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77、替身

　　考虑到柔柔受伤，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马奴提前收工，让大家先吃午饭，调整心态。吃饭时，大家也都默不作声，少了往日的喧闹。

　　雪漫更是自责，午饭也不吃，低着头，一个人怔怔地坐在角落发呆。

　　小如走过去，拍了拍雪漫雪白的香肩，安慰道：“刚才不怪你，你没做错。是她反应慢了，没躲开。别往心里去，吃饭吧。”

　　雪漫感激地看了小如一眼，眼中仍是不安，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一遍过，刚才力道大了点儿，要是能收住，踢到她也不至于这样，都怪我。”

　　“真的不怪你，你别想了。”小如已为雪漫打好饭菜，递给她，“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雪漫接过饭碗，随意吃了两口，便停了筷，心事重重地说：“她这个时候伤了，会影响拍摄进度的。唉，我明知道她是新手，应该再和她多练几遍的。”

　　小如苦笑，看柔柔刚才的架势，只怕再练上两天，这一脚也是躲不开的。

　　曹指导也挪了过来，安慰雪漫道：“不怪你，怪我，就不该给她设计动作戏。何必呢，她摔不摔这一跤其实完全不影响剧情的，真是多余了，刚才那段你撞到她之后，直接抓着她的头发拖着她走就行了。”

　　啊？小如一惊，之后接的是美女忍者拖着柔柔走的场面吗？我怎么不记得剧本里有这么不堪的桥段啊。柔柔摔倒这段也没什么印象，看来都是马奴新加的戏份啊，怎么全是柔柔受苦的戏，她是怎么得罪他了吗？

　　宋遥和下水天团刚过来，听说了柔柔受伤的事，也过来安慰雪漫。

　　腰花儿凑到雪漫身边，往地上一坐，厚实的肚子立刻堆出了一座小山，劝道：“我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怨你。她那么笨，一天到晚不知道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台词背不下来，演戏也不会演，非得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啊，咱们这碗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有一个希哥就够咱们受的了，再加上这么一位，没法儿搭戏都。”

　　小如一愣，之前虽然听过大家对柔柔的演技颇多微词，可从没听过马奴之外的人说希哥不好啊。自己还觉得希哥演得不错呢，更不用说刺猬一直将他捧成影帝。

　　“腰花儿，你这么说就不合适了啊，”米影也凑了过来，显然是要帮希哥说话，“前俩天希哥带着你们在沙漠里疯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现在说，没良心。”

　　她们还有时间疯玩吗？小如皱了皱眉，心下不悦，可再一想，演员确实有很多空闲的时候，只要没耽误拍摄，出去玩玩也无不可，不然待在酒店也就是打牌聊天，没什么意思。

　　腰花儿忙回道：“我这不是实事求是嘛。希哥人是没得说，戏不好也是真的。不是你带着他，那几场戏都拍不下去，你要不是降级跟他拍，他根本就接不住你的戏。也就是马导要求低，不然没有一场能过得去。你就说你们沙漠那段激情吧，我回去看粗剪了，动作都没搭上，你们根本不合拍啊。”腰花儿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我们是不合拍，没关系，今天晚上就轮到你了，好好演，我看你能不能合得上拍。”米影白了腰花儿一眼，转头也去安慰雪漫。

　　可无论别人如何安慰，雪漫显然还是受了影响，下午的打戏不断出错，出手总是犹犹豫豫，凑过节奏。

　　眼瞅本来精彩的打戏又变得不堪入目了，曹指导急了，起身上前一步，冲着化妆师喊道：“给我扮上。”

　　在场的人闻声，都活动起来。小如看着大家的动作，只觉越看越惊，好像只有她不知道这是要干嘛，疑惑地看着马奴。

　　马奴低声道：“Plan B。”

　　曹指导穿上了雪漫的蓝色和服，戴上假发，脸抹得惨白，唇染得鲜红，眼线画了又画。咩咩又照着雪漫的发饰给假发盘了头，插上簪子、扇子等饰物。一应俱全之后，再看曹指导，天啊，七尺男儿摇身变成了和服女鬼，煞是恐怖。

　　小如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也不像啊，虽然也是浓妆艳抹美娇娘，可这张脸和雪漫相比，还是差距太大了。她颤抖着抓住马奴的胳膊，问道：“这就是你们的Plan B？让曹指导当替身？”

　　“对啊，你看，多合适，曹指导这扮相多漂亮啊。”

