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回归三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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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出现在封钦准备回云县的前一天。
刚刚散会走在人群中的封钦接通钟暮秋的来电还没出声，被身旁走过的人带了一下，手指一滑就挂断了电话。
挂掉钟暮秋的电话不是封钦的本意，封钦立刻打回去，电话接通的刹那，直接解释：“秋秋，刚才人多撞到我，不小心挂断了。”
“你居然挂我电话！”钟暮秋很明显是装作故意生气。
这一出声，倒是被封钦听出了异样：“你嗓音怎么了？”
钟暮秋：“……有点鼻塞而已，小毛病，你别担心。”
“我这边事情办完了，明天就到云县。”封钦不理钟暮秋的说法，直接决定。
封钦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离开几天而已，钟暮秋居然把自己弄到生病。他走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事实上钟暮秋也不明白自己这回怎么这么容易生病。以前学习熬夜做课题的时候，他也一样连轴转许多天，没哪次像现在这样突然生病。
只是鼻塞咳嗽这些感冒的小问题，钟暮秋根本没放在心上，即便封钦问起，他也不觉得心虚。
直到当晚天气骤降，钟暮秋开始发烧，不得不推迟了之后的安排，转而停下安心休息。
封钦来的比钟暮秋想的要更早。
换了第二天最早到的票，下车时感受到骤变的气温封钦就暗道不好，等看到比前几天脸色苍白了一个度的钟暮秋，封钦脸色更不好看了。
因为发烧导致脑袋昏昏沉沉的钟暮秋披着封钦的外套给封钦开门，嘴里嘟嘟囔囔着：“钦钦，我好难受哦。”
“还好，你还知道要休息，我都以为要去工厂找你了。”封钦把人带入怀，顺手感知了下钟暮秋的体温，眉头皱紧，“怎么还发烧了？”
钟暮秋面色怏怏：“不知道，早上起来就这样了，吃了药，但是还是好难受，头疼……”本来就黏人，生病之后，就更喜欢赖在能让他有安定感的人的身边了。
封钦抱住人，圈在怀里，把门带上，半扶半拉把人往卧室带着让人躺下安顿好，转身去检查钟暮秋吃的药。
“喝完这杯水，然后睡一觉，起来会好很多。”封钦接了杯开水，喂钟暮秋慢慢喝完，又耐心地把人安到床上，哄着人迷迷糊糊睡过去，心里却充满对自己的自责。
他不该故意拖着任由钟暮秋折腾自己的，封钦反思。本以为有他亲自看着不会出问题，现在事实却是人病恹恹躺在他面前。
两个人之间相处有任何不舒服的点，直接点出来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封钦第一次有了对这个观点无比清晰的认知。
钟暮秋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天色都开始渐暗。
许是早先吃过的药药效起了作用，烧已经退下去，比封钦早上刚到那会人要清醒精神很多。
“醒了？”封钦一直守在钟暮秋跟前，又给钟暮秋递了杯水，“我一不在你就把自己折腾出病来，你这让我以后哪还敢错眼。”
钟暮秋捧住水杯慢慢喝：“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烧，以为就是个小感冒，说不定你还没回来我就已经好了呢？”
“饿不饿？”
“唔，有点饿。”感知了下自己的胃部，钟暮秋迟钝道，一生病胃口不好，他这两天没吃下多少东西，“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叫人送过来。”封钦说。他们住的地方不方便自己做饭，周围外卖很少，倒是有不少家本地人开的小餐馆，平时都是两人去吃过记下店家的联系方式，需要的时候直接电话让人外送过来。
但精神了很多的钟暮秋不满足于此：“钦钦，我们出去吃吧？”
“你病还没好。”封钦板着脸拒绝。
“好很多了！你看我比早上精神了那么多！”钟暮秋昂首，“而且我想出去转转，走两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不好？”
“不行。”
“好不好嘛，老公~”
“……”封钦扶额，“穿好衣服，不许见风。还有，下次不许用这招。”
“耶！”钟暮秋欢快地下床换衣服准备出门，就知道杀手锏用出来会有用。至于下次不许用这招……只要有用，当然要一直用下去！
钟暮秋换了线衫，罩上一件封钦的大号防风衣，和封钦合打一把大伞，沿着路慢慢溜达。
气温骤降后下起了小雨，怕影响到钟暮秋的恢复，雨伞在封钦手中一直往低处倾斜。
两人就近挑了家吃过的家常菜餐馆落座，封钦按照两人的口味，点了几样清淡些的家常菜。
