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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板蓝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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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十分钟像三分钟那么短。
上课铃响起,众鸟回笼,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被铃声压住。
大老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教室后门。一阵烟臭味比什么气场都厉害,压的一个教室只剩下翻书声。
九月虽然还留有余热,但像是一个久经跋涉的旅者,已经没了什么劲头,到了夜间,甚至有一层薄薄的凉意从门窗渗进来。
安静的氛围同微薄的凉意交织,呼应着教学楼外的虫鸣鸟叫,在这初秋的夜里,竟显出几分寂寥的美感。
司彪坐在教室里,手里拿着笔,身边是一个班的陌生人,她做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复习题,心头突然生出一股怅然。
不过这股怅然没持续多久,大概到十点半。
十点半,喜庆的钢琴曲响起,晚自习也宣告结束。
沉寂了五十分钟的小崽子们又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发表着对考试的无奈、对作业写不完的忧虑。
司彪凭借强大的外挂,在这五十分钟里干掉了一张物理卷。
(21)班的老师们布置作业很有两极分化的特色,语文英语两门日常没有作业,全凭自主积累;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四门日常作业成堆,全靠熬夜奋战。
在数物生化中,物理数学两门又各占了五分之二的量。
不过数学和物理的五分之二也不尽相同,数学是量占五分之二,物理是要花的时间占五分之二。
司彪一不小心就解决了五分之二的战斗量。
这就酸倒了一片看见了司彪卷子的(21)班学子,引发了一阵鬼哭狼嚎。
“卧槽,蕾姐,你太狠了吧,五十分钟你居然把物理卷干掉了!!!”
“呜呜呜我也想要有蕾蕾一样的战斗力。我好酸!”
“呜呜,宋蕾你写完要藏起来啊,给我们看到太打击我们了吧~”
司彪听乐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浮了起来,实在是有点飘。
司彪飘飘然地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被同学们捧出了教室,直到楼下,才各自散去。洗澡的洗澡,吃宵夜的吃宵夜,回寝室的回寝室。
司彪在心底默默权衡了一下,选择跟随吃宵夜小队前往校外的小吃一条街。
所谓小吃一条街其实就是校门外一条长街,各种小吃摊子排在长街两边,等着这群小崽子们的光顾。
学校白天管得很严,没有假条不许出校门,到了晚上却意外的宽松,放学后走读生出校门回家,住宿生也能出校门买点吃的喝的。
小吃摊子的摊主大概也是看中了一个学校三个年级的巨大客流量带来的巨大商机,纷纷在放学前就摆好了摊子,只等着学生出来给他们送钱。
司彪虽然继承了宋蕾的知识体系,但是没有继承宋蕾的记忆。她对于这小吃一条街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不知道哪个摊子的口碑好。
好在身边有个活泼的小姑娘一直跟她走在一起,看起来对小吃街的各种小吃都十分熟悉。
司彪跟着小姑娘给自己买了一份宵夜,又和小姑娘一起往校内走。
小姑娘一边往嘴里塞宵夜,一边还能抽出空来和司彪说话。
“蕾姐,能和你一起出来买宵夜我真的好开心哦。每次成绩公布出来,看着你的排名离我那么远,我就觉得你这个人肯定也是高不可攀的,没想到居然能和你离得这么近!我觉得我下次肯定能进步很多名!”
夜里放学人流向来散的比聚的快,无论是急着回家睡觉的还是急着赶作业的都不会在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司彪和小姑娘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路上已经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了,显得十分空旷。
夜里虽然有路灯,但路灯也驱赶不了密不透风的黑暗,校园整体还是黑黝黝的。
在这黯淡的光线下,小姑娘的脸像是个发光体,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嘴里塞着东西,说话也不是特别清晰,却依旧有一种引人仔细去听的冲动。
这和白清简直是两个极端。
司彪觉得小姑娘很可爱。她像小姑娘一样往嘴里塞吃的,问道:“为什么会进步很多名?”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圆眼,“因为我吸到了学神的仙气!”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迷信把司彪逗乐了,“我哪是什么学神?上次考试才一百五十名,在班上垫底呢。”
小姑娘立刻皱起了眉头。司彪觉得要不是她手里拿着吃的,估计她还能叉腰。
她鼓着两腮,小仓鼠似的反驳司彪:“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实力!你上次没考好就是白清她故意使坏!”
“哦?”司彪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是白清使坏?我看她文文弱弱的,挺好的一个女孩啊。”
小姑娘个子小,心却比天大,丝毫没察觉到司彪已经进入了套话模式。她对白清的不满都写在脸上,听到司彪为白清说话简直不能忍,连宵夜都不接着吃了,叭叭叭开始竹筒倒豆子:“白清她就会装可怜!表面上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其实她老是给人使绊子。”
司彪“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说:“我和她以前是邻居啊。小时候还在一起玩的。但是后来有一次,她坑我,我就不太想和她打交道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把她当好朋友,但是明明是她打碎了我爸很喜欢的一件陶瓷工艺品,但是她却在我爸面前哭着说是我打碎的。我说不是我,但我又没有证据,她一直哭,我就也哭,我爸没办法只能不追究。后来她来找我道歉,我问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开始的时候还装委屈,说她害怕,后来我多问了几遍,她本性就暴露了,说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她没看到我爸打我,她觉得很可惜。”
司彪腾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小姑娘又说:“不过这都过去了。对了,我和她家不是邻居吗?然后我们两个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外面都有一个小阳台。上个星期她回家住了一次,我听到她在阳台和人打电话,她说故意把你锁在器械室,让你成绩掉了好多。然后她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不过蕾姐你真的要小心她,她可能还憋着什么坏招呢。”
司彪说:“好。”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已经到了宿舍楼楼下。小姑娘寝室在一楼,司彪寝室在三楼,在楼下两人告了别。
回到寝室,已经十一点多了,五个室友在挑灯奋战。
司彪在门口顿了一下,才走进去。
白清的床位临门,司彪一进门,白清就转过头来,笑盈盈地招呼:“蕾蕾,你回来啦。”
司彪浑身鸡皮疙瘩飘落了一地,尬笑了一下:“嗯。”
白清递了一盒板蓝根过来。
司彪:???
演戏演上瘾了?
老子没病!没病!
再者九九九还没喝呢……
系统沉寂了近两个小时,此刻诈尸一样地冒了出来,明知故问:“姐~她给你的是啥呀?好喝吗?”
司彪意念回复:“给你尝尝?养养身体?”
“不了,不了。我就好奇问问。”系统尬笑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用光速飘走。
司彪忽然来了兴致,对作死系统穷追不舍。她接过板蓝根,对白清道了声谢,走向自己床位下的书桌,边放书包边和系统交流,“板蓝根包治百病,你真的不要?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系统在司彪脑海中幻化出熊猫头本体给司彪跪了,“姐~您看我这样像是有病吗?像是不够强吗?”
司彪:“像。特别像脑子有病。”
熊猫头流下两行清泪,“嘤嘤嘤”地原地隐身了。
接下来任司彪怎么叫都不出来。
得,还有脾气了。
那就让他气着吧,反正也不伤她的身。