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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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走了，龙天会派来的宫女就跟兼差一样，只管送饭送汤药几乎没有开口的时候，日子是更加难熬。但自从龙天会再次出现后，他就三五不时的会再次出现，接着针锋相对恶言相向。我若是把他逼的急了，接下来就是一场强迫的戏码。开始还反抗几下，后来却是麻木了也许我也还贪恋在纠缠之中，龙天会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抚触。
时间就这么过着，一年半的时光悄然而逝。黑白无常终究是没有寻来，我也是放弃了。因为……身体已经彻底破败——我咳血，发烧，嗜睡周身冰冷就是现在是最热的三伏天我依旧是穿着两层衣物才能勉强觉得暖和。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而我在等，等那一刻的到来，等到解脱的时候。
午后烈日当空晒在我冰冷的身体上是暖洋洋的，于是有睡意攀升。我拿了靠枕半躺青莲池边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打盹。
半梦半醒间却听见噗通一声，然后有女声大呼救命。我一惊翻身坐起，看见靠城墙边上的莲叶晃动的厉害，声音正是从那处传出。
我没空思考怎么会有人掉入我这冷宫莲池内，只是提了脚镣三步并作两步奔至那处。只见一个身着浅粉的女子一手抓着朵青莲，一手抓着池边的一丛芦苇，半沉半浮的飘在池子里。我心想这女子也算是命大，若不是这从芦苇，怕依照我现在行动不便的样子，就是跑过来也只能为她收尸了。
“抓住我的手。”尽量的挪近些，我将手伸向那个女子。
那女子也顾不上其他，拼了命的扑腾过来抓了我的手。咬咬牙，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儿才把这个女子从莲池中拽了出来。
我两平躺在地上喘气，狼狈不堪。过了好半晌我却是大笑出声：“你胆子真够大的，我说你不知道冷宫是禁地吗？”好久没看见过其他人了，这让我心情愉悦。
坐起，看到那女子手中还攥着那朵青莲。我伸手取过：“摘了就会开败，还是让它在池子里吧。”说完顺手插入池边湿地内。右手红光微亮，原本已经被捏坏了的青莲重新抖擞还长出了数片莲叶。
那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她看着我有些结巴：“你……你果真是青莲花妖……吗？”眼光下移，看到我手脚镣铐忍不住摸了摸，“好冷，你是不是因为这幅手脚镣铐才走不掉的？是皇上把你关在这里的吗？”
真是个好奇宝宝，也不怕好奇心害死猫……
我站起看着她：“你觉得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倒是你快些回你的行宫吧，若是被人发现你擅入冷宫我可不知道龙天会会怎样罚你。”这个女子虽然一身狼狈，但是衣料和衣物还有头上散乱的发饰都能说明这女子不是宫女，是龙天会的妃子之一。
自古帝王谁不是三宫六院的，只不过一直以来我和龙天会纠缠的让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我也以为自己不会痛也不能痛，可当看见了他妃子的出现，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心中仍旧难受。我笑，笑自己与龙天会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对他的风流艳史却还不能做到心静如水。
“皇上今日接见烈凰国的二皇子不会到处跑的啦。”那女子拧了一把衣摆的水又将头发拆散，任一头青丝披肩而下，“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我眯了眯眼，对这女子有了点兴趣：“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龙天会告密呢？”
“不知道，直觉吧。”那女子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叫白如云，刚被册封为云妃。你呢？”
