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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约翰,你再不进去夏洛克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

      “啥?”

      “艾琳·艾德勒为了夺回手机,给他扎了一针安定,剂量大得足以放倒一匹马。”
      ——————

      嘴唇颤抖,嚅嗫着,被一根手指抵住,不能说话,夏洛克·福尔摩斯睁开眼,顺着如血般鲜红的甲油向上,看到碧玺绿的眼睛。

      “案子解决了,让我来说:

      车要重新打火了,而远处的那个驴友,还在看着天空;

      你说他有可能是在看飞鸟,但实际上不是,对吗?”

      他不受控制地出现在女人背后,她还穿着自己的风衣,在对现场进行分析,突然,另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看的是另一个东西——低空飞过的客机;”棕发的混血姑娘从夏洛克身边经过,客机在头顶轰鸣,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艾琳·艾德勒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说下去:

      “——当汽车重新打火的噪声响起,驴友下意识回头去看——

      若他不回头,便不会死;

      他在一瞬间死去,司机看到他的尸体,却根本没发现凶器,

      因为,”

      侦探看着她与自己刹那间拉近的距离,他还是神魂不属、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的手在他挂彩的脸上游走,声音性感妩媚:

      “因为那东西已经被冲到下游去了;”

      “一个回旋镖。”

      她抬起头,脚边是那个陷入泥泞的棕色凶器,说推理却用着情人的低语:

      “夏洛克,你看它一眼就已明白一切,就像你看我一眼,

      我在你面前已全无秘密可言。”

      他在现场听见全部前因后果、起承转合,他中枢神经涣散,他嘴唇失去控制,他无法吐出话语,他似梦似醒,昏昏欲睡——身体向后倒去,重力使其沉重

      夏洛克·福尔摩斯坠落在床,陷入梦魔的故乡;

      沉睡的亚瑟王耳边传来喃喃低语,似梅林的嘱托,似妖精的摇篮曲,似湖中仙女的低唱:

      “睡吧,夏洛克,等你从好梦中醒转,你就会看到我。”

      药物浓度下降,血液归于平静,沉睡的男人猝然醒来,他茫然不知正身在何处,直觉令他脱口呼唤挚友的姓名:

      “约翰!”

      肝肾仍在工作,他还是不能控制四肢和头脑,连滚带爬,口角哆嗦,眼神涣散,卧室门‘哐’地一声被打开,露出军医担忧的脸,以及助理由远及近的问话:

      “他醒了?”

      声音与睡梦中如此接近,合二为一,令卷发的男人滚落在地,又如直面洪水猛兽般爬回床上,抱紧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仿佛有人要来害他。

      “你还好吗?”华生关心地问。

      “现在说什么他理解不了,约翰,他药劲没过。”那张脸出现在门口,夏洛克·福尔摩斯突然掀开被子,朝门口扑来:

      “我怎么回来的,啊,你在这,那个女人呢?不,你走开,离我远点,快走开,你去找那个女人”侦探在地上蹬腿:“你们怎么做到的,你别走,我要问你...”

      凯罗尔:“约翰,快把他弄回床上,脑子估计烧坏了。”

      一顿兵荒马乱,侦探被重新塞回被窝。

      “别担心,我没让雷斯垂德拍你丑照。有需要就喊,我和约翰都在二楼。”

      神志不清的卷毛:“不,我不需要你,我为什么需要你。”

      约翰:“不为什么。”

      凯罗尔:“你当然不需要我,你需要约翰,走吧,让他睡。”

      门关上。

      “等等,刚才什么声音?”

      华生扭头,

      凯罗尔拍拍他的肩膀:“你没看见他房间窗户开着?”

      华生:?

      “艾琳·艾德勒刚过来还了风衣,约翰。至于那声音是什么,你明早就知道了。”

      华生惊:这身手简直惊天女飞贼,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被人入室抢劫,不对,入室还物了?

      “那你怎么不看着点他,万一夏洛克被”华生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凯罗尔:她会杀夏洛克?QJ他还差不多。

      “我进去干什么?我进去被割喉的就是我。放宽心啦约翰,艾琳·艾德勒把世界上男人都杀光也会留夏洛克一条命的。”

      “哈?为啥?”

