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阑珊（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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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阙〗
※当初辛辛苦苦追逐
到了这地步却结局
爱到这样尽情
为何天大地大仍难继续
当初只知相恋享受
到了这日自作自受
过去注定未来
原来不能回头怎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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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强大也是一种罪，如果说完美也是一种祸。
你相信吗？
相信与否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每个人必将遭遇命定的故事。
曾经有一句话，弄玉觉得就算不是真理也是颇有几分道理的，就是，一个像男人的女人或者像女人的男人会更可爱一些，正如一个像良家少女的妓女和一个像妓女的良家少女都更可爱一点一样。
好吗，就算弄玉确实很可爱，可是她毕竟遇到了自己的人生问题。
是比较重大的问题：嫁人。
没有人敢娶她。
这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很多传奇的事情想想也就过了，很多人会觉得娶一个杀手公主会比较有趣，可是如果你真的要他来娶，他未必敢。
公主本身已经是天国贵胄，常人娶了来已经是高攀，何况是手握重兵身怀绝艺的她？
弄玉直到二十二岁才嫁人，饶是如此，她也已经破了公主婚龄的纪录。
娶她的是当朝的武状元。
据说该武状元武艺过人，掌剑非凡，与公主斗了二百不分胜败，此人倒也胆大，于是娶了公主。
可是三个月之后武状元死了。
一时朝议纷纷，可是又找不出什么原因来，只得归罪于状元郎没有这艳福消受这富贵美人。
在武状元死后的第三个月，弄玉二十三又嫁人了，这次娶她的是投降的义军首领。
如果是常人，当然要担忧丈夫尸骨未寒什么的，可是弄玉是公主，这一节也就省略了也不会有什么非议，话再说回来，弄玉她也不是害怕非议的人。
何况这个义军首领愿意娶她，这年头敢娶她的人本就不多，她怕错过了义军首领这个村就不知朝哪个店投宿了。
可是在三个月之后义军首领也死了。
荣华宝贵，如花宝眷，似水流年，对义军首领来说又只是一场繁华香尘梦。
这次的死亡原因倒十分清楚。
有很多证据证明义军首领在密谋谋反，事实上紧弄玉亲手杀死了义军首领。
当然这次丈夫的死亡也没有很大地影响弄玉的生活。
很多事情和男欢女爱类似，如果没有第一次，就许久没有，多年没有，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对于弄玉的婚事来说，这话一点不差。
因为四个月之后，弄玉她又嫁人了，这次娶她的是一个伦理学宗教领袖。
这个文学宗师理学巨子其实年龄也不大，刚过而立之年，因天资聪颖已是当朝文坛第一领袖，一生以伦理道德为标榜，被呼为圣人。
在他眼里，弄玉是应该属于被改造的那一类。
可是他曾明里暗里对弄玉进行过多次教化，但是弄玉竟是软硬不吃滴水不进。
这令宗教领袖极为苦恼，因为在他眼里，这世界上除了皇帝就他最大，说不定皇帝也没有他大，他认为皇帝虽然可以统治一世，但他的思想却能统治万世。
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教化不了的人，当然也包括弄玉。
万事最怕执着，结果他花了数年时间也没能改变弄玉，还让弄玉杀了两任丈夫（有人认为武状元也是死于弄玉之手，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于是极为汗颜，这完全而彻底的失败让宗教领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这使他陷入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二元归因化：非此即彼，非是即非，非黑即白。
他认为，若是他的宗教理论能教化弄玉，才能教化万众，如果在弄玉这里失败了，也就不再是真理。于是他决定为了捍卫宗教的真理性而不惜牺牲切，甚至娶弄玉。
他相信只要他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就能让弄玉弃武从文，做回符合伦理的三从四德的女子。
宗教领袖满怀信心，踌躇满志地将弄玉娶回了府上，结果第一个晚上就狼狈而退。
因为他当夜竟是不举。
天要亡我。
这是该宗教领袖的第一反应。
这实在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令宗教领袖极为焦虑的事情，因为在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并不曾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能料想到昔日的赳赳雄风到了弄玉身前却是靡靡不振？
宗教领袖那晚软弱地抱着弄玉火辣的娇躯，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最终败亡的命运。
他是对的，不过他的宿命的到来至少还要七个月时间。
花烛夜之后，宗教领袖在第二天破天荒没有研究自己擅长的领域，而是换了一个研究方向：生理学房中术。
可是没用。
查遍古今书籍，用过千万偏方秘术，即使在别的女人身上被验证是有奇效的，到了弄玉身前仍然是不举。
宗教领袖极为苦恼，他开始尝试说服自己用药物。
可是每次事到临头却又被停止。
宗教领袖虽然道貌，但是却不虚伪，这是他的教义能广被接受的原因，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被称作真君子的人，那么就是他了。
堂堂如他，居然还要求助于药物吗？
药物很强大吗？比他的教义和信仰还强大吗？
这天下真的还会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吗?
