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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群芳宴前奏 ...

  •   不过今日温舒已然发现长公主的神色要比先前正式不少,恐怕是有要事嘱托。
      于是温舒立马正襟危坐,这番认真的样子反倒让长公主有些哭笑不得了。
      “舒儿,虽然你先下已经认到了忠勇侯府上,出身自是高贵了不少。可日后要想在京城的夫人闺秀面前站住脚,可不能只靠忠勇侯府和宁安王府的名头,还得你拿出些真本事来才行。”
      温舒听着长公主这番话,心里立马叫苦,她以为靠着世子妃的身份就可以在京城站稳脚跟了,但听母亲的意思,这还远远不够。
      得她拿出真本事?难不成要让她表演才艺吗?温舒仔细盘算了一番,确认自己在琴棋书画这些方面,丝毫没有擅长的,即便是现学,又怎么能敌得过其他闺秀十余年的苦练呢。
      真本事?她就会种种果树,难不成要现场种给大家看吗?温舒头疼地看向长公主,“母亲,您这便是为难舒儿了,舒儿在丰城时,虽然不愁吃穿,但也没学什么才艺傍身,最多只会种种果树,可这,恐怕登不上大雅之堂罢?”
      贺元礼在听到母亲问话的时候,就猜到母亲应该已经想好对策了,但又听温舒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不免觉得好笑,他可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果然长公主对于温舒的说辞也丝毫不信,“你这孩子也太过自谦了,礼儿早就把你的好本事说与我了,难道在母亲面前你还要遮遮掩掩吗?”
      温舒闻言自是大为吃惊,一脸问号地看向贺元礼,一副你又给我夸下什么海口的表情。而贺元礼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却见长公主和一旁的兰若交代一句,兰若便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兰若又返了回来,身后跟了一名家丁,手里搬着的赫然是之前贺元礼向温舒讨了去的那株嫁接牡丹。
      过了将近一月,这株牡丹已经有了要开放的迹象了,紫色的花苞已初漏锋芒,只粗粗扫一眼,便知和寻常的牡丹迥然不同。
      再说如今已入了五月,寻常的牡丹早已过了花期,更显得这株牡丹一支独放,煞是喜人。
      一见这待放牡丹,贺元礼便猜到了母亲的意图,再过几日便是群芳宴了,若温舒能在那日夺下魁首,当真可以在京城闺秀面前大出一次风头。
      但温舒此刻依旧不明就里,只是单纯地看着这株牡丹,“母亲将这牡丹养得可真好,果然还是母亲手巧心细,若这株牡丹在我手里养着,我决计养不出如此神采。”
      温舒说着还伸手想去摸一下顶上的花苞。
      长公主听温舒这番恭维,虽然知道有讨好之嫌,但还是喜上眉梢,不过见温舒居然伸手去弄那花苞,长公主立马急了,连忙轻拍了一下温舒不规矩的小手,“你可仔细着些,这盆花可是你日后一鸣惊人的本钱,若是被你碰出个好歹,我看你到时候去哪儿哭去!”
      一鸣惊人?靠这盆花?温舒知道这株牡丹难得,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何能凭它一鸣惊人?
      长公主见温舒一脸疑惑地样子,倒也不恼,耐心地说与温舒这里面的门道,“你初来京城很多事都还不知晓,日后我和礼儿都会慢慢说与你听的。不过当下最要紧的就是五日之后的群芳宴。”
      “群芳宴?”温舒乍一听这名字还觉得有些新鲜,难道是各家闺秀的选美大赛么?
      温舒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一旁的贺元礼笑得几乎坐不住了,连王妃都一脸无奈地看着温舒,“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古怪想法。群芳宴是京城女眷们最为重要的宴会之一,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在皇家别苑的撷芳殿举行,京城七品以上官员的夫人都会携嫡女出席。群芳宴上最重要的一项环节便是斗草了。”
      温舒连忙道,“母亲,这个我知道,拿着两个草茎相勾搭,草茎断者为输,母亲放心,别看舒儿瘦弱,但手劲儿可大着呢,到时候定把她们都给斗下去,来个一鸣惊人给母亲长长脸。”
      温舒这话刚说完,便听贺元礼一口茶没喝下去全都喷了出来,还好温舒虽然和他对坐着,但之间有不小的距离这才没被波及到。
      但温舒此刻已经来不及关心这个,看贺元礼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又出了丑,虽然这厅里没外人,但接连两次闹了笑话还是想让温舒找个地缝钻进去,头也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长公主其实也被温舒的幼稚说法笑出了眼泪,于是忍不住调笑道,“舒儿这话还好没到那群芳宴上去说,否则我们宁安王府恐怕还真要来个一鸣惊人了。”
      温舒更是羞赧,还好长公主又继续岔开了话题,“所谓的斗草,可并非是舒儿你方才说的那般幼稚游戏,而是以奇花异草相斗。每年的群芳宴上,各家府上都会挖空心思地把各种非同寻常的花草献给皇后娘娘,谁家献上的花草最是珍奇,众人见所未见,皆猜不出名字,那家的女儿便会成为当年的魁首。”
      温舒这下才明白长公主把那盆嫁接牡丹搬出来的目的,“母亲是让舒儿带着这株牡丹去赴那群芳宴么?”
