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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告白再被拒 ...

  •   “哗啦!”

      郝韵来是被一盆水泼醒的,然后便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柴房的木桩上动弹不得,面前坐着一个半老徐娘,摇着一把折扇,脸上的脂粉香气令人作呕,她身边站着先前被她打败的狗腿子。

      “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

      “我叫丽娘,这里是翠荷苑,请姑娘来是看你孤身一人可怜得很,来这里吃香喝辣的”,丽娘走起路来,身上的赘肉也跟着晃。

      一听翠荷苑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怕是早就盯上她一个人,想要逼良为娼,,郝韵来别的没有,骨气不少:“本姑娘要你可怜,你知道我是谁吗?趁早放了我,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首先在气势上先压对方一头,让他们心里打鼓才有逃走的机会。

      丽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了老油条,一眼识破了她的虚张声势。打这丫头一进城,他们的人就盯上了,这般花容月貌确实少见,可当时她身边跟着两个少年俱不好惹,偏偏天要助她,不知怎得,这丫头跑出来落了单,却也不好对付,请了虎爷才把她降住。

      “哪怕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到了我翠荷苑也得收收脾气,你要是听话乖乖接客,咱们也省去麻烦,你要是不听话,那就吃些皮肉苦头到时候还是由不得你”,丽娘摇着扇子威胁郝韵来,狗腿子在一旁应喝,“就是就是”。

      见对方这般嚣张,郝韵来确实有些害怕,使劲挣扎:“放开我,老妖婆!”

      丽娘平生最在意自己的年龄和美貌,这一声算是踩到她的痛处,反手给了郝韵来一耳光:“给我打,打到听话为止!”

      “好嘞!妈妈放心”,狗腿子早就想报仇,取过一旁的鞭子使出吃奶的劲抽在郝韵来身上,不一会儿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时一个龟奴匆匆走进来,慌慌张张道:“妈妈,前面有人闹事!”

      丽娘眯了眯眼,一甩扇子:“你继续教训这死丫头,我去看看,敢在老娘的地界闹事”。

      郝韵来咬着牙,握着拳,唇都生生咬破,指甲刺入掌心也不会求饶,狗腿子更加生气上火,撸起袖子,一鞭比一鞭使劲,她硬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本姑娘,不,不会,放,放过你的!”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进了翠荷苑就别想出去”。

      这边狗腿子挥皮鞭正卖力,殊不知前厅早已天翻地覆,接着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郝韵来被打的麻木,浑身火辣辣的疼,头脑混沌作一片,眼睛只勉强撑开一条缝。

      “阿韵!”

      她不省人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秦随风,你怎么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在哪里,也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顾长林打了胜仗,北连人全被赶了出去,他被封做大将军,胸前戴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回了蔡县,郝韵来在门口放鞭炮欢迎他,赵宵娶了盈珠做妻子,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他们一家人也在等顾长林,郝夫人在招呼下人准备吃食特别丰盛,郝知县刚办完公务,急匆匆去酒坊买了两坛二十年陈酿。

      远远地就看见顾长林,郝韵来高兴地跳起来和他挥手,眼见顾长林越来越近,可是他胸前的红花却一直在流血,越流越多,一直漫延到她脚边,她被吓住想和赵宵说,却见赵宵睁着眼倒在地上,盈珠和孩子都化作烟尘不见了,身后的郝府猛然间燃起熊熊大火,大家还在院子里忙碌,忙着忙着就被火光吞灭,娘亲也不见了,爹也不见了,顾长林从马上摔下来也不见了,郝韵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动弹不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掉下来就被火焰烤干,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火光,没有一点生机。

      “阿韵!醒醒!郝韵来!”

      似乎有人在叫她,是谁呢?大家都在大火里,还有谁呢?对了,还有秦随风,他不在这里,幸好,他一定要好好的。

      郝韵来慢慢睁开眼睛,接着全身传来钻心的疼痛感。

      “你醒了?”秦随风在床边守着她,她已经昏睡了整整四天,期间高烧不止,梦魇缠身,哽咽着说胡话。

      一瞬间所有的坚强的崩溃,仿佛之前被狗腿子打时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是另一个人,声音变作哭腔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边:“疼,我疼”。

      秦随风温柔地给她擦泪,这辈子除了江画如,见过流泪最多的女孩是她,轻声细语哄过次数最多的人也是她,眼前的人在短短几天之内遭遇了常人一辈子都没经历的磨难,那晚在柴房看见她被人绑在木架上肆意欺凌,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他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她走。

      “我知道,我知道,喝了药就不疼”,他端过一旁黑漆漆的药碗,这几日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一碗药只能勉强灌进去几口。

      秦随风一勺一勺喂她喝,一碗喝完,往她嘴里塞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蜜饯,郝韵来被突如其来的甜蜜搞得脑袋发昏,竟然觉得伤口并没有那么疼。

      “我睡了多久?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抓走了?”

