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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归 ...

  •   漫天的雪停了,是在入夜时分。

      沈卿之安静的任由许来牵着四处漫步,感受着她手心里软软的茧,偶尔看一眼她有些晒黑的脸,想象着她在父亲营中所吃的苦,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想起重要的事。

      “今夜…你可留宿?”她忘了问父亲有没有同意,这样同她安静的待了许久后,更是不想问了,她只想知道,还能同她待多久。

      只是她这话问的,活像独守空房盼着被宠幸的妃嫔,把许来听乐了。

      “如果不能留呢?”许来回身,倒退着步子俏皮的看她。

      “那你等等我,我去跟爹说同你出去住。”沈卿之忽略了她戏谑的笑,只听她或不会留下,便急急的转身想回去争取。

      她去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繁城里太多次了,多到小混蛋险些离开她,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一夜都不能不陪着她。

      “等等,”许来见她急切的转身,使力将她拉了回来,长久做活力气见长,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拉到了怀里,“这么想和我一起睡,是不是想舒…”

      依旧不知羞耻的无赖语气,蓦然熟悉的样子,沈卿之咬了咬唇,没等她说完,就抬脚,轻轻踩了她一脚。

      小混蛋!还以为你变沉稳了,想不到还是个混蛋模样!

      许来见她不答话,看着眼前绯红的耳垂低低笑了笑,又抬眼看了四周,而后圈着她的身子隐到了街角里,将头埋到了她颈间。

      “嗯~熟悉的香气,媳妇儿,有没有想…”

      她还没说完,沈卿之已是挣开她作乱的怀抱,回身抱紧了她。

      “想。”低柔的声音,毫不犹豫的肯定。

      她想她,毋庸置疑,无需询问。

      “那…今晚我伺候媳…”她故意曲解她的话。

      自重逢,她便刻意着以往无赖的模样,好让她不觉得错失她太多成长。她了解媳妇儿的多愁善感,她定是怕看到她成长过甚,觉得错过她太多,会难过。她一直注意着。

      “我说我想你!混蛋,不能正经些!”脑子里总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是想念她,怎的这混蛋总往那上头想!

      沈卿之成功被她逗起了气来。

      “哦…”许来撅了嘴,“只想念我这个人,不想念我疼你的夜…嗷~~”

      她又被拧了腰。

      沈卿之拧完了,将许来的头揽到自己颈窝里,而后抱紧了她。

      “阿来,让我好好抱抱你,别闹。”

      许来没有再闹,安静的弓身趴在她怀里,回手环紧了她的腰。

      她知道,她这一年虽然来回奔波,可就算在老头那干苦活,她也都是自由之人,随时可以离去,随时都能消失,而媳妇儿束缚在这个金丝笼里,只能无力的祈念她能出现,能在她找的到的地方,她一直困在牢笼里惶惶不安,怕失去她,怕她一个不愿等了,就此离去,消失在茫茫人海。她无法控制,于是只能不安着,企盼着她能等的了。

      她才让她有了安全感,这坎坷又将她推向了不安。

      “别怕,以后都不分开了,老头…你爹同意了。”许久,华灯初上,她才稍稍仰头看了紧拥她的人。

      “还是阿来厉害。”沈卿之蹭了蹭她的鼻尖,叹了口气。

      “不是我,”许来退开身子捧了她的脸,“是你,媳妇儿,你做到了你的承诺,我们的将来,你筹谋到了。”她从她的叹息里,感觉到了对自己能力的失落。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沈卿之抚着脸上的手朝她笑的一脸歉意。

      “不是安慰你,媳妇儿,是你做到的,你娘来信说你郁郁寡欢整日服药,她犹豫了,求你爹回来做个决断,你哥没拦着,把你娘的信送到了。你让他们松口了。”

      “可没有你的话,爹怎会同意。”

