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血族传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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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夜与妖夜一直在安静地观看着这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幕幕，残血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让凤无夜知道他没事。
结界的中央继续前面着光影交替，依旧是那个华丽气势的大厅，依旧是那个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华莱希亚，然而这次台阶之下只剩下了四个人，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看出了破损，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一根细细的金色锁链从他们脖颈之上蜿蜒而下，顺着肩缠绕到手臂上，然而又被反缚于腰间，若仔细打量这根细链就可以发现，这根金链其实颇为精致，甚至说是装饰品也不为过，然而这被锁链缠绕的四人却只觉得被金链碰触到的地方犹如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华莱希亚看着他们四个痛苦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却是抬手虚空一指，一道柔和的光团向着那四个人涌了过去，虽然锁链还是紧缚在身上，但是那种烈火般灼烧的痛苦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华莱希亚没有说话，他在悲伤，因为他的错误，所以让很多原本不该失去生命的人，却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法洛他们四个人也不没有开口，因为他们无言以对，即使他们不曾后悔，但是他们的作为却是不折不扣的背叛。
他们没有任何辩解的打算，因为这是事实，他们彻彻底底地辜负了华莱希亚大人的信任。
华丽而空旷的大殿中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出声。
很久之后才听到华莱希亚透着疲惫却优雅依旧的声音：“你们这么做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知道了。不能让你们心安，不能给你们一个的平等环境，是我的错。”这么说着的华莱希亚有些哀伤，然而片刻之后就转为了严肃，“但即使我能够理解你们的作为，但并不代表我会放纵你们的作为，你们需要为你们所作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法洛他们站在台阶之下，对于华莱希亚的言语没有任何异议，若是成功了他们自然会是黑暗阵营的功臣，享受应有的待遇，而如果失败了他们也有承受的勇气。
法洛对于即将到来的惩罚没有任何惧怕，他只是最后一次单膝跪地，向着王座上的华莱希亚行了一礼后，又站了起来，以极平和的声音说道：“华莱希亚大人，我以个人的名义向您郑重表示歉意。”
“你们忏悔的对象不应该是我，而是因为那些由于你们而死去的人们。”华莱希亚摇头无法接受这样的道歉。
“不，华莱希亚大人，即使到了此刻我也不认为我们应该向那些人有丝毫的歉意。既然他们从来不认为我们血族与他们拥有相等的地位，那又怎能要求我们将他们当成同伴呢？”即使法洛此刻的样子有些狼狈，但是说着这些话的他却是优雅翩然，仿若不是一个俘虏，举手投足间更多的是一种贵族的风度。
华莱希亚沉默，他知道血族被其他种族的人所歧视，然而他也不曾想到他们的怨恨会大到了这样的地步，让他们即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依然无悔。
“所以这份歉意只是我们对于您个人的愧疚，对于您的信任我们没有付出相应的回报。不过我们也并不是想博取您的同情之类的，我们背叛的事实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而改变，我们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挽回什么的意思，他们也不需要原谅与宽恕，只是希望自己能在他的面前更坦荡一些而已。
好一会儿，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才再次传来高贵沉肃的声音：“汝之罪为背叛，西斯塔尔所受之痛将偿于汝之身，从今以后汝之种族将受神之审判，永堕于黑暗。”
当华莱希亚以审判者的身份说出惩戒时，他的言语将成为凌驾于一切魔法之上的的咒语，他的言语就是既定的事实。
听着这样的惩罚，站立于下的四人浑身都是一怔，然后再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他们被守卫从宫殿带走。
至此凤无夜与妖夜都已明白了血族畏惧阳光、害怕银器与十字架的原因，他们害怕光明无法接受圣力，这是对他们堕落于黑暗的惩罚，至于银器与十字架则是他们对于西斯塔尔的偿还，施予他身上的所有痛都将由整个血族来偿还。
这就是华莱希亚给予血族的惩罚。
这一次在画面渐渐褪去之后，中央又开始恢复成最初那种浓雾，并且过了很久都不再有动静，“难道让那我们到这里就为了让我们看这样一个故事？”凤无夜轻声问着妖夜。
事已至此，凤无夜已清楚知道这个任务与他们的关联，血族自然是与妖夜密切相关，而华莱希亚则是和他有着交集了。
然而无论如何只是给他们展现了一段过去的画面却没有任何提示，还是有些奇怪了。
正这么想着的凤无夜，一抬头就看到没有动静的浓雾开始又一次翻腾起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宛如梦幻的场景。
粉色的花瓣在天空中轻舞飞扬，在微风中轻抚着世界，飞累了就飘落在湖面上，翡翠般的湖水就是它们最后的家园。
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映出了粼粼的金光，不时可以看出湖面下有着小鱼在游动，荡起了一道道的涟漪。
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步入了这个画面，金色的长发比阳光更为耀眼，这样的美景与他相较仿佛也逊色了几分。
华莱希亚走到了湖边，他的怀中是一个银色的小匣子，上面镶嵌着金丝与各色的宝石，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法阵。
可惜如今的凤无夜是不会认识这样的法阵的，毕竟他的鉴定技能还只是刚刚入门。
华莱希亚就这样抱着小匣子，在湖边寻了一棵树，倚着树干坐了下来，眼神望着遥远的另一端，谁都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那样悠远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想探究想追怀。
不自禁的，凤无夜向前走了一步，然而他的脚下却发出了咔的一声，仿佛什么断裂的声音，而华莱希亚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直直向着凤无夜他们的方向看来。
凤无夜却被这视线弄得一惊，就这么停住了脚步，毕竟之前这里出现的都只是幻境，即使他和妖夜谈话，也对那些人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而现在显然对方已然发现了自己。
