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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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pk有三十人参赛，不过这次不再分组，而是在场上随机抽号。
也就是说，不可能提前知道对手是谁，也就无从考虑战术。
这短短的几天，孟宵已经用去了一个人情，所以并没有选择再去麻烦顾边森给自己指点一下。本来觉得有些遗憾，但想到其他选手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为了公平，他也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并专程向顾边森解释过。
“我会在舞台上给前辈一个惊喜的。”
孟宵这样对他说，笑得眉眼弯弯。
节目组后台就那么大，很容易碰上一些不大想看见的人。
有人从孟宵身旁走过，他礼貌地侧身让开了可容那人通过的位置。
来人却径直撞上了他的肩膀，然后气势汹汹地和他对视。
“孟宵？”夏景恒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似是冲着他来的，“素人是吗？听说你第一轮跳了广场舞，这一轮也要蒙混过关吗？”
孟宵皱眉。
他对夏景恒不熟悉，可也听人提过几次，脾气很不好，酷爱挑事，不擅长舞蹈。
要是对上其他人还好，毕竟是自己的能力短板。可孟宵话题度高，夏景恒是担心对上他，会菜鸡互啄红者胜。
“不是广场舞。”孟宵温和地提醒，“是民间流行歌曲，可能你没有听过，但深受中老年人喜爱，你有空可以多关心一下你爷爷奶奶。”
他没准备再浪费时间，赶着去做妆发。
“你得意什么！”夏景恒恼怒道，“就你会抬杠？你有点粉丝就了不起了？如果不是脑残粉给你投票，你还真觉得自己实力配得上在这个节目里吗？”
男生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夏景恒。
他皮肤白皙，细腻得看不见瑕疵，眼尾天生带红，闪着细微的泪光，在灯光变幻下染出一种天真的瑰丽。
清澈的眼中满是诧异，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包容又仁慈。
良久，夏景恒居然看见孟宵……
抬起手，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摸了摸他的卷毛，孟宵说：“对粉丝多一些尊重吧，她们是支持我走下去的动力，也是供给我快乐的源泉。就我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虽然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确实还不够好。”
然后，他像在说一个秘密似的眨了眨眼：“但今天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的，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对不起粉丝。”
夏景恒望着孟宵离去的背影，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他刚刚都做好大撕一场的打算了。
孟宵他……他是圣父吗？
这都能忍？？
夏景恒握拳捶了捶额头，可耻地有了些后悔和害羞的情绪。
草，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做反派的干劲啊！
“我已经做好造型了，你用我的化妆师吧。”
江云霏起身喊住孟宵。他带的是ME配给他的专人化妆师，在整个节目里，除了孟宵因为绯闻出圈外，目前是他人气最高，所以配置的团队也是最好的。
这样想起来，孟宵倒有些好奇自己的团队怎么办了。林盛离开之后就没有音讯传来，办公位也看不见他，所有事务都是李乐在帮他打理，可谓天天跨行跨到了喜马拉雅山。
眼看着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伙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么孤零零的。
是不是周总监把他忘了？
周总监打了个喷嚏，继续痛苦地整理着桌上的简历。
想了想，他忍不住打电话给顾边森：“老板，到底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成为孟先生的团队成员啊？”
顾边森正在忙，想也不想云淡风轻地道：“最好的。”
“……可是这些真的都是公司里最优秀的人了啊！”周总监内心呐喊，天王的配置也不过如此！您再挑下去，选秀都选完了！
顾边森停顿了一下，“那就筛掉他们，选拔各界顶尖人才。”
周总监：“……”
好，好吧。
谁要是跟他说老板对孟宵没有特殊的感情，周皓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这些天陡然增加的文件甩到他脸上。
另一边的孟宵正听话地坐下来，任化妆师捣鼓自己的脸。
自从澄清过后，江云霏的经纪人倒不再限制他靠近孟宵了，甚至还鼓励他和孟宵打好关系。
孟宵也能理解他，毕竟要以自己艺人的利益为先。
江云霏对他非常友好，不是赵钧那种令人不敢承受、突如其来、受宠若惊的友好，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从方方面面都会替他考虑妥帖，甚至会注意让自己的帮忙不给他带来太大压力。
