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平安警物语》凮仩羽

31、第三十一章 阴阳之乱篇（十一）

　　“晴明大人，我们这边调查到了一些线索……”晴明接到青行灯的电话。“八百比丘尼大人预测了一下今夜平安京可能出现危险的地区，我们找了这些地区内所有神社的资料一一比对，终于发现了可能是玉藻前与巫女相识的那间神社。”
　　“在哪里？”晴明急忙问道。
　　“在……”
　　晴明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对着神乐和小白说道：“我们赶到那个神社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希望还来得及。”
　　“我相信玉藻前大人，他一定不会真的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的……”小白哭丧着脸。
　　“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曾经把平安京变成炼狱的大妖。我们必须认真应对。”
　　神乐第一次见到晴明的表情如此严肃认真。

　　23点。
　　玉藻前看着山下神社燃起的灯火和络绎不绝的人群，嘲讽般扬起嘴角。“人类可真是天真到可笑。如果神明真的可以实现你们的愿望，世界上就不会有不幸了。”
　　“玉藻前大人，一切都准备就绪。”一只呱来到玉藻前身边。
　　“辛苦了。”玉藻前摆了摆手。“你们先坐上胧车离开这里，等新年的钟声敲响，你们就可以看到绽放在平安京上空的绚烂烟火了。”
　　“可是……”百目鬼不放心地望着玉藻前的身影。“如果我们用胧车离开这里，玉藻前大人不就来不及撤离了吗？我觉得还是把胧车留给您……”
　　“不需要。”玉藻前转头看向她，眸子闪着红光。“凭我的实力，难道还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我不是这个意思……”百目鬼害怕地低下了头。
　　“你们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他转回头，继续望着逐渐热闹的神社。
　　“那我们先离开了，玉藻前大人注意安全。”百目鬼说完，带着呱们上了胧车。临走前，还是有些不安地看了玉藻前一眼。
　　“终于走了。”玉藻前感觉到胧车的气息消失，舒了口气。
　　山下的人越聚越多，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玉藻前不再看向神社，反而向山顶的方向走去。
　　山顶被密密麻麻的植物包裹，借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被青苔与绿植覆盖的石阶废墟。石阶连接着的，是腐烂断裂的木柱，木柱表面早已不成样子，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千代……”玉藻前呢喃着，一步步踏上石阶，走到已经破损不堪的神社面前。
　　“千代，羽衣，爱花……你们不用再害怕了，很快……很快我就会让那些人类给你们陪葬……”
　　妖气化成的九尾出现在玉藻前的身后。只要他一声令下，放置在平安京各个神社内的妖符就会爆炸。到时候，一直袖手旁观的神明们也终于可以尝到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滋味了。
　　空气中隐隐掺杂了些别的气息。
　　“你们居然找到了这里。”玉藻前并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眼前神社的废墟。
　　“不得不说，找这个地方还是费了些功夫的。”晴明一行人出现在他的身后。“玉藻前，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放弃？”
　　“放弃？”玉藻前听到这个词，转过身看向晴明，九尾在空中甩动。“你为什么不问问当年的阴阳师，为什么不放弃杀掉羽衣和爱花？你为什么不问问神明，为什么不放弃杀掉千代？”
　　“你做的这种事，如果你的妻子孩子知道了，他们会开心吗？”晴明面对眼前即将暴走的大妖，没有丝毫畏惧。
　　“明明都是葛叶的孩子，你和你弟弟却完全不一样呢。”玉藻前走下石阶。“一味的袒护人类，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在袒护人类，我只是想建立一个人与妖可以共存的世界。”晴明掏出手中的符。“如果你想要破坏这份和平，即使我们相识，我也不会允许。”
　　“共存？哈哈哈！”玉藻前大笑起来。“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两族可以共存，为什么人族还要一边惧怕着妖族，一边把妖族赶尽杀绝？”
　　“世界上还有想要和妖族一起生活的人类，当然也有喜欢人类生活的妖族。”神乐虽然有些害怕玉藻前身上的妖气，却还是鼓起勇气。“阴阳局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能让妖与人和平相处，为了不让你们的悲剧再次发生……”
　　“玉藻前大人！您当年失去所爱之人时承受的痛苦您一定永远忘却不了，”小白也开了口。“如果您把平安京变成一片火海，又多出了多少人要经历阴阳两隔，重复您的痛苦呢！”
　　“玉藻前，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晴明苦口婆心地劝着。“不要再让悲剧重演了……”
　　“人鬼殊途……即使我放弃，也可能会有别的妖继续斗争，妖族永远不可能与人族和平相处。”
　　“千代大人并没有因为您是妖族而惧怕您，她对您的爱没有因为您是妖而减少，不是吗？”小白有些急切地说着。
　　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山下热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玉藻前没有说话，金色的眸中是浓浓的哀伤。
　　“人族还真是快乐……”玉藻前轻轻说道。“如果我是人族，是不是千代就不会死了？是不是羽衣和爱花就可以快乐地活下去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是我的力量……害了他们吗？”
　　“不，你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晴明走到玉藻前身边。“我向你保证，只要阴阳局存在一天，我们就会保护两族的和平一天。等阴阳局消失的那天，或许就是妖与人可以一直和平相处下去的世界。”
　　神乐也走到他身边。“虽然文化力量各不相同，但是妖与人一定可以互相理解的。”她牵起玉藻前的手。“等到某一天，你与所爱之人再次相遇的时候，你就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他们了。因为不管是妖还是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普通的存在。”
　　玉藻前感受到神乐手心的温度，仿佛看到了曾经围在他和千代身边玩耍的孩子们。小孩子们并不惧怕他，还拉着他和千代一起玩耍。看到和孩子们堆雪人的千代的笑颜，他心中是满满的幸福。
　　如果人与妖真的可以相处融洽……好像也不错。
　　零点的钟声敲响，山下人们开心地喊着“新年快乐”。
　　玉藻前叹了口气。“那么，不如就让我见证一下好了，你们所说的新世界。”
　　“一定。”晴明笑了起来。
　　神乐和小白也放松下来，小白扑到玉藻前怀中大哭着。
　　“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御馔津那里祈福？”晴明问道。
　　玉藻前摇了摇头。“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麻烦帮我跟那两个养龙的神道个歉。”虽然其中一个已经不是神明。
　　“知道了，你可别再惹什么事了。”晴明打趣道。
　　“不会的。”玉藻前戴上面具。
　　“玉藻前叔叔再见，新年快乐！”神乐向他挥了挥手。
　　“玉藻前大人新年快乐！”小白兴奋地摇着尾巴。
　　“新年快乐。”晴明也开口。
　　玉藻前无奈地笑笑。“新年快乐。”
　　有多少年，自己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四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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