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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两面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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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鸟是他的，你免费给他治，治好了还要给他送回去，阿临，你可不能答应他啊……”
“就是啊临大人，这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呀？他的手下吗？”
朦胧之间，临听到有人在嚷嚷，眼前慢慢呈现出场景来：一人，一妖，一灵鸟，凑在一起，好像在研究阿辉带来的那封信。
“知道啦。”
那人开口说话了，是临以前的声音。只是，她不是白头发，也不是蓝眼睛，而是棕发绿眼。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以前的样子。在莲宁的回忆里，只有忆珑铃铛和她的衣裳，而在她的回忆里，她也没有看到过自己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她吗？是她听错了，还是她经历过什么，导致样貌改变了？
“哟，小家伙醒了，”阿辉好像是被拎了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棕色大眼睛，“这么小一只，真的是灵鸟吗？”
“小离……”
以前的自己说了一声，那只妖就把阿辉放下了。
“你好，我就是这边的首领，我叫阿临。”
以前的自己看向了阿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光，声音也变得格外温柔和甜美：
“你在岸边被飞蛇咬了，是小离把你带了过来。小离她性子比较急，没问过你的意见，就把信解开了……”
“什么啊阿临，我可是它救命恩人，看它一封信怎么了？”
一旁的妖嚷嚷起来，那个身影，跟临在人间见过的小离很像，只是更年轻，更妖艳了。
临猜得出小离可能是她以前的朋友，但她没想到她们关系会这么好，好到她能让她在雪木之下，跟她凑在一起研究东西。要知道，除了雨烛，云萤她们，一般其它灵鸟，除了受伤时会到雪木下，其他时候没有特殊情况，都是不能靠近雪木的。
她跟她关系这么好，为什么现在要帮良和抓她呢？是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现在只能看看阿辉的回忆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了。
以前的自己无奈地笑了，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情况我都清楚了，只是你首领提出来的条件，我接受不了。你可以在我们这里待几天，等你好全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刚刚还无限温柔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阴暗冷漠起来。临没有想到以前的自己会这么说，阿辉好像也愣住了。
“虽，虽然我的首领，没，没有给您诊疗费……但，但是我，我可以为您做事情，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阿辉试着为自己争取，以前的自己低下眉去，好像开始纠结了。一旁的小离嘲讽起来：
“哟，是做箭靶还是沙袋啊？阿临可没有虐待妖兽的嗜好。”
听她这么说，就好像已经知道阿辉在那边，一直被欺负，一直在挨打一样。
“小离……”
以前的自己说了一句，小离没有再说了。以前的自己抬起眉头，讲道：
“我可以帮你，只是，你必须抛弃你以前的族群，加入我们族群。如果你不愿意，等你身子好一点，我就让阿笙送你回去。”
阿辉愣了愣，低头想了想，抬头坚定地回道：“我，我愿意留在这里！”
“好。”
以前的自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阳光突然洒在她的身上，在光芒中，她就好像一个仙女一样。
临看得有些发愣，好像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从前的样子比较陌生，又或许是因为在阿辉的回忆里，人物的形象会受阿辉感情的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时候的阿辉，一定很开心吧。
“阿笙，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去他以前的族群吧。”
以前的自己从影子空间里抽出了一张纸，用灵力写了封信，把信递给了一旁的灵鸟。
“啊……”阿笙有些不高兴，“临大人，干嘛要我去啊？这种族群大事，不该是雨烛去吗？”
听着阿笙撒娇的语气，临有些难受起来，回忆里的自己却笑得很开心，一边笑一边说着：
“雨烛去的话，肯定会跟那边首领起冲突，所以得阿笙去。阿笙肯去的话，这两个月都不用巡逻了，怎么样？”
本来还嚷嚷着不想去的阿笙，听到两个月不用巡逻，瞬间两眼放光，赶忙点头答应。
负责巡逻的灵鸟，不仅要在外圈盯梢，还要时不时绕雪国上空飞一会，查看是否有异样，枯燥又劳累，也难怪阿笙不喜欢。
阿笙接过信出发了。阿笙走后，小离跟以前的自己讨了些膏药丹果，然后也离开了。小离似乎不是住在雪国的妖兽，只是偶尔来找她治伤或者拿点东西。在这期间，阿辉一直默默地待在一旁，有时候看看风景，有时候看看以前的自己。
“你是叫‘子晓’对吧？”
以前的自己问了一声，阿辉点了点头。
“既然离开了以前的族群，不如换个名字吧。”以前的自己想了想，“就叫‘阿辉’怎么样？”
