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孤独演绎法》云飞玉皇

32、第 32 章

　　由于那个导游小哥提到旁边的巴斯克维尔军事基地，夏洛克虽不信会有那种恐怖大狗，也怀疑那基地有什么问题，三个人便驱车到制高点想对附近地势做个考察。

　　达特矛尔居住人很少，被英格兰划归到国家地质公园范围，贝利弗和维克森岩岗是他们观察的制高点。凯罗尔抬头望着站在那块猎犬岩上的大侦探——那块石头现在还是块无名岩石，因为没有《福尔摩斯探案集》——心里很无语。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原著的疑似BUG。

　　柯南·道尔爵士怕是没有实地来过这，才把岩岗写得如同小山一样。好吧，这岩岗确实比较高耸，但也就五六层楼高，原著的福尔摩斯在这里藏身的那段现在看来有点问题。

　　不过，若站在恶魔谷从低处往高处看，好像勉强说得通。

　　退役军医对照地图指路：

　　“夏洛克，那边就是巴斯克维尔了，旁边似乎还有片雷区，是以前废弃的。”

　　“为什么地质公园附近会有废弃雷区。”凯罗尔吐槽

　　前特战队员解释：“巴斯克维尔是个密级很高的基地，建成时间也很久，保密网外有雷区不意外，大概以前怕德军轰炸？”

　　凯罗尔：“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华生：？？？

　　“Blindson 发现 sharpoints？”

　　“没什么。”凯罗尔摆手。

　　已经跳下来的侦探：“那是她的某种中文语言重排，不用理她。”

　　华生：“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夸你聪明，约翰。”凯罗尔敷衍：“你俩去基地前把我放到镇上，我找辆车先去雇主家。”

　　“为什么？不行，你得去，M16小姐。”

　　“你不好奇吗凯罗尔”约翰之前说是担心潜入，心里其实可爱冒险了，他企图叫小伙伴一起去：“都到这里不去一趟多可惜。”

　　总是被说M16·本人并不承认·生活助理小姐撇撇嘴：“约翰，你才是助手，你俩去破案别总拉着我。而且带一个女人进去太显眼，5分钟都瞒不住的。”

　　说完她踮起脚尖凑到侦探耳边威胁：“我不去，否则我直接告诉你来龙去脉。”

　　只有剧透能让夏洛克妥协，他十分崩溃地说：

　　“...走吧，不管她，约翰。”

　　————————————

　　侦探二人组去了疑似搞基因动物的军事基地，凯罗尔则叫车到了委托人亨利的家，一座祖传豪宅，外观老旧但里面装潢很好。家里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有一位暂住在这里的心理医生。

　　啊，贵族真爽，跟年轻的贵族后裔委托人闲聊的凯罗尔漫不经心地想。

　　“...真没想到您就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我还以为柯南·道尔是位年长的绅士。不过想想也很合理，只有熟悉福尔摩斯先生的人才能写得那么详细。欧曼小姐，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出版计划？”

　　凯罗尔大惊：“啊？抱歉，我想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并不是，柯南·道尔真的是年长绅士，对不起爵士我错了。

　　“您不知道吗？”亨利·奈特一脸懵逼：“我还以为您也看华生医生的博客，众所周知，那很火。”

　　凯罗尔：约翰这个狗，他卖我。

　　她一边尬笑，边掏出手机。黑莓手机屏幕太小，她翻了半天才从华生昨天新发的博客下，找到一条被顶到最上头的评论：

　　【请问那位写《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先生是您和侦探认识的人吗？他似乎了解很多细节，描写身临其境。】

　　【博主：是的，不过她是位女士。你们可能很惊讶，但她就是大家在博客里都很熟悉的、我和夏洛克的室友，欧曼小姐】

　　凯罗尔：......

　　完了，良心受到谴责。

　　本来只是想用小说提示夏洛克，顺便复刻一下经典，这下让人揭发出来，凯罗尔感到自己尴尬癌要犯了。

　　她敷衍地聊了两句，便以做饭为由借用了豪宅的厨房，并决心给华生加点料作为报复。

　　考察返回的侦探二人组闻到饭菜的香味，有些高兴，直到看见餐桌上‘祖国山河一片红’。

　　“噢，约翰，看来你在哪惹到她了。”

　　夏洛克愉快地坐下，他对川菜接受良好，华生可不能吃一口辣。

　　华生：“...对不起，但是凯罗尔，能告诉我哪里又做错了？”

　　“哪里都很好，”凯罗尔假笑：

　　“要是你不在博客说我是柯南·道尔就更好了。”