      “那也是你做到的,我把你给你爹的信全数翻了出来,一一指给他看我们这半年多的暗语,将背后的故事说给他听。是你频繁的来信,和信中不曾断过的相思,才让他看到我们从没放弃的坚持。”

      沈卿之知她是怕她觉得自己没能力,抚着她的脸温柔看她,“是我们两人的努力,阿来,我已学会不再独自逞强,这次,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很开心。我方才只是愧疚于让你吃了不少苦。”

      “哪有吃苦,光跟你爹斗嘴了。”许来撅着嘴控诉,“你爹天天气我,我每每告诉他一件我们的事,他就非得找点儿刺戳戳我,非得让我生气才成,太坏了。”

      “你还能让旁人气了去?”沈卿之见她那孩子气的模样,笑着捏了她的鼻尖,不信她的话,“你不气爹就不错了吧。”

      “我没气他,就见天儿酸他一次,说说我媳妇儿多爱我,再挖苦挖苦他媳妇儿不疼他。”许来调皮的蹭着她的手。

      沈卿之笑弯了眉,“爹娘可没你那么粘腻!”

      “是啊是啊,我最粘啦,那媳妇儿…既然你都说了我多粘,怎么都得配合你的话,粘个够啊~”她说着,已是将她抵在角落里,欺身而上。

      沈卿之没有拦着她的唇,只费力握紧她要作乱的手,任她唇齿放纵。

      直到她气力不济,握她手的力气都没了,她才抵住她又要不顾场合的过分举动。

      “混…混蛋,”她喘着气抵着她的胸口,“才久别重逢,不知安安静静的好好感受其中喜悦,非得以这般粗俗的举动诉情,白读书了!”

      “没白读啊,信里你不都看到了,想你的事,我写的多隐晦,多有文采啊~红梅傲雪,一吻芳踪…桃源流水,暖人心脾~”

      “那也是粗俗!”混蛋,脑子里不正经,文雅了又如何。

      混蛋有了文化,真是可怕,冠冕堂皇,堂而皇之的说些看似文雅实则羞臊至极的话,让旁人看了去都不怕!

      等等…让旁人看了去?

      “你连你我房事都跟爹说了?!”她突然想起方才这混蛋说给她爹一一讲解了她信中暗语背后的故事,这混蛋不会跟以往告诉翠浓似的,把她俩房中之事也告诉她爹了吧!

      想到此,她又提了她的耳朵。

      啵~许来为了挣开她的手,凑上去啄了她一口,嘬的响亮,一如初初亲吻时,“媳妇儿,我没那么傻,哪能便宜老头呢!”

      “老头?”沈卿之拧了眉毛。

      “哦,你爹,啊,也是我爹…好了媳妇儿,回去吧咱。”对媳妇儿爹不敬的事,还是翻篇的好。

      沈卿之也不想才重聚的日子扰了兴致,便随着她翻了篇。

      “是不是…晚些时候再回?”

      “为什么?你爹同意了啊,我们今晚不会分开睡的,你别怕。”

      “我怕娘…”

      “那就更不需要怕了!”许来知道了她担心的缘由,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你爹今儿个睡你娘屋…啊不对,确切的说,最近都会睡你娘屋,你娘夜里没空来找咱的。”

      她说完,还回头得意的朝媳妇儿扬了扬下巴。

      “嘚瑟!”沈卿之嗔了她一眼。

      “不,是聪明!”

      “自恋!”

      “不,是恋你!”

      “不知羞!”

      “不!知道!”

      许来停下步子,回身凑近了她,“今晚就羞羞。”

      这次沈卿之没有羞赧,只双手拉了她的手,幽幽看她。

      “阿来,今夜别闹,好不好?”