他在一旁戴着蓝牙耳机听歌，忽然低声说：“你练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
“入围选手各自的公司，都暗地里请过大师来指导，光靠节目组的那点学习量是不够的，除非天才到自成一脉。”江云霏顿了顿，“我担心你不接受这种潜规则。”
孟宵惊讶了一下。
原来大家都在作弊……怪不得顾边森听到他的请求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原来都是业内潜规则。
所有公平，都是明面上的公平。
真是头疼……
李乐也是半路出家，两个血外行凑一块，压根毫无章法，什么都是道听途说的二手消息，做决策就靠一拍大腿的灵感。
能走到今天，不容易，真的。
他突然开始怜爱自己。
副导拿着抽号箱走过来，孟宵和江云霏一人摸了一个。
“一号。”江云霏眉头微蹙，“顺序不太好，最先出场，和30号pk。你呢？”
“……二号。”
孟宵举起号码牌。
仅次于江云霏的顺序。
他安慰地拍了拍江云霏的肩膀：“你是全能的，第一号正好，一上台就引.爆全场。”
江云霏的眉头微微松开，温和地微笑：“借你吉言。”
江云霏被簇拥着离开后台之后，孟宵缩在高大的扶手椅里，遥远的掌声更衬托出周遭的安静，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掌心的汗意。
浑身战栗的。
仿佛每一滴血液被火星点燃，正迫不及待地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就像一束火炬，在即将到来的盛大场景前燃烧。
至少要做照亮自己的光。
“第一场结束了，二号和二十九号在哪里？请准备上场。”
导播拿着对讲机在台下喊，舞台上迅速黑下去，切换布景。刚才那一场令人惊艳，两个都是实力选手，一场对决下来看得观众浑身出汗，仍在意犹未尽地讨论，注意力明显还没有集中过来。
这对接下来出场的选手很不利。
导播习以为常，只能说这两位选手运气不太好。她低头看着表，突然对对讲机喊道：“二号上台了，切音乐。”
灯光重新亮起。
原本正在小声议论的观众静了一瞬。
舞台上的人服装明显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没有选择光鲜现代的表演服，而是穿着一身飘逸疏朗的晋制汉服，不过很明显经过了改良，使其更干练、适合大动作。
音乐响起的时候，有的观众反应过来，居然是十年前顾边森的出道曲《九州》！
《九州》在当年可谓是红极一时，但随着这些年古风不再流行，这首歌也已经过时了，即便是在当年的巅峰时刻，也没人想过要用它编舞的。
因为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这种舞蹈只会出现在电视里的舞姬身上。
顾边森猛然挺直了脊背，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线条呈现出明显的紧张，让许月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底下又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
“他要跳古风舞吗？胆子真大。”
“这种舞蹈不是古装剧里才会跳的吗，现代人尤其是个男人，也太柔了。”
“以前有人这么跳过，被喷得狗血淋头，他哪来的自信啊？”
“我就说他是个花瓶……你看选舞都不会选，那么多流行的，选了一个最不好跳的。”
“不过你别说，他还真好看。”
最后这句话获得了大家一致的同意。
台上安静伫立的孟宵，就像古代掷果盈车的美男子，光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让人万分瞩目。
观众们虽然嘴上吐槽，但眼睛却很诚实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人类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孟宵对动作已经很熟练了，形成了肌肉记忆，数着节拍迈出第一个步子。
原本观众并没有什么期望，兴致缺缺地看着舞台，有的甚至还聊起了天。
忽然一个观众捂住嘴：“卧槽！”
她从没见过孟宵这种跳法，完全不是古装剧里那种举手手转圈圈的调调，而是中和了柔美与力度的一种舞蹈，肢体的收放掐得恰到好处，宽大飘逸的汉服让画面更加赏心悦目。
他用他的舞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古代的故事，虽然观众没怎么看懂，但并不妨碍他们对美的欣赏。
真的好看啊！每一帧画面都可以截下来当桌面的那种！
孟宵的气质就像是为这个舞蹈而生的，少一分则过柔，多一分则过刚，刚柔并济就成了他。
一个观众突然喊了一声：“愣着干嘛，截图啊！”
“……截你妹，这是手机吗？”
“那拍照啊！”
场控无语：“这位先生，内场不允许拍照……”
然而被他一提醒，其他人纷纷也掏出手机拍照，拦都拦不过来。
场控：…………告辞。
孟宵仔细考虑过江云霏的建议。他发现自己的缺点在节奏感和反应速度，跟不上太快的舞步，所以扬长避短选择了这曲《九州》，也可以算是对顾前辈的致敬。
顾前辈呢……他转身时看见顾边森的脸，咦，顾前辈怎么眼眶红了？这么感动的吗？
顾边森双手死死地扣在一起。
他没想到惊喜会是这个。
这首歌，是十年前，孟宵为他写的。
十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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