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天师成长计划》倦枕白鹿

16、16

　　今天有赵知微值班的晚自习，好巧不巧还是二十六班的，谭苏梦缘很高兴地上来喊了一声：“李老师！”

　　赵知微用怨念的眼神看着她。

　　谭苏梦缘吓了一跳：“老师，怎么了？”

　　“你说好不把我的松鼠告诉别人的。”赵知微声音里很有点委屈。

　　“咳。”谭苏梦缘眼神飘忽：“我没有告诉很多人啦，真的。”

　　此时，正好有两个学生从门口走过，站在讲台上的赵知微清晰地听见了她们两个的聊天内容。

　　“哎，今天的陶瓷娃娃你看了吗？”

　　“我没带手机看不了啊，说的是什么啊？”

　　“政治老师赵一军，他老婆是美术老师谭梅锦，今天的陶瓷娃娃说他包二奶！”

　　“啊？他不是一直和谭老师秀恩爱虐狗吗？真的假的啊？”

　　“陶瓷娃娃的消息，能有假的？”

　　随着二人逐渐走远，赵知微也从两人的聊天之中回过神来，谭苏梦缘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李老师，你刚才有听我说话吗？”

　　赵知微尴尬地说：“没有，抱歉……”

　　谭苏梦缘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李老师你听见她们说什么啦？”

　　赵知微装作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她们说的陶瓷娃娃是什么？”

　　谭苏梦缘一副了然的样子：“哦！你说那个啊！中午我给你扫码的那个APP你下载了吗？”

　　赵知微点点头。

　　“其实实名区都没什么人啦，你主要去看看匿名区，专门有一个陶瓷娃娃区的，你看完就明白啦！”谭苏梦缘说：“说不定某天老师你就出现在上面啦！”

　　晚自习的上课铃响起，谭苏梦缘说了声老师再见就回到了座位上。新闻联播开播，学生们有些吵吵嚷嚷的，但很快安静下来。

　　赵知微认认真真地盯了这群皮孩子十几分钟，确认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后，就拿出了手机，准备开始浏览APP。

　　这个APP叫陶，图标和李智信摆在桌上的那个娃娃很像。

　　点开之后，实名区果然如谭苏梦缘所说没什么内容，赵知微看了看，都是一两个月以前的消息了，大部分是社团举办活动邀请大家积极参与的内容。

　　匿名区就热闹了，现在还是晚自习呢，赵知微刷新了几次，都不断有新贴子冒上来。不仅如此，赵知微还看见了几个和自己有关的贴子，忍不住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大多数是在说他的穿着和他带着的嘟嘟。

　　退出了这几个贴子，赵知微再往下划了一点，一个突出的板块显现在他的面前。

　　陶瓷娃娃。

　　出现了，赵知微点开这个专区，开始浏览起来。

　　随着浏览的内容越来越多，赵知微心里也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专区很简单，每天有一个新贴子，禁止任何人回贴。让赵知微感到震惊的，是这个专区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定时地保持着每天一贴的频率。而且贴子里披露的内容千奇百怪，从老师的婚外情到学生某某某喜欢某某某，再到某某班班主任其实很讨厌她班上的某某……只要是学校里的人，似乎都会涉及。

　　如果真的和学生们说的一样，这个公众号从来没有披露过假消息……

　　赵知微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算这件事与鬼怪无关，掌握了这个公众号的人也依然非常恐怖，他一定对这个学校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程度。他是谁？学生？老师？管理者？

　　又或者，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赵知微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鬼怪尚且因恨行凶，创立这个公众号并将他一直运营下去的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更甚至，是一个团队？

　　赵知微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将这个公众号的内容截图，并找到了那个邀请别人的二维码，一并发给了洛执。

　　发给洛执之后好一阵时间他的心里都不能平静，总觉得这件事也太邪门了点。

　　倒是洛执，很快就回复了消息，而且比赵知微镇定多了。

　　【收到，我会交给专业人士查一下IP，看看背后是谁在管理。】

　　赵知微犹豫了一下，问：【许蔻的事……有解决方法吗？】

　　他倒不是好心到去问施暴者许蔻有没有事，他指的是那个死去的男孩。按他所说，他是被许蔻的好朋友推下去的，而许蔻作为校园暴力的施暴者，显然也脱不了干系。但当时他们三人受到许蔻父亲的威胁，没办法也不可能报案。

