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本——缘将》瑾飖

14、塔楼之约

　　灵婼望着塔楼出神，对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是在何处听过亦或是……见过？
　　边走边叹自己近日的多思多虑，凭人手了解京都是一回事，自己亲眼见过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灵婼走上塔楼的时候，齐肃便没再跟过来。这是要她独上高楼，望尽万里愁吗。她停也没停，倒是特意迈轻了步子，像是不想惊扰这份沉寂，不仔细听，仿若无人。
　　在顶楼的转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衣袂飘飘，月辉融融，恍若谪仙人。
　　“果然是他。” 灵婼心里想，升起了一种捉弄他的心思。
　　“这位道友，何故夜上高楼？” 她随白尘学过易声，此刻仿的正是十七八岁的清亮少年音。至于“道友”，谁叫他穿一身“白麻布衣”的？灵婼故意将他的形象贬到十万八千里，忽视自己真正的想法，她才不想承认刚刚的卫陌还……挺好看的…
　　卫陌一愣，缓缓转过头来，没见半点人影。他似乎饶有兴致，从袖里摸出一根针，想了想，换成了一根筷子，凝了凝力，便朝一处角落挥去，且顺便定了定那人的身形。
　　灵婼肩上吃痛，手捂着肩现了身，咬牙切齿道：“卫将军真是好身手！” 顺便将那筷子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卫陌随手接过。
　　天知道他为什么随身携带筷子，天知道她刚才挣脱点穴有多费劲！卫陌掂量着筷子，收了起来，复不经意间玩弄这一根针，表示自己已手下留情。不过灵婼似乎忘了是谁开的头，对他的动作装聋作哑。
　　“咳咳，说正事，卫将……卫国士何故约我至此塔楼相见。” 灵婼想起他如今是国士，故改了口，话题转的突兀，卫陌也懒得揭穿，朝着个方向指了指。灵婼偏过头去，月色清亮，整座京城皆笼上薄薄一层银白，显得朦胧神秘。此为高处，京城全景尽收，远处显得模糊，红砖黄瓦，显得威然而不可侵犯。“这有什么玄妙之处吗？” 灵婼不解，也懒得套问，干脆直接发问。
　　卫陌手偏了偏，灵婼疑惑道：“二皇子府？”，再移，“大皇子的私宅？”，又移，“遥夜酒楼？”，再往上偏…
　　“……厉帝他后院？” 灵婼有些窒息，怎么，这是在考问我吗？你谁啊？幸而她没脱口而出。
　　然而，卫陌只是笑笑，眼神透露着灵婼看不懂的情绪。“行了，本国士要去上早朝，令牌就在塔里，你自去拿。” 卫陌交代完，挑了个角落，踩着树直径跳了下去，说“跳”，也略显唐突，他分明轻轻一跃，便消失无踪了。
　　他，在考验自己？试自己对环境的熟悉程度，找令牌需细心外加点脑子。
　　唉，没令牌城都进不了，还得找回去的路，这是合作，还是师傅训练徒弟？灵婼边思索塔中玄机边胡思乱想。
　　灵婼在塔中走来走去，不时跺跺地板，摸摸边上的护栏墙壁，看看有什么机关没有。突然脚下一滑，灵婼险些摔倒，往地上一瞧，立马对地上那东西无语了起来。
　　“嗯…卫陌刚才那根筷子？我不是还给他了？” 灵婼拾起来，发现还有一根。呦呵，这是凑一对给我吗？
　　灵婼的直觉告诉她，卫陌不会闲得身上随身携带筷子，就算带也应该是银箸，他这么…“优秀”，招人嫉恨，老是下毒毒他，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既是这样，不会就丢在这吧，难道卫国士太有钱了，不介意再换一双？啧，真是的，卫陌这个人老是不把话说清楚。
　　白日初升，缕缕光线洒在塔的外围，灵婼所在位置正好有光，橙黄的光晕染在筷子上，灵婼像是发现了什么，露出惊喜的表情。
　　先前天色昏暗，未有所察觉，如今看来，玄机确在筷子上，就说卫陌不当无聊至此。这对筷子是可以拆分重组的，不仔细看还真没法分辨出来。
　　这大抵是类似于“孔明锁”小玩意，摸索了一下，心里有了个底，拼出来就该是钥匙了。
　　灵婼拿着钥匙，一处角落，缓缓对下来，对着与地面相似的钥匙孔，抽出类似于木盒的东西，只不过它没有盖子封住。
　　“呵” 灵婼将里面的令牌拿了出来，“这个该死的卫陌，幸好我还算机灵，否则就在塔里过一辈子吧。” 灵婼想想就觉得好笑
　　，正要把“木盒”回复原状，抽出钥匙走人，便看到里面有一张字条方才未发现。
　　灵婼好奇地取出来，“恭喜。若不识路，吹哨即可。” 不知为什么，一股无名火从灵婼心底生出来，到她没有发作。明明这几个字写的十分漂亮，她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
　　灵婼吸了一口气，吹了一声口哨，勉强挤出笑容，道：“齐肃!” 齐肃慢腾腾地翻进来，灵婼把木盒往他身上一丢，用力地拍拍手，续道：“走吧。”
　　这两天齐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卫陌奇得问了一句，齐肃忍着身上的骚痒，将手套拉下来，露出点点红斑，颇恶狠狠地道：“风久时非人哉！” 当然这是后话了，当下齐肃尚未察觉，灵婼顺利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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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齐肃小可怜总是遭这两人毒手，对不住啦！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能猜出卫陌为什么夜上塔楼，还做出些奇怪举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