　　“可你就是啊？”华生不明白。

　　“不，她不是。”侦探用叉子叉起一块辣炒牛肉。

　　华生：到底为什么作者死活不承认自己是作者？

　　军医决计不跟两个怪人较真，朝投来疑问眼神的委托人解释道：“天才的怪癖，不用管他们，我们来说说案子。”

　　三个人转而讨论猎犬传说与委托人亨利父亲被杀到底是怎么回事。凯罗尔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夏洛克要求大家晚上一起去亨利父亲被“猎犬”杀掉的地方，也就是恶魔谷一探究竟。

　　“...凯罗尔也会去，一位女士都不在怕的，你们担心什么？”

　　凯罗尔：？？？夏洛克你做个人好吗？

　　华生不赞同：“夏洛克，我们三个去就好了，凯罗尔留下。”

　　“没事，我也挺好奇。”凯罗尔叹了口气：“谢谢关心，约翰，我一个人留这么大房子里也挺恐怖，还是跟你们一起去比较好。”

　　他们去也没什么事，她一个人留这么大空房子里真挺恐怖。

　　她倒是想看看已经知道真相的自己，去恶魔谷会看到什么。

　　卷发侦探有点意外，歪头观察了她一秒，拍板：

　　“那么天黑后我们出发，凯罗尔，约翰，带好枪。”

　　英国的天总是黑的很早，五点半，四个人到了恶魔谷附近。天色已经基本黑透，这个低洼的山谷里树木丛生，黑压压的，加上几声老鸦怪鸟的凄惨叫声，气氛的确恐怖。

　　华生一路护着凯罗尔走在后面，尽量不与她离得太远。

　　越往里面走雾气越浓，凯罗尔感觉自己的眼球开始有点点发胀，就好像熬夜过度导致的某种视疲劳。

　　她心想，自己居然跑来跟他们一起吸神经毒气，也真是疯了。

　　刚想着，前头传来一声什么野兽的怪叫，听起来相当诡异，有点像藏獒的低吼；但英国肯定没有藏獒，凯罗尔猜测应当是曾对此有印象，在神经毒气的作用下叫声自动被联系作用过去。

　　华生明显也听到那恐怖的叫声了，他与凯罗尔对视一眼，朝前跑去——在满脸震惊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身边，他们仰头向上，望见对面高处一头巨大、诡异、恐怖的怪物正冲他们低吼。

　　神经传导遭受毒气影响后，凯罗尔认为自己所看到的是一只体型藏獒一样大、皮毛黑红，但从体态到结构特征都绝不是藏獒的巨犬；它还有一圈荧光似的轮廓，轮廓随着动作扭曲，恨不真实。那狗的脸没法被她看清，有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警用手电筒的光线所致，她也觉得狗的眼睛在闪闪发亮，闪着红光。

　　乍一看她确实吓了一跳。

　　但知晓是幻觉的凯罗尔最先镇定，干脆利落掏出手枪，对那个畜生放了一枪。

　　没打中，“猎犬”跑了。

　　不同于原剧，这次四个人都看见那只恐怖的“猎犬”了。一直认为父亲是死于那魔犬之口的亨利激动又害怕，激动于自己确认了“猎犬”的存在——在此之前别人都以为他是神经出问题产生幻觉——害怕则是因为父亲去世至今二十年，那怪物居然还在恶魔谷游荡。

　　侦探走得飞快，一言不发。

　　凯罗尔猜，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被撼动了。她不由心想，要是让夏洛克·福尔摩斯知道这世界还有骑着扫帚满天飞的巫师，他会怎么想。

　　他们往回走，因为夏洛克不承认自己看到“魔犬”，亨利的精神变得十分不稳定，他反复问华生和凯罗尔到底有没有看到。凯罗尔安慰他：“当然，我看到了，那不是你的幻觉亨利。”

　　华生有些惊讶：“凯罗尔？”

　　估计他也对此疑神疑鬼，毕竟那狗真的很超乎想象。

　　凯罗尔不知道华生看到的是什么版本，不过肯定跟她的不一样。她给军医递了个眼神，两人先安抚了神经恍惚的亨利，在走去楼下餐吧找夏洛克的路上，凯罗尔突然一转头：

　　那栋楼的灯光猛然一亮，非常亮，然后熄灭。

　　她皱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听见华生问：

　　“凯罗尔，你也看到了？”

　　“毫无疑问。”凯罗尔肯定地说：“一只狗，虽然很大，但那确实是只狗。我最后放枪把它吓跑了，约翰，那不是幻觉。”