      长公主见温舒终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舒儿总算是开窍了,有这株花在,舒儿定当能拿下今年的魁首。你可别小瞧了这个名头,往年就有官员凭借一盆花得了赏识,官衔连升几级,这也是你最快在京城王府之间扬名的机会了。”
      听了王妃这话,温舒也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想到当初贺元礼如此珍视这花,而且现在这花又被长公主养的如此好,如今要为了她,将之献给皇后娘娘,温舒总觉得有些夺了心头好的意思,“多谢母亲为舒儿费心谋划,只是这花母亲如此喜爱,怎能轻易送出去?我们不如另找一奇花献上?”
      温舒这一顾虑让长公主心里一暖,顿觉温舒很是聪慧体贴,但却执意说道,“群芳宴在即,哪里来得及另做准备呢?再说这次群芳宴舒儿你一定得拿下魁首,这株牡丹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只要是为了你们,母亲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温舒心里大为感动。一旁的贺元礼也有些动容,“母亲已有多年不参加群芳宴了,如今又要劳烦母亲做不喜欢的事,礼儿愧对母亲!”
      长公主却道,“傻孩子,母亲在栖霞院这片方寸之地躲了这么些年,已经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能为你们做些事,母亲很开心。”
      说着还打趣了温舒一句,“不过舒儿你可不能白白把母亲这花送出去,回头可得再给母亲嫁接一株更好的,母亲知道这花是你的手笔,这事母亲可放在心上了。”
      温舒听了自是一百个愿意,连忙应声,“母亲尽管放心,别说是一株,母亲便是要一百株,一万株,舒儿也定给母亲弄来,到时候只怕母亲这院子里还放不下呢。”
      温舒这句俏皮话把几个人都逗乐了,长公主嗔怪地看了温舒一眼,对身后的兰若说道,“你瞧这个小滑头,还嫌弃我这院子小呢,你回头就把咱长公主府的花园收拾出来,我看她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
      兰若听了,忙道,“公主放心,这么多年,兰若日日都命人将长公主府的各个角落都用心看护着,什么时候您想着回去了,咱就回去!”
      兰若心里此刻也是感慨万千,自从王爷娶了平妃进门,王妃便将自己困在了这个院子里,这么多年几乎都不曾出去,当年她们在长公主府的日子更是提都不许提。
      现下听长公主自己提了起来,兰若心里欢喜得几乎流下泪来,她甚至想着,有一日长公主能与那负心的宁安王和离,搬回长公主府,也好过在这里空耗着!他们长公主府可比这区区的宁安王府尊贵多了!
      兰若话里的深意在坐的几人当然都明白,
      贺元礼早就劝过母亲,他不要这世子甚至是王爷的位子,只要母亲开心,可母亲却一直没有松口,于是他也便遵从母亲的意思。
      为了不让母亲被人欺负了去,他从小文韬武略样样都不输人,从来没给那些肖想自己世子之位的人留下任何可趁之机。
      温舒虽然刚到王府,但这么些日子都没见宁安王过来,再加上贺元礼和她说过的只言片语,她基本也能想象得出来,那糊涂的宁安王恐怕又是一个薄幸人。
      来自现代的温舒自然不会觉得长公主和离有什么不对,说不准和离之后长公主还能再找到一个真正珍之重之的人。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最终的决定,还是要长公主自己来下。但长公主此刻听了兰若的话,心里却迟迟没有个决断,说起来她心里对于贺伯渝早没了当年的爱意,甚至早在贺伯渝决定迎娶旁人进门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甚至的只有不甘,当年不甘,现在更是不甘!