不，准确地说，还会有他的伦理教义解决不了的事吗？
可是他面对弄玉的身体却仍然无计可施。
不，他宁愿死也不会用药物。
事情走到这一步，宗教领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要娶弄玉的初衷，完全忘记了要改变弄玉的想法，事实上他目前的全部精力被用来改变自己，准确地说，是改变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这个部位还是他竭力要忽视的。
他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一个至为荒唐的玩笑。可是想归想，每晚回到弄玉的身边时，公主的身体可不荒唐，荒唐的只是他自己而已，或者，还有他的伦理教义。
这样焦灼了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夜里，宗教领袖试图用别样的方法来进行这场身体的战争。
以下是他们的对话：
宗教领袖：弄玉，咳，长夜漫漫，真不知如何打发呢，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些问题吧。
弄玉：哪里漫漫了？不用，不如我们来欢爱吧。
宗教领袖：这，呃……思虑好的对白被弄玉无情地打断，有点接上去，宗教领袖竭力转动着天赋异秉的脑袋，可是素来灵光的脑子似乎也和身体的另外某个部位一样有点不配合不好使起来，这使他微微出了汗。
宗教领袖：呃，欢爱自然是要的，只是你不觉得那很单调吗？这世界各等生灵都知道欢爱，欢爱不是人类特有的天赋，为了与动物区分开来，我们在床上应该做些欢爱之外的事情，那才是高等生灵的所为，比如，我们可以做些对生命更深层次的问题的思考……
终于说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宗教领袖难得地找到了一些自信，口舌开始滑溜起来。
可是弄玉的话残忍地把他的兴致掐断开来。
弄玉：我有点不懂哎，欢爱不深吗？那，那，人不也是动物嘛？如果动物做什么，我们人就不做，那动物还吃东西呢，我们就不能吃东西了吗？
宗教领袖气结，他疑心是弄玉故意捣乱，可是看弄玉的眼神又极为无辜。
宗教领袖：可是吃东西和欢爱是两回事！
弄玉：可是我怎么觉得就是一回事呢，不吃东西，我会饿，不欢爱的话，呃，我会心慌慌。。
弄玉毫不遮掩的欲望让宗教领袖的心也开始慌张起来。
弄玉说着便赤身裸体来纠缠宗教领袖，把他嚇得不轻。
宗教领袖：你不觉得每次欢爱之后，会有惆怅的感觉吗？
弄玉：可是，惆怅是什么东西呢？
宗教领袖：……
宗教领袖：惆怅，呃，好吧，就是失落的感觉。。
弄玉：失落，呃，还是有点不大懂耶，噢，明白了，没有呀，就是有点累吧，这样才好，一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光亮。
宗教领袖：……
看来从欢爱这件事作为切入点的选择是错误的，宗教领袖不得已又换了另外一个角度。
宗教领袖：你觉得精神和□□哪个重要？
弄玉：精神？□□？都重要吧。
其实她根本不懂什么精神什么□□，对她而言，这些定义都没有意义，以前对她而言只有兵器才有意义，咔嚓，刀光一闪，好，人头落地，意义入完成了，哪有什么精神□□的麻烦。可是她现在不能表露出真正的想法，怕宗教领袖嘲笑她文盲。
宗教领袖：从灵魂的角度来看，精神远远比□□重要。比如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在人们心中，比如在留芳青史的王侯将相们，比如传奇中的人物，有些人活着，却是和死了没有区别，如行尸走肉，比如大多数众生，他们的死活都不对人们的精神构成明显影响。
弄玉：可是，即使是我们记得那些历史上的人，这记得也与他们无关呀，他们早就死了。
宗教领袖：死了也有意义，死后会被人称赞。
弄玉:称赞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
宗教领袖：不知道么？人是有灵魂的，在死后，他们的灵魂仍然会知道众人的景仰。
弄玉：不知道。
宗教领袖：知道。
弄玉：不知道。
宗教领袖：……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阑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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