      她不是不想她,而是太想她,她不想第一夜就累极睡过去,只想好好的感受她睡在身边的感觉,好好的感受她久违的怀抱,看她熟悉的模样,听她轻柔的心跳。她想今夜能相拥而卧,彻夜不眠,只静静感受相思流淌。

      “好。”许来温柔了眉眼。

      她懂她未曾言说的渴求。

      雪停的夜里,静谧安然,世界安静到了极致的一夜,她们终是又怀抱了彼此。这一次,沈卿之没有窝在许来怀里,太久的无法触碰,太久的忐忑难安,怕再也找不到她的恐惧,让她在失而复得的夜里,下意识的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怀里。

      感受到小混蛋在自己怀中的真实,她才觉得安心。

      这一夜她们很晚才睡,却是这许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天光大亮时,许来因着有事要做先醒了,娴熟的钻了寝被,又将一室温情搅了个热火朝天。

      直到沈卿之被折腾累了,睡得更深了,她才不舍的吮了吮她累极微张的唇瓣,起身去办正事。

      虽已是日上三竿时分,她依旧去了沈母院中见沈父沈母,这是她昨儿个回来前就和沈父说过的。

      进院前,她自然而然的收了在媳妇儿面前雀跃的孩子气,显出了沉稳之色来。

      事情还算顺利,她对媳妇儿她娘根深蒂固的德礼规教早有心理准备,是以她不祝福不阻止,已是很乐观的妥协,加上有老头这个当家人在,答应放她们离开不足为奇。

      只可惜了,她娘不愿跟她们走。

      “醒了。”卧房里,她又扰醒了她。

      “手拿开!”沈卿之嗔了她一眼。

      “没想再累你,我手上茧子没消,怕刚才你是忍着疼的,趁你睡着试试。”许来贼贼一笑,手却是不收回。

      沈卿之这次没有被她羞到,仔仔细细看着她,“让你受…苦~了嗯~混蛋!”

      无耻混蛋!好好诉个情怎的这么难!

      “不苦不苦,媳妇儿忍了这么久才苦。媳妇儿,其实我也很想你的,这很正常,你不用不好意思。”

      沈卿之:谁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你满脑子只这事,好好说句情意绵绵都难!

      “你信中不是说冬日地龙不够暖?不是想我给你暖暖么?”

      沈卿之:无耻混蛋!她意思明明是想念她拥她入眠!

      许来见她咬唇迷离着瞪她,颇有些羞恼之气,适时送上了好消息。

      “你娘同意我们离开了。”她低头勾了勾她的耳朵,呢喃完了,又退回去看她。

      沈卿之迷蒙的眸子怔了怔,直接箍住了她的手,“说正事还…闹~”

      “只是她不愿跟我们走。”她又俯身啄了她的唇,退回脸继续看她。

      “混~蛋~停!”

      许来这才听话的停了手,没有收回,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

      她娘做不到天天看着她们违背世道伦常的相濡以沫,也无法承受整日担惊受怕被外人瞧了去,让她们过了年就回她所谓的桃源之地。

      “你娘说,她不保证每次都能说服自己放过我们,所以别再问她,别给她反悔的机会。她说,希望她这次错的决定,会是对的事。”

      沈卿之红着眼没有回话,只松开箍住她手的动作,勾过她的头来,深深吻了她。

      她的小混蛋,已学会独自解决困难,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她护着教导着的孩童了。她看着她从一个遇事只会喊娘的孩子,变成了她的依靠。她的成长,是为她,她为她长大,为她绽放。

      满心的感怀,她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们的手交叠缠绕在一起,连理同枝,并蒂缠绵。

      相携登顶之际,她突然发现,她们现在才开始真正的并肩而行,以往都是小混蛋追着她,绕着她,一路努力的向她攀援,而今她们才真的,互为铠甲,彼此交融。

      她们,历经坎坷,最终站在了同一起点,正当好年华,恰逢她长大,她不必追赶她,她也无需迁就她的脚步,她们自此相携,一路同行,不疾不徐,余生共享。

      她们相扶相持的一生,自此才真真切切的开始。

      ******

      “老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阳春三月,许来携妻南下,她站在沈卿之曾送她离开的城门外,朝沈父咧嘴笑。

