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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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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到蓬莱以后。林竹沥最痛苦的就是早起晨练,每日卯时所有人就起来了去晨练,一练就是两三个时辰。
每次林竹沥都是打着哈欠眯着眼睛跟着他们一起练,到底练的什么,反正他是不知道的,都是稀里糊涂跟着众人练完了。
用林竹沥自己的话来说:“无事早起是对床的一种侮辱。”
而现在,在沈君迁这里,林竹沥每日清晨都是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然后跟在沈君迁后面一起练。
沈君迁见他一会儿一会儿一个哈欠的,就直接告诉他,早上不用这么早起陪他,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所以后来的每天林竹沥都是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床。
清晨林竹沥正睡的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屋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后转念一想,大清早的谁会无聊的跑过来。
然后盖紧被子,继续闷头大睡。
书房中,沈君迁和蓬莱门主薛城正相对而坐,接过沈君迁递过来的茶杯,薛城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你这书房似乎与我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啊!什么时候重新布置的。”
沈君迁没有回答。
薛城又问道:“难不成是新来那个弟子重新布置的。不对啊!。你这书房中的东西可从来都不让人碰的。”
沈君迁给他加了点茶水,问道:“你一早过来就是来看我的书房吗?”
“那倒不是,有点小事要找你商量,顺便看看你,咱们不是许久没见了吗?难道你不想念师兄我吗?”薛城摇着手中的扇子调笑道。
沈君迁无视他的调笑,语气平淡道:“如果无事你可以走了。”
薛城立马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再说。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师兄我很是想念你,你一点都不想念我吗?”
沈君迁撇了他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走向书桌,拿起一本册子,执笔写起来,不再理会他。
薛城也起身走到他身边,准备坐下。沈君迁开口道:“不许坐这里。”
薛城呆楞一下,随即看了下,这个位置一张普通书桌,铺着简单的坐垫。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于是他半展开扇掩面,故作伤心的道:“没想到才一月不见,你就开始嫌弃我了,连坐都不让我坐你边上了。真的是让师兄我好生伤心啊!”
而沈君迁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起看过他,见无所回应,薛城有些尴尬的收起折扇,走到另一边坐下,发现沈君迁在做字帖,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做字帖?”
“嗯”
听沈君迁回答道,薛城笑嘻嘻的道:“我要是没猜错,你这字贴是做给别人的吧!”又想了想道:“我记得上次各门派齐聚时,有位女修士曾向你请教如何练好字。当时你理都没理人家。怎么转头就过来给人家做字贴了。莫非。你真看上人家了。”
沈君迁执笔的手一顿,看着薛城语气冷淡的道:“往后你可以不用再过来了。”
薛城连忙道:“哎!别啊!我开玩笑的不是,别当真嘛!嘿嘿……”又凑近沈君迁说道:“话说是那个门派的,你稍微透漏一点。我让孙纪去查查,师兄我也好替你把把关。当然这种事很平常的,你不用害羞的。”然后一副“我理解,不用害羞”的表情看着沈君迁。
沈君迁手一抬,挂在墙壁上的配剑自动到手中。冷漠的看向薛城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薛城立马站起来,退到一边道:“好好好,我不乱说了,再乱说你就用归无刺我好了。那个。我现在要和你说正事了。你先把剑收起来好吧!”
沈君迁收起配剑道:“如果再说无关紧要的事,我就送你出去。”
薛城小心翼翼的走到沈君迁身边,讨好的说道:“你先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然后就将事情说出,两人讨论起来。
另一边林竹沥终于醒了,睁开眼睛,抱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眼神有些涣散,意识还有些懵的,下意识的穿好衣服鞋子,推开门走出去。
这头沈君迁和薛城已经商量好事了,沈君迁起身给薛城倒了一杯茶,薛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门口问道:“我来这快三个时辰,怎么没看见孙纪派过来那个弟子呢!他去哪了?”
沈君迁看了一眼外面,说道:“快到时辰了。”
薛城疑惑的问道:“快到时辰了?什么意思”
沈君迁没回答,薛城准备再问时,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哎呀”的声音。只见沈君迁一个箭步就到了屋外,薛城连忙跟了出去。
屋外林竹沥正蹲着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摸着脚尖。眼神狠狠的面前的这块石头。他不是第一次被这块石头绊倒了。林竹沥非常不理解,为啥要在屋前放块石头,这块石头非常普通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林竹沥低头看着膝盖处,不用想肯定破皮了,脚先踢到石头的不知道有没有踢翻指甲什么的,再看看自己的双手,林竹沥叹了一口气,刚才整个人摔在地上,手蹭在地面上,也蹭破了点皮,微微有些出血了。这会儿他是整个人清醒了。
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处理一下伤口,忽然一个人影闪到他身边扶住他。林竹沥定眼一看是沈君迁,顿时觉得有那么些许丢人。
林竹沥干笑着道:“师叔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了。”
沈君迁抿着唇一言不发,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又蹲下身子检查下他的膝盖。发现只是破了皮,松了一口气。
林竹沥见他如此举动,连忙道:“没事的,只是破了点皮,一会儿擦擦就可以了。”
沈君迁道:“我先扶你回房间,再去给你拿点药,手没什么大碍,但是膝盖那里还是要检查一下。”
林竹沥指着绊倒他那块石头,语气哀怨的说道:“师叔,那块石头能咱们挪个位置吗?放哪里太碍事,以后来客人,被绊倒那就不好了。”
沈君迁看了一眼,点头道:“好,一会儿就给它扔屋后,放哪里确实太碍事了。”
这下站在门口的薛城终于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故意咳了两声。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林竹沥这会儿终于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人,连忙推开沈君迁扶住他的手。站直了身体。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这里找沈君迁都是蓬莱的一些重要人物,眼前这位有可能蓬莱哪位长老,或者直接可能就是蓬莱的门主了。哪位都是他冒犯不得人物啊!