阿辉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一阵风起，似乎是有人来了。阿辉转过头去，一个人在风中走了过来。
“有事吗？”
他一开口，临就认了出来，他是雨烛，是幻化成人的雨烛。白色的短发，宝蓝色的眼睛，跟梦里见到的差不多，只是比那时候矮了一点，显得稚嫩了些。
大概是以前的自己用心意流把雨烛叫了过来，要跟他商量阿辉的事吧。
看着雨烛和以前的自己，临又难受又羡慕。难受的是在现实里，雨烛已经死了，羡慕的是以前的自己，可以那样和谐欢快地跟雨烛交流。
为什么这些年她在雪国，雨烛从来没有幻化成人呢？是在怨她去了人间，抛弃了他们吗？
“那等那边回信了，再跟大家介绍他好了。”
雨烛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却没有那么冷漠了。以前的自己点了点头，又惆怅道：“阿辉没有灵力，体格也小，只怕会受欺负。”
“我没那么没用，你安心做你的事，别的不用操心。”
雨烛淡淡地回着，不经意地瞥了阿辉一眼。就在那个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千万只妖兽，它们咆哮着奔涌而来，好像要把阿辉扑倒生吃了。
“雨烛……”
这一声过后，那些妖兽瞬间如幻象般消散，眼前又出现了雪木，出现了以前的自己和雨烛。
“你还好吗？”以前的自己担心地凑了过来，阿辉摇了摇头，她又解释了起来：
“雨烛他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之前放了几只妖兽进来，不小心被捅了几下，虽然没什么事，但雨烛很在意，现在看什么妖兽都不顺眼……”
在她说话期间，雨烛一直盯着阿辉看，眼神孤傲又冷漠。刚刚那个幻象，是雨烛的警告，他警告阿辉不要生事，不然他会杀了他。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雨烛淡淡地说着，转身就要走。以前的自己叫住了他：“雨烛，你不给阿辉派个师傅吗？”
“他还不是我们这的。”雨烛头也不回，走到远处变成灵鸟离开了。
以前的自己无奈地笑了，转而朝阿辉说道：“雨烛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最近你先跟着我，等阿笙回来了，你成了我们这里的妖兽，雨烛一定会给你派个好师傅的。”
阿辉点了点头。
“不过，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坦白。”以前的自己顿了顿，“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治好你，因为你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之前装作很有把握的样子，只是想骗你加入我们而已。”
以前的自己笑了，笑得很不厚道：“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座岛上，根本听不到其它妖兽的声响，甚至也听不到灵鸟的叫声。”
听她这一说，临也反应过来了。她刚刚沉浸在看见雨烛和阿笙的情绪里，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虽然话里话外，给临岛上妖兽很多的感觉，但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除了小离，阿笙，雨烛，就再没看到别的妖兽了呢？甚至连叫声都没听到？就好像这岛上，只有它们几个一样。
难道，说什么跟大家介绍阿辉，还给阿辉派师傅，这些都是假的吗？岛上其实只有雨烛，阿笙，云萤还有她？！
临震惊了，她完全没想到以前的自己会联合雨烛来骗阿辉。而阿辉也愣住了，望着以前的自己，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只有以前的自己还在说着：
“来的路上，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传闻：我是亡魂和灵木魂魄的结合，喜欢吃尸体，还喜欢抓各种妖兽来双修进补……”
她说的没错，来的路上确实听到了各种传言，也包括她说的这些，可阿辉听了，只是继续往这边走。也许阿辉是把能产生灵力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即使她再危险可怕，他都孤注一掷了。
以前的自己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确实是亡魂和灵木魂魄的结合，确实有点晦气，但除此之外，都不是真的。岛上的妖兽不是被我克死的，它们大多是被想吃我的妖兽杀了，还有一些，是因为想吃我，被我杀了……”
她说着说着，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眼神变得犀利凶狠起来，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的首领明知这里是个不祥之地，还要你来这里，甚至写那样的信给我，很明显就是不要你了。我完全可以顺了他的意，直接杀了你。反正于我而言，不过是杀了一只入侵的灵鸟而已。
我之所以给他回信，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愿意留下来，我自然愿意接纳你，愿意把你当自己人护着。可你要是有别的心思……”
“噌”的一声，落到阿辉和自己之间的叶子，瞬间断作两半，掉到了阿辉脚边。一抬头，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临，就好像透过了阿辉，看到了她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