　　确实是只被丢掉的大狗，只不过没他们想象中那么巨大。

　　“啊”军医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我看错了，那么大的狗，眼里还放红光。基因改造也没有这种东西吧？”

　　“谁知道，说不定是什么荧光蛋白或者夜光试剂之类的。”

　　两人穿过人群走到壁炉前，被摧毁三观的大侦探正坐在那里，脸色煞白，双手合十顶着下巴。

　　华生也明白搭档是被吓到了，他坐过去跟夏洛克搭话；

　　要是换成之前，凯罗尔一定会吐槽这壁炉前只有两把椅子，自己果然不配和官方CP坐在一起；但现在她觉得有些头痛，随便在他俩旁边找了个餐桌坐下，用手指按压太阳穴。

　　她心情不太美好：这神经毒气作用这么大吗？

　　作为剧透党，她知道恶魔谷底下有一片化学雷区，人站在上面就会放出神经毒气，使人产生幻觉甚至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这毒气还会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情绪，使其精神不稳定，但是她在来的车上翻过原剧，除了亨利，其他人短暂吸入后问题都不大呀？

　　难道她比较敏感？

　　“我们都听到了吼声，都看到了，呃，那个东西，或许接下来该找养一只大狗的，人？”华生还在尬聊搭话。

　　“...我也看到了，约翰。”

　　夏洛克的嗓音颤抖。

　　华生非常惊讶，因为他的侦探朋友似乎理智全失、面带恐惧，双手颤抖，说着对自己嘲笑的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感到害怕：

　　“长久以来，我保持冷眼旁观，抽离情绪，但，看哪，如今身体背叛了我的理智，哈，情绪，这就像白璧微瑕、美中不足”

　　凯罗尔刚觉得头疼缓解了些，就听到夏洛克吐出那句福尔摩斯式至理名言；她不由得想起某位大英政府，在心里冷笑一声。

　　看看，麦考夫·福尔摩斯，你就给你弟弟教这些东西。

　　华生还在耐心地安慰他，旁边飘过来一句：

　　“我也看到了。”

　　“一条狗，夏洛克，你无需为它激动。”

　　“我激动？”精神也不稳定的侦探突然发作，冲她大吼一声：

　　“那不可能是我，我从不会有那种问题！”

　　他的声音之大令全餐吧的人侧目。

　　“夏洛克！”华生震惊于他的反应之大。

　　凯罗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突然因为那句话气得要死，就好像令她想到以前那封闭、冷酷、无根漂浮的自己，她和夏洛克都是什么脑子不正常的玩意——她声音更高地吼了回去：

　　“是人就会害怕，就有感情，你是有什么毛病？”

　　侦探都被她镇住了，一室寂静，华生看到凯罗尔唰地从餐桌前站起来，捞起外套疾步向外走去。

　　他忍着气：“夏洛克。”

　　正常情况下，如果换成高情商的华生或者任何一位绅士，他一定会追上那位被吼的女士并向她道歉。但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正常人吗？他很明显不是。

　　他不但不是，还试图通过推理大声揭穿在场每一桌客人的信息和隐私来跟华生证明，他，伟大的侦探、推理机器、高智商反社会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绝对不会被恐惧这种感情影响丝毫。

　　情绪，掺杂进他精密大脑，就像被投入精密仪器的沙粒，会干扰水波，会影响判断，会像他也并不知道的某个人曾说的那样：

　　——“不戴手套操作阻尼精密天平，高倍电镜出现裂纹，移液器混入污染样品，这就是强烈的感情对他那种性格的扰乱作用”——

　　教育塑造一个人的初始理念，那样的教育使他的理念根深蒂固：

　　一个福尔摩斯，不该被情绪扰乱。

　　但华生会，他的愤怒在夏洛克高速推理的过程中不断累积，而并且，被对方言语中夹杂的讥讽重重翻新。

　　侦探终于闭嘴。

　　华生气极反笑，他抿紧嘴：

　　“很好，你什么都知道，何须叫我们来？你一个足以。我和凯罗尔也只是你无关紧要的朋友。”

　　他在讽刺夏洛克刚才说的“无关紧要的感觉”。

　　“朋友？我没有朋友。”

　　这句话刺痛了忠诚的军医。

　　起身，华生披上外套，没有再理会那个孤独的福尔摩斯；在门廊前他短暂驻足，询问门童是否看到之前那位女士的去向，然后合拢衣领，朝门童指明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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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要是让凯罗尔知道这世界还有即将被炸八百次的纽约，她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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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