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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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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霏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
这次也不例外。
那时乌冬刚好跟游霏吃完饭离开餐厅,游家的司机便到了。
游霏问了他住址然后做主让司机先送他回家。
他家住的近,车一会儿就开到了。
乌冬下了车,站在院门前跟游霏作别。
他看着汽车开走,越来了越远,忽地生了一丝落寞。
他想有些事其实要比较才能定性,比如他过去习惯了独处,就不会觉得孤独,然而现在却莫名觉得孤单。
乌冬拿出手机想要给父母打个电话,片刻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将手机扔在餐桌上充电,然后草草吃了饭洗了澡就躺了下来。
有时候心情难受难以纾解时,睡觉可以暂时治愈他。
然而乌冬却也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睡去。
另一边。
许鹤年画画画的有点久,等他从画室出来又洗了个澡,时间已经很晚了。
许鹤年点开卫星,看到乌冬还是没有通过他的验证,没什么表情关了手机,又看了一会儿球赛,才起身去洗漱准备睡觉。
*
第二天早上,闹钟还没响,乌冬就醒了。
难得是周末可以睡懒觉,结果是这般不争气,醒的这样早。
乌冬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然而睡意却跟被蒸发的露水一般消失殆尽了。
乌冬揉了揉眼,翻身下床洗漱完,回来又躺下了。
他翻出手机,将常用的社交app挨个点了一遍。
马化腾app里面,各种群消息轰炸,私发给他的消息,却一条也无。
卫星聊天界面倒是要比马化腾热闹一些,可惜不是叫他帮忙拼夕夕砍价的,就是叫他帮忙拆双十一红包的。
唯有两个红点没有被世俗所浸染。
一条是他爸发的转账消息。
乌冬点了收钱,看到自己卫星钱包的余额的位数又进了一位,忽地生了些茫然。
如果他父母按着这个数额每月给他打生活费,那他不用等到毕业就可以攒够钱在H市买一套房;
照此循环往复,问在房价不变的情况下,他如果能活到50岁,可以买多少套房?
然后,他就可以不工作靠收房租在攒买下一栋房子的钱。
但是,生活的目的是什么呢?
学习为了工作,工作为了赚钱,赚钱为了生活,生活又为了什么呢?
乌冬点回聊天界面,在转账消息下回了感谢的话语。
不出意外,他的消息发出去永远是石沉大海。
乌冬自嘲一笑,想他的出生其实就是一个意外吧。
意外表示不被期待,若是不被期待,当然就不会被珍视。
然而生活的真实是你遭受过无数次心灰意冷,明知道下一次很有可能还是会失望,却还是抱有侥幸的期待。
乌冬又点开了另外一条消息,发现是一条好友验证,验证消息只有一个表情。
若不是许鹤年卫星昵称,头像跟马化腾上的一模一样,乌冬肯定会点忽视。
他通过了许鹤年的好友验证,想了想发了个“hi”的表情包过去。
*
许鹤年昨日睡得比较晚,眼看着桌上的闹钟时针快走到了十一点也还没醒。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将被子盖过头顶,不管电话铃声响,想着等它响一会儿应该就会停止;结果这通电话过去,没安静一会儿,下一通电话又打来了。
就好像打电话的人跟他较上劲了一般,他不接电话,那人就不会停止给他打电话一样。
许鹤年慢吞吞坐了起来,缓了缓,然后翻身下床,汲拉着拖鞋在沙发缝里面找到了响个不听的手机。
他站着,拧着眉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喂。”
许鹤年听到电话那头喊他年哥,听出来是沈迅的声音。
“沈迅你最好祈祷你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不然……”
他因为起床气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忽地从电话传了出来。
“许鹤年,我是贺航,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乍一听到“贺航”这个的名字,许鹤年忍不住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他忍住挂断电话,听完电话,然后低骂了一声。
“真是阴魂不散呐!”
许鹤年胡乱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披了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门。
他到的时候,看到沈迅和方涿两人被贺航的人驾着。
沈迅应当是吃了些苦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边还凝了些血迹;方涿看着倒还好,但可能是因为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呆滞着神情,目光里翻涌着担心和惊惧两种情绪。
许鹤年看了方涿和沈迅一眼,回眼看到贺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和方涿,嘴角勾了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
贺航见状,收回了目光,将视线钉在许鹤年身上一动不动了。
“阿年,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呵,是吗?那可真巧,”看到贺航目光里泛上的期待,许鹤年残忍着说完了剩下的话,“我也很想你,想你死了没有。
“你!”
