有一群拼命扑腾翅膀的千纸鹤。

　　祢鸠：“……”
　　千纸鹤？
　　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

　　瑞安也看到了千纸鹤：“我在做梦吗，纸鹤在天上飞？”

　　祢鸠打开窗户后，千纸鹤似乎找准了方向。它们整齐地排成一行，扑打着翅膀，朝祢鸠他们飞了过来。

　　“我淦啊啊啊它们飞过来了！！”瑞安脸色惨白，把没有攻击能力的祢鸠推到自己身后，“小鸠，你后退！”

　　瑞安举起右手，火焰从他掌心冒出，朝那排纸鹤扑过去。
　　这是瑞安刚学会的火属性攻击，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

　　然而，纸鹤们并不畏惧火焰。它们扑打翅膀，灵巧地绕开瑞安的攻击，阵型丝毫不受影响。

　　“啊啊啊我靠它们不怕火？！飞过来了飞过来了！”瑞安立即认怂，他迅速躲到祢鸠背后，“救命啊祢哥！！”
　　祢鸠：“……”
　　瑞安：“大丈夫能屈能伸。”

　　纸鹤尚未飞到窗边，祢鸠眼疾手快，“咣”一声关上窗户。

　　千纸鹤们被拦在窗外，它们挥动翅膀，吧嗒吧嗒地拍打窗户。在其他纸鹤挣扎时，一只千纸鹤逐渐松散，变成一张正方形折纸，贴在窗户上。

　　纸上有一行字：
　　[来图书馆阅览室，我有事问你。——塞缪尔]

　　“纸条上写了什么？”瑞安凑到祢鸠身边，认出了署名，“塞缪尔……我记得这个名字，是帝华图书馆的馆长。他找你干什么？”
　　祢鸠摇头：“我也不清楚。”

　　“既然用这种非常规的方式通知你，应该是很着急的事情吧。”

　　“嗯，说的也是。”祢鸠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图书馆。”

　　-

　　图书馆离宿舍很远，祢鸠抵达时，天色已经入暮了。
　　他小心地推开图书馆大门，穿过大厅，朝二楼阅览室走去。

　　阅览室内一片昏暗，寂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一个成年男子正坐在阅览室阴暗的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本图书。

　　祢鸠合上门，走上前：“您是塞缪尔老师吗？我叫祢鸠……”

　　随着距离缩短，祢鸠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塞缪尔，就是那名在礼堂里一直盯着祢鸠的人。

　　祢鸠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着，停下脚步、警惕地退到门边，没有贸然靠近塞缪尔。
　　毕竟这兄弟看起来委实不像什么好人。

　　然而祢鸠的警惕毫无用处。

　　阅览室内响起纸张抖动的窸窣声，一个小人从塞缪尔身后冒出来。它由纸片剪裁而成，没有五官，一张脸苍白空洞，正凝视着祢鸠。

　　祢鸠：“……”
　　这兄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我……我突然想起来衣服还在烘干机里，先回宿舍了。”

　　祢鸠准备逃出这里，然而纸人比他更快，它飞过来啪一声牢牢按住门，将祢鸠困在阅览室内。

　　这时，塞缪尔终于发话了。他对祢鸠说：“把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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