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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琉璃碗失窃 ...

  •   郝韵来使劲挣脱他,同他梗着脖子说:“那现在你见过了,我就这种人,想打谁就打谁,你算老几,凭什么替她受过,咱俩的事还没完呢,你就学人英雄救美?你是她什么人呀?而且,我不需要别人看得起我,我要你们都怕我!”

      然后潇洒转身,迈开大步向前迎风走,不过,灰尘真的好大呀,好像进眼睛了,不然怎么涩涩的?

      田乡绅的府邸在永元街,上流人家的聚集地,此刻府里灯火辉煌,吵吵嚷嚷,门外还有两位衙役,接应郝韵来的。

      一见着她,立刻引她去往田府后院,顺便给她说说情况,田老爷是下午去县衙报的案,但琉璃碗具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就不清楚了,琉璃碗原放在藏宝阁里,整个藏宝阁里三层外三层地锁着,田老爷偶尔才会去看看,多年下来从没出过差错,可今天一去看,了不得,正中间的锦盒不见了,而这锦盒里装着的就是这只琉璃碗。其实若是丢个别的物件,他还真不一定能一眼发现,偏偏是丢了传家的宝贝,不得不说,这贼也是真有眼光。

      田府修建的是江南风格,假山流水,典雅秀婉,郝韵来欣赏不来,只觉得鹅卵石铺的小路七绕八拐,晕头转向还硌脚。

      “郝捕快,你可算来了,你可一定要替田某捉住这个杀千刀的毛贼,盗了我田家祖祖辈辈的宝贝,这让我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啊!”郝韵来才踏进院子里,田老爷就扑了上来,头上戴的貂皮帽都掉了,郝韵来被吓了一大跳,田老爷是个大光头,夜里反光反的厉害,晃眼。

      郝韵来扯了扯嘴角,把帽子捡起来按在他头上:“田老爷放心,包在本捕快身上!”

      这句话可信度有百分之七十,郝韵来平时虽然不着四六,对办案还是上着心的,除了几十年都没头绪的陈年大案,别的都能叫她看出个七七八八,是故,虽说她这个捕快是走后门当上的,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田老爷感恩戴德,对她作揖:“要是真能找回来,往后就算我去了地下,也一定让各位祖宗知道郝捕快你的功劳。”

      “这…到是不必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现场,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郝韵来在心里翻白眼,她可不想被死人惦记上,田老爷忒不会说话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被遮在云后,星星也没有几颗,藏宝阁依旧亮如白昼,这得放了多少夜明珠啊,未免太阔气了些。

      田老爷为她指明之前放琉璃碗的位置,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郝韵来一边查看,一边问道:“还有别的东西遗失吗?”

      田老爷发现传家宝不见的时候,就把整个藏宝阁对着账本核查了一遍,还真是奇怪:“没,就单单丢了一个它,这叫什么事啊!”

      这确实奇怪了,若是为财,只偷一个有点说不过去,连跑腿的力气都不够抵,若是仇家,难道故意偷走传家宝,让仇人心有愧疚和不安,一辈子活在自责中以达到在精神上彻底打垮仇人的目的,而使自己得到一种另类的快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郝韵来问:“府里的下人有谁举止异常吗?”

      “没有,平时这里是禁止下人靠近的”,田老爷就是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谁都不信,下令此地百米之内均为禁地。

      郝韵来扶额,真不知道是该说他谨慎还是太过自信,好歹设几个守卫不是?结果上演了一出空城计,十里不设防,就这几把破锁,那不如同探囊取物吗?说句难听的,不偷你偷谁?

      她转了一圈,说:“一时半会也抓不住凶手,作案时间和动机都无法确定,今天天色已晚,就先这样吧,带本捕快回去好好理理头绪,定给你一个交代”。

      田老爷明白这个道理,纵然心急,也只能道声谢,说句麻烦,将人给送走了。

      临了郝韵来又加一句:“这里还是派人看守比较稳妥,当然田老爷觉得不放心,就当本捕快没说,告辞”。

      回到县衙,郝韵来腰酸背痛,饥肠辘辘,往常她回来,郝知县夫妇立马就迎上来嘘寒问暖,今晚除了草丛里的蛐蛐偶尔叫几声,就剩后院一群鸡咯咯叫个不停,本来晚上也不叫,她一回来就叫,作为一只鸡比狗还灵敏,总是能精准无误地把握她出现的时机:“老爹和娘亲呢?”