我挑挑眉却是笑了：“你不是叫我青莲花妖么？还问我名字作甚？”没想到这皇宫里还真有这么一个单纯爽朗的女子，不过也是才入宫，久了怕这种单纯不是害了她就是因为后宫的残酷而消失。
白如云看着我的笑脸有些羡慕道：“你长的好美，难怪皇上要这么锁住你，不让你走了。”
笑容顿时僵在面上，我转头：“无论如何你还是先离开吧，莫要叫人看见了吃不了兜着走。”提起龙天会就是一阵胸闷，我想这宫里早就不知道这冷宫禁地究竟关的是何人，又为什么被囚禁了。如今被人误解为龙天会对我迷恋，实在是让我这个知情人有苦难言。
“好嘛……那我还可不可以过来玩？冷宫的青莲实在开的太好，我……”白如云看着我，突然举三指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偷摘青莲了，我发誓！”
噗的一声笑了，我望望高耸的围墙最后还是将那朵青莲摘下递给白如云：“小心行事，若是花要败了再送来我给你换。只是你要想好青莲出处，莫让龙天会知道了。且花期过了就莫要过来了……”是寂寞太久了吧，难得有个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以说说话。而预定花期后不见，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白如云欢天喜地的接过，然后将裙角往腿上一捆利索的爬上围墙是看的我目瞪口呆。她坐在墙头上对我挥手：“青莲花妖我会尽快来看你的，等我啊！”说罢跳下围墙。
听蹬蹬的脚步声跑远，我呛咳两声吐出口血。方才就忍的很辛苦了，只是一直强行压着，现在没人了才敢露出这幅破败的模样。望着围墙我苦笑：“等……我能等多久呢……”
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却是一脚踩上什么硬物，圆滚滚的。挪开脚低头一看，震惊的发现居然是两年未见的魂铃！这……白如云竟然是我的贵人！我更想不到龙天会竟然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秘藏保管，反而将它赠给白如云，今日终是回到了我的手上！
手有些颤抖的拾起魂铃，可却摇不动它。不是它不响，而是我竟然还下不了决心去召唤玉儿和黑白无常。
“为什么……天会你这么做是因为想让我走吗？”是啊……龙天会知道这魂铃是我离开的唯一希望，但他却这么轻易的赐给他的妃子。他这么做又究竟是和原因，我还能抱着希望吗……
叹了口气，我将魂铃贴身收好：“再一次，我和你赌最后一把天会……”
龙天会出现的时间总是不固定，我以为会等的久一些才能再见他。可是没想到当日晚上我正准备就寝，远远就听见太监尖着嗓子通报。
看了一眼墙角，那里有个小坑，刚好足够我藏魂铃。我又用了柜子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只是龙天会来的这么匆忙，多半是临幸白如云时见了青莲，而白如云的谎言又没骗过龙天会，这才杀上门来了。
该来的躲不掉。我叹息一声，下地站定看龙天会带着面具携着暴风雨般的气息跨门而入。
“你还是这么硬骨头。”龙天会看着我，语气之中全是压抑的愤怒，“这么久了都不行跪拜之礼。”
“跪了你依旧会将我囚在冷宫，不跪你也不会杀我。既然如此，我何必跪拜。”张口又是恶言，我已经忘了曾经我们是如何温言软语的交流。
龙天会冷笑一声：“你倒是把朕给摸透了。”说罢拽了我的衣襟，“云妃今日来过这冷宫了？”
果然如此，那个白如云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早知就不该给她青莲才是。
“没错，她翻墙偷摘青莲被我发现然后呵斥回去了。”我叹了一声，“皇上就为这事来的？”
龙天会得到我的确切答案，只见他瞳孔紧缩，松开了我的衣襟：“来人，给朕在莲池边找！”说罢坐在椅上，似乎是不打算走了。
我知道他想让人找什么，只是龙天会没料到我已经拿到了魂铃，更想不到我还没走。
我抿抿唇决定摊牌，我是受够了，这么互相折磨真的让人身心俱疲，我也没多少日子能和他耗了。无论结果如何，我只求有个平稳的结局，心静如水回归我舒畅洒脱本性。
“找魂铃吗皇上？”有些站不住了，我坐在床榻上，靠着床柱抚着胸口压制想咳嗽的冲动。
话一出口，龙天会腾的站了起来。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床榻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又带着颤抖的开口：“在哪里？！”
“还没玩够吗？”我苦笑，伸手想摘去龙天会面具却被他压了双手，“何必，你身上的香味早就暴露你是谁了……月齐……”
