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意》枕溪声

6、第六章

　　顾家人的心情很是激动，不过只有苏慧顾南风顾真去了镇上。苏慧抱着那幅美人绣图，舍不得放手，这是她和安晴辛苦一个多月换来的杰作。
　　顾真去停好马车，顾南风和苏慧下来拿着东西就直奔聂氏布庄。
　　正巧李掌柜在柜上清点布匹，看见他们进来，就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哈哈哈，顾夫人顾公子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一个多月可是急煞李某了。”
　　“我们这不是来了嘛。”顾南风向李掌柜示意地举了举手中的东西，“李掌柜快来看看我娘和大伯母这一个多月的成果。”
　　李掌柜将他们带进内堂，迫不及待得要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李掌柜仔细端详着顾南风手中三把类似扇子模样的东西，木制的原型框架，一副不知名的白底红花刺绣，两面看着就跟镜子一样，下方是细长的扇柄，上面雕刻着细致的花纹，为了防止手滑，有一把下面还坠着红色的流苏。这还是那天从苏婆婆家出来后拜托村长找的好木工做的扇骨。
　　“这叫团扇，现下天气较热，女子纳凉方便又美观，考虑到实用性和成本，出售对象主要还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顾南风拿起一把团扇扇了扇。
　　“精致，真是精致！这绝对不愁销路。”
　　“这里还有一幅，李掌柜您可要看仔细了。”苏慧将整幅刺绣抖开，将整个画面展现在李掌柜面前。只见一颗柳树下站着一名长袂飘飘的红衣女子，她双手执一把团扇挡住了眼睛以下的脸部。虽看不全五官，刻画的眉目却含情默默，细致传神，让人不禁感叹真是位美人。
　　刺绣的右上方绣着一首诗“晏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落款：李延年。这是顾南风看到这幅刺绣成品后，脑中冒出来的《李延年歌》，主要是夸赞中国北方的佳人，具有与南方佳人迥异风姿的美人。不过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这首乐府诗，所以顾南风擅自将北方改成了晏国，毕竟他现在身处晏国南方，要让目标客户有代入感。而也是因为世界背景不一样，后两句所写的倾国倾城贸然写出来，很可能被误解冒犯天威，思虑再三还是不写出来的好。
　　李掌柜看得瞠目结舌，惊叹道：“妙！妙啊！真是绝妙佳人啊！”双手情不自禁地在图上抚过，“这绣工也是精妙绝伦。顾夫人顾公子，这些可都要寄售？”
　　苏慧答道：“还要仰仗李掌柜相助。”
　　“顾夫人，这些成品不如直接卖给聂氏布庄，您看如何？”李掌柜还在翻来覆去地看这些刺绣。
　　“这……”苏慧不知如何回答，不自禁看了一眼顾南风，顾南风冲她笑笑，“可以，只要达到我的期望价格就可以。”
　　李掌柜立时放下刺绣，看向顾南风。“那顾公子的期望价格是？”
　　顾南风伸出手摇了摇：“五百两。三把团扇、一幅美人图，卖给布庄之后，李掌柜定多高的价格我们都不管，现在这双面绣整个晏国只聂氏一家，定然前景不错。”
　　“好，我立刻去柜上支五百两给顾公子。只是……”李掌柜将自己的犹豫道出，“这是数量着实有些少。”
　　“李掌柜您也明白绣制双面绣有多费事费神，而且现在是稀罕物件，贵精不贵多。这几幅刺绣最好先不要卖，尤其是美人图，放在店里必然能吸引不说客人。另外以后我家的刺绣都以五两的价格供给聂氏布庄，不过是直接做手帕还是定制木制扇骨做团扇都随您。”顾南风解释了一下。李掌柜开怀大笑：“哈哈哈，李某多谢顾夫人顾公子，我们可就这么说定了。”
　　顾南风和苏慧拿了五百两银子，又选了好些布料和绣线。

　　两人拿着东西去找顾真。
　　顾南风一路左顾右盼地看着什么，连苏慧落后他两步也没注意。苏慧走在后面看着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心情复杂，自从来到苏家村，顾南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精神奕奕，说起他的那些想法更是整个人自信满满，没有一点顾家出事时的窝囊样，现在真真是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郎。
　　“大伯母，在想什么？”顾南风突然走到苏慧身边问。
　　“啊？”苏慧回过神，“哦，我只是在想既然这些刺绣这么昂贵，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卖呢？而且以后还要五两银子卖给聂氏。”
　　苏慧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顾南风跟她解释道：“浔溪的聂氏布庄只是聂氏的一家分号，说明聂氏有一定实力背景，与聂氏结一个善缘也不无好处。而且也不能让您和娘一直这么劳累下去，我有开一家食肆的想法，大伯母你先陪我去看看店面如何？”
　　“食肆？就做这段时间以来你做的那种吃食？虽然味道是不错，但是起早贪黑准备食材，和如此多的客人打交道可都不是易事。”
　　“大伯母放心，我们现在有钱了，请几个伙计还是不成问题的。”顾南风看见前面路口处有一家酒楼，装修挺好，来往的客人也很多，应该是镇上排得上名号的酒楼。“大伯母，我们在前面用过午膳再回去吧。顺便再去给娘他们选点礼物。”
　　“去闻香楼？”
　　“不，去旁边那家陈家食肆。大伯母你先去，我去找顾真一起过来。”顾南风指着闻香酒楼旁边的小食肆，虽然之间隔了两间铺子，他们之间的对比还是很强烈，这家食肆实在过于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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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双面绣百分之八十纯属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