      “放心,迟露的婚事会按她的意思来,执儿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的。等过两年朝局稳定了,我也告老还乡,带卿儿她娘回去。”沈父看了眼马车。

      开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没得平白无故消失的,就算给个远嫁他乡的说法,也怕有心人找寻。同迟露早就打算好的那样,她代替了小姐,走她的一生,亦替她尽孝。而春拂,沈卿之让她留下来陪迟露了。

      她们想着,不能委屈迟露,婚姻大事,希望她能自己做主。

      “姑爷,小姐身边以后就没自家人了,你可别欺负她,不然等过两年老爷回去了,一定找你算账!”一旁的春拂吸着鼻子威胁。

      “你可睁开眼再说话,现在可是你家小姐老欺负我。”许来苦着脸回头瞅了眼马车。

      她媳妇儿自从养鸡养鹅祸害池塘观赏鱼后得了后遗症,留在京城过年这三个多月里,见天儿的跟她学捉弄人的本领,开始她还以为她是怕她住在她家,跟去年似的不开心,变着法子逗她开怀,后来才发现,她媳妇儿哪是想逗她开心,她这是上瘾了,觉得好玩,学会了都拿来捉弄她,给自己找乐子了。

      因着要隐姓埋名,沈卿之在家中同父母道别后,出了门就未再露面,在马车里听到抱怨,咬了嘴唇狂撸怀里大白的毛,忍不住的笑意连连。

      马车外,春拂看她家姑爷苦哈哈的样子,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些日子小姐跟姑爷附体了似的,闹的很,倒是姑爷见天儿吃苦了,昨儿个才被插了一头鹅毛。真是可怜…

      呸呸呸!可怜什么可怜,想当年她可没少捉弄小姐的!

      “那你也得受着,不能抱怨,不准反抗!”

      “知道啦知道啦。”

      “姑爷,”迟露看差不多了,也上前来,她换了小姐的衣衫,还不习惯,步子有些不稳,春拂扶了她她才稳住步态认真看着许来,“小姐在您身边总是孩子气多一些,是对您的依赖,往后日子久了,您若偶尔觉得烦了,别朝她发脾气,给她找些正经事做就是,小姐骨子里还是沉稳成熟的,不会没有分寸,她做起事来,就不会闹了。”

      “她以后最正经的事就是胡闹了,你放心吧,我们的日子就全靠她热闹了。”迟露性子像以前的媳妇儿,照顾周全,说话也柔和客气,许来的语气也没跟春拂说话时的大大咧咧,认认真真的回了。

      回完又嘱咐了她,“老头答应了不给你找官家夫婿,不过你确实看上了,跟老头说就是,他会答应的。我和媳妇儿只是觉得高门束缚,怕你扛了媳妇儿的身份,也被这身份所累,不幸福。咱尽量找个入赘的,听话的哈。”

      迟露福了福身子,笑着应下了。

      道别的叮嘱在家中已说过一遍,现下又道了一遍,许来才放心的钻进马车。

      马车中,沈卿之正抱着怀里的大白鹅发呆。

      “别难过,爹娘过两年就回云州了,到时我们可以偶尔出山去看看他们。”她说着,揽了她肩膀。

      “嗯。”沈卿之顺势歪到她怀里。

      许久,又幽幽开口,“我现在真的很闹腾吗?”

      她可想着迟露说的呢。

      “不,是活泼可爱。”许来瞅了眼她怀里伸着大长脖子随着马车摇头晃脑的大白,“不过媳妇儿…大白一会儿该在你怀里拉|屎了,你确定要抱着?”

