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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孤岛篇 ...

  •   来听琴的人不多,姿月老夫人和毛利三人,藤咲抚子亲自煮茶,尽管穿着现代服装,却结合壁上古朴书画、室内高雅的插花将他们带往远离纷乱的世外之所。

      杨煦拿琴花的时间久了些,一碗好茶让再乱的心都能静下来等待,毛利兰原本迫不及待的心情都被清寂的氛围所感染,变得不骄不躁。

      对于杨煦来说,琴是四艺和乐器中最精通的,是朋友也是武器,她们之间如此熟悉,并不需要诸如沐浴更衣,点上香烛之类的繁文缛节,她只要把琴放在桌上,跪坐下来,将一切心事付诸琴声。

      琴者,情也。

      白居易有诗云: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

      杨煦愿意将她的所思所想用高超的抚琴技巧展露人前,高洁淡漠的隐士自山中缓缓步出,素手拨开山中迷雾,带领迷茫的旅人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独自置身满天飞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前前后后没有人影,孤寂畏惧化作无情大手攥住心脏,风冷的似乎连呼吸都能冻住,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他却把你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离开。

      起先曲调急促如同因恐惧而颠簸的心跳,随着风雪夺走了生机而渐渐慢了下来,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等待死亡的苍凉悲伤,带来摧心肝之痛,几可催人泪下。

      毛利兰是个十分感性的小姑娘,对他人的痛苦有着强烈的同理心,不知不觉两行泪水滑落脸颊,柯南给她擦眼泪都没能让她挣脱悲哀的心绪。

      琴声可以。

      不深入了解不能知晓一种乐器的魅力,连柯南这种知识广博的名侦探都不能用言语说明白仅仅有七根弦的琴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指尖轻动,流畅的音符倾洒如水,画卷缓缓在眼前拉开,看到廊檐冰柱慢慢融化,水珠滴答滴答在长廊中回响,听之被暴风雪冻住的血肉也随着回暖。

      她用琴声讲一个故事,也在讲一个从死到生,生命回归淡泊宁静的人。

      余音袅袅,久久回旋。

      谁都没有说话。

      听完她的琴不需要鼓掌叫好,只需安静的整理好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

      她垂眸静坐,手从琴弦上收回,抬眸时对上一道肃然的目光,她与之对视——您认出我来了?

      毛利小五郎唇角有笑意,是欣慰也是怀念——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杨煦转头去看手忙脚乱抹眼泪的毛利兰,无奈摇头,好像她还没认出自己。

      毛茸茸的触感蹭上自己的手背,低头一看,原来是娇娇从右边爬到了平放于大腿的手上,小小一团窝着。小七在她左手边仰头看她,矢车菊般的猫瞳蓝得清澈干净,他很矜持,没有像娇娇一样待她那么亲近,但是乖巧蹲坐的样子以及并拢的袖珍山竹爪太可爱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惊醒了一场遗世独立的梦。

      敲门的人是私人医生增田桃枝,她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外面下起了中雨,然而饭后出门散步的鸣香小姐还没回来。

      要是个健康的人淋点雨就淋点雨,可是姿月鸣香身患哮喘,淋雨很有可能致使哮喘复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们立刻拿了雨伞到别墅后面找人。

      “鸣香夫人!”

      “你在哪啊?”

      雨势越来越大,细细密密交织成一张巨网,天上黑云压城,严丝合缝的遮住午后灿烂的阳光,美丽的樱花林被昏暗所笼罩倏地阴森起来。

      “找到了,她在这!”

      发出喊声的是毛利小五郎,所有人陆陆续续赶到,姿月鸣香还穿着出门前那套昂贵裙装,如今一头扑进泥泞中一动不动,毛利小五郎和增田桃枝蹲在她身边,表情异常凝重。

      “鸣香她,鸣香她……”姿月凉晖感受到异常的氛围,语气艰涩说不出话来,直到毛利小五郎缓慢摇头,增田桃枝说鸣香小姐已经没有呼吸,姿月凉晖眼眸里最后一丝光亮熄灭,跪地痛哭起来。

      总而言之,不能让遗体晾在外面淋雨,新海华章把遗体抱回别墅,毛利小五郎扶着悲痛不已的姿月凉晖回到别墅,姿月鸣香的遗体盖了白布放在姿月老夫人面前。

      尽管气她一事无成,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姿月老夫人手抖了半天揭开白布,看到女儿毫无生机的脸,眼泪瞬间下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死亡如阴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谁都没想到姿月老夫人六十岁生日会发生这种可悲的事情,下雨诱发姿月鸣香的哮喘,身边无人,病发身亡。