林竹沥正向来人准备行礼时,沈君迁一把握住他的手,又扶住他,说道:“你有伤就不必行礼了。”
林竹沥看了一眼薛城,小声的道:“这不好吧!这位应该是某位前辈吧!这样做会有些不礼貌吧!”
沈君迁回道:“无事。”又看向薛城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去处理吗?”
这是要赶他走呢!薛城觉的今天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憋屈的一天,连续被人下逐客令,现在更是连自我介绍的资格都没了,就又被赶了。
如此简单的不说点什么就走了,可不是他薛城行事风格,于是他笑咪咪的看着林竹沥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吗?”
林竹沥恭敬的道:“弟子惭愧,弟子刚来蓬莱没多久,门中除了川穹长老和沈师叔见过外,其他几位还未有幸见到。”
薛城点了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察觉到沈君迁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大有他再不走,日后就不要再过来了的架势。
薛城施施然的道:“那个。我还有事要急着处理,我先走了。”然后快步的向小筑外走去。
林竹沥看着薛城离去的背影,问道:“师叔,这人是哪位长老。不会是门主吧!”
“嗯”沈君迁点头
林竹沥不可置信看着沈君迁,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你公司在上班,某天老板出现在面前,而你却不认识他。林竹沥现在想钻地洞的想法都有了,太尴尬了。
林竹沥皱着眉一本正经的对沈君迁说道:“师叔,您说门主会不会把我赶出去,竟然连他都不认识。师叔。要是门主赶我出蓬莱,您可要帮我说个好话啊!”
沈君迁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笑着点了点头:“好。”便扶着林竹沥回房处理伤口了。
竹林外,薛城没有走远,两人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尤其是沈君迁对林竹沥说话的语气,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跟沈君迁认识这么久,一直都是对什么淡淡的样子,没有任何情绪。
主动找他说话,都是点点头,偶尔说两句。这还是有事找他,要是想闲聊开玩笑什么的,就别想得到他的回应了?
薛城以为今天跟沈君迁开玩笑时,沈君迁会动怒了已经都是一大进步了。没想到,跟里面那位弟子说话的语气,简直让他怀疑里面的沈君迁是个假的。
还有他当时扶人脸上的表情,焦急又心疼。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般。
薛城摇着手中扇子,脸上微笑着,看来日后有好戏可以看了。再看一眼里面,摇着扇子慢悠悠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林竹沥可以说是霉运连连。磕破的伤口刚好,然后又受伤了。
那日,他在库房中打扫着,衣袖不小心碰到一个茶杯,连忙伸手去接,但是没接住,茶杯落地破碎了。
林竹林蹲下准备去捡,手刚碰到茶杯,突然手掌一疼,展开一看,手上出现无数道小伤口,就像被利器连割好几道,很快伤口开始冒血了。林竹沥转身去找东西包手,然而伤口越来越疼,血也越流越多。
闻声赶来的沈君迁,一到就看见林竹沥的手掌正在流血,再看见地上破碎的茶杯,招出配剑,一剑砍在茶杯上,本来就破碎了一点的茶杯,这下彻底碎成了无数块。
林竹沥呆愣看着沈君迁,正要开口问时,沈君迁握住他的手臂,快速的点了两下,又从怀中拿出手帕,包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向书房。
沈君迁翻找出一个药箱,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解开手帕,将白色瓷瓶中的药粉轻轻的撒在林竹沥的伤口上,然后又重新包好。整个过程中沈君迁一言不发。
林竹沥看着包好的手掌,又扭头看着沈君迁,充满歉意道:“师叔,对不起,那个茶杯,我不是有意打碎的,是不小心碰到。所以。您别生气。”
沈君迁放药箱的手一顿,语气有些冷漠的说道:“你以为,我是气你打碎茶杯吗?”
林竹沥点了点头
沈君迁眼神冷淡的看着他道:“林竹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一个茶杯而已,你就是全碰碎了,我也不在意。”
这下林竹沥更加不解了,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是因为什么。
沈君迁见他一脸茫然,看来真不知道错在哪。于是叹了一口气道:“灵器一般要是受到外力破损时,会自动生成自我保护意识,第一个碰触的人,就会受到攻击。你竟然还伸手去捡。你知不知道哪有多大危险。今天这个茶杯还好只是伤你的手,要是它攻击力再强点,你整个手掌可能都会被切下来。”
林竹沥这才想起来,以前教习先生说过关于灵器一些基本知识。只是他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个。刚才我一时忘记了。您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了。”林竹沥眼神坚定的道。
沈君迁道:“等手好了,将那些基本知识抄一百遍,全当你练字了。”
“啊!”
“怎么。嫌少了,那就多加点。”
“不少了,不少了。一百遍足够弟子记住了。”
看着那厚厚的书本。一百遍抄完估计手也废了。于是林竹沥深深的叹了口气。
果然罚抄写,是从古至今的让人长记性的简单手法。不长记性没关系,多抄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