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目录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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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事情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我们是亲兄弟？”沈千秋饶有趣味地问，完全不顾旁边一步之隔的男人一脸的无话可说。
戚梧的冷脸的样子吓到了女接待，女接待迟疑地点点头，在沈千秋催促的目光下吞吞吐吐道：“我、我爷爷看着你们长大的。”
“为什么只有你爷爷，你不清楚吗？”有着精致面孔的男子此时显得不依不饶。
女接待说：“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沈千秋接着问她：“你今年多大？”
女接待：“二十四。”
“他们呢？”用下巴点了点女接待身后的三人。
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人看起来也就比中年公务猿小一些，他笑问：“他们总该知道一点我和我哥哥小时候的事吧？”
女接待回头看了看同伴，目光落在他们之间年纪最大、身材发福的男人身上，点头说：“大赵叔叔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她在完全不自知的情况下落入了沈千秋的思维陷阱。
沈千秋满意地笑了：“那么，现在来说一说二三十年前的事吧。”
话题中心陡然便从兄弟情转到了二三十年前的旧事，四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沈千秋斯文真诚的模样实在太迷惑人，预备玩家稀里糊涂就回答了不少事。
首先，阿尔瓦家族已经被灭族了，现在留在庄园里的奴隶都是当初原本在庄园服侍里的仆人。
而其中身份较高的老头和老妪，一个是当年的管家，一个是庄园主夫人的贴身侍女。
关于现在霍利提出的“挤牛奶”任务，也仅是年纪最大的大赵叔叔年轻时听说过两次，但由于被管家和老妪看管得比较严实，他知道的不多。
当年出事时大赵不过十来岁，许多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这些年下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青壮年一个个死去，仅留下老弱病残。
活下来的人渐渐放弃了挣扎，原本人们还偷偷种植一些作物来填饱肚子，现在干脆有一天过一天，完全不去想未来的日子。
沈千秋看得出来这人应当是已经麻木了，所以在其他三人抗拒交流时，这人还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沈千秋：“在你的记忆中，有没有人找到过奶牛？”
“……没有，”大赵犹豫着摇了摇头，“我听管家爷爷说，曾经有个叔叔找到了看见奶牛的办法，也知道该怎么获取足够的牛奶，却在行动的前一天死了。”
他平静地说：“大人不会允许我们成功的。”
“大赵叔叔！”女接待扯了扯他的袖子，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甚至后悔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多劝了开始那一句。
自从知道他们中的某些人走上了反抗霍利大人的道路，她就恨不得离这些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包括爷爷奶奶们也是这么教导她的，让他们不要和这些人接触。
女接待和其他两人想走，大赵自认该说的都说了，也想走。但戚梧先一步拦住四人身后的去路，身前则是挡路的沈千秋和女大学生。
要想不发生冲突的离开，除非四人选择穿过两边的向日葵花田。
他们显然没有这个胆子，包括好说话的大赵。麻木是一回事，找死是另一回事。
“别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就放你们走，”沈千秋示意某个方向，“那片向日葵中央原来是什么地方？”
他指的是羊皮地图左下角的漆黑。
大赵安抚住焦急的女接待，想了想说：“原本好像是一片湖。”
记忆中那位美貌的夫人曾沐浴着阳光站在窗前，对怀里的奶娃娃说，等他长大了就和哥哥去湖里游船，抓小鱼、抓天鹅。
那时他仅是众多仆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因为年纪小不受重用，人人都能对他呼来喝去。
他很不服气，时常在心里诅咒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唾骂只会狗仗人势欺压他的仆人，对千娇万宠的小少爷们又羡又妒。
可现在那些大人物们真的死了，打骂过他的仆人们死了大半，他却怀念起那时候的日子。
怀念会偷偷给他安排轻松活计的侍女姐姐，会忙里偷闲带他玩小玩具的大叔，会把吃不完的糖果塞给他的小少爷，还有笑得很好看的夫人……
……
沈千秋说到做到，得到答案就放预备玩家离开了。没等人走多远，他突然想起来问：“对了，要不要送点牧草给你们？”
结果四人跑得更快。
沈千秋：“^ _ ^”
“他们好像知道的不多。”岔道口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女大学生道，心想真是白费了胡图图的谈话技巧。
戚梧：“或许本来也就这么多。”
“啊？”女大学生没理解，抬头发现沈千秋和戚梧各自陷入沉思，便没有急着开口，反正等两人想清楚了会告诉她的。
沈千秋在思考戚梧的话。