      不过杨煦不这么想就是了,太宰猫猫和柯南也是。

      柯南观察姿月鸣香的鞋,虽然雨水冲刷掉了不少,但是还有很多泥挤在凹凸不平的花纹中。

      他正思索,忽然一呆,转头看去自己身边蹲着的二头身小猫猫。

      “娇娇?”他试探的叫着。

      “喵!”太宰猫猫不看鞋底了,鸢眸注视着柯南,那眼神让柯南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那边毛利小五郎安慰姿月老夫人,说什么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节哀顺变,不要悲伤过度伤及身体,一道天真的童音忽然响起,吸引众人的视线转了过去。

      “啊咧咧,这位阿姨鞋底有好多泥啊。”

      平常毛利小五郎看着在遗体晃来晃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特殊的柯南就来气,今天倒没说什么,走到他身边蹲下看姿月鸣香的鞋底。

      “鞋底有泥又怎么样?”

      柯南说:“从别墅到后山好几条青石小路穿过樱花林,如果是散步,在林间穿梭不奇怪,下雨后想尽快回到别墅的话,明明走青石小路距离最短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提出不同意见:“也有可能是鸣香夫人慌不择路跑到泥地里去。”

      柯南又说:“那电话呢?明明打电话求救最安全,为什么手提包被丢在距离阿姨那么远的地方呢?”

      手提包是藤咲抚子找人的时候捡到的,柯南检查过,有小镜子、一串钥匙、口红、手机、紧急应对哮喘犯病的药,距离姿月鸣香遗体的距离非常远。

      鞋上的泥与丢弃的手提包象征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测。

      “也许并不是淋雨诱发了死者的哮喘,”柯南眼镜反光,嗓音不复孩子的天真稚气,低沉而有力,“是某个人追在她身后。”

      这是一种猜测,当下的情形报警是最优选项,毛利小五郎亲自拨电话,无论是行动电话还是座机都打不出去,并且连不上网络。

      不安袭上在场两位侦探的心头,那种情绪很能感染别人,姿月惜子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说道:“运送食材的船两天后会来……”

      毛利小五郎摇头:“如果鸣香夫人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凶手切断电话线和网络的行为只有一个目的,不允许求救和报警,将我们困在海上别墅里。”

      柯南的目光冷静锐利:“这意味着还会有别的受害者产生。”

      洛夫克拉夫特曾经说过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水晶灯光照亮每个人最真实的模样,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到底是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残忍杀害鸣香夫人?

      毛利小五郎理了理衣领,干咳两声,严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失礼了,我必须知道下午一点到一点五十时众位在做些什么。”

      姿月鸣香一点整出门,一点五十外面开始下雨,她散个步五十分钟未免也太长了,不过她拉足了仇恨,也没人去找她。

      后来增田桃枝告诉他们姿月鸣香下雨不归,所有人立刻集合出门找人,那时所有人都在。

      众人都想尽快抓到凶手,也害怕凶手藏在他们之中,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排斥。

      姿月延策在看文件。

      姿月凉晖房间里睡午觉。

      姿月永美房间里看电视。

      姿月惜子自己给自己涂指甲油,手脚都涂了,然后看带回来的奢侈品杂志。

      新海华章和米原樱子收拾厨房。

      增田桃枝整理老夫人的房间。

      杨煦、藤咲抚子、姿月老夫人以及毛利三人都在一起。

      姓姿月的只有姿月真世(杨煦)和姿月老夫人有不在场证明。

      “其实也不是一直,”柯南提出异议的同时打量杨煦的脸色,“之前真世姐姐有十分钟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不是吗?”

      他嘴中的真世姐姐瞬间所有怀疑的目光集于一身,反应却不过是略略挑眉,说道:“七根琴弦全断了,我花时间换弦。”

      中原猫猫连连点头,自己是猫本不该听的懂人话都顾不得装了,他和身边的小鬼跟着姐姐,她在做什么他们最清楚了,绝对没有杀人,可惜猫不能讲话。

      然而她的理由并不被相信,姿月延策率先发难,眼眸中有忌惮和厌恶:“是你吧?是你让你姑姑的哮喘病发的?”

