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79、规矩

　　马奴倒是毫不在意，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思思，专业模特，今天专门过来帮忙，大家欢迎一下哈。”马奴带头，大家便跟着鼓掌。

　　思思低着头不说话，嘴角勉强勾了一下，算是回了个笑。她不说话，大家也没法拉着她硬聊，好在正值开饭时间，众人闷头吃饭，倒也并不尴尬。

　　腰花儿虽然提不起精神，但人是他叫来的，想到一会儿还要和她搭戏，服务倒也周到，先带着思思去领饭，又问她爱吃哪个菜，帮她盛了，拿到桌上，和大伙一起吃饭。

　　思思一脸漠然，下水天团围在她身边也收敛了不少。他们平时胡闹惯了，流氓笑话本是张口就来，可今天竟也都安安静静吃饭，只是偶尔抬眼不怀好意地看看腰花儿，再看看思思。

　　小如虽和他们不在一桌，也不时抬眼去瞄思思，低声问马奴：“你们是怎么把人家大姑娘骗来的？”

　　上次马奴的话她还依稀记得，女演员都不爱演这种戏，除非自己是女主，万不得已才会接，不然能推便推。怎么如今还能临时找到救兵，专门只演这一场呢？

　　“刘毅叫来的，我不知道。”马奴瞪了小如一眼，“你别总看人家，不礼貌。”

　　小如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吃了两口菜又抬眼去看。

　　马奴面有愠色，训斥道：“别看了，大惊小怪。”

　　浩子为了缓和气氛，问道：“马导，您之前拍过这种戏吗？我听人说这种戏比武戏还难拍。”

　　小如心道，马奴当然拍过这种戏，每部网大的前六分钟都是这个。

　　“难不难拍不好说，分人。你是听谁说的？”马奴笑着问道。

　　浩子刚想回答，却收住了声，面露尴尬。

　　小如便已了然，肯定是听阿哈米娜说的，一线女星，浩子的后妈。她赶快解围道：“我也停过这种说法。还有女演员因为拍这种戏，患上了抑郁症。”

　　“那是遇上存心不良的导演和男演员了，正常不会的。现在保护措施都做得很好，没什么问题。”马奴回道，“拍这种戏的难点是，演员双方需要对彼此信任，信任度越高，越放松，就越好拍。如果不信任，女方害怕，就拍不下去。”

　　小如眼神复杂地看着腰花儿，心道：要是宋遥的话还有可能。就腰花儿这个形象，大腹便便，一脸油腻，只怕很难得到姑娘的信任吧。

　　“时间这么短能行吗？”浩子道，他显然是觉得姑娘今天才到，晚上就要拍，和腰花儿连熟悉都还谈不上呢，哪来的信任啊。

　　“你们别瞧不起腰花儿啊，他可是老演员，没问题的。”听马奴的口气，倒是颇为放心。

　　吃过晚饭，见希哥仍没消息。小如心里惦记柔柔的情况，便给希哥打了电话。得知无大碍，这才放了心。

　　刚要挂电话，希哥忽道：“你身边有人吗？”

　　小如怕吵到别人，自是离了拍摄房间才打电话，便回说没人。

　　希哥压低声音道：“你离马导远点，他人品不好。”

　　小如一愣，虽然之前为了演男主角的事，希哥和马奴动过口角，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加上最近拍摄，马奴又对希哥十分迁就，原以为两人早已冰释前嫌，忽听希哥来了这么一句，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想了片刻，才笑道：“他说话不好听，你早该知道了。他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不是，等拍完戏再说吧。”说完，也不等小如回话，希哥便把电话挂了。

　　又要等拍完戏再说？小如心道，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全在下套。到底有什么事在瞒我？希哥素日为人小如是清楚的，绝不会随便说出“马奴人品不好”这样的话，难道是有人故意挑拨？可能是什么事呢？最近让希哥不爽的事有两件，刺猬的事肯定怨不着马奴，那另一件就是借着七帅炒作的事，难道他认为是马奴做的？也没道理啊，炒作之后只有米影能沾上光，与他并无关系啊。

　　至于其他过节小如一时想不出来，剧组中人多口杂，没准是马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转告希哥，希哥也是性情中人，难免起了误会。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怕，只要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她没时间多想，回了拍摄的房间。

　　这场又是打戏，还是雪漫和米影，两人都换了衣服，雪漫的蓝色和服变成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米影则穿着一件白色锦缎旗袍，为了行动方便，旗袍的开叉处极高，已经过了腰线。武器仍是一剑一刀，房间变成了放着八仙桌、红木座椅的中式客厅。这是两人第三次交手，在剧情上，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实力，所以出手便不留余地，全是杀招。