      混血姑娘耸耸肩,走到厨房去了。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爱他吧,尽管爱得一腔孤勇、机关算尽、头破血流——

      那也是爱。

      可歌可泣到令人羡慕。

      ————————

      由于担心夏洛克的情况,华生半夜起来去看了他好几次,根本没睡好,这位前军医竟难得睡过了头。

      等他收拾好出了卧室门,就看到大英政府小职员站在几天没收拾相当狼藉的客厅里,精致考究的打扮反衬得这房子仿佛垃圾场;他的卷毛弟弟则完美地融入这堆垃圾,不修边幅地喝着咖啡,和兄长疯狂互怼。

      华生: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里吐起;话说哈德森太太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就不在家一天,她为什么能把凯罗尔整理好的房间重新搞乱?

      他走到厨房,哈德森太太传递过来一盘英式早餐。

      “谢谢。”华生走回客厅在夹缝中坐下,听夏洛克说服麦考夫不去追捕那个女人。

      “...你指望我寄希望于一个X工作者不泄露秘密?”

      “无糖司康,红茶加奶。”符合情报头子审美的精致茶点被端到眼前,愉悦让麦考夫·福尔摩斯眉心肌肉向上延伸,伸出尊贵的手接过,并用眼神左右打量,勉强找了块地方坐下:

      “谢谢。”

      侦探挂彩的脸迅速沉到报纸后面:

      “像对皇室一样,捧着她就行。”

      “嗯啊~”

      女人的X床声炸响,超大声。

      华生:卧槽?啥玩意?

      麦考夫:???X片?

      在场的人都惊了,面无人色,刚走出厨房的哈德森太太差点现场表演用眉毛织围巾:

      “那是什么?夏洛克,太不得体了这个声音。”

      凯罗尔拿起司康咬了一口,她正在肥宅宫殿里疯狂翻福艾存货小作文,没找到几篇现代的,只好啃原著艾琳。

      “夏洛克,啥玩意?”

      麦考夫扭头看身边的年轻女性。

      侦探还在报纸后面:“短信。”

      凯罗尔感受到情报头子的眼神询问,脸变黑了。

      你看我想表达什么?你还好意思看我

      “我们可刚从龙潭虎穴回来,脑浆差一点就被糊在墙上,福尔摩斯先生,”到现在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凯罗尔真的很生气:“手机没拿回来,您很失望?”

      “派给亲弟弟这种任务,您可真够绝的,麦考夫,”一早知道凯罗尔他们昨天去干什么的哈德森太太也很生气,指责小职员:

      “家人才是最终的倚靠!”

      眼下之意他一点都不关心弟弟。

      “Shut up,哈德森太太!”

      书桌前三个脑袋齐刷刷回头,冲他吼:

      “麦考夫!!!”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凯罗尔站起来一把拿走他手里的茶点。

      侦探的嘴角上扬0.2°。

      “您可以去阳台接电话了,然后右拐下楼,好走不送。有什么指示请发短信,221B今天暂时不欢迎您,福尔摩斯先生,”一把琴弓被塞进侦探手里,强压怒火的混血姑娘假笑:“显然您不会因为昨天的事给我加薪,”

      “我可以给你加薪,”侦探见缝插针;

      “谢谢。约翰,我想请你帮我一起收拾客厅,你一会儿应该有空吧?”

      军医把小提琴递给室友,然后端着盘子起身:“当然有空,哈德森太太,您昨晚是不是趁我们不再在家约会了?”

      “亲爱的,一个小party,我应该叫老艾斯柏收拾完再走的。”

      麦考夫:......

      三个脑袋又同时扭头:你怎么还不走

      侦探架起小提琴,杀猪般的送客曲里,M16头子落寞地离开了221B

      ————————
      那个案子后,贝克街终于消停了几天。大概是圣诞节在即,犯罪分子也在准备过节,上门咨询的顾客都变得少了起来。

      华生也终于抽出时间,约到了一个新妹子,两人已经date好几次,进展飞速。

      虽然凯罗尔一直想不通他怎么做到进展这么快的。

      “那不难啊?就自然而然聊天?”华生解释。

      凯罗尔:“自然而然地聊到床上去?”