      藤咲抚子立刻挡住他的视线,琥珀色的眼眸深处藏着冷光,“叔叔,没有任何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她根本就是在撒谎,齐……齐子她也弹古琴,没有上弦器自己换花大半天。她怎么可能十分钟全都换完?明摆着是借口!”姿月延策大声说,因为要用力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狰狞,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从小她就孤僻冷漠,一点孩子样子都没有,她肯定是记着齐子的仇,趁着大家伙都在别墅里来报仇的!”

      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目光分外仇视,他对那个妹妹没什么感情,但是自己也是她的猎杀对象,那他就不能忍了。

      姿月老夫人本来沉浸在老年丧女的悲伤中,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闭嘴!齐子走的那年真世才多大?五岁!五岁能记什么事?”

      姿月永美看不惯老夫人这么向着杨煦,生命危机当前,壮了胆子小声说:“五岁能记很多事了。”

      这话惹来姿月老夫人冷厉的目光,吓得她心肝一颤,“你是说你那个五岁就知道到齐子面前卖可怜的私生女吗?”

      话说的太不客气,姿月惜子瞪大了眼睛,“祖母……”

      “哼!桃枝,我们回去,”姿月老夫人用力闭了闭眼睛,“真世,你过来。”

      没有人敢拦气势惊人的姿月老夫人。

      要是没有这种气势,在群狼环伺、子女又扶不上墙的形势下无法维系姿月家族的荣耀。

      杨煦跟了过去,与姿月惜子擦肩而过,姿月惜子满心不忿,明明她会钢琴也会跳舞,进入公司努力工作成绩斐然,凭什么祖母只把姿月真世当成孙女?

      她不能对姿月真世做什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两只猫恶向胆边生,抬脚踢了过去,太宰猫猫像个小耗子似的窜出去,而中原猫猫则是发挥出高超的弹跳能力越过去,落地时转身,用最奶的声音发出最吓人的哈气声,吓得姿月惜子都后退半步。

      想阻止的柯南看到这一幕,放下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手,偷偷跟在后面想听她们两个说些什么,不料那只鸢眸猫猫倏地回头,喵喵两声让毛利兰看了过来,她发现手边的柯南站到那边,顿时头痛道:“柯南,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柯南干笑两声跑走:“我去上厕所!”

      新海华章看着他的背影:“厕所不在那个方向啊。”

      杨煦没有跟随姿月老夫人进屋,她们的谈话发生在漆黑的走廊中,偷听的是两人两猫,话不长,两三句。

      “祖母,曾经你没有维护我母亲,如今也不用来维护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怨我对吗?”

      杨煦看着这个强势的老人眼里慢慢积蓄的泪光,嗓音平和:“我说过,怨您爱您的人不在了。”

      一场雪崩,姿月延策选择带着惜子逃走而丢下原身,那个小姑娘的时间便永远停在七岁,后来的杨煦对这位老人的感情只有敬重,她愿意遵从那个小姑娘的愿望,照顾老人直到寿终正寝,但是再多的,恕她拿不出来了。

      她躬身施礼,眼底高大的红门取代老夫人不知为何有些佝偻的背影,转身离开。

      “别躲了,我看到你们了。”

      藤咲抚子从阴影中走出来,笑着说:“我可没打算躲,”他单手拎起来江户川柯南,“是这个小家伙想跑。”

      偷听被抓了,江户川柯南十分熟练的露出可爱的笑容,用小奶音轻声说:“真世姐姐,对不起。”

      杨煦弯下腰平视他,“我没放在心上,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是侦探怀疑的对象,对不对?小侦探?”

      说着,摸了摸柯南的头,手感还不错。

      柯南莫名觉得这个给祖母过生日还要带两只猫的猫奴把他当成猫撸了。

      不仅是他,中原猫猫也有这种感觉,更别提十分了解她的藤咲抚子了。

      “喵!”

      杨煦裙子一沉,太宰猫猫原地起跳蹦到了她裙子上,伸出爪子勾住,把她当成猫爬架爬,杨煦看着他爬了两下,忍不住用手抱住他,抢救下来自己颇为喜欢的挂脖连衣裙。

      见杨煦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太宰猫猫仰着脖子软软的咪呜一声。

      ——你最爱的小猫咪在这里,看过来看过来~

      中原猫猫眼神木然。

      这臭小鬼……
      干啥啥不行,争宠第一名。

  • 作者有话要说:  杨煦:像只小猫咪
    柯南:我,御姐杀手,打钱
    贝尔摩德、秋庭怜子点了个赞
    啊啊啊啊啊高山南的小奶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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