　　两人拳脚上的动作少了，兵器却挥得更快。一把长剑像长在了米影手上，连转带舞，向着雪漫刺去。此时雪漫似乎已恢复了状态，躲闪时身法迅速，进攻时出手凶狠，刀刀都砍在致命之处。米影向上跃起，下降时剑头舞出三个剑花，雪漫看着剑花不知该往何处躲，稍一迟疑，米影抓住机会刺中雪漫的肩头。一扎之下，血流如柱。雪漫吃痛，急忙闪身，咬牙看着米影，心知自己已经受伤，不能再战。

　　米影微微一笑，持剑又攻了上来。雪漫闪身躲过，手伸向怀中，往前一抛。米影见一团黑物向自已飞来，也不闪避，用剑一一挡开。借着这个时间，雪漫跑出门去。

　　虽然二人打得也十分精彩，但有曹指导的表演在前，此时再看这段，便觉无味。

　　小如走到马奴身边，不解地问：“怎么又是她俩打啊？观众不会审美疲劳吗？”

　　“当然不会，反复重复才能增强印象。再说了，谁不喜欢看美女打架啊。”马奴回道。

　　“就不能让腰花儿和雪漫打一场吗？我还挺想看雪漫狠踹腰花儿肚子的。”

　　“使不得，腰花儿可还有用处呢，打坏了晚上拍起来可不好看。”马奴本是一脸坏笑，转头忽的一瞪眼，朝着小如凶道，“你没事就好好歇着，别来我这儿挑毛病。”

　　不挑毛病，我干嘛呢？小如翻了个白眼，之前在北京忙了两日，这一回来，自然不适应无所事事的生活。在房间中四处转了转，见大家都在忙碌，不好骚扰，又觉无趣。

　　忽见灯光组一男孩正坐在装设备的箱子上发呆，当下起意，不妨去找他聊聊。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见他对面也是一只箱子，便想坐上去。屁股还没挨上箱子，只听咩咩在她身后一声惨叫。

　　小如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转头问道：“怎么了？”

　　“如姐，千万别坐这个，坐我这边。”咩咩脸上说不清是恐惧，还是不安，冲着小如使劲眨眼。

　　“这箱子是不能坐人吗？”小如盯着箱子，上下看了看，没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想，难道是怕我重把箱子压坏了？

　　“如姐，我跟你说，”咩咩拉过小如，走离人群，低声道，“剧组有剧组的规矩，这些箱子只能他们男的坐，咱们女的不能碰。还有这些设备也是，咱们都不能碰。”

　　“碰了会怎样？难道能原地爆炸？”小如奇道，都二十一世纪了，如何容忍这些封建糟粕。

　　“那肯定不会，但不吉利。总之啊，您去坐，他们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肯定都不痛快。咱们何必触他们霉头呢。”咩咩劝道。

　　小如本不是爱惹事的人，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人家有这些忌讳，自己不碰就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正想着，忽见模特姑娘不明就里，刚好坐上了自己看上的那只箱子。

　　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投来了不悦的眼神，一个灯光师上前吼道：“起来，这不能坐。”

　　模特吓了一跳，赶忙起身。

　　腰花儿冲上前，拉过模特，低声对她解释了几句，又笑着向灯光师赔礼道歉：“各位别介意啊，她不懂。”

　　咩咩也看到了这一幕，悠悠地说：“完了。”

　　“哎呦，”小如见咩咩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回道，“不要这么迷信，没事的。”

　　“如姐，你不知道，剧组拍戏经常遇上的怪事，很多事都解释不清楚，还有撞鬼的呢。”

　　撞鬼？快拉倒吧，小如“嗤”地笑出声，心想，真有鬼最好今晚就现身，让我也瞅瞅。这么多部摄像机在这儿，说不定还能做个撞鬼特辑。

　　“如姐，你不怕鬼啊？”咩咩好像说出“鬼”这个字都会感到害怕。

　　“我？根正苗红理工女，社会主义好青年，我能怕鬼，鬼怕我才对。”

　　见小如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咩咩又神秘地说：“如姐，真的，你别不信，好多人见过的。在剧组里尤其常见，你知道为什么鬼片那么少吗？因为拍鬼片就容易见到这些，所以大家都不敢拍。”

　　“你见过鬼？”小如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