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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   恍惚之间,枫阵踏进了房间,倒在床榻之上,进入梦乡。
      梦中,有人在喊他,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听清那人在说什么。
      “清翼,你怎么才来?我和嘉瑜等你好久了。”
      “清翼,这是我弟弟,笙儿,笙儿,来,叫哥哥。”
      “清翼,连你也要离我而去…”
      “清翼,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听你叫我一声子玥,对不起,对不起,我骗了你。”
      真奇怪,那人在叫谁?清翼是谁?他又是谁?
      他就像是陷入了漩涡,分不清谁是谁,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出来,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蕴容,蕴容,”颜颐焦急地喊着。
      “孝正,我这是怎么了?”枫阵茫然起身。
      “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做噩梦了?”
      “我说什么了?”
      枫阵晃了晃脑袋,梦中的景象迅速退去,他想回忆,却抓不到一点影子。
      “好像是君凤。”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钥匙,昨晚的景象再次涌入脑中,枫阵激动道,“我知道惊鸿在哪了,”说着,便要起身收拾行李。
      收拾完行李,枫阵见颜颐没动,便问道,“孝正,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父亲写信叫我回去,找惊鸿的事,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在成为枫阵朋友之前,颜颐还是颜家三子,现在他丢下家里的事,陪枫阵跑东跑西,家里人想叫他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那你就先回去,我找季乱同去。”
      枫阵找到顾徽,说了此事,顾徽立刻点头同意,收拾行囊。
      “能将越州缩小,变成漳鹿一带,而且还是山中,确实能节省不少时间,不过越州的山中瘴气弥漫,遍布毒虫蛇蚁,这倒是个麻烦。”
      “季乱兄不必担心,昨晚那人给了我两瓶药,”枫阵拿出两个瓷瓶,“这瓶为药水,涂在身上,蛇虫就不敢靠近,这瓶为药丸,含在口中,就能化消瘴气之毒。”
      “送药之人真是思虑周密,不知他的姓名?”
      “他让我叫他若仪,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季乱,你有没有听过?”
      顾徽道,“若是他名字为若仪,没听过此人,如果若仪是他的字,我倒是知道这么一个人。”
      “谁?”
      “杜若,曾任雪伏太常卿,你想不起来也是自然,不过在雪伏立国之前,杜若任过军师,以奇计击退南蛮,使得南蛮至今不敢北进。”
      那时的南蛮,自信满满,他们也确实值得自豪,他们的勇士所向无敌,所以也不会想到后来败得这样惨,也正是那一场战争,彻底息了他们北进的念头。
      当然,这不是一个人的功劳,有坐镇后方,为他们提供粮草之人的功劳,也有令行禁止的士兵的功劳,而最为传奇的就是用出这条大胆计谋的人。
      可惜史书只是记载了战争时间、结果,并未对战争过程进行描述,以至于后人常常会产生误会,以为杜若只会主持宗庙礼仪,其它地方平平无奇。
      “这里就是越州?”
      极目远眺,城池就在不远处,不同于薄郡、东陵郡的富饶,越州虽有大片田地,可无人愿意耕种,再加上越州多为流放之人,每日事情不断,日子一天比一天苦。
      当然这不是造成越州贫穷的根本原因,富人不敢在越州定居,乃是因为越州的天然环境,那里汇集了蛇虫鼠蚁,蜈蚣蜘蛛,瘴气弥漫整个山林,隔三差五便有人死于瘴毒。
      两人进入城中,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审视的目光。
      “这里能找到投宿的地方吗?”枫阵问道。
      他们走了半条街,发现店铺少得可怜,只有零星的食肆,偶尔还能闻到腥臭的味道,至于客栈,他们还没见到类似的招牌。
      这样的情况让人烦躁,不仅是人,还有马,马蹄不安地踏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响声,四周投来的目光还未消散,有探究的,还有不怀好意的。
      “站住。”
      十几个人拦住马车,这些人穿着粗布衣裳,身材魁梧,满身伤疤,有的脚上还带着铁环,断裂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难听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护卫斥道。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为首的独眼壮汉问道。
      “越州漳鹿郡。”
      “既然知道这里是漳鹿郡,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到哪里当郡守不好,偏偏要来漳鹿郡,”独眼壮汉一挥手,周围十几人同时出手。
      他们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若是往常,一人杀十人都不是问题,可他们失算了,与他们对战的是训练多年的护卫,还有战斗力不能按常人算的顾徽。
      不多时,十几个大汉被捆在一起。
      其中一人道,“这么点人就想在漳鹿郡待下去?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天下。”
      顾徽掏了掏耳朵,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这里是谁的天下?”
      “当然是大王的天下,所以你们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先把我们放了。”
      “放了你?”顾徽拍拍那人的脸颊,硬邦邦的,手感一点都不好,“放了你们,我怎么向我们的大王交差。”
      枫阵眉毛一跳,大王?哪里来的大王?莫非顾徽又开始皮了?
      “什么?你不是郡守的人?你是谁派来的?”
      旁边那大汉小声道,“最近又兴起一个教,会不会是那里的?”
      另一个人道,“听说他们嚣张得不得了,连我们的地盘也想抢,”说完,偷偷看了一眼顾徽。
      几人越讨论,越觉得像那么一回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哦,是你们那位?”
      “是是是,”几个壮汉点头如捣蒜。
      “他派你们出来拦截我们的马车?”
      “不是啊,这是误会,大王让我们出来拦截郡守,郡守本来应该四月就到任了,可我们等了两个多月都没到,看到你们的马车,就当成郡守的马车。”
      这里本就荒凉,除了郡守,谁还会乘坐这么豪华的马车?几人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新上任的郡守。
      “这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枫阵问道,“我们可没这么多时间管他们。”
      “那就放了吧。”
      见枫阵没有回答,顾徽又道,“他们只是小喽啰,抓了也没用。”
      “他们今日敢截郡守,明天就敢绑了州牧,”枫阵担忧道。
      “这里一直都是如此,你没听他们说郡守没来上任。”
      当官有肥差,自然也有不好当的官,高门子弟多留在京中,很少有人愿意外出上任,就算州牧的职位不低,也是如此。
      像越州这种地方,完全是吃力不讨好,谁都不愿来此任官,久而久之,就算郡守没来,朝中也不知晓。
      至于本地势力坐大,朝中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大家谁都不提起,也没人在乎,就算有人上奏折,也不一定能进皇宫,进了皇宫,能不能被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一来,这越州虽属扇月,却像三不管地带,匪寇成群,拉帮结派,其中一个势力占了上风,靠着信仰集结众多信众。
      “可听他们话意,好像又兴起一个势力,如果任他们发展下去,将来可能会成为威胁。”
      “孝正说得没错,你什么都爱管,”顾徽无奈,“这里已经发展出自己的秩序,强行改变,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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