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反派亲爸》金跃

5、第 5 章

　　白芷在公社待了几天后，她爸这天休息，大清早坐了县城来往公社的班车，和媳妇儿聚聚，也顺便把女儿接回县里去。

　　两口子一周至少能聚上一次，白芷她妈把身边发生的事和丈夫八卦着说个不停，大小事都说，白主任在一旁耐心听着，时不时给自己媳妇儿剥个橘子吃。

　　白芷她妈这辈子没咋受累过，嫁去县城后当家庭主妇，平日里就是照顾女儿照顾丈夫。
　　等白芷长大成人不用当妈的天天照顾了，白芷她爸想给自己媳妇儿也搞个公家的身份，于是托关系找来了公社这份美差。

　　媳妇儿来公社供销社工作快一年了，白主任预期明年中旬就能靠关系把媳妇儿往上升一个职位。

　　“最多再让你在公社待个两三年，等你攒够资历回县城我才好做安排，”白主任给媳妇儿做着保证，“物资局的那些人看得严，我现在也不好直接一步到位在县城就给你安排个公家的职位。”

　　“明白明白，我这么大人了，用不着你操心，”白芷老妈嗔怪道，“多关心关心你女儿，她不愧是你亲生的，花痴。”

　　当年白芷老爸就是对她妈的脸蛋儿一见钟情，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要上赶着追求，把美人追到手这些年，对媳妇儿好得那是没话说，两口子很少真正动怒红过脸。

　　白芷骨子里像她爸，初见时一眼被段诚的相貌给惊艳到，便多少有些上赶着。

　　听媳妇儿把这几天的事情细细说来，白主任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告诉我。”

　　夫妻俩就这一个孩子，婚姻可是大事，当妈的也不看着点。

　　“能是什么大事儿啊，她都十几二十岁了，不想着男人才不正常。”白芷老妈不以为意。
　　事实上，女儿单纯又心大，现在才知道想男人，当妈的都觉得比同龄人要晚。

　　“男人千千万，你得替女儿把好关，她上赶着给人送米送油，你不拦着就算了，还主动把粮证双手捧上，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白主任早在县城各种饭局酒局上给女儿物色好了女婿的人选，没成想媳妇儿和女儿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用担心，你女儿上赶着送粮食，人家没要。”白芷老妈当个趣事给丈夫说。
　　她倒没觉得女儿有多出格，自己女儿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就看上一穷小子吗，不是什么大事儿，当妈的当然得支持。

　　“现在可不比咱们那年代，现在这些小伙子小姑娘的都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咱们挣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女儿衣食无忧过得开心？一个穷小子而已，咱女儿要真的看上了，也无妨。”白芷老妈又说道。

　　看上穷小子更好，更能拿捏，白芷老妈如此想到。

　　白主任推推眼镜腿，“你不是说那小子脑子有问题？想着杀父杀母，能是个好人？”
　　“之前那是被自己亲父母给刺激了呗，现在都好了，不杀人了。”

　　白主任：“.……………”

　　重重叹出一口气，白主任烦得脑袋疼，“你见过他？”
　　“没见过，一个乡下穷小子，也不值得我特意见一见。况且，现在是咱女儿有些热乎劲上赶着，其实八字还没一撇。”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是冲着咱们家的家底来的？”
　　“不好说，”白芷老妈想了几秒，道，“反正从你女儿口中听到的意思，一直都是咱女儿主动送东西主动问好。而且见面的几次都是无意间遇到的，应该没问题。”

　　“那就行，就怕是别有用心冲着咱家底来的，”白主任搂着媳妇儿道，“你是不了解人心险恶，这些穷小子为了翻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父母在屋子里关着门操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屋外院子里休息的白芷躺在椅子上看书。
　　她对段诚是有些好感有些上心，但其实远远不到喜欢的地步。

　　一共和段诚才见过两三面，她又心大，和老爸回到县城后，没有几天就再次忘记了段诚那人。

　　白主任一连几天也没听女儿提起过那个乡下小子，也不像有喜欢的人，心想或许是媳妇儿夸大了事实，自己这女儿正常得很，也不像个花痴。

　　白芷这几天和以前的高中同学一起去学习摄影拍照。

　　这天上午拍了他们县城的一座桥，中午吃午饭，几个小姑娘小伙子围坐在一起，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饭菜。

　　白芷打开饭盒盖子，拿出来的又是肉和蛋，她给同伴分享。其中一个女同志看着白芷欲言又止，到底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也有些嫉妒，“你家里人对你真好，咋经常有肉吃呢。”

　　白芷性子单纯，听不出好友语气中的质疑，还在那一个劲地给同伴们夹菜，“是我爸给我做的肉丸子，你们尝尝。”
　　老爸手艺比老妈差点，但是也能将就。

　　其他人带着腌制的萝卜干和水煮的白菜，互相分享着吃。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一个男同志开启话题，“我和我对象准备去乡下做个赤脚医生帮助别人，又能养活自己。”