      这么多年庆柔一直在劝她和离,甚至皇兄也曾偷偷从宫里传出信来,暗示她回去长公主府。
      长公主自己当然也知道,和离之后她会比在这宁安王府快活的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耗到了现在,将自己的二十年都耗了进去。或许她心里对于贺元礼还是有些恨的,但爱意,决计没有半分,一直不甘心到了现在。
      此刻长公主心里还没想明白,因此只得转移话题,“今日不是商量群芳宴之事么?舒儿今日我说的你可得好好记下,若是无事的话,你们就退下吧,我乏了。”
      见长公主如此反应,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兰若心里轻叹,扶着长公主去歇息了。
      贺元礼和温舒也只得退了出来。
      但走在回温舒院子的路上,贺元礼还在想方才的事,温舒虽然也为长公主不平,但旁人想的再多也无用,还是得当事人拿主意才行。
      因此为了缓和气氛,她只得拼命想些什么来转移话题,居然还真被她想到了,这几日都没碰上贺元礼,此刻正好有机会,不如问问程戡的事。
      “世子,你对威远将军府的小程将军可有些了解?”
      贺元礼本还在纠结方才母亲的事,因此并没听清温舒的问话,温舒只得再重复一次。
      这次贺元礼终于听清了,但心里立马翻江倒海,各种想法涌了进来,他没想到温舒刚进京几日,就已经知道了程戡,还叫得如此亲密,小程将军?明明那人的年纪比自己还长两岁!
      于是暗自赌气的贺元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小程将军、大程将军的,本世子每日如此忙碌岂有时间去关心旁人的事情,没想到你这刚来几日,对京城的未婚男子就已经了如指掌了!”
      听到贺元礼如此酸溜溜的语气,温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她心里居然有些开心,贺元礼这是吃醋了么?难不成他对自己也并非没有好感?自己难道并非是单相思?
      温舒心里顿时比贺元礼还要乱,但当下还是得把事情解释清楚,“先前我和温惜从城外的庄子回来时,偶遇了威远将军府的程夫人,当时夫人的马惊了,温舒出手帮忙夫人驯服了马。
      之后夫人似乎看上了温惜,一直旁敲侧击地问温惜有无婚约。我回来问了荷风,猜想那将军夫人应该是在给自家儿子牵线。我本来想着问问你,那小程将军为人如何,不过看来是问不到什么了,还是改日再问问旁人吧。”
      听了温舒这段波折,贺元礼立马放下心来,原来是要给二妹牵线,于是他说道,“虽然我整日忙碌,不过对于程戡为人,还是稍有些了解的,现在想来,二妹和他倒般配的很,你恐怕不知,程戡还是二妹的大师兄,和二妹一样酷爱武艺,而且程戡为人可比二妹精明的多了,有程戡在,你便不用担心二妹日后受人骗了。”
      听贺元礼这话,似乎对程戡的印象还不错,而且温舒没想到程戡也和温惜师出同门,自己这个二妹当初也不知道哪来的运气,能碰上如此神通广大的师傅,顷刻之间就给她多了两个身份显赫的师兄。
      不过这样一来温舒就更疑惑了,“照你所说,这程戡将军应该是个香饽饽才对,京城那么多贵女,程夫人怎么会看上只有一面之缘的温惜呢?”
      贺元礼道,“照你的说法,温惜帮程夫人降服了马,若我没猜错的话,那马恐怕是程戡的坐骑疾风,那马可不简单,是异邦进贡而来,当初只有程戡能降服得了它,于是皇上也便把马赐给了他。没想到二妹竟有如此本事,连疾风都降的服,看来我还是低估二妹的武功了,想必已经可以和程戡相较了。
      如此一来,想必程夫人看中的是二妹的武艺,或许在她眼里门第家世都不如武艺来的要紧,二妹身手如此出众,为人虽然木讷,但更能看出人品端正,如此能讨程夫人喜欢也就不意外了。”
      温舒没想到一身好武艺居然能给温惜带来如此奇遇,程夫人既然不看重门第家世,想必为人也很好相处,自己倒是可以让温惜和那小程将军处处看,若是真能有一段良缘也可以让她省心不少。
      不过温舒从刚才贺元礼的话里,还捕捉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点,“只有程戡能降服那匹马?也就是说连世子都拿那匹马没办法?看来世子的武艺还需要好好再修练一番啊。”
      贺元礼没想到温舒居然会关注到这一点,他从小到大还没输过什么,但武艺方面确实要比程戡稍逊一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心病之一,要是其他人敢如此取笑他,早被他收拾一顿了,但现在面对温舒的调笑,他也只能在心里忿忿不平。
      好在二人已经到了温舒的院子门前,他立马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说着便逃一般地离开了,居然还用上了轻功,温舒心里顿感舒畅,这次她终于也让贺元礼吃了一回瘪。
      于是温舒心满意足地朝房间走去。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日常碎碎念:看书的小可爱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请尽管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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