      她不在的日子里媳妇儿养鹅消遣,都养出感情来了,鹅跟狗狗一样护主,这不,她媳妇儿舍不得,非要带走,要不是她拦着,只抱了这一只,这会儿南下的队伍可得壮观到名留青史,她都能想象到演武场那群大白鹅走在南下大路上得有多气派。

      “那你抱着。”沈卿之一听她这话,立马将鹅塞到了她怀里,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衫。

      许来:……

      怎么,到她怀里就能不拉|屎了?还是拉她怀里无所谓?

      “媳妇儿,它一会儿要是在我怀里出恭了,我还能抱着你么?”

      沈卿之仰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她怀里伸着脖子和她对视的大白,而后毫不犹豫的,挣开了她的怀抱。

      “好好抱着,路不平,别磕着它。”

      许来:???!!!

      她是不是出门带错媳妇儿了?莫不是迟露代替她媳妇儿当了沈小姐,把沈大小姐的温婉贤淑都带走了?

      “陆远,你,抱着鹅骑马去!”她就不信了,她温柔如水的媳妇儿还能不见了!

      许来掀帘将鹅塞给了陆远,回头一把抱住了要拦着的沈卿之。

      “且让它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你要母爱泛滥,就哺育我吧!”许来说着,就要埋头。

      !!!

      这次换沈卿之瞠目结舌了。

      “混蛋!这才离开家,你就开始欺负我,走开!”马车无门,胡闹!

      “我和鹅,你选谁?”许来不管,已是钻了起来。

      “鹅、鹅、鹅!”沈卿之拍打着她的肩,吓得赶忙答了。

      “曲项向天歌~媳妇儿这时候还想吟诗啊~”

      沈卿之:!!!

      她选鹅,混蛋!

      许来没想到,大白鹅竟然成了媳妇儿的新宠,更没想到,她答应老头在京城过了个年,从此以后,她的世界翻天覆地。

      在京城过年那仨月,媳妇儿怕家里再反悔,为了给媳妇儿解闷,不让她胡思乱想,她教了媳妇儿很多她小时候顽劣的把戏,她媳妇儿聪明的很,不但学了个十成十,还举一反三,举□□九,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南山祖宅的小日子,因着那仨月的教习,从此就没闷过!

      她们回到新家时,她原先安排二两草药喂养的滋补鸡已经养的炯炯有神,毛色锃亮,身姿矫健,威武雄壮。阿呸也在山里待的更活蹦乱跳了,更别说桑园果园,还有她娘住过来以后打理的花田鱼塘了。新家到处一派生机,气象万千,好不繁荣的景象。

      她还以为她从此就要成为山中霸主,天天抱着媳妇儿幸福到跟鱼比赛冒泡泡。

      可没过几天,鸡就飞不起来狗也跳不起来了。

      先是阿呸,被媳妇儿折腾着下厨嚯嚯完了又没法吃的吃食给整蔫儿了。

      然后…

      头天夜里贪欢,这日她起的晚了些,照旧去看她那些宝贝鸡。

      鸡园子是她的宝贝,她负责伺候媳妇儿,鸡负责给媳妇儿补身子,她和鸡一个都不能少,是以每天都要早晚来巡视两圈,确保她的宝贝鸡都还好好的。

      可今儿个她溜达到鸡园子的时候,看到里面为了催母鸡下蛋,督促鸡群运动而特意养的十数只高冠凤翎的大公鸡时,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啊啊啊~~~沈!卿!之!”这白花花的鸡屁|股是怎么个景儿!

      被咬牙切齿呼唤的人此时正在树荫下乘凉,听到她被踩了尾巴一样的嚎叫,不紧不慢的起身而来。

      许来就那么看着她媳妇儿施施然摇着手里的扇子一派悠闲的朝她走过来,走到阳光下时,还将手里七彩的羽扇挡到了头顶,十分惬意的模样。

      “怎的了?”她走到气成青蛙的她面前,还故意拿那漂亮的羽扇给她扇了扇风。

      许来转头看了眼对她媳妇儿产生恐惧的鸡群迅速的跑远了,尤其是被薅光尾巴的大公鸡,扭着光|溜|溜的屁|股呲溜窜的飞快。
      又回头看她手里闪着光的羽扇。

      她漂亮的大公鸡,就这么被薅光了尾巴,为了这么把中看不中用的扇子!山里这么凉快,哪用得着扇子!

