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股神》欧横

20、第20节 通宵

　　高凌吃到半截时开始老套搭讪：“我知道我说这话有些老套，但是我真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林君小姐。”
　　高凌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他真觉得林君漂亮，但他更觉得跟林君说话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从他第一次跟着黑警官他们来她家时，他就有这种感觉。总感觉这妹子有些熟悉，好像跟他认识很多年的样子。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无比赞同，当时都想问她，是不是跟他高家有什么亲戚关系了？
　　林君嘴角含笑，略有几分讥讽地回道：“也许上辈子的祖宗认识。”
　　高凌被怼的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这话有些老套。
　　可他打心眼里觉得，来这儿跟林君慢条斯理涮肉都那么顺理成章，都那么温馨柔情，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俩人开吃没多久，高凌往前凑了一下。开始闲话家常：“过年不走亲戚吗？”
　　高凌知道林君不怎么出门，可也不见有什么人过来看望她，所以很好奇她是否还有其他家人？
　　“亲戚家要过年，我不好去打扰。”
　　舅舅家的表弟打电话来请过，但是舅公过世时将遗产大部分留给了她，舅妈看她碍眼，她岂能不知？何必上前去讨人厌，也就婉言谢绝了表弟过来陪她吃饭的好意。只是接受了表弟带过来的年货和一些过年这几天用的食材。
　　高凌看林君跟他一样的情况，感怀自己起来：“那你跟我一样的情况，我也是不方便去亲戚家过年，人家是分门立户各自有家，像我这样的单身汉，自己在家倒还自在些。”
　　高凌眼珠子一转，趁此机会说道：“那看来大年三十你也是一个人在家，正好了，蹭你们家这么久的饭，还没请你吃过饭呢。”
　　林君没接话茬，而是另起话头，说起了经常在高凌家里出现的高盛。
　　“你哥哥高盛不来你家陪你过年吗？”
　　高凌见林君不接受邀请，有些气馁地回答道：“哎，我大哥是我们高家的嫡长孙，爷爷的宝贝，每年他是必须跟着老爷子过三十的。”
　　林君扒拉着筷子接着问道：“那你爸妈呢？你怎么不回爸妈家过年？”
　　高凌一声叹息后，往后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丢脸地回答道：“我爸要跟他四婚的小老婆去岳母家过年。我妈在美国，这会儿应该跟我继父忙着在唐人街经营餐馆，这会儿是他们生意最好的时候。”
　　哪边他都不方便去过年，只能在家呆着。
　　林君听高凌这般说，都有些同情他。
　　想了想，问他：“要喝点儿酒吗？”
　　高凌点头。
　　林君去楼上仓库拿了两瓶伏特加下来，给高凌到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林君敬高凌，也敬自己，敬她们两个红尘路上的寂寥客。
　　高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顺嘴一问：“你们家做什么的？”
　　林君没明白，以为高凌是问她的职业，纳闷回道：“写小说的啊。”
　　“不是，我是问你爸妈做什么的？”
　　高凌这是想知道林君家里的情况。
　　“哦，我妈妈在大学当法语老师，爸爸是军人。”
　　林君波澜不惊地回道。
　　“他们——都已经——走了吗？”高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十岁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林君忍着心痛提起亡母。
　　“爸爸嘛，前几年也已经死了。”
　　在林君心里，她爸早死了很多年了。
　　高凌颇感抱歉提及林君的伤心事，不过林君倒是不以为意，人死如灯灭，她母亲死了倒也解脱。而且，有些人活着也是给别人造成痛苦，还不如死了。
　　高凌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当时警察上门时，你干嘛画个烧伤妆啊？你又没烧伤。”
　　高凌实在好奇林君当时为什么要扮一个烧伤毁容的人？
　　林君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柔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他们来干嘛，我不想被道德绑架。”
　　所以你先道德绑架，以弱示人，先声夺人，取得主动权。
　　高凌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君。
　　“我十几年上百万次敲击键盘码字，辛勤劳作积攒财富，不是为了被盗窃未遂后，给他们当必须宽恕的理由。”
　　林君最烦这种“我弱我有理”的逻辑。
　　但凡犯罪都能找出理由，如果都原谅那还得了？
　　高凌挑眉点头称是。
　　接着，高凌举杯敬了林君一杯，算是对她的赞同。
　　林君会意，举杯一饮而尽，饮毕面不改色地看着高凌。
　　高凌岂能认怂，忍着辛辣将杯中酒尽数咽下。