“封钦，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钟暮秋瞅着封钦，试探着问，“总觉得你今天回来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封钦确实在想如何开口，见钟暮秋主动问起，才开口道：“秋秋，你觉得我们结婚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钟暮秋被封钦问的一懵：“结婚之后？没什么变化啊，我们这不是挺好的。”
“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了啊。”封钦轻声说。
结婚了，该有一些变化才是。
“秋秋，我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封钦微微叹息，“或者说，更多。”
后知后觉的钟暮秋：“可我不是挺依赖你的吗？”蜜月时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黏人得过分。
“那你这段时间把自己忙成这样子，为什么没想到和我开口，问我分担一下？”封钦问。他等钟暮秋开口等了很久，但是，没有。直到现在他主动点出来。
被封钦一点出来，钟暮秋顿住，恍然大悟：“我没想到，没有那个意识，就是觉得工厂这个事既然是我挑的头，我组织做起来的，我当然有责任把它做下去，做到好为止。”
“所以你没想过让我和你一起，”封钦，“但我看你忙得像个小陀螺的时候，就很想帮你做点什么。照顾你让你过得更舒服，也是想节省你的时间。秋秋，我是你的爱人，我们需要适应彼此的新角色新身份，还有与此同时带来的责任分担。”
“噢……”钟暮秋慢慢理解了，“你是想说，我们之间有些事情不需要界限那么分明，以前遇到问题只能一个人解决，但是现在有事可以两个人一起商量一起分担？”
“嗯。”封钦颔首。
“那你想帮我分担，为什么不和我直接说啊？”钟暮秋又不明白了，两只眼睛里全是问号。
封钦沉默，自我检讨：“我以为你能看出来我那些彰显存在感的明示暗示，然后向我主动开口。我一直在等。”
“但是……我承认，或许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默契度。”
钟暮秋：“……”
钟暮秋：“好吧，封导，封大导演，我现在确信，你确实是导文艺电影出身的了，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揣在肚子里，有话说明白不好吗？还什么明示暗示，我最近那么忙，哪里有心思琢磨这些！”
“合着你一个人背地里想这些有的没的……等等，”他说着慢慢回过味来，竟有些来气，“所以我这几天觉得我们之间的沟通变少了，是不是也不是我的错觉？还有你这次回去，虽然是碰巧，但是也有些别的想法？”
封钦继续沉默。
气氛逐渐危险。
钟暮秋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显得没有那么友好：“钦钦，你是不是还打算不理我，和我冷战呀？”
“没有，不是，完全没有！”否认三连。
吓住了封钦，钟暮秋鼓了鼓嘴：“我没意识到是我的问题，可是封老师，你明明比我先看出来了，居然也不和我说，还是你的问题更大！我以为我们之间保持沟通这件事是达成了共识的。”
“所以我开口了啊，”封钦说，仍有些懊恼，“就是后悔还是晚了点，不然你这次也不一定会生病。”以前连轴转都没事，这次却一下子病倒了，还是这段时间把钟暮秋累过了，加上气温一骤降天气变化激化了病情。
“那以后你不会还像这次一样，有问题非要等到我自己发现吧？”钟暮秋问封钦要准话。
“肯定不会。”封钦承诺的语气，一如既往沉稳。
想了想，钟暮秋又说：“既然我们都是第一次处理婚姻关系，以后我遇到问题再多依赖你一点，你也不许有话憋在心里不及时说，有什么问题和不舒服，都要沟通。我们都是新手，没有经验，就更要一起直面错误再共同进步呀！”
“你说得对。”什么事情到了钟暮秋面前，问题本身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钟暮秋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么昂扬向上。
“好在那时候我们就及时说开了，不然之后你肯定有事还要埋在心里，也幸亏我会察言观色，”钟暮秋每每想到这点，都能为之洋洋得意很久，“我们两个结婚这么久，能一直这么好，我可是功不可没。”
“是是是，秋秋最棒了。”封钦笑着点头，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思虑更多，也就比钟暮秋多了几分顾虑，少了几分冲劲。
“那我这么棒，等会的草莓能不能允许我多吃一点？”钟暮秋不死心，继续问。
“你觉得呢？”封钦含笑反问。
钟暮秋：“我觉得可以！”
“那就是不可以。”
“那就是可以！走了！出发！”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回归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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