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光前行》元儿战国士

10、第十章 告别

　　青牛很绝望都不会拱鼻子嗅人了。

　　小和尚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他都笑的都快不行，他不停的拍王川。王川跟青牛是最熟悉的，他最知道青牛平时那‘老道淡然’的眼神，现在连头都不敢抬。

　　哞哞——

　　住持也来了，他知道要画一些图来压制青牛，但他那知道是眼前这样的图景。小和尚也了过去，对他师傅拍了起来。

　　在三人的哈哈中，青牛头顶的‘星宿海’小了。三人一看是真的小了，他们就越发的能感受到一个委屈至极的气场，笑的更是捏都捏不住。

　　小和尚笑的都快断过气了，他被他师傅拎了出来，王川也被住持踢着屁股让他赶着青牛出来。

　　小和尚笑的走不动道，青牛羞愤的跑了。

　　找到青牛时，青牛在一株灌木后。

　　王川和小和尚哄着它出来，由小和尚带着它去洗澡。青牛一看到有大池塘，就跑进了水里，在水里哞哞——。把青牛洗干净后，青牛就浮水去了对岸，在那吃起了草。

　　它还会对着这面哞哞——叫！

　　小和尚看青牛叫，也吽——了一下，但他用的是佛家‘六字大明咒’，这一叫声音宏大把青牛给吓了一跳。

　　青牛像是不用当哑巴了一样，终于有人能和它互撕，再也不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它就在那一个劲的发泄式的控诉。哞哞——

　　这边的小和尚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他一看青牛叫了回来，那也是底气十足分毫不让，立马叫了回去，咪——吽——

　　青牛那在，还有人对它回怼，那还得了，它一跺前蹄子，立马怼了回来！

　　小和尚也是元气涌动，咪——吽——的发出。

　　两大叫的，那是有来有往毫不相让。

　　声音是越来越大，树上的树叶都被震落了下来，湖里的水也被震的剧烈颤了起来。

　　一来一往的叫声还在持续，两边叫声都是越来越大，王川感觉天地都摇晃了起来，两岸的草木也都像在经历飓风，那感觉下一秒湖都要被震翻了！

　　王川惊愕，他站在那里眼看是要站不住了，前面就是湖，他越看身体越是要向湖里面跌去。

　　这时，小和尚抓住了王川的手，一股元气涌到了王川的体内，稳住了王川要跌到的身形，元气又向上汇聚到了喉咙。

　　王川感觉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元器件在他嘴前，这个元器件又是由多个元器件组成。在他的喘息中，他感觉到了一个离他嘴最近的元器件，在随着他的喘息而振动，只要在灌入元气，就会激活前面的一个放大振动的元器件。

　　王川情急之下，灌入元气，不由自主的倒出了那天说书人仿女声的声音，大叫道：“和尚救我！”

　　小和尚一愣，他停下来看着王川，道：“你也听过庙会说书人的书？”

　　王川尴尬的点头称是，说道：“太印象深刻了，这还挺顺口！”

　　“那你就用这个和我一起叫对面的牛，我们两个一起叫它一个。”小和尚哈哈大笑起来对王川道。

　　哞哞——

　　咪——吽——

　　“和尚救我！”——说书人仿的女声

　　哞哞——

　　咪——吽——

　　“和尚救我！”

　　青牛拱着身子，昂着牛首跺一下蹄子，低沉的哞哞——叫，一点也不输！

　　这面两人，每叫一个回合，就会停下哈哈大笑一下。

　　咪——吽——

　　“和尚救我！”

　　哈哈！王川和小和尚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住持和一众和尚都到了这，他们应该是被这里巨大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住持方丈制止了一个想要上前的和尚。

　　一直和青牛对叫了一阵后。

　　小和尚和王川叫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笑都笑不出声了，呵呵！他们哈哈都变成了呵呵！小和尚笑的都站不起来了，就摽在了王川的手弯上。

　　两岸的树被震的东倒西歪，本来清澈的池塘，现在也变的浑浊不堪。

　　小和尚笑着笑着，眼睛无意间扫到了身后的住持，他立马正好身形站了起来。

　　王川看小和尚这样，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他回头也看到了住持。

　　住持方丈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对面青牛看着人多，它也不叫了，就默声吃起了草看着这边。

