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魂》蓝若冰凌

22、第二十二章：表白

　　好热！”时已入夏，虽然山里已经足够凉爽了，但正午十分还是热的难受。我趴在竹床上大喘气，终于了解到空调是一种多么伟大的发明。

　　不过这都不算最让我郁闷失望的，上山有七八日了，江月齐虽说晚上都有回来，但每每一大早就不见踪影，问他去了哪里也只是回答出门看诊或者采药。而我每天的膳食是由别院下人轮着送上来，特别是苏白跑的最勤也劝我回去的最多。

　　而我还是搞不清楚苏白他看到的情景究竟是怎么回事，更加也没心思去想。黑白无常正着手我的脱身大计，想再过段时间就能彻底摆脱龙清竹的身份，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继续这么下去……唉……

　　“龙清竹！”白无常带着一身暑气，一进屋就把锅碗瓢盆往桌上摔，“我看你把我和老黑当仆人使唤了，要这些东西是想赖在这山里了吗？还有这个，真不知你现在还要古龙水干嘛。还嫌你的样子不够招蜂引蝶？”

　　我感激给白无常倒了杯水：“不是……这是我打算送给月齐的。香味清雅很适合他。而且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想留点什么给他……”

　　不想话题变得沉重，我笑着拍拍白无常肩膀：“放心，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至于这些锅碗瓢盆的是看别院下人跑的累，我原来怎么也是农村出来的，劈柴烧火做饭没问题。”

　　白无常摇摇头：“你还是悠着点吧。那日若不是老□□你挡了一下，你早就回地府报道了。再说你伤了主动脉血管，不是江月齐回来的及时，身上又有二小姐留下的药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劈柴挑水？不要这么高估自己的身体。”

　　我嘿嘿的傻笑，觉得头有些昏，只好坐下。胸口的伤虽然天天上药愈合的还算不错，但体力没什么变化。我想这和我喝了两天中药过后死都不肯再碰汤药的原因……

　　“对了，你和江月齐如何了？”白无常见我傻笑只是翻了翻白眼，他有些担心，“再过个十来日事情就妥了，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笑容淡了下去，我摇头：“没什么进展，他总是日日不见人，夜了回来风尘仆仆的似乎疲累至极倒头就睡说不上几句话。我如今也没办法跟着他，一路随行的培养感情。”

　　“唉……那你加油吧，说实话江月齐太深沉，面上的云淡风轻怕是骗过了不少人，也没人看得透他。”白无常拍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好了我也该走了，你的事老黑一个人忙不过来。一个人小心点。”

　　等白无常离开我再坐了一会就开始忙活，还好这竹屋后有现成的灶台不用我砌，不然怕是到离开那天我这破败身子也弄不好一顿饭。不过如今有伤在身，动作也还是慢，待弄好早已日落西山。而往日这个时候该回来的人还没回来，看来要独自一人用膳了。

　　摆了三个菜，翡翠虾仁，红烧肉和清炒小白菜。我满意的夹了一筷子翡翠虾仁，正准备送进口中却被人半路拦截。

　　“身上有伤的人不能吃虾蟹。”江月齐背着而立，浅黄的光晕给他镶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看起来梦幻飘渺让人抓不住，看不透。

　　“哪来的吃的？今天我的病人多还以为会饿着你。”江月齐将我筷子上的虾仁捋下，又打开了捆好用荷叶打包了的饭菜。

　　我看了看荷叶中有些凉了的烧鸡，摇了摇头：“老让下人跑这么远来送吃，再说凉了也不好就自己做了些。白兄帮忙带的东西。”起身给江月及加了一副碗筷，“试试？”

　　江月齐接过碗筷看了看三样小菜却是夹了块烧鸡慢条斯理的啃着，看样子是不打算吃我做的东西。磨了磨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丢他碗里：“吃！”随即见江月齐面色泛青为难的看着他碗里的红烧肉。

　　“我从不知道你会煮食。”最后他还是放下筷子决定不去冒险。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也许你并不了解我。正如这块肉一样。”我气闷的夹起那块肉塞进嘴里。