而理论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见到的都应是很久之前的过去，久到已经成了无法考据的传说，然而现实却证明了对方确实发现了他和妖夜的所在。
“你们不过来吗？有着未来气息的孩子。”华莱希亚轻笑着邀请道。
“你知道我们不是这里的人？”凤无夜问道，没有任何拘谨的感觉，从之前的那些画面中他也可以知道华莱希亚是怎样的人，高贵温柔，却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感觉，是一个真正完美的人。
“这里本就是世间与空间最混乱之处，看到前面的那个湖吗？这么平静美丽的湖面下却是最为混乱的时空风暴，如果不小心坠入，说不定就永久地迷失在世间与空间的夹缝之中了。”华莱希亚柔声提醒道，“而你们身上来自未来的感觉在这里真的很突兀哦，你们一出现在这里我就发现了。”
见华莱希亚早就看破了他们的身份，凤无夜与妖夜也干脆直接走了过去，然而华莱希亚在他们接近之后，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极为惊讶的表情，甚至连掩藏都来不及。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瑟列斯的气息？”这是华莱希亚刚才没有注意到的，毕竟太过强烈的未来气息掩盖住了凤无夜本身。
“瑟列斯？”凤无夜将这个名字轻声重复了一遍，有些疑惑但转而却已成了肯定。这个名字在一开始就在华莱希亚的口中出来过，而能让华莱希亚以那样的重视的口吻说出的，除了那个在陨落之地与他同归于尽的那个恶魔外，又还会有谁？
不过那语气中的悲伤与急切又是怎么回事？
见凤无夜有些疑惑，华莱希亚一时也有些怔忪，好久才说道：“算了，那么久以后的事我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他本想问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然而话到口中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况且见到了凤无夜，华莱希亚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凤无夜显然是继承了瑟列斯的血脉，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明在遥远的将来，瑟列斯已消散于这个世间了吧？
而注意到了凤无夜之后，就不会错过他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分明就带着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后人和瑟列斯的血脉走在了一起吗？华莱希亚看着眼前的情景，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凤无夜见华莱希亚盯着残血，心中一动，于是问道：“残血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自从到了这里以后，他的意识就没清醒过。”
“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是他具有我的血脉那是肯定的，所以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会面的，所以我们相遇必然有一个会陷入沉眠，他的力量尚且微弱，自然是他意识不清，所以只要你们离开这里，他自然会清醒了。”华莱希亚说得不经意，只是看着凤无夜对于残血小心翼翼的举动眼神幽深。
“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即使这里是世间与空间最混乱的地方，但是一般人也是无法轻易穿越时空的。”华莱希亚突然问起了他们前来这里的理由，既然他们两个有着他和瑟列斯的血脉，如果能帮忙他自然会尽力。
见华莱希亚这么问了，凤无夜将目光转向了妖夜，“其实原本要来这里的是他，我只不过是陪他而来的。”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就不是凤无夜能够预料的了。
华莱希亚这时才将目光调转到了妖夜身上，之前他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凤无夜身上，于是对着妖夜他轻轻颔首致意：“刚才是我失礼了。”将一个人彻底地忽视了，对于华莱希亚来说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只是乍一见瑟列斯的后人，心情激荡之间也就无暇去注意其他的了。
妖夜自然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他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任务之上，从之前看到的画面也可以知道，血族会变成如今的样子，都是由面前这个人而造成，而他是否能够改变现在血族这种畏光的体质，也要依靠他了。
妖夜将他的遭遇慢慢叙述了一遍，而华莱希亚显然对于冒险者这个概念比较有兴趣，毕竟在他那个时代是没有冒险者存在的。只是一个如此特殊的种族，是否又代表着世界的变迁？
华莱希亚的眉轻蹙着，然而片刻之后他已恢复了安然淡定的神情，无论世界如何动荡，那都是和他无关的事了，承担命运的或许就是面前这些人。到了此刻，华莱希亚也有些明了，他和瑟列斯的后裔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会是一个偶然。
至于血族的问题，华莱希亚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对于血族的惩罚接近于神罚，由他来解除自是轻而易举，况且即使血族背叛了西斯塔尔，然而他终究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种族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了吧。况且如此悠久的时间或许也足以让他们偿还自己的罪了。
华莱希亚有着预感，或许凤无夜他们所在的时空也会经历他所在时代的动荡，一夕之间和平安宁的乐土消失不见，瑟列斯堕天，而跟随他的众神们也毫不犹豫举起了反旗，朝着原先他们的家园进攻。
在这样的猜测下，华莱希亚以庄严的声音解除了他的神罚：“血族之罪已偿，自汝起血族一脉将不受神之罚，曾堕落于黑暗的种族，拥有相同选择的权力。”
话音落下以后，华莱希亚又恢复了之前温柔浅淡的表情，凤无夜有些诧异：“这样就行了？”
华莱希亚颔首，笑容中带着抹有趣：“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释放一个惊天动地的魔法？”
对于华莱希亚的打趣，凤无夜无言，而妖夜则是体会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看看与之前是否有些不同。
“在这里你是不会发现不同的，这里是混沌的空间，光明与黑暗同存，你回去之后就能感受到了。”华莱希亚对着妖夜解释道。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血族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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