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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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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大家都很累,但这个“大家”中并不包括年幼的阿喜。
丝毫没有改变生物钟的阿喜躺在床上,有了些许的睡意,意识慢慢下沉,即将进入自己的乐园。
他差一步就到了充满锦鲤的山洞,透过洞口,能看到火红点缀着金黄鳞片的一尾尾鱼儿在水里畅游。
阿喜欣喜地上前,却突兀听到了几声敲击,随后开始地动山摇,山洞在自己的面前寸寸塌陷。
阿喜大惊:这怎么山中地震这么厉害?
脚底的岩石突然裂开了一个大洞,裂缝迅速蜿蜒至阿喜的脚下,猝不及防,阿喜直接掉了下去。
猛然下落片刻……阿喜睁开了眼睛。
听着耳边传来的敲门声,阿喜:“……”
阿喜气冲冲地跳下床打开了门,“ 你是不是有病,扰人清梦做什么?”
盛知愉手里提着一坛酒,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愤怒,“看看这坛酒,有什么状况?”
随着盛知愉的动作,坛子里的酒轻微晃动。
阿喜:“……有什么状况?”
盛知愉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没什么问题,回去睡吧,熬夜可就不长个了。”
阿喜看着盛知愉大摇大摆提着酒坛离开的画面,罕见地陷入了迷茫。
……就为了看个酒,把他一个小孩子从睡梦中中叫起来,你真的不心虚吗?!
盛知愉还真不心虚,反而十分自在。
他重新跳上了屋顶,酒香四溢,在他的鼻间萦绕,这老板确实是没有说谎,这酒似乎是有年头了,倒是够香。
他喝得又快又急,像是在喝水,只能感受入口的辛辣,甚至来不及品尝回甘。
“这么喝酒,怕是一会儿就要醉了。”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盛知愉心里一动,并没有回头。
这声音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已经是十分熟悉,就算不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盛知愉将酒坛放下,“你上来做什么,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薛青坐到了盛知愉的身旁,“无意听见掌柜说你上房顶喝酒,不知你的酒量,怕你喝醉了掉下楼。”
盛知愉看着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大脑已经不清醒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薛青每天都一身月色衣裳,看上去干干净净,倒像是有洁癖的,但现在却就这么坐在了房顶上,也不怕弄脏他的衣裳吗?
不过说起来,以前薛青在边城打仗的时候,身上总有尘土、血迹、泥巴,衣服也不是白的,又不像是洁癖了。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洁癖?
“不怕弄脏吗?”
这么想着,盛知愉就直接问出了口。
“什么?”薛青有些不明白。
“衣服。”盛知愉重复了一遍,“不怕弄脏吗?”
薛青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随后两人就没再说话,盛知愉现在喝酒喝得有些昏昏欲睡,实在是懒得开口,薛青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总觉得现在的场景,不管说什么都是有些不合适的。
吹了半个时辰的风,盛知愉慢慢地感觉自己热了起来。
微凉的风在皮肤上蹭过,带走了内里潜藏的干热。
盛知愉忽然扭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薛青,干巴巴道,“我好像喝醉了。”
看着对方清明的眼,里面迸发出炙热,但却一点都不迷糊。
薛青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独特的习惯,但眼角的弧度实在是勾人,薛青沉默片刻,将目光移到一旁,“确实是该休息了。”
盛知愉看着薛青站了起来,赖皮地摇了摇头,“你这就要走?这可不行,你抱我下去。”
说着,他朝着薛青张开手臂。
薛青一愣,惊讶地看着盛知愉,见对方是认真的,突然有些相信他现在已经喝醉了。
盛知愉依然看着他没有动,薛青的思绪忽然回到了几天前。
当时他也是这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做出勾引的举动。
不知为什么,薛青突然心里升腾起了一丝烦躁,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薛青站在原地,许久都没什么动作。
“为什么不动?”盛知愉有些疑惑,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厌烦我,就因为我和别人睡了?”