　　看江月齐紧张的观察我，我突然奸笑一下转头捧了他的头将嘴里的红烧肉强硬的过给了江月齐。硬逼着他吃下后，我抹去嘴上油光有些得意：“味道还是不错的吧？”

　　江月齐脸色是青红兼半，最后不发一言只是将我那盘翡翠虾仁是吃的一个都不剩，可怜我连碰都没碰到。

　　当晚江月齐依旧是留下过夜，因我被禁止做“激烈运动”所以什么都没发生。而第二天一大早在我还没醒过来的时候，他又消失了。

　　我看了看天色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无缘的终究无缘。

　　气温又升起来了，因为身上有伤一直只是擦擦就算清洁了，但这不是长久办法。我现在就觉得浑身粘粘糊糊的十分难受，再看了看胸口已经长了新肉愈合的不错了，应该洗澡沐浴什么的不碍事了。

　　竹屋往西大概半里路的样子有个湖，湖水清澈冰凉，泡进去暑气一下就散了不少。仔细清洗完自己后，只觉得周围鸟语花香，安静闲逸不由闭目养神，可也因为太舒服，最后竟然趴在石头上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小畅回来了？快来吃饭。”眼前是妈妈的笑脸。“哦……好……”我很迷糊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丫头，发什么呆啊？”老爸搭着我的肩膀带我往客厅走。已经有些陌生的家，四位老人也看着我笑，桌上全是我最爱吃的东西，这感觉很陌生又熟悉。

　　我疑惑看看他们：“今天什么日子？我生日吗？这么丰盛的晚餐。”

　　老妈笑了：“你这孩子有健忘症啊，今天是你老妈出院一周年，当然要慰劳你这个大功臣了。”

　　我抓抓脑袋：“这也能变纪念日？服了你们了。”心里暖暖的同时也矛盾着，我到底要不要摊牌其实我喜欢的是女人？

　　“对了小畅，妈已经好了。你就把这男孩的衣服给换了吧，这样会交不到男朋友的。”老妈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我的打扮。

　　又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我掐掐太阳穴只能敷衍的笑——要我交男朋友，怎么对方也得长的不那么男人，还不能嫌弃我比他们男人才行啊。

　　正当我头疼呢，门突然响了，老妈去开门可不一会儿就冲了回来抱着我直笑：“死丫头，交了男朋友还对你老妈保密。那么优秀的男人老妈不会反对的。”

　　啊？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疑惑着，

　　“清竹。”一声温柔的呼唤让我楞了。

　　清竹？什么人会叫我这个名字？我猛的转头，身前站着的是……江月齐？！唔……果然人美穿什么都好看，这一身西装也无损他娴静的气质。

　　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江月齐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我男朋友？什么的什么啊！

　　“你怎么在这里？”我推开激动不已的老妈。

　　“来找你啊。”江月齐脸上一片温柔似水，拉我过去在我唇上吻了一记。全家起哄，我又羞又是惊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接下来是和乐融融的吃饭，我被各种盘问却是说不出话来。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就在此时，周围一片大火，所有人面上都是被灼烧的痛苦，哀号着，翻滚着。

　　我想去救他们，却动弹不得。身后是带着厉鬼面具的龙天会，他看着我嘶哑的诅咒着：“你痛苦吗？有朕那么痛苦吗？朕说了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这个疯子！那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做的！”我尖叫，我痛哭，可是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所有人被烈火吞噬。

　　“清竹！清竹醒醒！别死！别死！”有人在叫我，脸上和胸口传来真切的痛楚。我缓了口气，终于从梦魇中清醒。

　　“月齐……”我动了动嘴唇，声如蚊呐虚弱无比，“发生什么了……”

　　江月齐浑身湿透，水珠顺着额发滴落。他看着我，眼中有惊恐更多的是愤怒：“你真找死是不是？不是告诉你伤口还不能见水，你居然还泡在水里睡觉！伤口开裂，要是我再晚回来一点，你就没命了！”