　　住持把周围看了一遍，对小和尚开口道：“你精力这么充沛，今晚的完饭就别吃了，现在去把寺庙门前的广场清扫一遍。”又对王川说道：“施主，你晚饭请到饭堂。”

　　说完住持就带着一群和尚离开了，走的有点远时，人群里有一个和尚跑了回过来，他塞给了小和尚伏未四、五两的银子，说道：“把门前的广场先扫了，然后就去镇上吃点东西！”说完和尚看了王川一眼，王川也双手合十目送他离开。

　　小和尚要去打扫寺庙前的广场，王川也不能看着，他也要去帮着打扫。

　　两人拿了扫把走到广场，广场还行很干净，就树下的落叶需要清扫一下。两人拿着扫把在树下扫落叶，广场是青砖铺成的，只要把落叶扫在一起运走就好。青牛从池塘对岸跑了过来，在远处鬼头鬼脑的看着，也不敢上前，又时不时的会向这边移动两步。

　　王川看到青牛了，道：“你过来，把车拉到一旁。”

　　青牛这才快乐的拱着牛鼻子，小碎步的跑了过来。

　　把青牛套好，拉车到树的一旁，树叶一片一片飘飘落下。

　　王川对小和尚说了，他要和青牛走了，有空一定来看他。

　　“现在要走吗？等把树叶运走，我和你一起到镇上，我请你吃东西，吃完东西你再走！”小和尚很不舍但也不知道怎么说。

　　王川答应了！又是满地的华彩，和王川离家时的景色一样。夕阳中的广场，两个人清理完落叶。王川去取回了铺盖，放上了牛车。

　　路上小和尚对王川说：“你来时在庙会听的书还没听完，我们现在去，你还能接着上回继续听！”

　　到了镇上，天还没怎么黑，晚上的庙会也还没热闹起来。

　　那个说书的戏台，和昨晚上的不一样了，像是精心装点过，周围挂满了彩带，戏台一圈放着鲜花，戏台的背景上盖了一大块红布。

　　两人在戏台对面的面馆吃面，看到楼下的戏台时不时就会聚过来三四个人，人是越聚越多，手里还都拿着鲜花。

　　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戏台前已经是挤满了人。王川看着台下一个个年轻人，他问小和尚：“这不像是听书的？那书后面能有怎么好听！”

　　小和尚也不知道，他一般也还是都在寺庙里，像今天的这个样子，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人不知道，也就静静的看着。

　　天色大概都暗了下来，戏台上点起了很多的灯光，戏台下的观众也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就像等着一只‘咩咩’叫的小羊羔被扔上戏台。

　　这时，一个主持人走到了戏台上，对着台下的观众说道：“今天我们周少侠的见面会，现在开始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台下的观众一阵的欢呼，“周少侠，我是你的粉丝！我爱你！”“周少侠！我是走了三天的路，特意来看你的”“周少侠……”……

　　主持人压了压手道：“安静安静！来！我们屏住呼吸，有请你们喜爱的周少侠上台！”主持人说着就扯掉了，盖在背景上的红布，一个巨大的少年画像就出现在了戏台的背景墙上。

　　台下的观众是一片欢呼，在欢呼声中，一个年轻少年走上了戏台，他挥了挥手，对着台下的观众说道：“谢谢，谢谢你们的喜爱！我有你们我很骄傲！”

　　王川和小和尚对望了一眼，这书是没得听了。

　　两人就下了楼，在庙会上逛了起来，又吃了很多路边的小吃。

　　王川看到了那天说书的老人，他正带着一个嬉笑的孙女在逛庙会，老人脸上是满脸的宠溺。

　　今晚说书人的戏台，变成了少侠的戏台。没了‘力争天下的英豪’，没了‘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的王者’，没了‘漠北追击大战，他封狼居胥，又被封为天下第一冠军侯’，没了’彼必可取而代也‘，没了’大丈夫当如是也‘，没了‘两雄争霸楚河汉界’，没了‘一代诸葛卧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了‘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

　　而喜欢这些的人都还在，只是更加少的让人看到！

　　要分别了，小和尚买了一盏走马灯，用他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走马灯，换走了王川的屈原走马灯。

　　王川对小和尚道：“不要怕困难，守住自己的内心，加油！”

　　小和尚伏未也对王川道：“你也要加油！要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