是的，这两年龙天会每次来身上都有我送与他古龙水的香味，虽然被龙涎香的味道压制了，但我还是分辨的出那种淡然雅致的香味。他还留着，可能是每次来见我都会抹上一点，不然怎么那一小瓶能用上那么久……
龙天会的手抖了抖：“香味？你说江月齐交给朕的那瓶香料吗？味道的确不错。所以朕每次来见你都擦上一点，让你次次都能回味那种背叛的痛苦。”
还是不肯承认吗？我笑，悲凉道：“没错你可以用这个来折磨我，但是那日天牢劫囚你身上就有那股香味了，头发上，我喷上去的。还要否认吗月齐？若是要伤我，你取下这个面具不是更是嘲笑我爱错了人吗？为什么要骗我江月齐另有其人？”
龙天会手颤抖的更加厉害，就连现在的我也能轻易的挣脱。我退开几步，看龙天会慢慢转头，然后一点一点的掀开那副厉鬼面具……
倒抽口气——真的是月齐……不是龙天会就是江月齐。那眉眼，那气质，我回忆的千万遍怎么会认错？只是两年了……原本那还带些阴柔的面容已经成熟阳刚许多，那云淡风轻的气质也变做了君临天下的威严。可是我还是止不住的心动，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那张面容。
“既然你发现了为何不说？”龙天会眉心纠做一团，却没有避开我的手，只是复杂的看着我道，“默默嘲笑朕的戏演砸了？”
我着魔的摸着那张脸，心痛却又安慰：“你还没发现吗？是你在骗自己……你口口声声要为红菱报仇，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你却只是将我关入冷宫，还日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说你痛恨我，却舍不得我清减消瘦，舍不得我受病痛折磨。你根本就不恨我了，你爱我，只是你怎么都不肯承认……”
龙天会倒抽口气，随后用力挥开我。我被掀退好几步跌坐于地，却没待喘口气就被提着头发拉起——龙天会与我眉目相对，一字一句：“你真是妄想的发疯了，朕怎么可能爱你这种贱人！朕不会爱上杀红菱的罪人！朕……朕恨你到想将你千刀万剐！”
是吗？为何我听这话更像是说服自己更多？我笑，却也是知道龙天会不会醒悟了，即便醒悟了他也无法放下，我又赌输了……
再压制不住翻涌的血气，我呛咳几声。残红飞溅，顺着龙天会的脸颊缓慢滑下。
“龙清竹？！”龙天会震惊，他将我操抱而起对门外大吼，“宣太医！马上去！”再转头他对着我咆哮，“你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
我不说话，也没法说话。只是捂了嘴不断的咳嗽，指缝间的艳红在被单上染出一片绚烂。
太医在我晕过去前气喘吁吁的赶来，几针银针扎下，让我已经有些昏沉的意识清醒几分。随后那太医松了口气按了我手腕，几乎是在瞬间脸色灰败，宣告了我如今的状况。
“怎样？”龙天会双唇紧抿。
御医战战兢兢的看着脸色发黑的龙天会，缓缓摇头：“皇上````小王爷他`````已经病入膏肓`````臣``已无可做的了。”
“你说什么？！废物！”一张雕花梨木桌应声而碎。龙天会转头看我，双拳握的死紧。
我却是呼出口气，这身子破败我早就清楚了。只是原来硬撑着想再挣扎一回，可希望落空。所以这病入膏肓对我而言却是极好的消息，待我联系了玉儿与黑白无常再来脱身离开也不用找些蹩脚借口。若他们也没有办法治好我，也不过是回地府等待重新投胎罢了。
御医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皇上赎罪，不是臣无能。只是小王爷先天体弱，原有内力护体还算强健。现在小王爷不仅没有内力护体，胸口的伤还曾数度裂开将小王爷的身体折磨到非常虚弱了。再加上这天然寒铁打造的镣铐更是让寒气入了七经八脉，终究伤了五脏六腑。”
“……滚！！”龙天会阴郁的看着我，良久才出声赶人。而听到了这个字，太医是一脸万幸急不可耐的冲了出去，只留下我和龙天会对视。
“你就这么想死？”龙天会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神情却迷茫中带着痛苦。
我闭上眼不忍看，也不愿再他，怕自己再度心软：“我累了，我已经痛苦的活了两年了。你也明确告诉我了，你不爱我。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该消气了……”
“朕不是`````”龙天会似乎想辩解什么，可最后却是垂下了肩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