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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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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似乎都凝固在了这一刻，肖战找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那我去给你收拾客房？”
“来不及了。”王一博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又是直门直路地朝肖战的房间走去，边走嘴里边说着，“太困了，撑不住了。”
肖战站了很久，等到平复了呼吸，才走到自己房门口，推开半掩的门，王一博就这么大字型趴在他的床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种时候如果问他要不要洗个澡什么的，似乎更加尴尬吧？
肖战也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心态，居然走上前去趴在他的旁边，闻了闻他的衣袖——似乎还带着点沐浴露的清香，所以他是洗好了澡才过来的吗？
肖战侧身坐在床边，微微歪着头看着王一博，松散的头发，遮住了少年的眼睛，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和微张的嘴唇，随着呼吸，微有起伏。他撩开他的头发，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少年人的皮肤真的很好，吹弹可破这个词，真适合他。
拂过沉睡人的发际线，肖战突然想起来曾几何时，两个人还开玩笑说要一起去植个发。
为什么两个人明明约好了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到最后却都没有成行呢？
收回手，任刘海再一次遮住王一博的眼睛，肖战收回了目光。
他忽然觉得这个房间都有点陌生，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圈又一圈，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确定王一博趴在自己的床上，确定王一博是真的睡着了，才拉过一边的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起身，想去沙发将就一晚。
手刚握上门把手，身后传来有些迷糊有些奶气的声音”你去哪？“
肖战拉门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我出去睡。”
“你……回来！”明明是困顿迷糊的声音，却意外地让人感觉到几分坚定。
“王一博，你胆子也太小了吧，我去外面给你守着门还不行吗？”肖战作势又要往外走。
“你过来。”身后一阵窸窣作响，王一博已经翻身坐了起来，肖战回头，没有开灯的房间，借着窗外映照进来的夜光，他看到那少年已经盘腿坐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睡意。
所以他刚刚是在装睡吗？
肖战抿着嘴呼了口气，走回来，脱鞋，上床，盘腿坐在他的旁边。
一阵不明所以的沉默过后，肖战先开了口：“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没想到你这么怕……”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也不是单因为这个睡不着。”
“那是因……”肖战顿了顿，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圈套里，所以他生生收住了口。
“怎么不问下去了？”
“……”肖战低头揉着衬衫的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快一年了，你出戏了吗？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吧？“
“……”揉衣角的手顿了顿，没有再继续下去。
“明明我们之间，曾经有说不完的话。”
“……”
“你再不开口，我就要吻你了。”
“什么？……唔……”肖战一抬头，王一博已经凑了上来，以自己的唇，封住了他的口，肖战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想往后仰避开这个吻，王一博却顺势用左手按住了他的肩头，将他推倒了。
双手被按住，肖战无力地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作，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动作间，肖战似乎感觉到鼻尖隐隐传来丝丝微弱的酒气——他是喝了酒才过来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快要窒息的时候，王一博才放开了他，趴在他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为什么不反抗了？”
“你喝酒了？”
谁也没有回答谁，少年人缓缓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年轻的哥哥，抬起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喂！肖战，你看看我，我不是蓝忘机。”
肖战茫然望着他：“我……我知道。”
“我是谁？”
“你……你是王一博。”
“王一博不喜欢魏无羡，王一博喜欢肖战，那肖战呢？肖战喜欢的是蓝忘机，还是王一博？”
黑暗中，少年的眼睛毫无保留地望进肖战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又是一阵沉默，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紊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似台风过境，转瞬间就要卷起惊涛骇浪。
等不到肖战的回应，王一博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埋头伏在肖战脖颈间，一边以唇齿撕咬着他的脖颈，一边闷闷地说着：“你看，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我。而我跟你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爱上过魏无羡，我爱的人，始终都只有肖战。”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感受到肖战忽然的焦急，王一博忽然觉得好笑，“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我要说什么……”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
“嗯？”
“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一博翻过身，与肖战一起平躺着，胸口起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肖战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太久没有这样笑了，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在此时仿佛全部都跑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溢出了他的眼眶。
——他一直在逃避，他分不清自己对王一博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入戏太深，然而一年过去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直到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早已出戏，肖战爱的，也许自始至终，都只有王一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