　　喝完一杯后，林君顺手又将高凌杯中斟了半杯伏特加。
　　自己也同样斟满半杯。
　　按军中饮酒规矩，林君回敬了高凌半杯。
　　举手起落，又是一饮而尽。
　　高凌只好舍命陪君子，陪着林君又饮一杯，不过心里却有些发虚了。
　　他是见识过她家码在外面的伏特加“酒墙”的，他知道这位小姐是海量。
　　“这样干喝没啥意思，你要喝可乐吗？”林君问高凌。
　　高凌如遇大赦，连忙赞同林君的意见，“好啊，喝可乐好啊，正好渴了。”
　　可惜，高凌高兴得太早。
　　林君又拿来两个大的玻璃杯，装啤酒的那种一升的大玻璃杯。
　　将剩下的一瓶半的伏特加一杯一半的倒入玻璃杯，再将剩下的斟满了无糖可乐。
　　哦，说喝可乐的意思是伏特加兑无糖可乐啊。
　　林君很是淡定地对着高凌说：“就这么一个杯子喝吧，省得一杯杯倒了。”
　　“哦——”高凌发出声音的时候都有些颤音儿。
　　林君一把举起那个大玻璃杯，喝了满满一口，对她而言这个真的就是饮料吧。
　　高凌垂着小狗眼无奈的看着林君，他真怕今儿是要栽在这儿了。他现在两杯伏特加下肚，脑子有些重了，这一海杯一灌肚，不醉是不可能的。
　　不过，输人不输阵，强打精神，不能让人看扁了。
　　高凌硬是悲壮地举起玻璃杯大饮一口。
　　酒过三巡后，高凌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你孤身一人，我也是过年没有着落的人。”
　　“你就别客气了，过年去我那边涮肉，不然我也是一个人在家对着春晚吃火锅。”
　　“我蹭了你家那么多顿饭，你怎么着都得给我个机会回请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高凌的话半醉半醒，很多都是酒壮怂人胆硬说出来的，不然下次再有机会跟林君小姐这样吃饭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高凌趁着意识还算清醒，赶紧把想说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又一阵手机振动的声音从高凌西装里衬的口袋传来，高凌这时候是真的有些醉了，撑着脑袋单手从西装里掏出手机。
　　“喂——”
　　“哦，大哥啊。啊？来我家了？我不在家，我在对面3302林小姐家里，我们正涮火锅呢。你过来吧。”
　　高凌倒是不客气，替林君邀请了他大哥高盛来3302一聚。
　　说完，高凌就撑着身子去给高盛开门。
　　高盛进门时，高凌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是喝了多少？”高盛皱着眉头问高凌。
　　在椅子上坐着的林君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丝毫不见醉酒迹象。
　　转眼看高凌，已经喝得跟孙子似的了。
　　林君倒也自然，问高盛：“要一起吃点儿吗？”
　　高盛点头，“啊——行啊——正好我也没吃晚饭。”
　　林君拿出一副碗筷给高盛摆上，问道：“喝酒吗？”
　　高盛放下外套后，挽了挽袖子，淡定地说道：“喝点儿呗，不然干吃也没意思。”
　　林君漠然地从酒柜里又拿出两瓶伏特加，按着之前灌高凌的规格，如法炮制。
　　依旧是两杯无糖可乐加伏特加。
　　高盛有些瞠目地看了看递过来的酒，又转眼看了看已经上脸成猴子屁股的高凌，挑衅地看着他。
　　嘿嘿，知道厉害了吧。
　　高盛懒得理会已经喝成傻逼的高凌，只是扯了扯领带，解了一颗领口的扣子，坚决迎战。
　　我就不信了，高凌跟你喝成这样，你跟我接着喝能把我喝趴下？
　　高盛淡定地看着林君。
　　林君不以为意，依旧漠然地举杯饮酒。
　　后面的事情，高凌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再醒来时已经是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了，身上严严实实地裹得一层毛毯。
　　高盛睡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张毯子耷拉着给他盖着，外套也脱掉了，挂在门把上手上面。
　　高凌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
　　高凌推了推旁边的高盛，高盛醒来后拍了拍脑袋，长叹一口气说道：“林小姐是真能喝啊。”
　　高盛起来的时候跟高凌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儿。
　　高凌先喝趴下后在椅子上睡了半个小时，后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接着喝，高盛跟林君喝完那两瓶伏特加后也完犊子趴桌子上迷瞪了。
　　高凌接着车轮战跟林君喝了第三轮，边喝还边跟人吹牛逼说怎么自己是金融才俊，自吹自擂了好一番。貌似还跟人林小姐谈了半天股票。
　　后来，后来喝到快天亮的时候，林小姐把他们俩送回来了。
　　对，是林小姐她把他们送回来的。
　　高凌听高盛说完都觉得自己丢人，“太他妈丢人了，咱俩喝三轮没喝过一姑娘，太他妈怂了。”
　　高盛倒是不反驳，他也自觉丢脸，论业务能力他是不如高凌，可论喝酒他是谁都不尿的啊，谁知道被一姑娘家喝成这姥姥样。
　　“哎——”
　　高盛一声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