　　我有气无力的笑，更是发着抖。不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而是回想起了方才的梦魇。我觉得好累……我更怕，怕龙天会那个疯子真的会做出我梦中一样的行径，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诛杀。所以，我开始不确定了，我真的要拖着月齐与我亡命天涯吗？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他过的更好才是吗？

　　“月齐……我从来没问过你，也不敢问你……”我抓了江月齐的手在脸上磨蹭着，看他眼中又出现了动摇却不明白他动摇些什么，“你爱我吗？”

　　江月齐浑身一颤，却只是看我沉默不语，眼中的许多情绪翻涌，可我任何一种都看不透彻。但无论如何，我却是笑了，翻身将江月齐压在身下拨开他的衣衫。

　　“你干什么？！”江月齐伸手想推我，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所以没能成功。

　　我俯下身轻吻江月齐的唇——也许他不够爱我，但是也对我有了在乎了吧。不然方才凭我现在这身体，他想推我下去是易如反掌却不愿再伤我。这就够了，月齐……月齐……希望你最后能幸福就好……

　　我吻着江月齐的胸膛，颈脖，也将自己脱了个干净。看着江月齐愤怒又惊恐的模样，我有些好笑：“我知道你不愿在下，谁让我对你动了真情，也只能认了。”说罢，我挪下一点，将江月齐半抬头的欲望纳入口中，而自己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将手指伸向后方，忍耐着怪异和羞耻为自己催开。

　　江月齐倒抽口气，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做。一直到我勉强自己吞入他的欲望，强烈的胀痛让我喘着粗气，再不能动作。

　　“该死的！”江月齐突然坐起将我抱了个满怀，更是激烈开始动作已经完全失去控制。

　　我痛却又觉得满足……因为这也是我留给他，留给自己的纪念。我们两人疯狂的纠缠着，数不清交融了几次，直到我体力不济的晕死过去为止……

　　再醒来我已经在竹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可我仍觉得有些冷，应该是发烧了，而江月齐睡在我旁边，眉头紧皱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月齐。”我推了推他，身上又黏糊了，“我出了很多汗，帮我打盆水来。”

　　江月齐醒来，他看着我月光下的他表情很模糊，只有那一双眼幽深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好半晌。最后他叹了口气：“你总是在挑战我的理智，那种情况下也敢挑逗我。你是真的不要命还是……”

　　“还是爱上你了？”我笑着接过江月齐的话，微微点头，“我爱你，自失忆醒来以后在与你相处之中慢慢爱上了。”

　　江月齐听了我的表白却是垂下了眼，嘴角似乎是苦笑：“王爷这么容易爱上人？就不怕爱错了？不怕月齐……不爱你……”

　　“呵呵，没关系……”是的，爱错了也没关系，不爱我也没关系，因为马上……就要结束了。我长叹口气，“月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不可以将我放在心底藏着。我不期望你永远记着，只是偶尔，偶尔就好能想起有龙清竹这么一个人……”

　　江月齐腾的坐起，他掐了我的下巴对上了我的呼吸：“什么意思！为何说的你就要……”

　　“没什么。我发烧烧糊涂了。”我勉强笑笑，觉得满嘴都是苦涩，“大概从前任性惯了，要什么有什么，如今遇上了你就和遇见克星一般。握不住，拿不稳，所以才莫名其妙的伤感了起来。莫要在意，你还是为我打桶水来擦擦汗吧。”

　　江月齐看了一会，还是起身了。而我也悄悄起身将那瓶古龙水握于掌中，待江月齐掀开被褥为我擦身的时候，我往他头上喷了一点。

　　“这是？！”江月齐吃惊，耸耸鼻尖，“这香味？！”语气中有些防备。

　　我笑将瓶子塞入他手里：“这叫古龙水，我让白兄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异样香料。我觉得很适合你，喷一次香三日哦，日后你可要记得用，我最喜欢这香味了。”

　　“……我又不是女人。”江月齐口气中些微不满，但还是将古龙水收入怀中。

　　我看着江月齐柔和的五官，感受着他为我擦身的温柔叹息一声，随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没有梦魇有的只有比我更加无奈的叹息声缭绕耳边。

　　“……龙清竹……你真的是原来那个龙清竹吗……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是好……红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