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这些年，我们携手走过》十壹枫

10、第 10 章

　　10、

　　双方母亲见面的地点，自然是两人的家里。阳光明媚的下午，仙道没去公司，流川还在休假。午饭过后，就要应接一场未知的暴风雨。

　　倒是流川玲子很洒脱，洗洗澡，敷敷面，喝点甜品养养生，根本没把仙道美亚放在眼里。

　　门铃准时的在约定的时间里响起。

　　仙道开门，夏风带着冷气袭来，让他浑身一震。母亲的脸色依然平静，看自己的那种眼神跟看陌生人无异。

　　“妈！”

　　仙道美亚只回赠一个白眼。进屋，客厅的沙发上，流川玲子站了起来：“您好。”

　　“您好！”回应的声音不急不躁，平淡无奇。

　　流川玲子开门见山：“今天请您过来，是想说说两个孩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仙道美亚似乎察觉到流川玲子是要维护他们两人。

　　“姐姐，不管怎么说，我先谢谢这些年您对小枫的照顾。虽然您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您。小枫不止一次的跟我说，您对他像亲儿子一样。”

　　“那是以前，你都说我是蒙在鼓里了。如果知道真相，我就是后妈都不如。”

　　流川玲子笑笑，有生之年总算遇到对手了。仙道的妈妈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这一点认知自己还是有的。

　　一边，仙道和流川浑身的不自在，怎么说都是近三十岁的人了，此刻却跟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看双方家长互相谈判。

　　“好吧，既然您表明了立场，我也说说我的想法。爱情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我们是不是不要干涉才好！”

　　“可笑！”仙道美亚淡淡的说。“爱情？两个男人艾滋病还差不多！身为人母，您是不是太过于骄纵自己的儿子了。骄纵自己的儿子不要紧，那是不是不应该带坏别人的儿子！”

　　“喂！”听她那么说，流川玲子的怒火已然点燃。“你说话太难听了吧？就算我儿子被你说成狐狸精，那也得是你儿子心甘情愿上钩的！”

　　“那时他们才高中。高中生懂什么？正是青春期，性向不明确的时候，被拐带的走了弯路，流川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笑话！”流川玲子也不嘴软。“你想想清楚，仙道比小枫大一岁，要说拐带，谁拐带谁？难道你认为你儿子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

　　“从小到大，我的意识就是他的意识！”

　　“哦？那你真是应该自我反省一下了。我怎么觉得小彰提起你这个母亲的时候，从来就是一副无奈的口气！”

　　“你！”仙道美亚气结，瞅上自己的儿子，仙道的脸上果真是无奈的表情。“小彰，我养了你三十年，比不过你们的十一年？”

　　“妈，不是你想的那、、、！”

　　“我不听！”打断他要解释的话，仙道美亚看着他。“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你这样逼孩子有什么意思？”流川玲子看不下去了。

　　仙道美亚根本没理会，又看向流川：“小枫，为了你们这不容于世的爱情，你不会后悔吗？如果有一天，这样的爱情让你丢了工作，失去了别人对你的友好，你也不后悔吗？”

　　流川定睛看过：“嗯！”

　　“好！”仙道美亚扫视过三人一圈冷冷一笑。“那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完，夺门而出。

　　流川玲子问仙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同意了？不管了？还是放弃了？”

　　仙道摇头：“什么都不是，还有后招！”

　　屋里只剩下静默。

　　流川的假期已经过了，去到学校的时候，手上的绷带还没完全褪下。学生们惊讶之余就是铺天盖地的猜测，不禁是学生，就连老师都是议论纷纷。

　　流川在学校里不算老好人类型的，但也不会去得罪人。最多就是不够主动的去搭理谁，不会溜须拍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

　　所以，被人修理也是不可能的，看他负伤而归，大家除了揣测还多了一份担心。

　　尤其是泽北，在看到这幅景象之后，忍不住去问他怎么回事。流川却什么都没回答。

　　一节课过后，泽北被叫到了副校长办公室。一封信，扔在桌子上，泽北过去拿起来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泽北栀子，副校长兼泽北的母亲。

　　泽北打开信，不由大吃一惊。是一封匿名的揭发信。揭发本校的流川枫老师，是个同性恋！信上的用词犀利，一针见血，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叙述的好像亲临现场。说什么流川勾引别人的儿子，说什么为人师表作风不检点。字字句句带着鄙夷批判，望校方为了学生考虑，能够对流川做出裁决。

　　“这谁写的？”泽北一脸惊讶的看着母亲。

　　“知道谁写的还叫匿名信？”

　　“都谁看过！”

　　“本来这信是给校长的。但是他出差了，传达室就送我这来了。暂时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写信的人知道！”

　　泽北明白了，流川受伤的原委，都写在了上面。信里写道：身为一个老师，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跟人打架，实在有失体统。

　　打架！泽北想了想，流川性格比较冲动，也不是不可能的。手紧紧的握住信纸，愤怒也在心中燃烧。

　　“还有你！”泽北栀子看着他。“你那点破心思别以为我不明白。你喜欢男人女人都好，但是有一点，别闹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昨天碰到小南了，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泽北心虚的看过去：“妈，您别操心了。我不会胡搞。”

　　“是为了流川？”女人还是很犀利的。

　　泽北默不作声。

　　“行了行了，出去吧！”挥挥手，泽北栀子揉着太阳穴。为人父母，谁希望孩子是同性恋，可是既然他是了，自己也没办法。

　　泽北看了母亲一眼，拿着信，静静的退了出去。

　　操场上，流川正带着学生组队打球，女生在一边呐喊加油，男生在场上挥汗如雨，流川是裁判，一只胳膊还不利索。

　　泽北心里有些难过，真是造化弄人：流川，我怎么就没早点遇到你。

　　放学的点，人流涌动。泽北本来想约流川出去吃饭，学院门前，一辆奔驰小跑停在了那。泽北认得那车，是流川的。他只开过一次，平时这车偶尔会出现，但是开车的人却不是流川，而是来接流川回家的那个人。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看见仙道来，流川一点也不意外，便与同行的泽北告别。

　　仙道一个人倚靠在车门前，点着一根烟，轻轻的吞云吐雾。帅气的样子，让来往的女生花痴不已。

　　“流川！”似是故意要做给仙道看，泽北拉住了流川没受伤的胳膊。

　　这个举动让流川也很吃惊。

　　仙道停顿了抽烟的动作，盯上泽北，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三人的距离并不遥远。什么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说话也听的明明白白。

　　“如果有人总是让你受伤害，那么他不值得你去为他付出那么多。”

　　流川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我、、、”看看仙道，又看看流川，泽北放开了手。“没什么！”

　　仙道看过去：“上车吧，枫，这里不让停太久。”

　　流川点点头，带着一丝疑虑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泽北的心顿时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