他对游戏了解不多，不清楚其他副本是什么情况，只从他自己的经历和观察来看，这个副本确实许有多怪异之处。
他问戚梧：“副本时间是独立存在的吗？”
“看情况。”男人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沈千秋：“那我换个准确的问法，这个副本的时间是独立存在的吗？”
戚梧也明确地告诉他：“不清楚。”
沈千秋明白了，也就是说不能断定过去死在任务中的那些人是玩家还是奴隶。
这就有点麻烦了，他苦恼地蹙起眉心。
“胡图图，你在想什么？”见两人好像思考完了，女大学生试探地喊了声沈千秋。在她的感觉中沈千秋和戚梧人都不错，但前者看起来更好说话。
“唔，我在想通关条件，”沈千秋沉吟道，食指指节抵了抵下唇，“我记得完美通关条件是‘查清奴隶们接连死亡的真相’，我之前一直把重点放在真相上。”
女大学生不解：“难道不对吗？”
沈千秋叹气：“如果思路正确的话，任务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
没有进展？怎么会，他们明明已经快要完成任务了。
预备玩家中的大赵说地图左下角原来是湖，那个位置潮湿阴暗的条件都有了，多半便是金色牧草所在。
所以接下来只等找到让奶牛显形的办法他们就能通关了。
但胡图图却说任务没有丝毫进展？女大学生实在不懂。
“那你觉得真相应该是什么？”沈千秋提醒：“到目前为止，我们调查出来有关庄园、奴隶的深层背景全都指向阿尔瓦家族，但阿尔瓦家族跟任务有关系吗？”
没有。
“如果把重点放在‘奴隶们接连死亡’上，”他把目光投向戚梧，“你觉得奴隶们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先不提最后任务失败这点，因为目前为止没有奴隶成功过。
戚梧却说：“任务失败。”
沈千秋先是皱眉，接着沉思，最后了然。
戚梧跟他想的一样。
“我、我没有听懂……”女大学生弱弱举手。
她觉得站在两人中间的自己仿佛一个智障，为什么那些话分开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却越听越茫然呢？
这不应当，明明她比胡图图经验丰富！
沈千秋正要回答，他身前戚梧突然抬眸定定注视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沈千秋跟着看去。
岔道那头，夹在向日葵间的小道上传来脚步声，没过多久便从另一边钻出一个人来，身材中等，样貌清秀，顶着很有特色的鸡公头。
“哎，你们在这里啊？”看见他们的鸡公头招呼了一声。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沈千秋问他。
“嗐，这不是要进花海里找金色牧草么，我回去拿镰刀和背篓，”不能白进去一趟啊，能装多少是多少，“你们呢？”
沈千秋：“刚从预备玩家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他们说地图上的地方原本是一片湖。”
“那牧草百分之百就在那里了，不在的话我倒立吃屎！”鸡公头听完振奋道，没发现说完后沈千秋默默退远了点。
他摆手小跑经过三人，声音远远传来：“不多说，我先走了！”
等鸡公头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沈千秋轻声感叹：“看不出来鸡公兄还有这等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大学生：？鸡公是谁？
“刚刚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和大佬什么都没讨论出来，只是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时沈千秋说。
女大学生连忙回神：“什么猜测？”
“等有把握了再告诉你，不然猜错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高挑青年笑吟吟道，扭扭脖子，再眺望远处放松眼睛：“不想了，想的脑袋疼。”
说着忽地想起什么，好笑接上一句：“有空的话不如多想想大佬。”
戚梧瞥他一眼，抬脚走了。
他离开的方向通往紫彡嫣然等人所在的位置。
三人穿行在一丛丛向日葵中，戚梧打头，女大学生走中间，沈千秋最后。不用戚梧说两人也知道这是回去帮忙收割牧草。
两侧的向日葵又开始僵硬地给他们行注目礼。
“真有意思，”沈千秋好奇，“你们说这变异了的向日葵有葵花籽吗？”
“应该没有吧？我觉得这个东西就是长得像向日葵而已，”女大学生回答，无意间回头，“啊！”扫见的画面让她下意识发出声短促的惊叫。
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戚梧迅速转身——没发现危险，除了某个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手贱去拨弄垂下来花盘的人。
巨大的花盘从中间裂开，近的能看见内里密密麻麻的锯齿。
没对这种作死行为发表意见，戚梧：“怎么，有葵花籽你吃？”
“抱歉，吓到你了，”收回手沈千秋歉意地对女大学生道，“下次我会注意的。”注意一个人的时候再满足好奇心。
然后回答戚梧：“唔，如果吃不死的话的确可以试试。”
女大学生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戚梧紧接着果真手起刀落给沈千秋砍了一朵花盘下来。
液体腥臭的味道从断口处飘散开来，男人抬抬线条深刻的下巴，示意沈千秋：“吃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目录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