　　他们高中毕业后一直都没个着落，再这样下去也不行。

　　“我想去教书，”白芷说着自己前些天去乡下的见解，“乡下除了知青和大队会计，就没几个识字的。那些小孩子太可怜了，我想下乡去教书。”

　　白芷以前在学校成绩就好，教书肯定没问题。

　　“你去乡下了？”
　　“嗯，乡下挺好玩的，我还认识了一个叫韩沛的朋友，他是从军队转业的，人很好。”

　　韩沛家里条件一般，在部队的时候因为救人而受伤，伤好后军医说后遗症不足以支持他继续再在军队待下去，只好办理病退。

　　从部队回来，带着证明找到退伍军人安置办，正好有个公社缺个合适的售货员，就把他安排了下去。

　　“韩沛是我妈妈的同事，长得帅性格也好，改天一定要请你们见一见我那个朋友。”白芷一点也没夸张，韩沛长相端正彬彬有礼。

　　热心助人，对上门来供销社买东西的村民也态度亲切。

　　“乡下一些地痞混混，油嘴滑舌的，喜欢欺负女孩子的，都被韩沛教训过，有他在，现在那些地痞都不敢出来了。”白芷话中都是对韩沛的尊敬。

　　“他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好，你就把他介绍给我们。”几个女同志光是听着就动心脸红。
　　“你们要是不介意他在镇上工作，我让我妈出面给你们打听打听。要真的能促进一段姻缘，也是好事一件。”白芷热心助人。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小镇上当个售货员，总有被提拔的一天。”

　　要那个韩沛真有白芷说的这么又帅又正直，家里成分也好，又是退伍军人，她们绝对要抢疯了。

　　“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我再去我妈那儿，就给你们打听他的情况。”

　　白芷性格软绵绵的，非常好说话。

　　此时在公社供销社接待顾客的韩沛还不知道白芷已经在外面把他夸出花来了。

　　“阿姨，要点什么？”韩沛笑道。
　　一个妇女指着火柴盒，要这玩意儿。

　　这个货柜后边就两个售货员，他一个，白芷亲妈一个。

　　这俩售货员都没有坏脾气，对上门买东西的村民态度都非常好。只不过态度好没用，有些村民要的东西老是缺货，渐渐的他们这里来的人少，生意也不好。

　　里面有五六个人在咨询买东西，段诚站在门外，只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故意站在那小伙子面前，道：“你好同志，我要一两洋油。”

　　“你好，洋油————洋油不在我这边。”韩沛再次感慨，又遇上这个青年了。

　　这青年很少上门买东西，但因为生的一副好相貌，所以韩沛对他印象深刻。

　　放洋油的罐子在旁边白芷亲妈负责的区域，韩沛便让白芷妈妈来接待。

　　白芷妈妈对这个青年也有些印象，乡下很少有这种干净皮相的男人。小伙子一年最多来个两三次，每次来供销社都能让白芷老妈感慨他父母怎么这么会生。

　　“小伙子，等会儿，我给你弄。”白芷妈妈去干活。

　　这洋油是照明的，生产队没通电，有时就需要这东西。

　　段诚并不需要，或者说负担不起洋油这些额外的费用，但他想方设法地找了这个理由来公社。只因他在乡下等着猎物入网，可白芷那个猎物再也没出现过。

　　他在街上逛了一圈没看到过白芷的身影，又来供销社碰碰运气。

　　站在这不经意扫视了一圈屋内，连打开的后门和小仓库也能撇上一眼，但是仍旧看不到白芷的身影。或许，白芷是不在公社？

　　现在的情况和段诚想象的有点出入，上次见面后，他以为白芷该再次去乡下找自己玩，但是一连几天过去，白芷也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今天来供销社，白芷妈妈明显也不认识自己。

　　所以，八字还没一撇。白芷是对自己有些好感，但也没到喜欢惦记的地步。

　　段诚耐心想着，没事，上次见面分开后，自己留了个引子，应该还有机会再见面。

　　买的东西很快递了过来，

　　“谢谢。”段诚买了洋油离开。

　　一个在柜台边坐着蹭炭火取暖的老人指指青年的背影，和白芷妈妈道：“上次你向我打听的人，就是他。”

　　“他就是段诚？”白芷妈妈一边给剩下的两个客人拿东西，一边和老人聊天。

　　老天，难怪入了女儿的眼，小伙子体格清瘦又挺拔，白白净净的，自己看着都欢喜，难怪女儿嘴里念叨着。

　　不过，看那小子买东西时冷冷清清又有礼貌的样子，来自己这买东西也没有巴结或讨好，想必要么是不知道自己是白芷的妈妈，要么是性格正直。

　　这么好的青年，并不像是别人口中说的那么疯。流言蜚语真是害死人，白芷妈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