      顾长林一路跟着她:“下午田乡绅前脚来报了案,老爷和夫人后脚就收拾东西去云浮山庄散心去了”。

      郝韵来撇嘴:“一有事就扔下我去过二人世界,长林,你说我不会他们捡来当苦力的吧?”

      确实是这样,郝知县纵然对女儿是好的没话说,当掌上明珠养大的,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也能给摘来,可偏偏一遇到公事头就大两圈,多看一眼都头晕心烦犯恶心,平时县衙的杂事都是师爷在打理,遇上案子就是郝韵来鞍前马后累成狗,不知道他当初怎么想的,干嘛要花钱买官当,这不是买罪受吗,大家都落不着好,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说句公道话,这事不能全怪郝知县,毕竟捕快的差事是她自己求来的,要怪就怪当初年少轻狂不晓事,觉得捕快威风凛凛,下的决心十二头牛都拉不回来。

      顾长林不说话,她又说:“算了,习惯了,长林我饿了,你去给我煮碗面吧”,县衙各个菜系的厨子应有尽有,但她懒得麻烦,还得洗菜,切菜,炒菜,摆个花样,再端上来,想想都累,等得累,干脆来碗面,利利索索的。

      “赵宵!”赵宵和顾长林现在都住在县衙,郝韵来隔壁的院子里,有什么事喊一嗓子就好使。

      赵宵这个人,能不动就不动,这也是他变成现在这副尊荣的原因,折腾一下午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一回来就把自己摔在床上,比蘸了胶水还牢固,郝韵来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直接把她的话反弹到了九霄云外,只得作罢。

      本来想叫他去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蔡县,她觉得应该不是本地人作案,蔡县的每个人她都很熟悉,虽然藏宝阁附近防守很松,但是府上还是有两拨家丁来回巡查的,能混进去,应该是身手了得。所以很可能琉璃碗失窃案的凶手是个生面孔。

      正想着,一阵奇香飘来,猝不及防偷袭了她的鼻子:“长林,快点,好香啊”,她最喜欢顾长林做的阳春面,十里飘香,余味三日不绝,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家做饭这么好吃干什么。

      三下五除二一碗面见了底,面汤也不剩一滴,恨不得把碗也吃进去:“要不,你再去下一碗?”

      第二日一早,被公鸡打鸣吵醒,小的时候,郝知县夫妇都觉得是好事,正好让她闻鸡起舞,追求上进,当时的她只想闻鸡起武,把这些遭瘟鸡杀个片甲不留,被郝知县一哭二闹三上吊给搅黄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别说鸡叫,只要她想睡,天塌下来也醒不了,只是偶尔才会被鸡叫声叫醒。

      郝韵来派赵宵带人挨家挨户搜查,大有掘地三尺也要把贼人缉拿归案的势头,原因无他,只是昨晚她正吃着第三碗面的时候,老管家给她送来一封信,郝知县走前留下的,信上有言:“田兄赠为父五百两,吾儿当报之”,拿人钱财,为人去灾呗。

      如此大张旗鼓搜了三天,就连蔡县每个蚂蚁窝都没放过,闹得人心惶惶,结果还是无功而返,背地里骂声一片。

      赵宵回到县衙,痛饮三大壶茶水:“他娘的,这小贼飞天遁地了不成,头儿,你那天去田府,就没发现什么线索,咱这样漫无目的地找,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你们说,会不会是北连人?听说南方又败了,赣阳没守住,北连蹬鼻子上脸,一路北上,朝廷赶忙把宋将军从西北调过来才镇住,要不这个时候都打到瑶京去了,但现在整个杨朝哪哪都是北连人,这些蛮子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田老爷这事儿还真说不定!”

      杨朝如今岌岌可危了,内忧外患,外有北连人虎视眈眈,内部贪污腐败,民不聊生,具体参见蔡县。没错,皇上是个好皇上,下定决心要改革,但哪那么容易,这里面得牵动多少人利益?朝廷分了两拨人,保守党和改革党,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北连地域辽阔,杨朝的西面和南面都和它接壤,但西边过于穷乡僻壤,北连就把南边当突破口了,而蔡县地处西面的边界,跨过两个关口就到北连,可若说他们费尽心思潜进来就为了一只破碗也说不过去,不过赵宵的话也不全错,北连人确实哪哪都是,保不齐身边就有。

      这些事情越想越闹心,郝韵来干脆一甩袖子不干了:“管他北连南连,田老爷王老爷,今天我都不管了,去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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