      “嗯啊~”

      华生:“还没有,自从认识夏洛克以后我都是纯聊天好吗?他都比我进展神速。”

      混血姑娘感到一阵气短,被两个室友戳到气管子,心里又生气又纠结:自从上次赶人,她和麦考夫·福尔摩斯的语气又回到了一开始公事公办十分客气的状态,好似之前那短暂模糊的试探从未发生。

      捏了捏手机,凯罗尔起身穿外套:

      “你得陪我去取在Waitrose预订的火鸡了,东西太多我一个人运不回来。”

      “啊?好的。”

      “我也去。”

      两人:???

      伦敦今天下红雨?

      夏洛克:“我去见一个线人,只是顺路。”

      华生:什么案子的线人,我怎么不知道?

      侦探在军医怀疑的目光中戴上猎鹿帽:

      “走吧!”

      出租车上。

      依旧是熟悉的三人挤着排排坐。

      华生正在和凯罗尔讨论于连,起因是他看到凯罗尔的黑色指甲油,联想到施虐女王鲜红的指甲,两人很快谈论起司汤达拿颜色暗喻各派势力的文学分析。

      “鲜红的于连,红色不但很符合他的神经质与危险,更象征他对保守势力的不屑一顾和挑衅;艾琳·艾德勒和于连一样富有野心。敢于挑衅皇室的女人,噢,这还真是现代隐喻剧。”

      “那我代表黑色的保守势力?”凯罗尔张开手欣赏自己的黑色指甲油:“约翰,你还别说,M16确实挺符合黑色保守势力这个设定,虽然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加入过。”

      一个个都以为她是编外人员。

      难道跟麦考夫合作就能自动加入M16?还是进一趟他们医院就能获得身份?腐国高级公务员这么好搞的吗

      “哈?我以为你...”华生自动脑补为她不能泄密:“当然,我是说文学创作。”

      “那么这出舞台剧里,夏洛克就是傲慢的玛特尔。”

      侦探的声音从旁飘来,打断谈话。

      “艾琳·艾德勒是一个女版的于连不假,但凯罗尔,我决不是她的玛特尔。”

      华生非常吃惊:“你竟然看过《红与黑》?夏洛克,我还以为你对文学不感兴趣,你不是说那些东西都是垃圾吗”

      “曾经为研究法国复辟时期的裙子花边稍有涉猎。”侦探漫不经心地说,边透过车窗望着倒退的街景。

      “夏洛克可比玛特尔高尚多了,正因此,他才令艾琳·艾德勒迷恋——就像两位女性的总和对于连——她爱夏洛克爱得要死,约翰。”

      华生吃惊:“没那么夸张吧?”

      “有没有那么夸张只有夏洛克知道。”凯罗尔耸耸肩。

      “她真的爱夏洛克,我是说,爱?而不是别的?为什么?”

      医生实在觉得爱和“施虐女王”那样一个形象扯不上关系。

      “爱?”

      望着窗外,侦探语气冷酷:“爱是种危险的劣势,只有失败者才会感情用事,它更多的时候被loser拿来当做解释自己失败的借口。就像那个出租车司机,是爱让他变得那样愤世嫉俗。”

      他突然转过脸,无机质的眸子泛着某种钢铁般的银灰色:

      “你以为我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

      华生:......

      “凯罗尔,咱俩继续聊,跟他是鸡同鸭讲。”

      “吼?”

      侦探语气讽刺:“我倒要看看金鱼和猫能讨论出什么高见。”

      凯罗尔:噢,是谁在约翰结婚后心碎?

      “你为什么又笑得这么奇怪?”华生见凯罗尔的嘴角又快咧到耳根子上了,深觉惊悚,汗毛倒竖。

      “没什么。”她诡异地笑着摆摆手。

      华生:她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

      凯罗尔:夏洛克你就给自己立flag吧,整天在约翰面前叭叭胡说

      墨菲在上,真香定律在下一季等着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夏洛克(看街景):爱?
      作者:有没有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凯罗尔:嘻嘻
      墨菲:你幸灾乐祸什么? 
      华生:金鱼?从情商来说,我要是金鱼,凯罗尔大概是个小龙虾,夏洛克怕连鞭毛虫都不如
    记忆宫殿:你有句话说对了,确实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她们在竞争我的居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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