贺航“你”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指向了方涿道:“你喜欢他?”
见许鹤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贺航自以为抓住了许鹤年的软肋。
“哈哈哈,你喜欢他,你居然喜欢他,那我就要毁掉他,让你的喜欢变成所有人的梦魇,让所有人都畏惧于被你喜欢,这样你就只有被我喜欢了。”
贺航说着快意的话,然而语气中却弥漫着疯癫的苦楚。
“你敢!”
沈迅佯装凶狠的威胁在贺航一个动作示意下变成了捂肚的闷哼。
许鹤年看了一眼揍了沈迅肚子一拳的那人,又看了一脸被吓得噤声目光里满是担忧的方涿,脸上爬上了危险的笑容。
“我并没有喜欢的人,若是说喜欢做的事,那可能就是揍你吧。”
“贺航,我觉得你真该去看医生了,别放出来逮着人就讲一些脑残的话,你以为我真的在意被退学吗?”
方涿听到许鹤年的话,想着许鹤年之前从十一中转学应该是跟贺航有关了,也明白自己是被被殃及池鱼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怨许鹤年,反倒是有些心疼许鹤年,被个神经病缠上了招致退学,结果转学了神经病却还阴魂不散。
“对不起,阿年,不是我要你退学的,我那时…伤的很重,不知道我父亲他们逼着你退学的事,若是我知道,怎么可能舍得你离开我身边。”
贺航被许鹤年好一顿讽刺,却半点也没生气,反而是陷入了某种自责的漩涡中,神色近似走火入魔。
许鹤年直觉得跟贺航讲再多也是徒费口舌,倒不如开门见山。
“闭嘴,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们两个?”
“阿年接到电话就过来了,看来他俩对阿年很重要啊,这可真叫我嫉妒!”
“嫉妒你妹啊,你特么说一下怎么解决要死啊?”
许鹤年已经被贺航异于常人的思维气得口吐芬芳。
但见贺航被他突然爆粗口弄得愣怔了几秒,片刻脸上替上痴迷的神色:“阿年,你说的话让我一点都不开心,但是你说话时的神色却又让我莫名更心动了…”
许鹤年:“……”
许鹤年跟贺航杠上,全因贺航性骚扰一个同校的男同学被许鹤年撞见了,然后狗血泼了,贺航抖m属性发作,看上了把他揍进医院的许鹤年。
若是许鹤年知道他有朝一日会被贺航纠缠不休至此,那么他,好吧他还是会出手教训,今天也不例外。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抬眸瞥了一眼贺航。
后者被他的眼神勾起了些并不享受其中的回忆,吓得往后退了退。
听得耳边传来许鹤年直接的嗤笑,又想到自己今天带了许多人,不至于能被许鹤年逮着再胖揍一顿,于是贺航又向了心前,站定了原来的位置。
许鹤年对贺航这个神经病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迅,然后忽地凑近了沈迅身边将架着沈迅的两人打倒了。
沈迅得了自由,冲到右边同样解放了方涿的自由。
而许鹤年则是已经和其他人混做一团了。
一时之间,一片混乱。
贺航那边虽然人多,却也不敌,眼瞅着许鹤年他们愈战愈勇,有人突然摸了刀出来,劈向了许鹤年。
但见许鹤年快速闪身,躲过了一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不知是谁在地上丢的一个啤酒瓶。
说是迟那时快,许鹤年握着瓶嘴,将酒瓶在空中挥出一道优雅的弧影,然后砸向了挥刀向他砍来的男人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响,啤酒瓶应声而裂,挥刀男子头上顿时血如泉涌。
对面瞬时被许鹤年凶悍的操作震慑地顿了几秒。
这时,又听见角落里不知是谁说警察来了,吓得众人更加呆若木瓜了。
许鹤年也愣了愣,然后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人,拖着他远离了打架的场地。
然后,一阵警车声过后,他看到三五个警察从一辆鸣笛的警车上跳了下来,隔着多远就朝着贺航他们一群人喊不要动。
贺航行使特权久了,一点也不担心去派出所会怎样,上警车时的神态同上车回家的神态一般无二。
他上车之前忽地朝着许鹤年他们躲的地方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上了车。
贺航自己上了车,他带来的人也不再挣扎跟着上车了,瞧着贺航半句没揭发在刚才走掉躲起来的那个男生,他们便也保持缄默了。
沈迅和方涿更是不可能揭发他。
眼见警车开走了,走了很远,许鹤年转身朝着刚才突然跳出来拖他的男生道:“是你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