薛青微微皱起眉,有些不愿意听到这些内容。
这似乎是有些自轻自贱的意思。
“我没有这个意思,”上前一步,薛青扶住了盛知愉的腰,准备将他带下去。
盛知愉很是不满,直接抬手搂住了薛青的脖子,顺势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这样也能叫抱吗?我都没有嫌弃你占我便宜,你这么拘谨做什么,我看王爷年纪也不小了,总不会……还没有开过荤吧。”
他挑起了眉头,嚣张地挑衅。
薛青心里的烦躁还在翻腾,他耐心将对方抱了起来,压低声音道,“我对此事并无追求,让你失望了。”
盛知愉顿时笑了起来,带着明显的揶揄和嘲笑。
没做过?
——狗屁。
落地之后,薛青想将他放下,盛知愉却一把搂紧了他,道,“做什么,做事情半途而废可不行,你是打算就把我扔在这?”
薛青盯着自己怀里的人,半晌终于投降,“我已经暗笑你所说将你从房顶上带下来。”
“啧,”盛知愉继续搂紧对方,“我会付你报酬……你把我放到床上,再帮我把衣服脱掉。”
薛青原本想着送佛送到西,要不就干脆将他放到房间去,听到后半句话,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连抱着盛知愉的手都收紧了。
但只过了瞬间,薛青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紧抿着唇抱着他朝客房走去。
将盛知愉放到床上,薛青道,“盛公子好好休息。”
薛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出了屋子,脚步异常沉重。
直到关上门的声音传了过来,盛知愉才睁开眼睛,猛然笑了起来,笑得肚子肌肉紧绷,迟迟不能缓过来。
只不过是几口酒,就这么喝醉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了,也就薛青回相信他的鬼话。
他早就知道,再次失忆的薛青绝对不可能和自己发生什么,但是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好笑了。
第二天,盛知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许是昨晚喝的酒伤到了胃,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饿。
外面没什么人气儿,听着倒像是下起了小雨。
天阴得并不厉害,还是亮堂的 ,只是没有太阳。
盛知愉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湿气霎时涌了进来,向外一瞧,街上没什么人,只少有几个打伞行路的。
原本还有几分困意,叫这凉风一吹,盛知愉就清醒了,当做是赏景一般站在窗边。
街上大部分人的伞都是原色的油纸伞,要么空无一物,要么画了几朵花,只有远处街角有一个看不清晰的身影打得是红色的油纸伞。
这雨下得细密,落在瓦上没有存在感,温柔得像是一位女子。
也因为这样,远处的风景就像是蒙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晰。
看着看着,盛知愉心里突然升起一个疑问。
……这里怎么会有红色的油纸伞?
通常只有在成婚的时候,媒婆才会用红色的油纸伞挡着新娘下轿,而这里明显没有人成婚。
盛知愉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把伞,依稀能辨认出那伞面上似乎有金色的花纹。
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或许是盛知愉的打量太过明目张胆,隔得远远的,那人转了身,正对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到底是太远,盛知愉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出是穿了件紫色衣裙的女子。
对方并没有看太久,就又转过身慢慢悠悠拐过了拐角。
说不上怎么回事,盛知愉心里就是有一种怪异感。
对方给他一种感觉,之所以会撑红色的伞,就是为了引人注目,越多人能看见她越好。
盛知愉想着有些奇怪,又笑了起来,这姑娘怎么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
晚些时候,囫囵匆匆跑到了盛知愉的房间,看上去鬼鬼祟祟。
“又做什么?”盛知愉皱起了眉头,囫囵向来分不清事情的重要性,就算是小事情,他也总要跑来炫耀一下自己知道了。
这屋子全都是门窗,像是直接和外面对接了一样,丝毫不隔音,囫囵生怕被他们听到,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道,“刚才薛青的护卫一身血地跑回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人,薛青的脸色可难看了。
奇怪,沽安这一part不是应该解决了吗?他们还有什么事需要瞒着?”
盛知愉越听脸色越沉,有些惊讶,“连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道已经将事情强行拉响了正轨,现在沽安所发生的事按理说应该和原文中一模一样。
盖星雨倒是提前了一点,可他的背景交代地清清楚楚,早出现一点晚出现一点不会有丝毫影响。
盛知愉眼神一凛,脑海中浮现出几个画面。
除了……阿喜,和今天上午出现的红伞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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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