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part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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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伙饭？离婚……也是需要散伙饭的吗？
记忆里面，好像只有毕业的时候是有散伙饭的。
“离婚也要吃散伙饭吗？”
“庆祝回复单身。”秦枫的声音冰冷，“庆祝”两个字尤为刺耳。
“今天晚了，下次吧。”尹萧墨伸出手：“我的东西给我吧。”
秦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东西，嘲讽的口吻：“你忘了吗，你和我住得很近。”稍稍地停顿，“反正都没吃饭，散伙饭不用多少时间。”
秦枫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尹萧墨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吧。”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是一声叹息。
尹萧墨依旧伸着手：“我的东西我自己拿就好了。”
“你确定？”秦枫的眼眸中透着冰冷的寒光，“你是希望别人指责我没有风度吗？”
轻轻的一句反问，让尹萧墨一下子缩回了手。
“尹萧墨，你为什么要回W市？”
“在美国的时候，杨老师联系我，希望我可以回学校教书。”
“只是这样吗？”秦枫停下脚步，一脸探究地看着尹萧墨。
尹萧墨的大脑一下子便得空白。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那个有你陪伴的四年！
因为我喜欢那个时候温暖的你！
因为你在那里向我求婚！
因为那个时候关于你我的回忆是最美好的！
因为……我爱你！
这样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不能说的，尹萧墨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说着早已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的答案：“A大是我的母校，很熟悉的地方。W市也是我呆了四年的地方，做事情也方便。而且，女孩子做老师不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吗？”
这样无懈可击的答案，挑不出任何毛病，也的确合情合理。
秦枫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为什么来W市？”尹萧墨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希望，会不会……是他看见了她的邮件，所以他选了W市，选了A大旁边的住所，会不会？
“和你一样。”略略地沉默，“住在A大附近只是巧合。”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就轻易击碎了尹萧墨所有的幻想，巧合，并不是刻意的，巧合意味着缘分。再多的缘分若没有情意的相伴，这些缘分要来有什么用！这样的缘分注定只能只能给人遐想，然后就是会遭受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残酷打击！
吃饭的地方很简单，只是一家卖各种面食的小店。果然，这顿散伙饭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小店没有高级餐厅里面那种优雅如小溪般舒缓的音乐，没有灵动的音符，有着熙熙攘攘的鼎沸的人声，有着家长里短的饭时的闲聊，那样热闹却不失温馨。
刚踏进店里，秦枫说：“你去找位置，我去买东西。”他突然想起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这样对她说，瞬间的停滞后问她：“你吃什么？”
这样的话语，让尹萧墨一瞬间仿佛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其实，大学的时候，和秦枫出去吃饭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但每一次出去吃的时候伴着推门的动作，秦枫都会自然而然地分配者各自的任务。她的任务永远是占位置，而他永远是去收银台点东西的人。
去了美国以后，因为功课实在繁忙，留学的生活也太过拮据，在朝夕相处的3年里面反而少了很多这样的机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家里烧着吃，当然，偶尔也会有出去吃的时候，但是去的地方都是一坐下来就有服务员浅笑盈盈拿着菜单迎上前来。
这一次，再次听到这样久违的话，突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感动。
她稍稍看了看挂在收银台前巨大的菜单：“虾肉馄饨。”说着，伸手去拿秦枫手里的东西：“东西给我吧，你拿着不方便。”
被子和电饭锅拎在他的右手，而枕头被他夹在腋下，他要这样去买东西吗？刚刚一直没有注意，原来这个优雅的男人也是可以有那种仿佛逃难般的阵势的。心里突然起了坏念头，如果能够拍下来多好。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而已，马上被秦枫的面无表情全数吓了回去。
那样调皮的笑容转瞬即逝，但还是落入了秦枫的眼睛里面。自那次情人节之后就已经不太见到，秦枫有些呆滞，手上也不由地一紧，手中的东西反而被牢牢握在手上。
“放开吧，我答应了就不会离开的。”说着，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也没有人会怪你没有风度的。”
秦枫闻言，手上一松：“我去买东西。”
小店的生意很好，收银台前挤了好多人。等待的时候，秦枫有时会转头去看看尹萧墨，她一派安然地坐着，玩玩手机，看看小店里面的顾客，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子上。似乎，面对他的时候，他永远看不到那样怡然自得的她。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从她紧抿的嘴角来看，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只是很突然地，就想起一句很煽情的话，你不开心我也不好过。
在秦枫身后是一对父女。小女孩窝在爸爸的怀抱里面，用她稚嫩的声音和父亲聊着天。
秦枫突然想起，两年前的那次情人节之后，他是那样迫切地希望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每一天醒来，他去洗手间的时候，都会仔细看着纸篓，内心期盼着不要在那里看到他不想见到的东西。可是，纸篓里面出现了他不想见到的东西，而他在第二天清晨也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便利贴。
身后父女的对话传入他的耳里，在这喧闹的环境里却如此清晰。
“爸爸，为什么刚刚博物馆里的星星那么丑？”
“因为你离博物馆里的星星太近了。”
“是不是离得越近就越觉得丑啊。”
“对啊，有些东西，远远地看着才是最好的。”
“爸爸，那我以后要离你远点。”
秦枫不觉莞尔，眸光却不觉深邃起来。他和尹萧墨是不是因为渴望离得近才会那样。因为离得再近点，所以就会计较太多，计较得多了，才会相处得如此别扭。3年以前，他们之间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和她，是不是……还是做朋友的好。
他是不是还是远距离地看着她就好。他转头再去看尹萧墨，不一样的心境，突然觉得幸福不一定是要拥有。看着她，其实也是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part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