      “媳、妇、儿,”她一字一句叫完媳妇儿,强挤出笑脸来,“怎么突然想要扇子了?”

      “学你啊,体验下羽扇纶巾。”她媳妇儿笑靥如花,一脸无害。

      她曾跟她说过少时读书时的捣蛋事,她有样学样,看到漂亮的羽毛,来了灵感了。

      许来:所以就薅她功臣的毛?这些野生大公鸡她当初可是好一顿抓,又好一顿驯养的,她容易吗她,一觉醒来,就这么被薅光了屁股!

      媳妇儿啊,你不知道这鸡是给你的'幸'福做后盾的么!

      “你想体验你说啊,我给你再捉几只野鸡啊,这鸡可是咱家的宝…”

      “只是你的宝贝。”沈卿之狡笑着执扇扫了下她的下巴,调戏的她肝儿颤。

      小混蛋,就是因为有这些鸡,你才嚣张的很,这只是你的宝贝,我只有累死的份儿!

      “嗯,你养的不错,这些羽毛甚是好看,那些野地里的啊,我看不上,只看得上阿来养的。”她说着,倾身啄了下她咬紧的腮帮子,“奖励你的。”

      许来:……

      “许、少、夫、人。”她咬牙切齿。

      “沈少夫人。”她浅笑回应。

      “沈卿之!”她呼气。

      “嗯?”她眯了眼。

      “没什么,媳妇儿好棒,扇子很好看。”立马换脸,赔笑。

      “嗯。”她欣然接下吹捧。

      “那什么,媳妇儿饿没饿?想吃什么?”毛已经插不回去了,还是不惹媳妇儿不快的好,不然就真浪费了。

      “我已做好了。”

      “啊……做的什么?”看媳妇儿胸有成竹的样,她有点儿忐忑。

      “新长的菜苗很是鲜嫩,做了汤,你肯定喜欢。”

      “什!么!!!”

      那是二两才种上没多久的豆薯,吃根的,不是吃叶子哒!!!

      “媳妇儿,我跟你商量个事呗?”她开始了一天不知道苦多少次的脸,拧着眉毛问。

      “嗯?”

      “我分你一片山头,你随便折腾,别动我这边的行不行?”

      “你…嫌弃我了,想分家。”

      “不是不是,我是…怕饿着你。”她怕媳妇儿嚯嚯狠了,她们冬天得喝风。

      “不是!你就是嫌弃我了,想分家!”

      沈卿之说完,扔了扇子提起裙摆就走,转身间看了眼苦哈哈的脸,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许来追了两步,想起她那牺牲了美貌,可怜巴巴的大公鸡们,又赶紧跑回去捡了扇子,才又追了过去。

      “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我们不分家不分家,你的扇子。”

      “不要了!”

      “那媳妇儿想要啥,本夫人这就马不停蹄的去给你张罗!”

      “要你!”

      “好嘞,马上去…”

      她下意识的扭头打算马不停蹄去,又反应了过来,回头看了眼她魅惑横生的媳妇儿,而后抱着她的腰身举起她就往竹林深处跑。

      “回家,立马奉上!”

      (幸福,重新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番外加急中,尽快奉上(本座承认,本座没阿来快)。
    感谢时光不扰,AAAA4纸的营养液。
    感谢无所畏惧,时光不扰,南川,南醉,曦,长安(文中表达的,你看到的最多,衷心感谢花时间写出你的解读),和那串数字的时常评论。还有未曾留言或近期未留言我没能想到的人,感谢你们不离不弃一直追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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