      他放下药碗,帮她掖好被角:“四天,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但是当时街上人很多,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所以才害你被人带走受了这么多苦”。

      郝韵来看着他说话,一张一合中竟然能感受到他的内疚。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以后别自己跑出去了,总不能因为画如叫了你几声姐姐就学了她的坏毛病,我不是每次都能在你身边的”。

      刚刚还沉浸在柔情中郝韵来一下子又被拖回现实,和江画如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能被他硬扯上关系,赌气道:“你在我身边做什么?保护好你的画如就是了”,想要背过身不看他,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疼的叫出来,

      “别动,好好躺着”,秦随风知道她在生气,但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作对。

      “我想动就动,不用你管,疼死也和你没关系,反正在你心里我任性不讲理,所有的下场都是我自找的”,郝韵来别过眼,说着让自己伤心的话,但这确实是事实,他只是可怜她才会救她。

      秦随风不想再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吧,现在已经到了瑶京,你醒了我也能安心离开,照顾好自己”。

      什么?已经到瑶京了?

      郝韵来见他真的要走,下意识扣住他手腕:“你要走?”

      “嗯,我还有事情要办。”

      是啊,他确实是有目的才来瑶京,他们不过是在路上偶遇而已,“还回来吗?我是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办完事情就回青松寨,应该不会了”。

      虽然离开青松寨的时候,她已经和秦随风告过一次本以为是永不相见的别,可是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却又要夺走她这份小心翼翼的爱慕,这真的太残忍了。

      “不行啊,我……我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这几天你一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一边照顾我对我好,可你突然间又说要走,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要把你藏在心里,你为什么要去住那间客栈,为什么要来瑶京”,郝韵来又哭了,自从喜欢上他,他的眼泪想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前十七年在外人外面的坚强霸道,攒了十七年的泪,到如今如火山爆发,收也收不住。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秦随风自始自终没有转头,纵使她多么伤心欲绝,他也必须狠下心:“往后别喜欢我了”,端着药碗出了屋子。

      门口的云谈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没敢进去,看到秦随风一脸落寞地出来,进去一看他家小姐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好不凄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幸好这种时间的毒药他没沾过,看到郝韵来为情所伤,人不人鬼不鬼,下定决心一辈子当和尚也比为爱流泪强百倍千倍。

      云谈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把饭放在一旁,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哪个好,好女孩,年轻的时候,没,没爱过几个渣男,别,别哭了”,这种事情只能郝韵来自己调节。

      好在她并没消沉多久,当天哭了两个时辰,哭累了睡了一觉,秦随风已经走了不知去向,她醒了之后也对他绝口不提,就像他们的旅程中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狼吞虎咽一般把云谈热了三次的饭一口不剩全吃进肚子,打了一个饱嗝,痛定思痛,这些天她过的浑浑噩噩,自从离开蔡县那天她的天塌了,而她也被压得喘不过气。

      这根本不是她该有的样子,以前的郝韵来不是这样子的,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事情低头,为什么会变成遇到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弱女子,娘亲和爹会为她担心的。

      从这一刻开始,她还是以前的郝韵来。

      云谈眼睁睁看着她吃了三碗饭,好像自从她醒了有什么事情不一样,具体也说不上,郝韵来问她他这四天都发生了什么。

      这才了解情况,原来他们还没有真正到达瑶京,停留在瑶京脚下的一个小镇,距离瑶京大概半个时辰的脚程。

      “那天秦……我们和路人打听到你的下落后就去了那家青楼,有个叫虎爷的还真是不简单,身手了得,我与他周旋了半天,后来才想起来他是朝廷的通缉犯,有名的翻江大盗河南恶虎,没想到是藏在了乐安府作恶,他就去后院找你,我也速战速决,到了柴房才发现他杀了人,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的神情,连我都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我拦着,他绝对把那个死人碎尸万段。

      我们带着你连夜逃出乐安,青楼的动作很快,他们联合官府派了很多人追来,秦寨主让我带着你先走,自己留下断后,约定在这个小镇碰面,你伤的太重,我驾车天亮时赶到了镇上,但伤口已经开始感染,找了这间客栈,让老板娘给你上药,他们都吓得不轻,给了好多银子才答应让我们住下。

      大概中午时分,秦寨主赶来与我们会和,却不想他竟然负了伤,费了好大力气才甩掉追兵,但他不顾自己的伤势,一直守在小姐身边,整整三天都没怎么合眼,所以小姐不该和秦寨主闹脾气的,他是真的在关心你”,云谈对于他们两个的恩怨情仇这么多天看在眼里,大概理出一个思路,郝韵来勇敢追求爱情一再被拒绝,秦随风故作冷面爱的隐忍不知为何。

      只是郝韵来实在不能苟同他的观点,他明明三句不离江画如,根本就是心里只有她,她现在是年龄小,可总有长大的一天,不就是别人常说的“我陪你长大,陪我变老”吗?而她郝韵来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

      可是,他一路担心她跟着她救了她,不惜为她杀了人,不顾自己的伤势照料她,这又是为什么?而且,她似乎听见她叫他阿韵,这是很亲密的称呼了吧?

      秦随风,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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