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金玉日義

5、真相

　　又过了些时日，灼华身上的龙鳞已经全部长好了。且恢复了人形，摆脱了玄钉，灼华坐在地上算了算日子，梁参大概再过七日就要登基了。想到这里，灼华的眼神开始变得深沉。心中思绪万千，连梁参近身都未曾发现。
　　灼华的所有表情被梁参尽收眼底，趁眼前的人失神片刻，从后背搂住他的腰，怀中的人用力挣了挣
　　"别动"
　　那人就真不动了。梁参把头埋在灼华肩头，吸了吸气。伸手抚摸他龙尾上的龙鳞，一下一下，珍重的。
　　"龙鳞长好了。"梁参扣住灼华的下巴，几乎是强硬的把他扳过来，嘴附上那好看形状的两瓣唇，刚开始只是轻轻地贴在上面，后来开始深入，到最后近乎疯狂。死死的扣住那个人的脖子，绝不让他与自己分开一点，一点一点开始噬咬。
　　不知道两人吻了多久，分开的时候额头相贴看着彼此气息紊乱的喘着。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也不要在和我们凡人有任何瓜葛。"梁参深吸一口气，闭起眼睛。
　　灼华看着他，笑道:"就这么舍不得我离开么，我虽龙鳞长好了，但是身子还有些虚弱，这地牢里有梁国历代国师的封印我还有冲不破，反正恢复还有些时日，我等你登基完再走。"
　　闻言，梁参猛的睁开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虚言。"
　　梁参将那人身子扣紧，声音哽咽了"灼华，灼华，灼华.......我喜欢你。一直都......好喜欢。"
　　"我知道。"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身着玄衣的梁参，有着帝王不可一世的威严。他眼光如利刃，看着跪在台阶下的人。
　　跪着的人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起，因为害怕，全身颤抖着。"殿下，万万不可啊，先帝遗召，国师之任就是封印灼华上神，万万不可将封印解开啊殿下。"
　　"此意已决，莫要再谏言！"

　　"逆徒！你想让大梁亡在你手上吗。"一个身材修长人走进大殿，是当今大梁国师，他给跪着的小臣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你快要被吓个半死的人如蒙大赦，颤颤巍巍的行了礼急忙退了出去。
　　"老师，恳请解除灼华上神身上历代国师的封印。"梁参对此人行礼。
　　国师看了梁参半晌眼神忽明忽暗"跟我来！"

　　梁参看着大厅里历代帝王的画像和牌位，不明所以"老师干嘛带我来到宗堂？"
　　国师不紧不慢的说"这宗堂里有大梁以来所有的皇帝都在这里了，有明君也有昏君，可是最该被供奉在宗堂的一位帝王——大梁开国皇帝却没有在上面，你可知为何？"
　　看见梁参疑惑的表情，国师勾了勾嘴角"因为梁成祖的命格被灼华上神在六道抹去了！梁成祖，姓梁，名参。和你同名。"
　　国师直勾勾的看着梁参，梁参的心猛地一跳！梁成祖也叫梁参？而自己的名字是灼华上神给他起的。思及此梁参从心底里感觉到一股凉意，蔓延到脚尖。

　　在两百六十年前，灼华上神下凡历劫，遇到梁成祖，当时梁成祖还是一个过街喊打的乞丐，而灼华上神则是仙气飘飘至高无上，两人却一见如故并结为异性兄弟，并且灼华上神答应梁成祖守护大梁三百年。最后因为灼华上神在给出诺言后不到三年便要毁约，梁成祖狠下心把灼华上神囚于地宫之下，在地宫之下灼华上神的龙气养着大梁直到现在。

　　"这段历史，我相信任何一个大梁子民口耳相传都再清楚不过了。"国师用冷冰冰上语气说着"但是！还有你不知道的。"国师突然高亢起来。
　　梁参抬头望着他的老师，眼里布满了血丝。国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充满怜悯，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梁成祖和灼华上神彼此钦慕。"听见此话梁参紧紧握成拳的手轻颤了一下。"为什么神界有人神不可相恋的戒律，就是因为神仙他们的寿命是无穷无尽的，他们的感情相比起人是一尘不变的，而不像人短暂弹指一挥间的寿命，人的感情也是转瞬即逝朝三暮四。所以与人相恋的神，没有一个的结局是善终的。"
　　国师顿了一下，想看看梁参的反应，可梁参只是端坐着微微皱起眉来。
　　"梁成祖成就帝业后自然是后宫三千佳丽任其挑选，有了新欢忘故人……灼华上神何等骄傲，见身边的人背叛了他，自然是要取梁成祖的项上人头。"国师突然冲着天拱手作了一个师徒礼"最后是玘云先师替梁成祖挡下一刀，身死魂消。梁成祖感念上师忠主，下令玘云先师的国师身份，其后代可世袭罔替。"国师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接着又说"玘云先师立下宗规，我们家族担任世代囚禁灼华上神，保护大梁的使命，并且这段不堪的往事也只有将来会继承国师之位的家子知道。"
　　"老师！您对我说了这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明白老师的用心良苦，只是学生不懂，我们泱泱大国，非要践踏在一个神的身上吗？若是连神都敢如此折辱，那么百姓不就成蝼蚁了。那梁氏真是愧对天地，妄为帝业！"
　　国师被他的一席话惹得恼怒:"你不要把灼华想的多么无上，神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你且听好了！"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百年的纷争过后，按照天运来讲，十六国便会趋于统一，当时灼华上神算出梁国二百六十年后会降生一位千古帝王，他会让梁国统一天下！那个人就是梁参。梁参拥有帝王之体，若是能够吸了他的精气妖魔便可飞升成仙，神仙可以获得千年修为。
　　"要不是失去逆鳞，你以为一条龙会被区区一个玄铁钉困住？其实你偷逆鳞给他那日，我早都知道，只是没有向你发作，就是要让你明白，龙的鳞片剥下来还可以长新的，只有逆鳞不行，被剜掉之后会散尽半身修为并且再也长不回来了。"
　　"我且问你，他是不是明明已经恢复，却说要在你登基之后再离开？"
　　看着梁参的脸一点点惨白，国师知道梁参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骗你，他根本就是难以恢复如初，要在你成为帝王之后吸尽你的精气！"
　　梁参心乱如麻，却仍然故作沉着的说:"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妄下定论， 况且……"他们在地宫里的那番情形，他觉得灼华多多少少对自己还是有情义的。
　　国师看着梁参若有所思的表情，冷笑一声。"果真痴儿！"
　　拿出梁成祖的唯一一幅画像展开在梁参面前，看着梁参的脸从苍白变到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