　　他……不想凶手逍遥法外。

　　洛执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这事儿我们管不了。许蔻她父亲无论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请到我们上门，就是有上头的默许。我们的工作，就是替上头的人解决他们的阴暗面。】

　　【学会习惯吧，以后会遇到比这更黑暗的事，而你会发现，我们永远没有办法插手。】

　　【我们不是正义，甚至，我们是邪恶的帮凶。】

　　赵知微难得地觉得心头沉重，他并不是不能理解洛执的做法，生而在世，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自己的心意解决的。

　　并不是不愿意捍卫正义，而是被堵在了正义的门外，无可奈何。

　　只是，如果能做些什么的话，总是……

　　赵知微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不能再想这些了，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多么多么黑暗，简直看不到希望。他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你觉得她们学校这件事和鬼有关系吗？还是只是人为？】

　　洛执回复得很快。

　　【多半和鬼有点关系，不过你不用紧张，遇到不行的事就来找我。】还有半句话洛执没说，估摸着你那只松鼠也不会让你有什么大事。

　　【是鬼下了什么读心咒吗？】

　　洛执的回复有些出乎赵知微的意料。

　　【我觉得不是。】

　　【获取人的秘密看上去难，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哪怕不说出来，眼神和行为也会无意识地暴露的。有的事情听上去不可思议，实际只要细心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知微了然，暗道自己方才没想到这点，倒是有些阴谋论了，自己吓自己要不得。然而，洛执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比起那个公众号是如何获取人的秘密，你不觉得，它运营十年，从来没有人，活着的人出来说过这件事？城南三中可不是什么野鸡学校，出来的名人也不少了吧，进进出出的老师更多，这么一件学校异闻，凭什么这么多年外界一无所知？】

　　【让所有人都知道，比让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简单多了。】

　　……

　　齐著心情颇好地顺着娃娃中那个魂魄的指引进了“鬼窟”一趟，里面的煞气可谓取之不竭，让齐著难得地饱餐了一顿，也更方便他的计划了。

　　但他并没有着急把魂魄弄出来，以他的能力不是不行，只是他更愿意把这份功德业绩记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有他自己的考量，但魂魄显然不能理解他，一路上都显得很焦急。

　　“大佬，大佬你可不能反悔啊！”魂魄哭兮兮地说：“你是不是觉得那里要救的人太多了啊，你，你可以不救她们的，你先救我，我出来了我去想办法救她们好不好？”

　　“没说不救。”齐著好奇地在学校里晃来晃去，他没上过学，或者说没上过这种学，虽然知微小时候上学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去看看，但到底是没好好看过正经学校的样子。

　　更何况城南三中又和别的学校不太一样，都说学校里阳气重，不过城南三中的阳气却比别的学校少多了，反而隐隐有些阴煞之气在冒头。

　　不过刚刚去了那个地方，齐著已经明白这所学校的问题所在，自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学校似乎隐隐有一个结界。

　　结界这种东西，其实分两种，一种和大众所熟知的那种差不多，就是有人在一块地界上做一个阵法，达到隔绝此地界与外界的作用。

　　另一种就比较玄乎了。如果你长时间对某片区域的人们施展同一个术法，这些人又长久地待在这个地区，慢慢的术法就会自我形成一个结界，不断地给新的外来者施加这个术法。这种结界，有时候普通人误打误撞也会达成结界，比如很多人会觉得在学校里学习的效率远大于在家里的时候，这事实上也是一种自我形成的结界，一个人带动了一群人，一群人又带动了另一群人，算是一种无形的施术。当然，在心理学上又有另一种解释，叫做从众心理。

　　齐著在学校里走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阵眼，那么很显然，这学校的情况是第二种。要想破除这种结界，只能是最开始施术的人死亡或者离开，结界才会慢慢消失。

　　结界的施术人，一定有很多煞气吧？

　　齐著歪歪头，觉得兴奋极了。

　　兴奋的他，决定做一件兴奋的事。

　　……

　　李智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自己桌上的娃娃不见了。

　　他没有开灯，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露出一个微笑。

　　“终于有人要来了吗？已经给了你这么多线索，可不要让我觉得太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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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隔天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