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歆辞》飞猪上树

33、忆前尘——第三十一章

　　董戚丰带心腹外出…长老们称他不在，发起内乱，董鑫和母亲躲进密室（注：密室只有董家家主信任的人知道。）
　　在没有一点阳光的密室里，传来老鼠唧唧的叫声，密室里虽然安全，却没有一点食物和水。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董文煜无力的倚靠在墙角，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毕竟那时的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她一直盯着桌子上摇晃的烛光，回荡在她耳边的只有一句：“母亲…饿…饿…”
　　她转头，死死的盯着董鑫，眼里有万般不舍，不忍心。董文煜怀着恐惧的看着她。一脸哀求的看着她。
　　只见他的母亲缓缓拿起身旁的配剑，自己已毫无力气。“母…母亲…”慢慢的拔出剑，母亲要干嘛？烛光摇曳“啊！”“哐当——”剑上沾满了血。
　　她的左手在发抖，使劲的握着自己的左手，朝董文煜走过去：“来！煜儿，喝了它！”她的手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董文煜在抵触，在抗拒他疯狂的摇头：“不！不要！不要！母亲…”“听话～喝！”
　　她把左手挨在董文煜的唇边，右手抓住董文煜的头，董文煜使尽力气想要挣脱，反而碰到她的伤口，使她更痛，她拽着董文煜的头发，使他仰起头…
　　头皮仿佛要撕裂般，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痛…
　　他的脸上沾上了母亲的血，嘴上沾上了母亲的血，牙上沾上了母亲的血，这时的母亲如一个恶魔，像一个疯子。
　　只有“水”远远不够，没有食物，她的煜儿也活不下去。自己也不知道戚丰什么时候会回来，自己该怎么办。
　　看不到外面的天，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过了几天了？外面还是乱的吗？
　　她再次沉默了。一脸无奈的看着董文煜，他已经无力的躺下了，自己和儿子，只能活一个，没有办法…
　　再次那起剑，眼睛紧闭，咬着衣服忍着疼痛，脸上冒出了汗，她忍着疼痛割下了一块肉下来。剑脱离了手，无法拿动。董文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他无能为力，他没有力气爬过去阻止母亲，甚至没有力气叫喊。
　　她慢慢捡起血泊之中的肉，转过身，爬上板凳，把肉放到烛火上烘烤。火烤着肉也烤着她的手，火烧的感觉，除了烫还是烫，身痛心也痛，煜儿要吃肉，她要割肉，煜儿活了，她死了…
　　右手下意识的想要缩回，左手却立马跑去抓住，有半分熟了，她将肉使劲的扔到董文煜身边“煜儿，吃吧～”
　　董文煜看着母亲扔过来的东西，缓慢的伸手去抓，快了…快了…快抓住了…抓住的那一刻，他把手闪电般的缩了回来，立马塞进嘴里，像是别人抢他的似的，他已经顾不的母亲扔过来的是什么了，是老鼠肉？蜈蚣？还是人肉？
　　她怀着笑意，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吃吧～要活下去。
　　她依然在烤着肉，她的手已经严重烧伤，手指已经没有了血色…
　　次日她依然在割，手臂已能看到白骨，沾染这血肉，实在骇人。
　　终于…她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中“吱呀——”董戚丰和管家冲了进来。门外站了一个看不清的人。看着眼前的景象，董戚丰呆了。管家：“夫…夫人…”
　　玉茹一脸欣慰的看着他，拼尽全力的嘴角上扬：“你…你来了。”董戚丰没有应答“我…我们的煜儿可以活下来了，保护好他…相公。”
　　那是董戚丰最后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她把最后的笑容留给了董戚丰，叫了这么多年来第一声相公。
　　她就这样睡了，睡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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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董鑫把手里的茶杯握的越来越紧。
　　“叩叩——”
　　一阵温柔的敲门声打乱了董鑫的思绪：“董鑫，我能进来吗？”
　　董鑫一下子放松了手中的茶杯：“嗯”
　　门开了，董鑫立马调侃：“亓小哥不愧是正人君子，进自己房间也要敲门，弄的好像是我是主人了。”
　　亓靖微笑了一下，把门关上：“这不是我的房间，是我们的房间，凌晨谁说我不是正人君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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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亓小哥一点也不是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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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董鑫顿时不知道该怎样应答。
　　亓靖坐到他旁边“还疼吗。”
　　董鑫立马有点害羞了，羞涩的点了点头。“可…我都没舍得用力，怕弄疼了你。”
　　“这种事哪有不疼的？”
　　亓靖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两个，今天自己并未喝茶，随后又看了一眼董鑫，眼神略有一丝丝躲避：王叔来过？对董鑫说了些什么？是没有接受董鑫，还是认为我只是玩玩？还是…董鑫的身份？
　　“王叔来过？”
　　董鑫愣了一下，观察力不错：“嗯。”
　　“说了什么？”
　　“让我勿负你。”
　　亓靖笑了一下，一幅懂了的样子：“我是不会负你的。”
　　董鑫顿时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个人，耳朵怕是出问题了吧～“我说，王叔让我勿负卿。”
　　“我知道，我是不会负你的。”亓靖握住董鑫的手：“你定是不会负我。”随后站了起来，走到董鑫身后，包围着他，弯下腰，在他耳旁说道：“夫妻当白头，十指握，青丝缠，句句牵挂，此生不负。”
　　董鑫：“若…家中以你性命相逼，让我取妻。如…”
　　董鑫还没说完，亓靖立马说道：“我甘愿做你的外室。”
　　董鑫连忙转身，与亓靖四目相对“堂堂亓家之子，沦为别人外室，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笑饼？”
　　“只要那人是你，这天下事，于我，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