　　“替也不能替女的啊。”

　　“他本来就是女替，他这纤腰细腿做不了男替，做女替多合适。”马奴拿出手机，给曹指导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女演员都没这么漂亮吧。”

　　“是挺好看的。”小如看看照片，又看看曹指导，他的确从内而外地散发着阴柔之美，这个扮相显然比平时的打扮更适合他。可叹他有一颗女儿心，偏偏生了男儿身啊。

　　小如又道：“不对，他好看也不行啊，他不像雪漫啊。”

　　“不给特写，看不出来。拍特写的时候就是雪漫上。”见曹指导已穿戴整齐，马奴喊了开拍。

　　这一遍曹指导似乎要有意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夫，穿着这身衣服不断地前翻后跳，筋斗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瑕接。

　　米影也配合的到位，这次演得是两人第二次过招，换了个房间打。米影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兵器已从之前小巧的匕首，换成了一柄长剑，玫瑰金色的剑身，乌木的剑柄，配合着一袭红裙，异常好看。美女忍者的兵器不变，仍是一把长刀，或抡或劈，米影则用剑或挡或刺，两样兵器频频相触，却似乎都没使劲，一碰便弹开。

　　两人实力相当，兵器相近，足足打了上百招，仍然胜负未分。关键时刻，下水天团出现了，也加入了战斗，另外两位忍者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大家进入混战时间。

　　混战其实反倒好拍，小如很快便看明白了，大家不过是喊得声大，其实都不用使劲的，乱劈乱打一通，远没有刚才打得惊心动魄。

　　当然，这其中也有演的部分，腰花儿主动买了个破绽，让忍者一号占了先机，刀顶在了腰花儿脖子上，就势威胁道：“收手，再不收手，我宰了他。”

　　双方一听这话，都停了手，各自向后一退。这时曹指导退下，雪漫重新登场。

　　忍者拉过腰花儿，本想要搂住他的上身，可胳膊太短，腰花儿太胖，搂不住，又试了一次，还是搂不住，两人面面相觑，都很尴尬。腰花儿只得握着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时作出惊恐的表情，喊道：“留神啊，小心啊，我脖子在这儿呢。米大姐，快救我啊，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

　　米影一个箭步冲上前，喝道：“把他放下。”

　　忍者一号喊道：“快把藏宝图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藏宝图不在这儿。你把他放下，我让你们走。”米影道。

　　“做梦，不交出藏宝图，就别想他能活着回去。”忍者一号紧紧了手腕，把腰花儿卡得更死。

　　腰花儿不住惨叫，身体也跟着颤抖。

　　“藏宝图被他们带去沙漠了，等他们找到宝藏，就会回来，倒是图归你们。”米影镇定地回道。

　　忍者们一听，更是生气，找到宝藏还要图干嘛。三人龇牙咧嘴地一阵怒骂，二号更是狠狠地在腰花儿肚子上锤了两拳。

　　“是真的，是真的，他们一早上就走了。”腰花儿喊道，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挤眉弄眼地显示出了自己旺盛的求生欲。

　　“怎么办？”忍者二号望向美女忍者问道。

　　美女忍者想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瞟了腰花儿一眼，道：“赶紧追。”

　　演到这便拍完了。

　　马奴带头鼓掌，这掌声显然是给曹指导的，小如也忍不住跟着叫好，曹指导刚才那段实在是打得太漂亮了，虽然毫无阳刚之气，但也无人在乎，反正本来就是女子们打架，也不需要什么阳刚气，阴柔才是美。

　　曹指导连连摆手，回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已经老了，比不得从前了。”说完，也不换衣服，仍穿着和服坐在了马奴身边，竟然毫不违和。放了一遍回看，曹指导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叫上米影，又把之前的打戏部分拍了一遍。

　　“你看看人家，对自己要求多高，哪像你。”小如想起中午腰花儿的话，怪马奴为了照顾希哥，放低了拍摄标准。

　　“我怎么了？”马奴没听懂，看着小如，心下不解。

　　“你也应该高标准，严要求啊。有的戏拍得不好，就不能过，要拍到好为止啊，像曹指导这样。”

　　“那得拍一个月吧，自古忠孝都不两全，多快好省这就更是自相矛盾的伪命题。咱们现在是努力的追求多、快、省，好您就别想了，不可能，总要有损失的，不可能什么都是你的，看开点吧。”马奴拍了拍小如的头，“我能保证给你拍完已经是用尽全力了，天下事不能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